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总裁的前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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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帮你吧。”
门开了一条缝,安好进去,女孩儿低着头指着了拉链那个位置:“我很少穿这样拉链在侧面的衣服,有点儿拉不上去。”
“您稍微抬抬手。”
安好友好道。
女孩抬起头来,安好低头,才发现,原来是拉链拉住了衣服料子,怪不得拉不上去。
于是乎,猫着腰,她有些费神的开始解救那块被拉住的布料,头顶,传来那女孩的声音:“还没好吗?”
“恩,有布卡在拉链里了。”
女孩抬着胳膊,大概是有点儿累,轮了轮肩膀,对安好道:“你是这店里的吧?”
“啊,呵呵。”
安好也没否认,反正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这里的华人店还真不少,我们是来旅游的,旅游了十多天了,你知不知道温哥华有什么文艺一点,没开发过的旅游景区?”
安好摇摇头:“不知道,好了,拉上去了。”
安好抬起头,女孩转头向她道谢,照面间,安好就看到女孩的脸色骤变。
“安妮!”
安妮,她认识她?也是,如果是从中国来的,前段时间安好在国内可是很出名的。
于是安好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你好。”
出乎她的意料,那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不友善,连语气都是嘲讽的:“不做画家了,就沦落到当导购员的地步了,可真有你的,传说中你不是一幅画能卖出几百万吗?看来不过就是炒作的而已。”
安好蹙眉,她似乎不喜欢她,甚至是满怀敌意。
但是安好不记得自己的罪过这么一号人。
不等安好记起这女孩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她,就见对方拉开了试衣间的门,对着店铺老板气氛道:“你店里的员工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连拉个拉链都不要半天,抬的人胳膊都疼了。”
老板甚是尴尬:“小姐……”
女孩打断老板的话,咄咄逼人:“还有那是什么态度啊,一点都不热情,老板你这是垃圾收容所吗,你不知道她就是因为人品不好被别的公司开除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家世背景,居然就敢雇佣她,她妈妈可是个站街女,不要脸的和男人睡,最后还是得那种暗病死的,你确定这种人你都敢用?”
安好的脸色,瞬间白了。
这样嚣张跋扈的女孩,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
可是无论她和她有什么仇,当她用如此鄙夷的语气将她母亲放置到那么不堪的一个地位的时候,安好体内,有种叫做愤怒的因子,在升腾。
几乎是出于本能一般,她上面,抡起了手,重重落下。
那是一个清脆的巴掌,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巴掌。
“你,你敢打我。”
女孩捂着火辣辣烧疼的脸孔,愤然看着安好。
而同行的男生们,也纷纷上前:“你怎么打人啊。”
……
大约因为安好是个女生,这些男生们也就只敢义愤填膺的冲着她嚷嚷,并没有一个人冲上来动手的。
如此,言飞越发的气急败坏,抡起手就要还安好一个巴掌,手臂却轻易的被安好控住。
店内的气氛,瞬间减半弩张,硝烟弥漫。
店老板忙上前息事宁人:“大家快别吵了。”
言飞转头对着店老板吼:“什么破店,什么破员工。”
老板脸一沉。
终于开口了:“她不是我店里的员工,她是客人,是来买衣服的,我们这破店不欢迎你这样没素质的破客人,请你离开,不然我叫商场保安了,还有,把我店里的衣服给我脱了,别脏了我的衣服。”
一听要叫保安了,同行的几个男生也算是孬的,没敢闹事,而是上前拉女孩。
“言飞,别吵了,走吧。”
言飞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如今已是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对那几个男生吼:“你们就这么看我被欺负,你们还是不是我朋友。”
朋友当然是朋友,但是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言飞她那巴掌是自找的。
那个女孩,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都是味道,一看就是非凡人物,不是店里的员工却还友好的主动帮言飞拉拉链,言飞那一番言语显然是太过刻薄了。
于是乎,还是只能劝言飞:“走吧走吧,师兄一会人来了看到我们吵架,该心烦了。”
言飞被安好握着的手一颤,恨恨的看了安好一眼,愤然甩掉安好的手:“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转身往外,却被店老板一声喝住:“把衣服给我脱了。”
一声吼,声音甚大,边上几家商铺的老板都纷纷过来看热闹,众目睽睽之下,言飞丢脸丢到了姥姥家,负气的红了眼眶,却不愿意失了气势,打开钱包,丢出一沓钱:“我买。”
那一沓钱,早就超过了这件衣服的标价,老板却看都不看一眼,冷着脸:“拿走你的脏钱,把衣服给我脱了。”
周围又围观了几个看热闹的老外,言飞羞愧至极,眼眶更红了,转身进了试衣间,用力搡上门。
换好衣服出来,她一把把衣服丢在了地上:“还你你的脏衣服。”
老板看着地上的衣服,眸光更冷:“给我捡起来挂好。”
“你……”
“要是不挂好,我让你和你的伙伴们横着出商场。”
气势,安好都被震慑了。
而言飞的那群伙伴,年纪都不大,看样子也不过就是言飞的跟屁虫,对方这样一吼,眼看着同伴受辱,他们却孬的动都不敢动,甚至还有人不争气的上前,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捡起了言飞扔在地上的衣服。
这一捡,捡起来的是衣服,丢掉的却好似言飞的脸。
而且还是在安好面前。
她不甘,她愤愤,她郁郁,可是,人家两人,却显然是联手在欺负她,只可恨这里是加拿大,如果是中国,她一定会弄死这家店,弄死这个在众目睽睽下羞辱她的小店老板。
衣服是被她朋友捡起来挂好的,然后一行离开了店面,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去,一切恢复平静。
对于刚才的闹剧,安好是感激的,也是抱歉的。
“对不起,老板。”
看老板,那脸却变的极快,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安好进来时候热情的表情:“你继续慢慢看吧,看上哪件就试哪件。”
安好感激一笑。
老板展开报纸,继续顾自己看报纸,如果不是手心里麻麻的痛楚,安好都以为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言飞,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名字,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她,何以她要如此刻薄的对待她。
这个巴掌,她落的极重,只因为对方轻易的跳动了她神经中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部分。
说她可以,说她妈妈,她会拼命。
*
最后,挑选了那间藕色绣花棉布旗袍,安好坚持要给吊牌价,老板却坚持只收了一半的钱,安好临走前,老板拿了个本子,展开了其中一页。
“大画家,给我签个名吧。”
原来,他竟然知道她是谁。
安好错愕间,老板腼腆的挠挠头:“我虽然是个粗人以前是混道上的不懂艺术,但是我很喜欢你的作品。我看过关于你的故事,很励志也很感人还特别让人心疼。前段时间温哥华美术馆开了个画展,因为有你的作品我才去看的,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我店里,文邹邹的说一句,真是蓬荜生辉。”
安好笑了:“谢谢你喜欢我和我的作品,合个影吧,算是谢谢你的五折。”
“可以吗?”
“恩,当然。”
安好过去,对方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刚才还气势逼人,像个黑老大,现在倒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机相机在哪里都找了半天。
终于找到,他把镜头拉到正面,却嫌像素不够,不好意思对安好道:“你可不可以等等,我找人给我们拍,前置摄像头不清晰。”
“好。”
安好等着,不多会儿来了个华人女性的,替两人拍了照,又非常诚恳的请求安好和她合个影,安好答应了。
这一天,虽然有不愉快的地方,却也有让安好感动的地方。
从etre回来,已经是下午5点了。
简单的打扮了一下,晚上他们老板的订婚宴设在他自己的湖滨别墅里。
安好拿着之前同事给的地址,打了车,朝着目的地去。
*
性感的,妖娆的,妩媚的。
晚会中,总却不料各种各样光鲜艳丽的身影。
安好的出现,却让这一切的光鲜艳丽都有些黯然失色。
在的公司里,她从来不化妆,头发也每次都是利索的马尾,一身工服,五官轮廓虽然透着东方韵致,但是老外对东方美的欣赏没那么敏感。
等到安好盘起了长发,画了一个古韵红唇妆,穿着旗袍和高跟鞋出现,不光是在场的亚洲男性,就是金发碧眼的老外,都直了眼睛。
她就像是聚光灯一样,走到哪里,哪里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不需要刻意,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是味道。
甚至连准新郎的老板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毫不吝惜的当着准新娘的面称赞她漂亮。
安好还学会了开玩笑的,调侃老板你就不怕准新娘吃醋。
边上的准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礼服,笑的落落大方:“我相信他的眼光,看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安好轻笑起来。
仪式开始了,准新娘准新郎告辞去准备,安好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在那喝酒聊天,她话很少,不过却并不是个沉闷的人,相反大家都很爱和她聊天。
相谈中,不知谁开了头说到了温哥华上次的一次大型画展。
在商场买衣服的时候的,老板也说起了画展,安好想应该是那次,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来温哥华,那是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但是大家如今还提起,可见那次画展的余温还没有消散。
“有一副叫做母亲的作品,我印象深刻,说实话当时看到的时候我都震惊了。”
安好没作声,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那幅画啊,我可不可以说我都差点哭了,孩子躺在母亲手臂上,母亲割破了手腕以血哺乳孩子,我作为一个妈妈,真的觉得那幅画很形象,哪一个母亲,不是用血肉喂养着自己的孩子。”
“那幅画的画家,叫做安妮是吗?哈哈,我们这也有个安妮。”
安好笑笑:“那幅画其实要表达的,不仅仅是这个意思。”
“哦,你也看过?”
“恩。”
“你不是才来温哥华吗?”
“呵呵,以前看过。”
“那幅画要表达的不仅仅是这个意思?那还有什么意思?”
“画的背景,母亲那一面是圣洁的白,孩子的那一面却是一片漆黑,其实我……猜那幅画要表达的意思,还有一层是对孩子的谴责,表达母亲的内心世界是光明的,可以为孩子牺牲一切,而孩子的内心世界却是阴暗的,予取予求,理所应当。”
“是吗,这么有深度,我都没注意,不过不至于吧,主题是母亲,不至于表达的内容这么消极和灰暗吧。”
“或许是我猜错了,开始了,过去吧。”
订婚宴开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安好随着人流握着酒杯走到一个舞台下,订婚宴开始,响起了庄重的音乐,所有人脸上都是微笑祝福的表情。
安好的嘴角,也勾着温暖的笑容。
来宾甚多,安好站在最后的位置,隐约间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循着感觉的方向望去,在对上那两汪漆黑的瞳孔的时候,她有些微微吃惊。
*
“进来,坐吧。”
晚会结束,安好带了一个人回家。
她其实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秦远东。
一身黑色西装,衬衫领带皮鞋,他打扮的一丝不苟的样子,很帅,给那年轻的面庞,增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安好进了厨房,对外面询问:“喝茶,咖啡,还是水?”
“水吧。”
秦远东以为错过了安好一次,就再也不可能和她在温哥华这座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城市里相遇了。
下午的时候,言飞在商场遇见安好的事情,秦远东听一个陪着言飞师弟说了。
师弟没说那个女人是谁,只是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秦远东瞬间猜到了那是安好。
几乎是飞奔回商场的,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安好的身影了。
他以为,这大概就是缘分。
可现在站在安好的公寓,他想,如果说缘分的,那这才是真正的缘分吧。
思绪飘飞间,安好已经拿着一杯水出来,对他笑的友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们摄影社组织是活动,来加拿大旅行采风创作。”
“对了你的摄影大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远东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安好还记得他说过的摄影大赛。
“差不多了,不过得不得奖也无所谓了。”
“怎么了?”
“梦想敌不过现实,我要回去帮我爸爸打理公司。”
“哦!”安好笑,安慰,“其实,到公司上班或许也没想的那么糟。”
秦远东苦涩一笑,低头握着水杯,像是自言自语,轻声道:“比想的更糟。”
安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