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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殊不知情深几许-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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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终于停了一会儿,看着他沉默又执着的动作,嗤笑:“你可真有闲情。”

池修重新站起身,坐在沙发背上,吸了口烟,灌了口酒,语气很淡很哑:“我会不会到时也和你似的——这副鬼样子一样?”

顾墨开始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仔细琢磨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讥讽的开口:“我又不是暗恋那老东西,哪来的对比?哪来的鬼样子?”

池修吸了几口将烟捻灭,仰头灌酒,锐利的眼睛却丝毫不离窗外的景色,似是只有看着远处教堂的轮廓,才能安抚他不停抽疼的心脏。

顾墨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肩头碰了他几下:“阿修,你别想太多。”他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急促:“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没什么可退的了。”

“好比我,万一顾连誉真的下台——等待我的,可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狼。”

他说着又觉得偏了题,觉得今晚估计是太高兴,才会这般没分寸,说话都跟着胡言乱语,他笑了几声,拍了拍池修的背:“总之,你的女人,早晚是你的。”

“女人,可比前途好掌握多了。更何况——你们还有那么多年的纠葛在那呢。”

“就算是经过岁月洗涤,但凡留下点情绪,都是能瞬间点燃旧情的。”顾墨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挤眉弄眼,他几时这样出丑过?可就是现在他停不下来,他必须得说点什么,让自己兴奋。

因为他想了一辈子的事,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实现。

因为他想置于死地的人,终于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因为他很快就可以将顾氏毁于一旦,不留丁点可以涅槃重生的机会。

池修看着他有些癫狂的样子,胸口疼的更加厉害,顾美斯的话在此时愈加清晰了起来。

“池小子,不信咱们就看看……到时候她是会更恨你还是跟你走?”

池修将酒瓶扔在地上,站了起来,脚下虚晃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他迈开步子凑近落地窗,手指张开覆在玻璃上,这样看上去好像是将教堂捧在了手心,就像捧着她一样。池修长吁了一口气,一手捂着胸口,半晌转身,往楼上走。

顾墨在身后喊他,追了上来:“诶?你到底听没听进去我给你的分析啊?走什么!”

池修往楼上迈的动作一顿,转身俯视着他:“那不如,你再给我分析最后一次,她会不会恨我?”

顾墨像是听到了笑话,扶着扶手喘息:“她感谢你还来不及,阻碍终于可以瓦解了,怎么会恨?”

“你们当初,不就是差这个?”

池修见他根本不状态的样子,只觉问了一句废话,这样想着转身丢下最后一句:“我睡了,你随便找地方睡。”说完快步上了楼。

顾墨无趣的哼了几声,身体从雕栏上划了下来,跌坐在楼梯上,发出闷重的响声。他重新灌了一口酒,直呼:“没劲,真没劲!”

“这么值得庆祝的事儿,居然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他边说边俯身大笑,止不住的笑声,让身体都跟着发颤。

笑得喘不过气来时,他忽然向后倒去,脑袋磕到楼梯也没喊痛,只是捂着脸傻呵呵的笑,嗓音都笑得有几分沙哑难听:“顾连誉,你终于——终于该死了。”

池修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抓过被子埋在发顶,一手捂着胃部。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才突然弄明白现在的状态。他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没办法出来,也没办法进去。

而改变这一切的唯一定数,便是那个叫简美凉的女人。



顾美斯半夜接到老宅那边来的电-话,似乎是料到会是这个时间,在它第一时间响起的时候便接了起来。

安福说顾连誉被纪检委的人带走了,问他该怎么做?

他直接说了句听天由命,便将手机关机。

许是声音喊得有些大,怀里圈着的女人不安的动了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星点的吻痕。

昨晚他有点激烈,换着法的折腾她。似乎只有不断的挺进,才能让空落落的心口被填满。

眼下,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除了这个女人。

从来没有谁能像你这般,让我满心焦躁满心欢喜10【6000】

湿濡的唇畔在眼睑处来回游移,左眼睑被压着睁不开,简美凉缓缓睁开右眼,入目的便是顾美斯眼里促狭的笑意。睍莼璩晓简美凉困的紧,拧了拧柳眉,去推他的下巴:“别闹啦你,我真的好困。”

顾美斯见她醒了,往她身边更凑近了一分,双手握住她的腰将她从锦被里提了起来,下巴抵着她颈窝,从身后牢牢圈着她的腰。

简美凉揉着眼睛,纤背靠在他胸膛,不耐烦的侧着脑袋撞着他的侧脸:“讨不讨厌啊你!”

顾美斯也不说话,抬手将锦被提起来,圈着她裸露的双肩,紧紧箍着她不放,热气稀稀疏疏洒在她颈窝的肌肤上,办阖着眼不吭声。

简美凉睁了睁眼,一片模糊的景象,她下意识向后蜷了蜷,静静贴合着他的胸膛,再次阖上眼,再睁开——尝试了十多次才眼前的事物才逐渐清晰起来,她有些不安的揪着被角,似是这一刻才开始担心起来辂。

“瞧你困的?”顾美斯被她懒洋洋的样子逗笑,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过来看向自己:“睡这么久了、就不能陪老公说说话?”

简美凉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眸,偏过头看了眼床头闹钟的时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外的夜色,再重新看向他的脸:“我睡了有两个小时?”

顾美斯一听,闭眸懒洋洋的哼了声:“怎么也有两个半点了……艴”

简美凉直起腰身,抬起小手去掐他的脖颈:“你知不知道熬夜使人衰老呀?我过几天还要参加颁奖礼呢!”

顾美斯抬手重新将她按进怀里,眉眼埋在她颈窝里:“就是想让你陪我说会儿话,我再有半个小时,就要走。”

简美凉这才听出他声音里隐隐的疲惫,她歪着脑袋,枕着他的脑袋:“怎么声音怪怪的?要出差还是?”

顾美斯手指覆在她小腹上,掌心是难得温热:“凉儿,我们要个孩子?”他说着顿了顿,感受着躺在身上的小身板僵硬的速度,叹了口气,揉着她的小腹:“别紧张,只是想要个孩子,又不是想要一窝——再说,你也生不出一窝不是?”

简美凉一听,抬起脑袋,一手推了推他含笑的俊脸:“顾美斯,你说话损不损呀你!”

顾美斯抽出一只手,按着她要抽开的手掌覆在侧脸上,语气格外认真:“你上次说的顾虑,我仔细考虑过。”他说着顿了顿,嗓音在夜色里似是沾染上几分湿气:“也许你现在对我还存在着不信任,怕有一天我们会像长辈那样混乱不清。”

“我虽然以前很糟,但是我确定这二十几年来没爱过谁——正因如此、在我身上永远不会发生,会因为别人抛弃你的事情。”

“所以,我们之间的顾虑只有一个你,也只差一个你。”

“凉儿,你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么?就从孩子开始。”他话音刚落,急忙又加了一句:“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时间。”

他的语速极慢,像是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慎重说出来给她听。他向来轻佻惯了,如今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让简美凉不由心里发热,他说的面面俱到,将她所有的担忧都一并指了出来。

她想顺其自然,他偏偏非要一个结果,而向来擅长拒绝的自己,竟不懂得拒绝他的办法了……

简美凉迟疑了一会儿,踟蹰着开了口:“顾美斯,我……”还没等说口,剩下的话便被他突然袭来的吻,戛然而止。

顾美斯眯着眼在她唇畔轻碾而过,他重新将她脑袋放在枕头上,拉过锦被替她揶好:“我说了别急着回答,你接着睡——我去洗澡。”他说完下了床。

简美凉烦躁的拨了拨头发,这家伙是纯心的吗?勾的她一团乱麻之后,戛然而止了?

她有些恼火的掀开被子盖在发顶,不远处又传来他折回来的声音:“但是简美凉,我给你的时间不是用来给你想别人的。如果在这儿期间你有什么想和别人远走高飞的想法,自己掂量。”

简美凉翻了翻白眼,捂着耳朵不再理他,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根本就是小肚鸡肠!

顾美斯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简美凉已经睡着,方才给她摆正的睡姿,又被她不顾形象的打乱。他走到床边探过身替她将被子揶好,低垂着眉眼,薄唇覆上她的额头。

关上卧室门的时候,一边接过老陈递来的围巾,一边暗恼,下楼的时候脚下不禁用了几分力。

老陈看着他有点躁狂的模样,想了想,估计还是念着养育之情,低声安慰:“先生,顾爷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顾美斯穿上鞋后,突然停了脚步,站在玄关处,微仰着头沉思了半晌,回身来了一句:“老陈,人在睡眠的时候给她灌些酒会怎样?”说着又怕他不懂似的,做着假设:“喝醉了、再醒过来,能不能忘了睡前的事?”

老陈还是从他别扭的言辞里听出了几层含义,他不由向楼上卧室看了一眼:“先生,是和太太说了什么多余的话?”

顾美斯脸色一黑,声音不禁高了几分:“那怎么能算是多余的话!”说着斜睨了眼老陈,语气不悦的低了下来,切齿的说道:“只是说错了时间——都是那老东西扰了我心情。”

还没等说完便烦躁的推开门走了出去,老陈看着关上的房门,不由笑了,心念:看来顾老爷担心的事完全没有必要,先生已经有了更好的家。

赵守见老板出来,忙拉开车门,顾美斯一脚迈进车里,又退了出来,他顺着淡蓝色光线往顾园看去,在主卧室的位置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进车里。

赵守上了车,便忙将身体向后探过去汇报:“上头虽然将顾爷尽量低调带走,可还是走漏了一点风声。顾氏实际上从昨天开始已经被暗中检查了。老板——顾爷如果二十四小时不出来,下一个就该查到我们头上了。”

“还有小道消息说——”赵守顿了顿,看了眼顾美斯闭目养神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顾爷这次势必要下台,已经好几家暗中开始处理和顾氏解约的事了。”

顾美斯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有些许疲惫:“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守纳闷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以前年会都见不到人影的男人,怎么今年就追着这个年会不放了?这是连续问了几次了,可还是耐着性子说:“在皇城,全按您的要求,让他们准备的节目也尽量围绕着浪漫这一词——”说到这儿不禁顿了顿,下意识问:“老板?您是要带老板娘参加年会?”

顾美斯勾了勾唇角,声音脱去疲惫,染了几分愉悦的色彩:“年会尾端,我想做件事,你帮我好好办,成功了——公司上下全员有赏。”



徐子艺听到消息便从维艺开车匆匆赶到徐氏,会议室门前助理挡着不让她进,她不禁提高了声音:“你们不要忘了,这公司的二当家是谁?!我现在必须立刻见到徐子维!”

说着直接在空档里一脚踹上会议室门,里面的高层都因为她这一举动,均停下来朝门口望过来。

徐子维坐在主位,看着冲进来的徐子艺,前一秒还愉悦的神情顿时黑了下来,他敛起了眉眼:“和在座的各位道歉。”

徐子艺哪还有心思在意他濒临发怒的脾气,声音颤抖:“我有话要问你,让他们出去。”

徐子维理了理衣襟,从主位上站起来,慢步往徐子艺身边走。步伐轻慢,皮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在徐子艺身前站定,一手握住她的胳膊,目光重新落在会议桌上:“我让你道歉。”

徐子艺被他捏痛,咬了咬牙,弯下腰道歉:“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冲动行为道歉。”

徐子维听完松了手,对着在座的高层,手一挥:“散会。”

待人都走出去后,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声音冰冷:“徐家这几年白教育你了么?怎么越来越没分寸?还是最近跟那个继子订了婚的关系?做事也跟着没规矩。”

徐子艺听到他这样讲池修,本能的反驳:“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到池修。”

徐子维听后,玩着袖口的动作一顿,他微微抬头,目光阴鸷:“你喜欢上他了?”

徐子艺忙拨头发,低垂着眉眼掩饰:“喜欢他?怎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再慌什么,她闯来这里的目的,明明是因为别人?怎么会又扯到那个男人身上!

徐子维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站起身,在她身前站定,修长的手指替她理了理衣服,还不忘将褶皱的地方抚平,一脸疼爱:“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蠢到忘记初衷了呢——那告诉哥哥,这么急匆匆的来什么事?”

“顾伯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徐子艺直接问出口,没等他说话又加了一句:“我那天看到你和骆英泽在书房里,他拿了东西给你,是不是因为这个?”

徐子维故作心痛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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