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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殊不知情深几许-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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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允许你今天去看他。但是以后,逢年过节我才会陪你。”顾美斯拿过旁边的黑色礼帽,扣在她的脑袋上。然后又拿过纱巾一层层的围在她纤细脖颈处,盯着她看了半晌,又转身走回衣柜,从里面拿出银色机车薄外套走过来替她套上:“你现在身体弱别着凉。”

简美凉抬手就要去扯,这么热的天,他想将她包成粽子?

顾美斯显然是不依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握住她纤细的两条手腕。以怪异的形式走出病房,一路引人围观。简美凉两手被他握着,他步伐迈得又快,她只得小步跟在他身后,踉跄而行。

一来二去有点恼羞成怒,抬起纤腿想去踩他的脚跟,几次没成功,还每每撞上他坚硬的背脊。

直到被塞进车里,还扶着车门气喘吁吁。

顾美斯看着她又恼有无奈的表情,探身替她系上安全带,简美凉却忽然反应很大的推开他,眼神惊恐的观察他的表情:“我不要系,不要系这东西,你要干嘛?”

明明是莫名其妙的动作和回应,顾美斯却第一时间懂她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发动车子,随着车流缓慢而行。

开出一段距离后,他降下车窗,肘弯搭在上面,声音平淡如水:“我知道你怕什么,但那不会是我能做出的蠢事。”

“让你害怕的事,我做不来也不想做。”

简美凉心口疼的厉害,有什么堵在喉间想吐又吐不出来,一时整个人像头暴躁的小兽,额头不停的撞向储物柜。

顾美斯蹙蹙眉看着她发疯的模样,横出一只手挡在储物柜上,她的小脑袋便一下下撞上他的手背。

许是感觉不到疼,简美凉抬起眉眼看着他横在眼前的手,终于放弃了挣扎。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根特别锋利的刺,而顾美斯就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无论做出多激烈的反抗,都会被他柔软的化解。

心动又心疼的滋味,让她一时无所适从。

到达南山墓园的时候,简美凉几乎在车一停下,便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小步伐迈的特别起劲。

顾美斯站在车边看着她一晃一晃的跃动身影,沉默的绕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束白百合,然后看着鲜嫩的花束失笑,他现在可真是忙,既要想着怎么对付她,又要帮她想着怎么看望旧情人。

这样下去,可真得分裂不可。他想完有些愤愤的将后备箱关上,信步往上走。

左手抄在裤袋里,手指一下下抚着里面的东西,随着动作不停的皱眉。

他走上去的时候,简美凉已经抱着双膝侧靠在墓碑上,小脸埋在双膝间,肩头一抖一抖的,看的他分外恼火。抬起脚踢了踢她的臀部,便惹来她双眼猩红的瞪视。

顾美斯将花递到她面前,看着她怪异的表情轻咳了几声:“还不拿去?”

简美凉接过来摆放在墓碑前,肩头又开始一颤一颤的。顾美斯站在原地仰头叹息了一会儿,从裤袋里掏出那张染血的信纸递过去。靠近她时,又往回收了收,然后重新递到她眼前:“他留给你的。我仔细想了想,你如果想哭还是一气哭出来的好。”

简美凉茫然的看着他白皙指间夹着的染血信纸,手指一哆嗦,一时竟没有勇气接过来。

顾美斯见状,抬手将修身西装的衣扣解开,转身丝毫不顾及的席地而坐,双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狭长的凤眼平静的像是在看远处的风景:“既然你不想看,那我来读——谈不上声情并茂,但是意思一定能传达。”



李猫er:明天万更,更新时间十点前。

只有我和你能到达的地方,那就是未来1【万更】

2

顾美斯说着手指很快的掀开那张被简雁齐翻得有些碎裂的信纸,看着最显眼的宝贝两个字就觉得有些念不下去。睍莼璩晓

迟疑的功夫,简美凉已经从他手里拿过去,坐在他身侧,半垂着眉眼盯着上面的字迹,纤白的小手微微发抖。

顾美斯全程屏气凝神的用余光观察她的表情,很快她的双眸便随着一行一行向下的文字而水光涟涟,几次眨动下来,像是蒲扇一样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上晶莹的泪珠。

虽然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也做好了足够宽心的准备。可当真这样发生了,心口却一下下抽紧,发疼却又无可奈何。他长臂一捞,将她纤瘦的身躯往身上按过来。

没有预料之中的挣扎,反而因为他用了太大的力气,她几乎是直直的随着他的力道倒在了他腿上。捏着信纸的双手垂垂的滑向她的双腿,小脸苍白,有气无力的模样攴。

顾美斯只微微低头,便能看见从那双桃花眼里不断涌出的泪水,像是不会间断一样的流淌。

他尝试了几次抬起右手去擦拭她的眼角,却怎么也擦拭不干净。这心疼的感觉快要将他抽空,甚至比顾美夕和宁笛在身后坠落的惨状还要让他疼痛难熬。

“别哭了行不行?既然是他——他给你的东西,你得珍惜。”他几乎是极近艰难的才吐出这一句安抚的话语蹇。

这句话显然比他不停在她脸上游移的指腹还要管用,话音刚落没多久,她便将他手掌推开,纤指胡乱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小脸上的泪珠,只有不停的喘息声证明她并没有真的稳定情绪。

顾美斯将左腿放平,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一些,手臂始终搭在曲起的右腿膝盖处,目光幽深的看着远处山林外的风景。

而简美凉则不哭不闹的躺在他腿上,纤指交握着覆在腹部那张染着血的信纸上。睁着空洞的双眼望向晴空里悬着的那一轮骄阳,那阳光太刺眼却再也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灼热的痛感。

偌大的南山墓园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低浅呼吸的声音。

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从白昼坐到日落。由于南山位置偏高,傍晚的时候便会感到从林间传来的阵阵凉风。顾美斯蹙了蹙眉,抬了抬那条被她枕着的腿,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有些沙哑:“冷不冷?”

简美凉被脑后压着的腿晃动了两下,慢慢回了神。她抿了抿皲裂的嘴唇,撑着地面坐起来,侧过脸打量着顾美斯那张平淡无波的俊脸:“走吧,我想回去了。”

她说着自顾自地站起来,顾美斯抬起手臂,她人已经往前走远,根本没有拉他起来的意思。他冷哼了一声,目光瞥向她手心里紧握着的信纸,掀了掀唇角站起来,右腿一动不动的被她枕了几个小时,站起来便觉酸麻。他晃了晃脖颈,步伐不稳的往前走。

眼看着到她身前的时候,身体往前一倾大半边身躯朝她压了过去,左手臂自然而然的搭上她的左肩,还没等她做出激烈的反应,便皱着眉不悦的嚷嚷:“怀孕脑袋也会变重吗?我左腿都要被你枕废了。”

简美凉一听,方才还因为他的凑近而不悦的脸色,泛起浅浅一层红晕,她咬了咬牙停下脚步弯着身躯揉上他的大腿肌肉:“哪里疼?我脑袋有那么重吗?”

顾美斯斜睨着眼看她弯身在他腿边的样子,眼里总算是浮上一层笑意,佯装疼痛的哼哼了两声:“恩,挺疼。”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简美凉听着心口有一块儿些不舒服,手指也跟着更加用了几分力。

她纤纤玉手上本来就没什么肉,这样用力捏揉还真有几分疼。顾美斯蹙了蹙眉,尽量放松左腿肌肉,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指挥:“右边一点,恩,在右边一点……”

简美凉一直按着他的指挥左左右右的捏着,没一会儿便觉得累了。最后直接蹲在他身边揉,他却根本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指关节这一会儿功夫都跟着酸麻起来,她甩了甩手指,语气有点不耐烦了:“好了没?”

顾美斯见状向后退了一步,走了走又像模像样的晃了晃:“恩,不是特别疼。能忍,可以走了。”

简美凉听他这么一说,眼里还是闪过一抹歉意,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说话,站起身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

腰腹忽然一紧,一双手分别按在她发顶的礼帽和腰腹处,还没等她反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他抗在了肩头,黑色礼帽也怪异的戴在了他的头上。

简美凉踢着双腿,打他:“放我下来,你干嘛?”

顾美斯阴阳怪气的斜了她一眼:“我只不过是看你刚才蹲着帮我揉了那么久,补偿下你罢了。”他说着脚下步伐加快,薄唇紧抿显然没有再想理她的意思。

简美凉听了反而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双手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前半身直直的向下垂着。顾美斯余光扫了眼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别开眼不再看。

都说女人生来散发着天生母性,简美凉虽然对他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但是一回到顾园便迫不及待的往楼上婴儿房跑。

老陈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先生身穿黑色修身西装,头戴黑色礼帽的模样,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好。

顾美斯在玄关站了好久,才觉得手上那抹柔软的触感消失。他摇摇头失笑,换了鞋脱下西服递给老陈:“吩咐厨房做些营养的,太甜太腻太油太辣的东西都不要。以后晚饭后都记得叫张医生来一趟。”

他拇指揉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可吩咐的了便抬步往楼上走。

身后老陈叫住他:“先生,你这里。”老陈说着指了指发顶。

顾美斯这才朝头上摸去,神色自然的将礼帽拿下来,扔到老陈怀里,转身的时候脸色不由一黑,步伐加快。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时,主卧没有简美凉身影,等他绕到婴儿房时,便见她还坐在婴儿床边,对着两个小迷糊虫发呆。

顾美斯倚着门框,看着繁星下她柔和的面色,心跳一时紊乱,这是他最后能留下来她的可能。

如果我在这里不行,那孩子呢?能不能留住你的心。

他沉默的看了好一会儿,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洗澡下楼吃饭。”他说完便看到她眼里惊慌的神色。

顾美斯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婴儿房,下楼的时候,脚步一度不稳。

他不知道这个策略行不行得通,他只知道最近不能离她太近,不能表现的太过急进,至少不能有让她犹豫到想逃的想法。

既然她一时没办法走出来,他愿意这样不近不远的跟着,只要还在他身边,还在他眼里就行。

晚饭过后,张医生替她做了简单的复查,嘱咐她一些该吃的药和该注意的事项便离开。

简美凉抱着真丝枕头靠在床头,全身因为过度紧张而绷紧成一团。顾美斯吃了饭便去了书房办公,甚至在用餐间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那样子似乎对她还有几分讨厌?简美凉一时被他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感觉——到底是她敏感了,还是他情绪反常?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却一点没有困意,只要一想到今晚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她就有些焦躁不安。她真的没办法在发生这些事后还能相安无事的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这种又急又乱的心情,像是随时会将她逼疯。

耳边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的往这边移动。她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落地窗,果不其然窗外那抹徐徐走来的高挺身影正是顾美斯本人。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和他交谈,玻璃门便被他拉开。简美凉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背脊贴上凉丝丝的床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顾美斯余光自是早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绕到床的另一边,探身过去将他枕头拾起来夹在腋下,看着她明显往旁边移动的动作,不痛不痒的开口:“我仔细想过了,只要你能老老实实的不想离婚的事。”

“我不介意和你分开住,毕竟我们的初衷都是希望孩子有个美满的家庭。”他尽量说的冠冕堂皇,好让她少一些不该有的防备。

话音刚落,简美凉缩在一起的小身板果然松懈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竟带了一点感激的情绪。

顾美斯鼻端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往玻璃门边走,身后传来简美凉小心翼翼的声音:“那我可以回千莱上班吗?我喜欢那里。”

顾美斯推动玻璃门的动作一顿,末了点头:“随你。”



结束了一上午会议,顾美斯懒懒的向后靠向椅背,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这些日子简美凉似乎在有意躲他,吃饭的时候她在睡觉,晚上回去的时候她还没从千莱回来。

就算偶尔碰到也是匆匆一点头,便迅速离开,避他如避洪水猛兽一般。

待会议室里的人都散去后,邵熙南椅子一滑,滑到他身侧:“怎么没听到关于你离婚的消息?”

话一出,便招来顾美斯一记凌厉的眼神。

“挠着玩儿而已,干嘛这么当真?”邵熙南忙举手做投降状,掏出一支烟点燃,徐徐吐出烟雾:“说正事,那个齐晓晓你打算怎么办?”

顾美斯蹙蹙眉,侧了侧身抬脚踹着徐子维身后的椅背将他踹离身边,整理了一下西装,不冷不热的问:“谁是齐晓晓?”

邵熙南被他这一踹,险些滑到落地窗边撞上去。他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边拍着胸脯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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