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战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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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并不晓得附身的厉害,还是夜景在族内略听过一些传闻,插口问道:“附身也只能够操纵饲主手足身躯,就如傀儡木偶一般。若是心志坚定的人,根本不会受其控制。”
男子摇摇头,道:“虫神毕竟是上古神兽,寻常的术法怎么能够与之相比?何况虫神本为万虫之王,凡是虫族本领,均能施展一二。附身不过是较为隐蔽的一种,人们难以设防罢了。至于其他御风、降雨、催花等术,更是神乎其神。”
男子终于转回到原先的话题,冷笑道:“就凭你们,想要从虫神手中救人?四个字,异想天开!”
这不是等于说,昭月一定会死在骄虫手中吗?昭云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狠狠盯着他,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男子却好似满不在乎,摊摊手,道:“若是想好了,就到迷蝶族来找我。”
男子像是真的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也不等昭云和夜景回答,转身离开码头。他脚步轻盈,身影极为潇洒,披在身上的蝶衣流光溢彩,像是从仙境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他行得极快,不过短短一刻,就走回了岸上。夜景在他身后追问:“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联手?”
男子的回答遥遥传来:“没什么原因,大家歌曲所需而已。对了,到了迷蝶族,记得告诉卫兵,找云廉法师。”说话间,已经渐行渐远,走过的路上,无数彩蝶翩然飞过,依稀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夜景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昭云道:“我看他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昭云恨恨道:“异想天开?哼!我看他们也是四个字,首鼠两端!”饶是眼下情况危急,夜景也忍不住轻轻笑了,昭云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表现。什么“首鼠两端”,难道迷蝶族一直跟着骄虫作恶才是好事情吗?
昭云一直没有问,连师父的仇都可以放在一边的夜景,为什么愿意跟着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东华洲营救昭月。
夜景也从来没有提起这件事。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在看到失魂落魄的昭云头上脚下栽到坑中的时候,心中那微微酸痛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逝者已矣,能够让生者过得好一些,才是当下应该做的事情。
昭云虽然打定主意不去找云廉,可是面对眼前的局势也是束手无策。根本没有船愿意搭载乘客到东华洲,而以他的功力,还不能直接飞渡无梦海峡。
而岛上的形势也是越来越紧张。每天都有从东华洲偷渡而来的船,带来逃难的人,还有数不清的坏消息。
东华洲的情形每况愈下。骄虫在白马湖畔营造的万虫殿已经快要完工,这样子竟是要在东华洲奠定虫族的万世基业。
那些没有逃出来的东华人,无论士子平民皆成奴隶,除了没日没夜地营建万虫殿之外,还在无梦海峡岸边建造海船,以备开战。|Qī+shū+ωǎng|骄虫更是以人血滋养己身,号为“血食”
“道家圣地”东华洲,此时就是称作“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如今只有脚下的蝶翼岛,尚未被虫族势力染指,但若是在接下来的海战中败给骄虫,那连这最后的希望也都会消散无踪。
此时,一共有四方势力守卫蝶翼岛。鹤羽族和鹿力族的武士一共只有七八百人,迷蝶族自己有千余武士,再加上一些从东华洲大陆逃到岛上来的人族兵士,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三千多人。
想要靠这些人击败虫族,听起来和昭云四人挑战骄虫一样像一个笑话。
可是云廉却显得很镇定--束手无策的昭云,最后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找到了迷蝶族--他领着四个少年走过迷蝶族的议事厅,看也不看里面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人。倒是昭云他们心中好奇,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伸长了耳朵。
厅中坐着的,便是蝶翼岛上四方势力的首脑。这一幕和海祸刚刚发生时苍竹海中的情景差不多,都是几大部族的族长和长老团团坐在大厅中,济济一堂。七嘴八舌,讨论对策。
四个人想要多听一些,他便道:“族长们有族长们的对策,我们也有自己的法子。”说着脚下也不停顿,一口气向里面走去。他的口气明明很清淡,昭云却觉得他实际上很瞧不起里面坐着的那些人。
第二十九章 无梦
云廉是迷蝶族中的法师,职位和夜景的师父差不多。只不过他教授的是术法,而非武艺。云廉门下也有十几名弟子,看样子都和他们的师父一个性情,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不说话的时候爱拿眼角瞥人。
“拿腔作调。”炎歌向昭云小声嘀咕了一句,立刻得到了对方的支持。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夜景和清凝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很严肃,连云廉徒弟们端进茶水的动作都视而不见,牢牢盯着云廉,等他说话。
夜景素性严谨,不似昭云和炎歌两人,在这紧要关头,还有闲情去讨论别人的是非。清凝如此端坐,却是因为心中紧张。晨露国一向平和安宁,除了天线峡那一次,她再没有经历过战争这样恐怖的事情。如今坐在迷蝶族的营地里,触目所及,都是忙忙碌碌备战的人,不时就有大车载满了刀枪等物,“叮叮当当”从门口经过。她甚至还能够听到不远处的演武场上,如炸雷一般响起的齐声断喝。这样的情形下,清凝怎么能不紧张?
其实在离开苍雾之前,昭云曾经劝说她留下。无论他怎样逞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骄虫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清凝跟着他万里迢迢来到东华洲,说不定就会送命在此。他告诉清凝,只要暂时不回晨露之国,应该不会遇到危险。晨露之国的乱局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等到局势安定下来,她就可以回自己的家了。
但是清凝执意随着三人登船。祖母、父亲、母亲在凶案中遇害,她在端城中已经没有了亲人。本来独自一人生活下去,虽然会遇到很多困难,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望曦为了开凿天线峡,下令征集全国劳力之后,端城官吏为了凑足人数,在城中大肆抓派民伕。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士们,连孤儿寡妇都不肯放过。因为家中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充当民伕,清凝也被抓到天线峡服苦役。
等到天线峡叛军揭竿而起的时候,清凝这些妇孺老幼并没有参与到战斗中,大都留在了后方。可是她受伤的那一日正是王军攻打猛烈的一天,冲在前面的壮丁伤亡惨重,战线很快推进到叛军的后方。王军的术法距离又长,因此才打中了清凝。
昭云两次救她,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飘然出场。少女的一根情丝早就系在他身上。第一次来不及和他多说话,连名字都没有问清,这一次好不容易再次相遇,清凝说什么也不愿离开他。但是此刻,在这样的情形下,这些小儿女的心思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虽然对族长们的会议表示了不屑,云廉还是将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
蝶翼岛和东华洲之间隔着一道无梦海峡,虫族想要上岛,当然是从海上进攻。无梦海峡本就是难得一见的天险,又被迷蝶族苦心经营几千年了,也不是那么好渡过的,
因此迷蝶族主张在岛上以逸待劳,等到虫族行到无梦海峡中的时候,发起猛烈攻击。鹿力族则认为应该趁着虫族船只准备不足,立刻攻打东华洲,出其不意,打得虫族措手不及。东华人善用计谋,认为可以派刺客暗杀骄虫和虫族的其他大小首领,到时候虫族群龙无首,士气就先堕了。
各族所出的计策,都不无道理,却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
云廉有自己的说法:“擒贼先擒王,如果不将虫神击败,即便将所有的虫族都消灭了,也没有用。”
昭云道:“那你是同意东华人的说法了?”
云廉不理他的挑衅,道:“虫族此时刚刚占领东华洲,正是欢欣鼓舞的时候,守备应该不严。但是虫族势众,刺客想要混到岸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夜景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犹疑地问:“那是此计不可行?”
云廉摇头,道:“非也。此计能否成功,只是看要派谁去刺杀了。我想如果让握有麒麟之心的人去,总是会多一些把握的。”
昭云心中一凛,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打仗的事情,他们去做,刺杀的计策,我们来行。”
昭云双眉几乎拧到了一起:“你怎么知道麒麟之心的事情?”
“我自有我的法子,”云廉随意地挥挥手,“你不是不相信天道之论吗,那我怎样推算出来麒麟之心和你有关,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
昭云却不服气:“难道你没有算出来,麒麟之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云廉始终是一副很笃定的神色:“你放心。你登船前往东华洲的时候,我自会将麒麟之心交到你的手上。要不是我另有要事,也不会让你们几个毛孩子去会虫神。”
夜景忽地冷笑:“恐怕你是知道,此行其实等于送死,才会让我们去吧。”
云廉哈哈大笑:“就算是送死,你们难道就不去了吗?”但他笑完之后,还是正色道,“小姑娘,思虑缜密固然好,疑心太重可是要不得的。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工夫去骗人。如果蝶翼岛不保,说什么都是空的。”
他又对昭云道:“即便是有麒麟之心在手,你也不一定能够制服虫神。但只要拖延到我们上岸,事情就有转机。难道东华洲几族甘心永世为虫族奴役吗?”
在这一刻,他终于露出了一丝倦容,对昭云道:“晚上再来找我,到时候,族长会议就有结果了。”说着,便让徒弟们送他们到专给宾客休息的地方去。
几人站起来,刚要出门,却听他又道:“那个说我‘拿腔作调’的留一下。”
炎歌愕然回头,只见云廉已经恢复了神采,笑容满面地招着手,对他道:“来来来,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讨一下。”
云廉这人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谁也摸不清他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炎歌在他那里留了许久,回来便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等到晚间,昭云他们再去找云廉,他说什么也不肯一起走。
大战在即,昭云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奈何向来好说话的炎歌,这一次固执得要命,昭云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众人无奈,只好留下清凝陪着他,其余两人先去找云廉。
两个朋友分分离离,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昭云也不在意。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是两人的永别。
是夜,骄虫率领虫族大军,乘船横渡无梦海峡,向蝶翼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第三十章 决战
无梦海峡本就是一道难以越过的天险,加上迷蝶族经营百代的心血,自然不是那么好攻破的。虫族为保一战成功,筹划了十几日,一举派出百余艘大船同时发起攻击。
昭云和夜景被云廉安排在守卫海岸线的鹿力族中。为了对抗虫族的进攻,蝶翼岛上的人们也纷纷亮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来。鹤羽族和迷蝶族仗着生有双翅,持了长长短短的兵器,在空中反击,东华人驾着海船在海上与虫族周旋,鹿力族则架起了巨大的弓弩,准备朝着虫族射击。
也许连上天都晓得今晚会有一场大战,此时朗朗的夜空上,片云也无。如霜的月色,洒满了无梦海峡两岸。昭云和夜景随着鹿力族的弩手们站在弩车的阴影中,隔着茫茫的无梦海峡向虫族的船队望去。借着月光,他们已经能够看到船上那些虫族武士的狰狞面容:泛着幽幽绿光的豆眼,头上生着滑腻腻的触角,口器不时喷着浓雾。
昭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虫子,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百余艘大船每一个角落,浑身抖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夜景指着一只大船,低声问:“那便是骄虫?”昭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海面正中的那条大船上站着一只人形大虫,形貌与他那日在雾云港上空交手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尾部的长针高高翘起,口器上的倒钩格外光亮,站在群虫中间,倒也醒目,颇有领袖风范。
昭云沉吟道:“原来骄虫真的是这个样子。只是体型忽大忽小,不知道有什么古怪。难道我那日见到的,其实是另一只?”
夜景还没有回答,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你那日见到的,就是这一只了。”
云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月光下,他白净的一张脸上全无笑意,仿佛也被大战前的凝重气氛感染了,沉声道:“骄虫本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