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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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睛被黑纱布蒙着,熟悉的檀香,让她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口干舌燥,下意识紧贴着椅背。
“……万颜,我有多久没召见你了。”顾连誉替自己点了根烟,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顾爷,从两年前——”万美夕说完忽然恍然大悟,仰着头不可置信的朝着檀香味浓的地方看过去。
顾连誉笑了几声,弹了弹烟灰,目光始终未放在她身上:“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么?我听阿墨说,你找了简美凉的麻烦。”
“可是顾爷您不是说,不能让他身边的女人呆长么?”万美夕仰着头,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就问出口:“那为什么还让他结婚!”
话音刚落,脸颊便被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嘴角立即感觉到血腥味。
“错哪了?”顾连誉走近了几步,在她身前站定,漫不经心的问。
“不该问的不问。”万美夕抿了抿唇角,声音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顾连誉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手掌温柔的顺着她的长发:“别紧张,你是我一心培养的,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简美凉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顾连誉顿了顿,手掌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至于你,你是想做顾家太太?”
万美夕急忙向后躲去:“我没有,我没有!”
“没事,害怕什么呢?”顾连誉抬手将她脸上缠着的黑布解开,手掌握着她的肩头,指腹擦去她唇边的血渍,直视着她胆怯的眼眸:“你是我义女,你想要的我当然可以给你,说你的想法。”
万美夕看着那双看似宠溺实则藏着暗涌的眼眸,咬着嘴唇摇头,将颤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顾爷,我怎么会背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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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保证连续一周六千更。可是亲爱的,你们确定不吭声吗?
这一生我要如何,才能拥抱你呢3【6000】
顾连誉盯着她看了许久,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满意的笑出声,看着助手重新将黑布缠上她的眼睛,吩咐道:“恩,回去接着做好你该做的,出去交给阿墨送她回去。2”
房门关上的时候,一旁站着的助手迟疑的问出口:“顾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顾少上了心,您怎么……”
“还留着她?”顾连誉接过话茬,笑意不减:“你可不要小瞧这么一个名字,阿斯忌讳的便是这个。但凡有天他脱离了我的掌控,多少会派上点用场。”
“那徐子艺呢?您不是很喜欢她……”
顾连誉嗤笑出声:“现在这北城,配得上顾太太位置的人,只有她一个罢了。榛”
“安福,给我看好万美夕。”
“是,顾爷。”
曳-
一声声“啊啊啊——”的喊叫在耳边响,顾美斯拿过枕头盖在耳朵上还盖不住声音,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简美凉双手比在唇边,自以为扩音器似的喊叫……
他蹙着眉坐在床尾,偏过头看着她像个小疯子似的,没力气时还不忘跺着一边脚使劲。看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的大步走过去,踩上软榻,从身后抬手捂住她的嘴:“你这是干什么?要把嗓子喊坏?”
简美凉支支吾吾的手舞足蹈,眼睛不停翻着白眼,顾美斯滑下手掌,揽在她腰上:“难得我休息,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我开嗓呢!”简美凉哑着嗓音说话,似乎也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似的急忙捂嘴。
顾美斯因为闷笑胸腔一颤一颤:“你确定你是在开?不是在毁?”
简美凉恼羞成怒将剧本甩在他身上,跳下软榻:“我就是想喊喊!不行啊!要你管!”
顾美斯接在怀里,拿出来看了看,原来剧情是女主被男人抛弃难过的站在石崖边,大声喊叫的场面,他轻念着上面特别标注的:“难过的不能自已。”顾美斯好笑的跟上去:“喂,我说简美凉,我怎么只听着你喊了?难过的情绪呢?”
简美凉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没好气的嚷:“难过不起来不行?!我为什么要在被男人抛弃后还要那么难过的折腾自己?!神经!”
顾美斯煞有介事的坐在她身侧仔细的看着剧本,饶有兴趣的评价:“我倒觉得挺像你的……”
“滚!”简美凉拿脚胡乱的踹着他脊背,顾美斯抬手将她乱踢的小脚抓住放在腿上,安抚的拍了拍:“要不要老公帮你对对戏?”
简美凉身体忽然僵了一下,翻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昨晚收到的彩信:你难道不好奇万美夕和顾美斯之间的关系吗?想知道的时候,来问我。
“干嘛这么认真看我?感动的不得了?”顾美斯凑近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简美凉抬手摸了摸鼻尖,总觉得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似的,她清了清喉咙,脚不安的踹着他的腿:“顾美斯,你包养过几个明星啊?有一线的吗?”
顾美斯挑了挑眉,直起腰目光重新落在剧本上:“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了?不像你。”
“说不说!”简美凉恼了,还有点急。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没包养过,玩过。”顾美斯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应。
简美凉脸蹭地红到脖颈:“你个种马!”
“说谁呢?”顾美斯不满的拧了她下鼻梁:“那你就是种马太太。简称种太。”
“怪不得要帮我对戏,原来是有经验啊。”简美凉虎口抵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他。
顾美斯脸色一冷,将剧本扔在床垫,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握着纤腰,扛上肩头。
“喂喂,你干嘛。”简美凉忽然悬空,不安的拍着他的胸膛。
“教训你。”顾美斯面色不改的大步往浴室走,浴室门在他身后咣当甩上。
简美凉被他放在浴池边,当着她的面脱掉裤子,简美凉急忙转过身捂着脸颊听着后面的水声:“顾美斯,你不会大早上起来就发情吧?”
说着就往前走,身后顾美斯漫不经心的说:“你出去看看,出去我今天收拾你一天。夹答列晓”
简美凉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等着的时候脚尖不停点着地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想什么呢?简美凉,你不会是在幻想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吧?”顾美斯套上浴袍手掌撑在水池边,看着镜子里她一个人发愣的样子。
“你才想呢!”简美凉脸通红,抬脚踹他,脚下一滑,显些摔在地上,被顾美斯牢牢握住纤腰,拽到身前:“给我挤牙膏。”
简美凉一边拍着心脏一边翻白眼,眼看着他作势就要吻下来,急忙拿过来牙刷规规矩矩的替他挤好,嘴边还不停絮叨:“顾美斯,你发现没有?我今天怎么对你态度这么好呢?!为什么?”
顾美斯接过来揶揄的看了她一眼:“还不是探听了我的秘密,过意不去?”
简美凉转了转眼珠,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心情又跟着好了起来,转身哼着歌走了出去。
下了楼竟然没发现一个人佣人在,连一向阴魂不散的老陈也不见踪影。简美凉偏过头看眼挂钟,往常这个时间段,不是该准备午餐了吗?捂着肚子走到沙发边盘腿坐好,拿出遥控器要打开电视,还没等亮起来,就被顾美斯抬手关掉。
简美凉竖了竖柳眉:“干嘛?”
“做饭,我饿了。”顾美斯走到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裸露的肩头。
“为什么?”简美凉不解的问,还顺带着摊了摊手:“没这项技能。”
顾美斯看了她一眼,懒懒的说:“那就饿着,今天心情好给佣人放了假。估计要等明天了……”
简美凉嫌弃的瞪了瞪他,没好气的套上拖鞋,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五个西红柿,洗干净切成小块,拿出叉子,满意的摆满餐盘,端着走了出来。
顾美斯沉默的看着她将一个个红色物体放进嘴里,半晌后,站起身走过去直接拿过来倒进垃圾桶里。
“你干嘛!”简美凉拿着叉子,眼巴巴的看着进了垃圾桶的西红柿,一脸愤愤,怎么今儿个这么烦他呢?!
“去做点能吃的东西。”顾美斯将空盘塞到她手里,朝厨房边抬了抬下巴,理所应当的吩咐:“你是太太。”说着从裤袋里掏出红本,在她眼前晃了晃。
简美凉看了一会儿,颇嫌弃的看着他:“这东西你还天天放在身上?”
顾美斯幸灾乐祸的动作一滞,抬手将她从沙发上揽起来,推着她进了厨房,关上门。一边往沙发边走,一边拍了下脑门,这要是被她知道他是怕她偷走天天带在身上——不得成了笑柄?这样想着恼火的将红木拿出来放在电视柜的抽屉里。
伸展着双臂在沙发上一座,二郎腿刚摆上翘了没几下,又烦躁的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揣进裤袋里。
还一边自我补脑着,只是拿回来放在办公室罢了。
抬手拿过遥控器,按开,电视上正播新闻,恒基地产涉险违规建筑,目前相关部门正进行调查……顾美斯眯了眯眼,颇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家老丈人一派和气的在报道里对着发难的工人做解释。
厨房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顾美斯忙关了电视,大步跑过去,简美凉捂着手指,嗷嗷的喊叫。
“切到手指了?”他急忙走过去,拿过她手指看了一眼,很浅的一个小口,正要斥责她几句小题大做,只见眼泪包眼圈的看着他:“疼疼死我了……”
顾美斯摇头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目光瞟向PAD上显示的海鲜意面菜谱,在看一眼切的歪歪扭扭的胡萝卜碎块,顿感婚姻生活渺茫。
拉着她到外面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后,看着她眼里闪过的一抹狡黠,抬手敲了下她脑袋:“是故意的?”
简美凉向后靠了靠,连忙摆手:“怎么会?我跟你讲,不是本小姐手指坏了,一定做给你看看!”说着下意识揉了揉肚子:“怎么办?我受伤了,还很饿,出去吃吧?”
顾美斯将药箱放回原位,站起身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慢步往厨房走。
简美凉受惊的站起身,也不抱怨手指被他包扎的多难看了,跟在他后面看他洗手,咽了咽口水:“顾美斯,你是要亲自来?”脸上是一副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要不,还是随便吃点水果算了——”
顾美斯也不理她,挽起袖子拿过墙边挂着的蓝色围裙,熟练的系在腰间,拿起刀,刷刷的切了起来。
简美凉愣怔在原地,看着他干净的手指握着白玉的刀柄,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菜谱,便娴熟的开始处理备料。白色针织衫裹着他精壮的身躯,利索的短发,又被他留的半长不长,湿湿软软的搭在耳侧,裸着的手臂处,因为施力而露出的肌肉线条。
明明是再好看不过的背影,为什么看着便觉得胸口很堵,很不舒服。
她莫名想起顾连誉那张毫无温情可言的脸庞,又想起顾美斯抿着嘴唇绷紧下巴的孤傲模样。
这个让她从初遇就无任何好感的富家公子,为什么偏偏让她见识了他的脆弱?还是相同的有些同病相怜的伤口……
简美凉抬手捂着胸口,转过身拉开厨房门,快步走了出去,抓过沙发上的抱枕,焦躁的抱在怀里,侧躺在沙发上,闭着眼。
没一会儿眼泪便从眼角溢了出来,很疼,很难过。
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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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茶苑,是简雁齐送给邓韶娅闲暇时打点的一家茶楼。因为北城许多名媛经常聚集于此而闻名,常客大抵是邓韶娅笼络的几位妇人。
“要我说韶娅,这还是你的福气。想当年简老太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才把你们两个拆开,谁能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和雁齐还能走在一起?哎,这风水还真是轮流转。”徐夫人端着茶轻抿了一口,眼底自是少不了一点揶揄的意味。
邓韶娅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没有半分尴尬:“我这福气,哪比的上你?不仅有这么一个温柔聪颖的女儿,还有一个在商界闻名的儿子,真是让我羡慕不已。”
池修抬手扯了扯领带,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客套的场面,看了眼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女人,提议道:“徐小姐,愿不愿意和我出去走走?”
“当然。”徐子艺倒是毫不含糊的站起身。
“去哪儿?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邓韶娅急忙阻止,目光一直打量池修的表情,省怕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行了,你也不要管了。他们这些小孩子,怎么会愿意陪我们这种老古董。”徐夫人笑着摆摆手,十分满意的看了池修一眼。
池修欠了欠身,率先走了出去。
刚出了茶苑,池修便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我不适合你,就在这散了吧。”说着就往停车走。
徐子艺笑了笑,慢步跟在他身后:“可我怎么觉得,我们很对盘?”
池修看也没看她一眼,作势打开车门,还没等迈进去就听见徐子艺慢悠悠的说:“你确定不要和我出去坐坐吗?即使是谈——简美凉呢?”
迈进车里的动作僵了一会儿,池修沉默的偏过头,看了徐子艺一眼:“上车。”
车子围着北城漫无目的打转,池修叼着烟,车里放着低缓的情歌,是Amber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