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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雨归来 豪门罪爱ⅱ残忍契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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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冉东凯换了称呼,低声道:“是上车,还是去和他解释?”

“解释?”商童吓了一跳,解释什么?难道和他解释,自己又骗了他,其实念念才是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想?

“上车。”她低低地疾走几步,快要撞到车门,才收住脚步。

冉东凯绅士地替她拉开后车门,将念念也送了进去,看着她们母女坐安稳后,才绕回到前面。

楚驭西一直盯着他们,没有下车,也没有开口说话。

汪泽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很冷,越发不安。

直到他们的车子绝尘而去,楚驭西才将烟头扔掉,背靠在椅子上,冷声道:“去太平机场,回北京。”

汪泽发动车子,与冉东凯的车子背道相驰。

在冉东凯的车子里,商童始终捏着自己的手指,就连身边的念念似乎也感觉到不安的气息,钻进她的怀里,低声道:“妈妈,那个叔叔刚刚一直在看你哦。”

第三十九章 势在必得02…07

她刚要说上午就是那个叔叔抱她去找的妈妈,还没说出口,就被商童打断了。

“冉总,竞标还要等到两周后吗?”她的眼睛凝着前座男人的后背,心起起伏伏。

冉东凯点点头道:“是。”

“那您有多大的把握会胜出?”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冉东凯沉默了一下,从后视镜中看着商童苍白的脸,目光有些深邃:“他势在必得。”

商童听了这句话,身子瘫软在后椅背上,她应该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来惩罚她。

可是,她该怎么做?

地是一定要守住的。

无论她用什么办法。

冉东凯的目光扫过那座山,再回头,眼中已一片沉郁。

“鹿死谁手,要到最后一天才知道。”

商童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她想去看楚驭西的车还在不在,窗子外只有萧萧的树林和稀疏的日影。

前面像是有一个漩涡,等着她跳进去,明明知道危险在那里,她却已没了回头路。

到了她住的那栋楼下,冉东凯微笑地摸了摸念念的头发,柔声道:“念念,再见!”

商念念乖乖地回了句:“冉叔叔,再见。”

“最近小心些。”冉东凯在她上楼时,补了一句。

“啊?”商童愣了下,不明白他说的小心是什么意思,小心楚驭西发现真相?还是别的?

冉东凯笑笑,指了指手机道:“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文·冇·人·冇·书·冇·屋←

商童也松了口气,冲她点点头,牵着念念的手上楼走去。

待人影消失后,冉东凯的笑意全部收去,上车后,他侧过头,对周熹道:“替我去查两件事,一个是楚驭西接下来去做什么,二是商童的家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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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天色将晚,坐在车内的楚驭西始终冷沉着一张脸,车子开出很远,渐进市区,司机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问道:“总裁要去公司还是?”

楚驭西沉闷地呼了口气,将手中装着发丝的袋子扔给汪泽:“你现在去找欧阳,出了结果给我。”

车子靠边停下,汪泽乘另一辆车离开,楚驭西背靠在车椅上,缓缓吐出了一个地方。

车子停到距离B大不远的一家咖啡厅,“Longago”的招牌还在,他推开门,直上了二楼,此时人不多,只有几盏昏黄色的吸顶灯亮着,橘黄色的卧榻沙发靠着窗,一盆绿色植物遮住了沙发,他径直朝那个地方走去,还未走到,就看到已有人在。

微蹙了下眉,已经有服务生谦恭地走过来:“先生,几位?”

楚驭西缓缓坐下,这里什么都没变,就连右前方的钢琴也在,钢琴后面坐着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安静娴雅地弹着一只曲子。

他从皮夹里掏出几张钞票,对服务生道:“去和那位小姐说一下,帮我弹支《兰花草》。”

服务生去了一会儿,女孩跟着过来了,清纯的脸上还有一丝羞赧:“先生,对不起,您说的是哪只曲子?”

“《兰花草》。”楚驭西淡淡开口,眸子凝在桌子上的那朵花出神。他的脸有一半在灯光的暗影下,眉头轻蹙着,西装搭在一边,穿着黑色的衬衫,捞起烟盒,拿出一盒火柴,刺啦一声火苗跃起,他随意吸了一口,将身子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左手臂搭在靠背上,面无表情。

女孩为难地开口道:“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说的是那只曲子。”

楚驭西这才回过头来,随意瞥了一眼:“算了。”

那本就不是钢琴曲。

第四十章 一曲情缘02…08

那本就不是钢琴曲。

那不过是一首由胡适的诗改编的流行歌曲,记忆中那个女人坐在钢琴边,像是一个偷闯入人家的生客,搜手缩脚、断断续续的弹完后,还要长长抒一口气,像是完整一件多么艰巨的任务一样,看见他又推门进来,就会忐忑地问道:“驭西,妈是不是弹得不好?”

彼时他不过六七岁,日日听到那重复而充斥杂音的曲子,不耐烦地答道:“这曲子真难听。”

“可你爸爱听。”她不安地搓搓手,低声道:“算了……”

那一声叹息这么多年都压在他心上,一点点地沉淀下去,有时重的喘不过气来,桌子上的咖啡冷了,钢琴依旧响着,那女孩低头弹的是一首最常听的《献给爱丽丝》,他耳边始终回旋的却都是那首《兰花草》的歌词。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

她是第二个用钢琴弹这支曲子的人。

“我弹的是不是不好?”她当时就用那种声调、同样有些忐忑的眼神望着经理。

都过去五年多了,他还记得当初她的表情,她穿的衣服,当时他手上搭着西装,已经走到楼梯口,听到那只暌别二十多年的曲子时,也不禁停下了脚步。

经理摇头道:“商小姐,应聘的现在有七八个,都有钢琴等*级*证书,有的都考到专业八级,同等条件下,我们自然考虑专业的。”

“对不起,我知道了。”她站起身来,米色的开衫里穿着浅色的半长毛呢裙,配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垂着头缓缓地向他这边走来:“那打扰了。”

她步子走得很慢,快要撞到他时才吃惊地抬起头,低低道了句:“对不起。”已经侧过身子要下楼去了。

“等一下。”他蓦地开口,看到她回头,眼里隐隐的泪光,不由追问了句:“为什么会选那只曲子?”

她当时的回答,有些忐忑,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忧郁的浅笑:“因为我爸爸喜欢听。”

这句话和他记忆中的影像重叠起来,仿佛还是他妈妈坐在钢琴边,不安而尴尬地向他解释:“因为你爸爸喜欢听,所以——”

如果不是那只曲子,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认识她,也不会过几天让人通知她来上班。

第四十一章 隐痛谁知02…09

楚驭西捞起烟盒,刺啦一声点燃一支烟,暗红色的火星一明一灭,袅袅的轻烟升腾着,像是一团捉不住又分不清的迷雾,迷雾背后,是她穿着那件浅色毛呢裙,头发垂下,看不清面庞,却可以听见她清晰的琴声……

“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吸烟。”穿着雪白衬衫,系着小领结的服务生走到他面前,低声提示着。

楚驭西掐断烟,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八点了,抓起扶手上的大衣,他站起身来,形成一个高大的暗影,一步一步向楼梯口走去,回头时,弹琴的女孩正扭头看他。

原来早已不是她。

走到一楼,服务生追了出来:“先生,您还没买单。”

楚驭西站住,唇角微微翘起,有些自嘲。他竟有三、四年不曾来了,难怪都不认得他。初始时他还会回来看一看,后来也厌恶自己竟如此牵扯不清,真是风月无情人暗换,他掏出皮夹,还未等掏出卡来,就听见一个声音急声道:“是楚总?”

他抬起头,经理已经走到他面前,恭声道:“楚总,您来了。”

服务生还拿着托盘在一边等着替楚驭西刷卡,就看楚驭西点了点头,收起了钱包,向门口走去,经理在一边恭敬地说着什么,一边替他打开门,送他出去。

“经理,他还没买单!“服务生追了几步,就看经理蹙了下眉头,冲他低斥道:“快住口,这是咱们老板。”

啊?服务生石化在那里。

车上,楚驭西把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入车流中,夜色如此撩人,灯火绚烂如同不谢的烟花,那些吵嚷喧嚣被隔在车外,车内安静地恼人,他何时竟觉得如此孤寂过?

何以去了一次寒城,回来后心不但没有平静,反而更加烦乱?汪泽打过电话来,告诉样本已经送给欧阳,检验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出来。

明天,真是够漫长的!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快到家了,打开车载耳机,依旧是云兮小心翼翼地声音:“哥——”

他不耐烦的蹙着眉头:“有事?”

“哥,这个周末就是爸爸的六十大寿——”她的声音有点小,想必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给他打的这个电话:“你还在寒城吗?”

楚驭西沉默了一下,淡淡开口:“他要办生日?”

“爸爸本不想办的,可是这些天耐不住那些叔伯劝说,一一来访也很麻烦,爸爸也就只好同意办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他这几天都问起你呢。”

楚驭西手指敲着方向盘,眸子黝黑,一道道车影从他身边划过,他淡淡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哥——”见他又要挂电话,楚云兮着急道:“哥,这次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爸爸年纪也大了,你别再老生他的气了,你要是不来,爸爸一定会很难过的。”

楚驭西胸口闷闷的,心里憋得难受,声音也越发冷下去:“好了!”

没等楚云兮说完,他切断通话,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六十大寿?他过得还真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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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情之请(打赏加更)02…09

寒城,西餐厅里灯光柔和,念念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小嘴,娇声道:“妈妈,叔叔,我吃饱了。”

商童接过餐巾纸,见她脸上还沾着酱汁,又替她耐心地擦去,见擦干净了才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转向对面放下刀叉的冉东凯:“冉总,谢谢您。”

冉东凯淡淡笑了笑,拿起红酒杯:“商小姐,我们很有缘分,你的年龄和我妹妹差不多,叫我冉总太客气了。”

商童有些微窘,却还是大方的开口:“冉总,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还把你扯到我的恩怨里来,我真的很内疚不安,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冉东凯清啜了一口红酒,似乎不大喜欢那口感,电话开始振动,他放下酒杯,拿起电话,凝了下眸子,有些迟疑。

“冉总,我带念念去洗下手。”商童见他似乎不方便接电话,抱起念念就去了洗手间。

座位上,冉东凯接通电话,淡淡地开口:“云兮?”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淡淡笑了笑:“这个周末,不就剩三天了?好,我会去。”

收了电话,他唇角的笑意渐渐浮起,待商童重新回来后,他才缓缓将眉头簇起。

“冉总,时间不早了——”

商童牵着念念的手,站在距离桌子一尺开外,轻声道:“打扰您一下午了,我和念念想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冉东凯抓起车钥匙站起身来,他们三人向门外走去,服务生推开门:“欢迎再次光临。”

到了楼下,念念已经商童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念念总是一坐车就犯困,商童一手抱着她,一手去推门,门锁门开,她侧过头,见冉东凯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冉总?”

冉东凯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商童:“商小姐,我——”

他难得的迟疑,欲言又止。

“您怎么了?”商童微微有些不安。

冉东凯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可能也要求你一件事,你若觉得勉强就算了。”

“那您说说看吧。”商童认识他这几天,还没见他如此为难过。

“这周末我要回北京参加一个生日宴,你能做我女伴出席一下吗?”冉东凯望着她,目光十分恳切:“不过可能会有点麻烦,因为我这次要拿你当挡箭牌,去悔婚。”

“啊?”商童有些吃惊,旋即想通,他是订过婚的:“为什么要悔婚?”

“因为——我们是父母之命,我不爱她。”冉东凯眼睛滑过一道黯然,没来由让人心情一窒。

商童沉默了一下,对上他的眸子,低声道:“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冉东凯笑了,又叹了口气道:“没事,我不勉强你。”

他伸过手去,将商童那边的车门打开,自己又下了车,接过商童手里的念念,将她的小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登上那破旧的楼梯。

“我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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