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天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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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已进入可视范围！”一个参谋大声报告。
刘经抬眼看向前车窗，还看不到敌人，但士兵们的瞄准镜已经能看到了。“全师开火！数据员随时更新攻击点位图，把弹药损耗降到最小！”他吼道。
（五）伤亡惨重
“师长，敌人太多，不管什么阵形都守不住，只能边退边打，一口一口吃掉！”强岭叫道，他们重火力团周围那些步兵拚命攻击着，有的肩扛小型电磁炮，有的扛着导弹发射器，更多的则是电磁枪步兵，无数颗弹药向前方暴雨般倾泻。
刘经耳边听着强岭的叫喊，眼中已看到了敌人：那是一种单兵飞行器三分之一大小的无人气垫板，经过数据员摄取的图象可以清楚地看到板前部安装了两管火药系机枪，板上固定着三枚炸弹（中子弹？）。面对着寥军凶猛火力，这些飞行板并没开火。每个敌人单位间隔五十米，这样可以保证不会被单兵电花导弹一下打掉两个。
重炮团的集中火力覆盖使得正面九十度角范围没有一块飞行板能进入步兵射程（当然正面也不需要他们），而两翼的形势却明显不同，爆炸范围五十米的单兵电花导弹每次只能击落一块飞行板，但爆射出的电花会持续两秒钟才消逝，而这两秒钟里又会有四块139米/秒速度的飞板冲上来，所以每枚导弹可以摧毀五块飞板，小型电磁步兵炮则一炮打落一板，角度好的还能再穿一块，而步兵电磁枪主要用来攻击敌人步兵，克铝制子弹和1克钢弹虽然穿透力强劲，一枪一洞，但只要不打中飞行板动力部位，就需要五、六枪才能破坏飞行板平衡，使其坠落。刘经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咬紧了牙：这种攻击强度无法百分之百保证拦截敌人近身，只要有一个漏过来，已方防线就会炸开一个大缺口，然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发布通知，接管全师行动系统，准备后退，全员最大火力攻击，不许停止！”
寥军团级以上指挥官坐驾的电脑中都安有一个可以控制每个作战单位动力的系统，能够锁死士兵对车辆及飞行装备的操纵，变为指挥部集中控制，从而保证全军完全统一行动。
就在刘经发出命令的同时，敌军两块飞行板终于突破到五百米距离，这就是他们的攻击启动范围，板上装有热跟踪系统，前方大大小小没有已方识别编码的战车、气垫飞行器都是它们的目标，板上三枚中子炸弹被弹射装置向正面、斜左、斜右三个方位发射出去，划着弧线飞上一千多米高空，然后落向敌阵，板上的两管机枪也吼叫起来，但只射出十几发子弹，飞行板就被击毀。
“接管完毕！”一个参谋大叫。
“保持阵形，立刻全速后退！”刘经喊道。
就在参谋向控制按钮摁下去的时候，六枚中子炸弹在八百米空中爆炸，无数高能中子象看不见的死神，在刺眼的爆光中扑出，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此时寥军每个单兵间隔35米，即使这样疏松的阵形也遭受重大伤亡，距六颗中子弹爆心900米处的936人吸收了剂量8000拉德的中子，当场死亡；距爆心1400米处人员吸收剂量为650拉德，会造成后期死亡；距爆心1700米处吸收剂量150拉德，受辐射者会有10％数月内死于放射病，虽然当今医学高度发达，但对于放射病仍没有有效的医疗手段，如果想根治，必须采用昂贵的活性细胞疗法，大量士兵的医疗费用将是天文数字。
爆炸点周围的生存士兵和暂时生存士兵起了混乱，他们参加过西加星战役，已经不是会出现怯战状态的毛头新兵，如果战友身上穿洞甚至炸得七零八落死去，他们也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定力，可指挥部还未确定敌人使用的是中子弹，所以并未告知士兵，他们看着一颗炸弹的威力不是火药系炮弹的血肉横飞，也不是电花炸弹造成的焦黑尸体，而同伴却象秋天的树叶一样殒落，明明表面毫发无伤，却一头栽倒在地断气，在战场上，死亡已经不显得很可怕，但不明武器造成的死亡却令人极为恐惧，尤其是看不出这种武器会波及多大范围的时候。一些士兵准备逃跑，在他们的带动下会有更多人溃散，但这时他们发现脚下的气垫飞行板不听控制了，忍不住厉声嗥叫，刚要大骂上级，却发现飞行板已全速向后退去，耳朵中的受话器传来严厉命令：“全力射击，不许停止！”士兵们看到由上级负责自已逃跑，不再慌乱，知道只有尽力攻击才能更好保命，都精神大振，一边破口大骂敌人，一边拚命射击。
354师全速后撤，敌我双方速度相当，中子弹再没有发射机会，无人飞行板一片片被打下来。
刘经见大局已定，###额上渗出一片汗珠，抬手抹了一把，说：“战斗结束以后，命令重炮团副团长强岭过来。”
这时，指挥车中最大的一个红灯亮起来，然后车厢中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电脑合成音：“88军军长阵亡，353师师长阵亡，354师师长接任指挥权，请输入指挥密码。”
刘经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摸摸腕上正在发出强烈震动的手表，那表上一个小红灯闪烁，他并不等听完电脑音，迈步走到参谋身后，从他肩上探过手，在键盘上敲了四位密码。
（）
军队电脑网络中设有一套指挥更新系统，每个指挥员腕上戴一块可以测量脉搏且连接到电脑系统的手表，当某指挥员三十秒钟无脉搏显示，电脑会提示下一级军官接管权利，并接通各级通讯。
随着验证密码的输入，电脑即时把新指挥官的任命发布下去，刘经高速运转起来：命令一个参谋接通全军团级指挥官，统计伤亡程度，另一个参谋接到营级，通讯员接到连级，他自己则立刻通令全军向354师靠拢，然后向集团军指挥部上报情况，请求指示，得到的回答是：“集团军全体受到猛烈攻击，88军由你全权负责！”刘经又额头见汗，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军部的空军预备队已由自已指挥，于是立刻调过二百架来，其中五十架进行高空侦察，其余三百架分散开去支援各部。忙完这一切，刘经感到再也等不及和强岭见面，于是亲自接通重炮团。
“您让各部靠拢？”强岭惊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临危抗命
刘经猛地醒过味儿，脸上两道汗“唰”地流下来，急忙又向全军通令：“各部别再向我靠拢，立刻全速后退，运动中攻击敌人！如敌撤退，再来我部会合！”
如果各部残兵把各路敌人引过来，354师非得死得一个不剩。
在各部开始撤退保住了性命的情况下，伤亡数字迅速统计上来，刘经看得心里发冷：3万多人的88军现存13509人，其中354师9371人。
紧接着又传来噩耗：18集团军司令阵亡，86军军长张奋接任指挥。
战斗持续半小时，东军依靠卫星侦察到18集团军各部相继使用354师退击战法，损失变成单方，便召回无人单位。
指挥官张奋命令各部向他靠拢，18集团军伤亡惨重，仅剩46924人，不足三分之一。
“师长，我师是唯一保持建制战斗力的单位，其他师都只剩两千多人，应该让各部向我方靠拢！”强岭已又来到刘经指挥车上。
“你认为敌人很快会发动第二轮进攻？”刘经眉毛一挑，如果第二波攻击很快就到，唯一正确的作法是各部向354师靠拢，这样才能更快集中战力。“可咱们已经退了这么远，敌人不会来得很快。”
“如果我是敌人，就会把第二波攻击安排在第一波攻击十分钟之后。”强岭说。
“金雕，我是地龙，把侦察线再往前推，注意安全。”刘经刚才已经命令空军把侦察范围设在五十公里处，怕撒远了得不到已方重炮掩护被消灭。
“师长，这场仗咱们已经很难取胜，应该撤退。”强岭说。
“不行，上头没有命令！”王经坚决摇头，语气也坚决，但心里已不坚决。
“那就立刻请示！”强岭急道，说话有些不逊起来，“四万多人的命握在您手里！咱们这佯攻部队被沉重打击，并不能证明敌人主力已被吸引，咱们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作用，我敢说主力部队现在一定也在激战之中！这场战争东加准备非常充分，而我们还把他当成西加，轻敌到……变态的程度！咱们是在向沼泽里进攻，早一秒钟掉头就少死不少人，如果执迷不悟，大家都会陷死在东加！”
“强岭！不许动摇士气，惑乱军心！”刘经喝道。
“师长，”强岭意识到自己失态，放低了声音，用强势的口气和上级说话只会适得其反，“作为高级指挥官，您应该为士兵的生命负责，也应该在上级犯错误的时候进行劝告。”
“你并不能肯定司令部犯了错误，”刘经沉声说，“我向上汇报不能没有凭据，再说18集团军现在的统帅是张奋，除非万不得已，我不能越过他向上联系。”
“那您就先向他请示，如果他不同意，就剥夺……”
“地龙，我是金雕，发现大批敌人，都是单兵飞行单位，数量正在统计中，估计不少于十万，距离……”刘经耳中受话器突然传出空军联络，他深深看了一眼强岭，命令通讯员接通张奋：“张军长……”
强岭的判断稍有偏差，依距离推断，第二拨敌人应是在第一拨后二十分钟出发。
张奋那边也有剩余空军，已经知道敌情，敌单位约十五万。
“军长，聚拢全部兵力时间已经不够，我请求各部向我靠拢，我部建制完整，能保持最大火力。”刘经面对显示屏上的张奋，站得笔直。
思考两秒，张奋点头：“我同意，我部也会向你靠拢，但你不能原地不动，也要向我靠拢！”
“是！军长，还有一件事，”刘经说，“我军佯攻计划已经失效，我认为应该后撤待命。”
“这我不能批准！”张奋大声说：“总司刚下了命令，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当面之敌！”
刘经大吃一惊：“这任务不可能完成！本来敌军就是我们的两倍，现在我军只剩三分之一，而且敌军装备了先进武器，我军已没有武器优势！”
“刘经，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不要再说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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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服从命令，但希望您做出合理解释！”刘经盯着张奋。
“命令需要执行，不需要解释！”张奋严厉说道，其实他也问过总司，但得到的就是这个回答。
刘经无奈，正想听令收场，强岭在他耳后说：“师长，事关百万大军生死！”
刘经一咬牙，又说：“张军长，请允许我和总司通话！”
“不行，你立刻准备作战，没时间干别的！”
“如果您不批准，我师将单独行动，不能保证您的安全！”
“你想造反吗！”张奋大吼，气得满脸通红。
“我只想劝阻错误的命令，保住士兵的生命，如果您不替我接，我就直接联系！”师级指挥员要想直接联络总司，通话权排在集团军、军级之后，如果战况激烈，想说上话至少也要等几分钟，长了说不定要二十分钟、半小时。
张奋看一眼飞机传到指挥车上的激光雷达图，那密密麻麻的绿点儿象恶梦一样，不知道将有多少士兵将沉沦在这恶梦中，永远不再醒来。“好，”他咬着牙说：“我替你接通，战后我要上报你的行为！”
“军长，这还不够，”强岭突然说，“请您把最高指挥权移交给刘师长！”
“住口！这里不需要你说话！”刘经冲强岭吼道，然后转向张奋：“军长，请您移交指挥权！”
“这种危急关头，你还想夺权吗？”张奋气得哆嗦。
“正因为每耽误一秒都会多死人，我不能再为任何事扯皮，请您交出指挥权！”刘经毫不动摇。
“我……我要剥夺你一切权利，我要枪毙你！”张奋怒吼。
“这命令我战后才能服从！”
“我要锁死你师的动力系统！”张奋显得有些狰狞。
刘经面色大变，怒吼：“你敢这么做就是通敌叛国，就是国家的罪人！”
（七）败退之路
张奋剧烈喘息几下，然后深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命令参谋接通集团军全员：“所有官兵听着：我集团军各部损失很大，只有354师只阵亡1千多人，保持完整建制，为尽快集中兵力，迎击就要到来的第二批敌人攻击，我宣布……我宣布：将集团军指挥权移交354师师长刘经，望各位奋猛杀敌，为国尽忠！”关闭全员频道，在键盘上一阵敲击，移交指挥权后，张奋无力地坐倒在座：“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刘经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军长！”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