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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背对背拥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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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出去。”纪韫哲把手撑在床架上,下巴满是胡渣,几夜没回眼,原本飞扬的神采只剩下憔悴的面容和深深的悲伤,他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雪地里一片腥红的画面笼罩着他,尹以薰苍白的脸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动。

安盛宁知道劝不过他,朝白霏霏打了个眼色,拉着她走出病房外。这么些天,想好好和她说说话都没有机会,他的霏霏,是否安好,他玩弄的小伎俩,是否让她受到伤害。终于可以单独相处,以薰的病情有三大专家联合坐疗,他该为自己好好地计划一下。

众人离去后寂静的病房内,机器偶尔发出的嗡鸣,监视生命体征的仪器时不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提醒着生命的存在,弥漫着消毒味的空间内,纪韫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缓缓地走到尹以薰的病床边,每一步都有如灌铅般沉重,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那么的遥远,近的是距离,远的是……

远的是尹以薰,她有如惊弓之鸟般无助的眼神,深深地刺痛纪韫哲的心,她在害怕,她在害怕他的靠近,脸上的疏离与恐惧让他每走近一步,就象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疼痛的心,一刀一刀,却无法痛到失去知觉。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是什么,谁也无法说清楚。而此时,对纪韫哲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被深爱的人遗忘。

忘了曾经,忘了深爱,忘了彼此拥抱时最佳的姿势和温度。那是两个人一起经历的心悸与感动。(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为什么会忘了他?为什么要忘了他?为什么是他?

他攥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重重的一拳,这就是报应吗?他曾经踏着别人的尸体走向成功,老天在惩罚他,罚他一辈子永失所爱吗?

不能,绝对不能。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好不容易在多年以后,他可以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可以摆脱一切的束缚,将他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 啊……”慌乱之中,尹以薰移动了她包扎好的右侧肩膀,一阵惊呼伤口强烈的痛楚。

纪韫哲慌了神,“别动。”连忙轻轻护住她的肩膀。

尹以薰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避开他的触碰,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充满血丝的双眼有一种骇人的悲伤,如墨般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和痛楚。这是一个不同于她记忆中的纪韫哲,脆弱而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接近,却不敢贸然地开口。

这不是她的纪韫哲,她的男人应该是傲视一切,坚强而自负,他是一个习惯掌控别人生活的男人,而不是被她牵着情绪走。

现在的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会悲伤,会愤怒。

尹以薰应该高兴,高兴这个男人正在为她而改变着。

可是,她不要他变成这样。他那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因为她而前功尽弃。

为什么她要避开,纪韫哲放开轻压的手,紧抿着双唇将手负于身后,“以薰,你真的不认识我?”

尹以薰点了点头,美丽的眼眸蒙上一层薄雾,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心软,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她是他的弱点,已成为尽人皆知的事实。

她要将这一弱点全部抹去。

“你再仔细想一想。”抱着微弱的希望,纵横黑道看淡生死的纪韫哲低声下气地乞求着,他宁愿相信尹以薰只是在梦游,或许睡一觉就会好,对了,睡一觉。“你先不忙回答我,你先睡一觉,睡醒我再来,那时候你就会记得我是谁了。是吧?”最后两个字是纪韫哲对自己说的,安慰自己,一切会好的,睡一觉就没事,没事的。

他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带上。如果他现在回头,就会看到尹以薰眼角静静淌下的一滴泪……

※ ※ ※

“怎么了?不忍心了吧?”白霏霏后脚立马跟了进去,关上门,狠狠地瞪了尹以薰一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愿意为盛宁紧闭心门的那一刻起,你是否后悔过,后悔你不曾把爱留给叶克勋?”尹以薰别过脸去,在枕头上蹭干眼角的泪水。

白霏霏沉默,负隅顽抗,“我……我把下半辈子给了叶克勋。”

“可是你爱盛宁,你寄居在你们曾经的回忆里,不肯让任何人走进你们之间,你苦守着这段回忆,你后悔过吗?你欺骗所有人,说你已经忘了过去,可以全情拥抱未来的时候,你是否后悔过?你不肯要孩子,坚持一辈子丁克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还爱着盛宁,幻想着有一天你们可以重新在一起?”沙哑的嗓音,微弱的声响,却字字敲打在白霏霏已然平复的心田。

“这和你装失忆有本质的联系吗?”白霏霏不愧是伪装的高手,瞬间即可调整心情。

“我爱纪韫哲,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痛楚,我愿意背负对他所有的曾经,一个人走。”如发誓般庄重的表情,尹以薰笃定地说着。“我不想让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顾全我的感受,甚至照顾我的安全,我不想成为他的牵挂和弱点。他应该是没有弱点的强者,他完全可以拥有别人所无法企及的一切。”

“你问过他,这是他要的吗?”

“你在嫁给叶克勋的时候,你问过他需要一个心里永远都有别人的女人吗?”尹以薰唯一能活动的双眸凌厉地瞪着白霏霏,“你没有,你习惯于自己安排一切,而我也一样。”

“我给你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我希望听到你的决定。你之前的失常,完全可以用医学常识来解释。”白霏霏落荒而逃,再见安盛宁不是没有幻想,可惜她已非自由之身。

伪装(下)

数天的大雪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及目远眺,除了树叶掩映下透出来的几许绿色之外,皆是同一色系的白。好多年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从尹以薰入院那天开始,持续下了四天,雪没有减弱的迹象,纷纷扬扬,将一干人等悉数留在医院之内。

白霏霏淡然地一笑,似乎已见惯了白色,对大雪营造出来的氛围,并没有觉得太多的与众不同,层层包裹之下,也不过是多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她抱胸站在窗前,低头撇见楼下空地处的秋千上正坐着一个人,秋千没有晃动,呈现静止的状态,那个人也没有动,手抓着秋千,头低低的,飘飞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渐渐地堆积起来,只需一眼,她就已经看出那个人是谁。

有一些人,即使跨越了时间和空间,都无法将从他心里真正的抹去。

尹以薰说得对,她们都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事情,从不问对方同意与否。

她们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去了断一切,深藏一切,即使最痛的那个人是自己。

白霏霏的脸上渐渐氲开一抹释然的微笑,淡淡的温情投射在楼下那个人的身上,一别经年,她还是爱他的。现在,只能在无人的角落里放肆着她的思念渐渐地宣泄。

“对不起。”

白霏霏回过头,惊讶着看着纪韫哲,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许多,许是一种无助感吧。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的痛彻心扉,她曾经经历过,那种夜不能寐的撕心疼痛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折磨着她,有几次她甚至想过放弃自己。

忍一时的痛,可以得到长久的解脱,不必去经历思念的蚕食,那种如毛毛虫爬满全身,一点一点地噬咬着残余的理智,直至最后感觉不到痛苦。

“纪先生,有什么事吗?”这是以薰爱着的男人,她一定很爱他,才会放弃这么多。胡渣丛生的脸上写满无措与无奈,相信他也是爱以薰的。

“我想请问你,以薰的病……”纪韫哲局促不安地望着医生办公室紧闭的门,饶君文和邢颖正在里面商谈,而他被拒之门外。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原可以撞大门,强硬地要求知道一切。

可是现在他失去的一切的勇气,即使面对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即使被纪家兄弟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他都不曾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从来没有一刻,他如此害怕知道真相。

他,纪韫哲,一个黑道中人人闻风丧胆的标志性人物,一个手起刀落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强悍男人,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害怕的滋味。

他的心似乎不属于他自己,跳脱出他的躯体之外,以微弱的心跳飘浮地不知名的空间之内,找不到回归的方向,茫然地向躯体发出召唤,然而躯体却浑然不觉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开。没有找到归宿的心,该如何维系渐渐微弱的心跳。

“我也没有答案,要等医生确诊。”做为朋友,白霏霏尊重尹以薰的决定,路是她选的,该走该留都由她决定。朋友只能希望她少走弯路,在她跌倒的时候扶她一把。

纪韫哲清了清嗓子,几天来的烟不离手,已严重地影响到他的嗓子,或许连肺部也被烟熏黑了。“她醒来之后,说过什么吗?”

白霏霏赞赏地看了纪韫哲一眼,不愧是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心思如此巧妙,观察如此入微,不知道以薰可以瞒多久。“什么都没说,我一看她醒来,就按铃叫了医生。看到朋友醒来,是一件欣慰的事情。做为专业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通知医生是我的职责。”

“不要误会,我不过是想问问,她醒来之后的反应,毕竟这次的伤害……对她来说……”纪韫哲抿了抿双唇,艰难地说:“对她来说,或许忘记会让她更快乐一些。”

白霏霏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相爱的两个人挖了心思在为对方着想,明明深爱的心,却不得不硬生生地隔绝开来,生离比死别更让人倍受煎熬。死了,便没有了念想。

“你真的希望她忘记吗?”白霏霏重复着确认,眼角往楼下瞄了一眼,秋千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她忘记了,你会怎么办呢?”

忘记,谈何容易。

不曾遗忘,却要假装遗忘。

“只要她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活着,就是希望,或许哪一天她会突然记得我,或许下一秒她就会记得也说不定,不是吗?”勉强地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连笑容都不自信,这样的话,到底在说服谁呢。

白霏霏折回病房,凝视着以薰沉睡的面容,苍白的脸色不曾褪去,粉嫩的双唇如今也干涩枯裂,曾经风情万种、妖娆至极的女人,悄无声息地深陷在白色的被单和枕头之中,愈发惹人怜爱。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外面那个男人,注定是她的劫。而她,亦是他无悔的选择。

爱到刻骨,只为成全对方的幸福与梦想,恨不能替他而生。

※ ※ ※

再度醒来,已经是晚上,蓝皙蕾为尹以薰做了详细的脑部扫描之后,对她忘记某些人某些事的行为,感到有些茫然。

“君文你看,以薰的脑部虽然受到重击,但都是皮内伤,轻微的脑震荡,没有瘀积的血块压住她的脑部神经,所以可以推测病人遭受了重大的心理创伤,刻意忽略掉那一段让她痛苦不堪的事实。”蓝皙蕾一板一眼地解说着,时不时偷睨以薰的脸部表情,试图寻找一些端倪。

然而,尹以薰不聚焦的美瞳迷茫地盯着天花板,对她的诊断置若罔闻,蓝皙蕾无功而返,至此盖棺定论。

“为她找一个心理医生吧?”

邢颖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囡囡,你觉得呢?”

“妈,我不记得的事情很重要吗?要是重要就找,不重要就随它去。”尹以薰恢复之前的自我与洒脱。只有她心里清楚,那几个小时的绑架生涯,是她极力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的折磨。一贯高傲的她,被一个男人用强迫的姿态一次又一次的进入,用最屈辱的方式羞辱着她。

“我不同意。”纪韫哲突兀地声音在病房内响起,“以薰才刚刚醒,身上的伤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把外伤先调理好再说。”他不能让以薰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即使是因为治疗。

他宁愿她无知的活着,也不愿意她深切地痛着。

邢颖第一次对纪韫哲报以异样的目光,他似乎真的在乎以薰,能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从身体为出发点,不能不让邢颖深深地触动。

几天来的相处,邢颖早已对他放松了戒备,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外,生怕打扰到以薰的治疗,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抽烟时,他的手是颤抖的,撞击墙壁的伤已经结痂,几天来他不曾让任何人为他的伤口消炎处理,默默地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一般,守护着昏迷的以薰。他的紧张,他的慌乱,他紧抿的双唇,他用整个身体语言在诉说着,他对以薰的在乎和深爱。

如果纪韫哲的背景不那么复杂,或许邢颖真的会同意他们的交往。

专家的会诊正式告一段落,所有人鱼贯走出病房,面上皆有难色,一小段的记忆算不上什么,却足以让人草木皆兵。

“君文,你留下。”

纪韫哲艰涩地滚动喉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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