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和夜色-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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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讲好呀,如果在这三个月之内你对我还没有来‘电’,那咱们就做个除了爱情之外的亲密朋友。”她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说,“你可记住,我可不是什么狐猸。我要你在顺其自然的情况下爱上我。我也不喜欢自已追男孩子,我希望男孩子追我。那样,我才能找到公主的感觉。再说了,被爱与爱是有区别的。我更喜欢被爱。”
顺其自然的爱,倪弯说得多好。
晚上,我送倪弯一直送到武汉大学。她晚上还有课,是很重要的复习课。回家躺在床上闷闷地想,想来想去,全都是关于倪弯的。倪弯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想起她的样子,也是叫人快乐的。
不过,倪弯说得没错儿,我只是喜欢她,喜欢离爱很近,但总是一种距离。只说那天,虽然她拒绝和我Zuo爱,但是,她拒绝得并不理直气壮,倘若我坚持要的话,倪弯是不会坚持拒绝不给的。这并非是我的觉悟和控制能力有多强。我从来不拒绝性,单纯的性,没有喜欢和爱的成份在里边,仅此而已。
我和倪弯还是在滚石或某些朋友的聚会的场合里出双入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亲密,好像根本就没有过“三个月”的约定似的。或许彼此心底都是有的,只是还没发现。反正,谁也没提这事。
也许三个月时间还没到的缘故吧?
春色和夜色
第二十章
日子就在这游游荡荡和处于多数是在复制昨天、前天的情况下慢慢地走过来的。闭上眼睛是昨天,睁开眼睛也许还是昨天。也不是纯粹的照搬过来的昨天,还是经过了今天少许的加工和雕琢过的。单调但并不单一。世界表面上日新月异,其实本质上是没有改变的,就像许多的新闻,看起来是“新”的,其实也还是“旧”的。比如战争、灾难,照旧重演。因而,有时候不免头脑模糊起来,闹不明白倒底是活在昨天还是今天。
我应倪弯之约,去汉口竹叶山看车展。回来时,倪弯说要考试复习,直接回她的家里去了。我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有好一阵没去影楼看迎风和伍了。有一个多月了吧。我中途下车去迎风和伍的影楼。到了影楼,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间,发现影楼生意不错。迎风和伍忙得不亦乐乎,正忙着与一对新人拍结婚照。影楼里还多出一个人来,那人也和伍一起忙碌不停。我想,那个也许就是伍的朋友吧?!
我只在影楼逗留了一杯茶的功夫,我便借有事与迎风和伍道别。我实在觉得我是这里唯一一个多余的人。第一次,我体味到和一群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孤独。
我晚上要去滚石唱歌,我被安排在八点钟出场。因时间已是下午快四点了,所以,离到滚石去的八点还远。我随便上了一辆公车,是多少路我还没看清楚便上去了。孤独下的任性,我就由着公车把我载来载去。结果,我听到公车里的录音里播放站点名字的时候,便在一个叫江汉路的站点下了。江汉路是汉口区最为繁荣昌盛的一个商业集中地之一。
江汉路繁不繁华其实并不惹起我兴趣。我的兴趣是据说这里有一个叫做“洛科咖啡厅”。关键是“洛科”这两个字吸引了我。这是倪弯第一次在滚石的后台过道上遇到时我跟我说的。也是我们有史以来的第二次见面。她在节目单上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
“洛科!”她拿着节目单看了又看,“这名字挺眼熟的,好象在哪儿见过。”但她小小的想了一会儿,嘻嘻哈哈一阵,“想起来了,好象在江汉路有一个叫作‘洛科咖啡厅’的店名就是这样的。你开的?”
我以为她开玩笑。倪弯说话的表情和态度总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倪弯也是最擅长与人开玩笑的。
我几乎是忘掉了这个玩笑了。包括她说的“三个月之内……”的事。但现在,突然在公车内听到“江汉路”这样的字眼儿,我便突然在心头生长出了一点好奇和认真来。
我看看表,时间还很多。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满足自已的好奇心。
公车里提前预报了靠站的站点,却迟迟地没有靠站。武汉这座城,给我最深刻的感觉是,它像一座种满密密匝匝的石头堆积而成的森林。我常常在这座森林里尴尬地迷失方向。我坐的这辆公车就像一条鱼一样,弯弯扭扭的舞弄着身子,在各个小巷里穿梭。我饶有兴致地坐在车内,透过玻璃往外面看,任由着武汉的世界勾引着我。一路下来,总有美不胜地收的好心情。车至江汉路,江汉路果真好不繁华,处处都充盈着繁荣的景象。我悠哉游哉地掉进这繁华之中,从这一家精品成衣店穿进那一间,又转到另一间影像店、工艺店。由工艺品店内出来,没走出几步远,我在无意中注意到了几个字——洛科咖啡厅。一个咖啡厅的门楣上以美术字体规规矩矩地写着,玫瑰红,崭新而干净,红得像是要滴出汁儿来似的。
“洛科咖啡厅”。难怪包括倪弯在内的同行问我,是不是开了一间咖啡厅。我以为别人是在开玩笑。但现在,好象并不是什么玩笑。也许,这店的老板也叫洛科吧?中国的许多店铺的名字,都实行用店主或子孙的姓名来用的。当然,也有不少的店名,喜欢用上英文翻译过来的谐音来充当。但不是每个英语翻译过来都得体的。我曾看到过这样的店名,叫“依比斯”。我看过英文单词的,若更正儿八经的译那英文,应当译成“一屁事”更贴近些。呵呵,许多的店名,连顾客都显得很有些许受了欺骗和委屈,不伦不类的,让人觉得追时髦追得也实在离谱了。
我想,我正在积蓄着钱的阶段,日后钱积多些,我也是要开间咖啡厅或歌厅来经营经营的。总然不能老这么胡混下去。虽然不在意也不在乎被人笑做是“游荡的野狗”,但始终觉得还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一条狗。倒象是一条养尊处优的宠物狗。我是情愿做条游荡的野狗,也不要做一条宠物狗的。因为怎么说,游荡的野狗是要比宠物狗要活得自在、自尊、潇洒和有生活境界得许多的。我没有什么大志宏愿,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大志宏愿的话,那便是希望能够自个儿开间小酒吧或小咖啡店。现在还处于积累资金的阶段,钱还未攒够,但我是已经把我将来的、无论是咖啡店还是酒店的名字都想好了的。我就叫它“洛科咖啡店或洛科酒吧”。没想到,我想象中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用,便已经有人用上了。呵呵,生活真是可爱之至。
我钻进“洛科咖啡厅”。我快速地扫描一下里面,符合我想象中的那个面积,三十来坪,室内装修与布置相当简洁,但并不失格调。归于自然,是乡间田园的那种格调,处处都有藤箩蔓延,还散落着油菜花,塑料做的。这也极象我意象中虚构的我将来要开的店的布置。粉紫的穿帘将外面的世界隔掉,里面的灯光温柔而暧昧,音响里播放着爱尔兰情歌,很婉约,很抒情。
“爱尔兰咖啡。”听爱尔兰音乐,品爱尔兰咖啡,才能更入骨地体味到爱尔兰情调。我指着菜单对服务小姐说。然后,又问,“请问老板在不在?”
“对不起,我们老板刚刚有事出去了,请问有事么”,服务小姐非常温婉地看着我。
“哦,没事。只是随便问问。”我说。
“先生认识我们老板娘?”小姐边倒咖啡边问,典型的套近乎的作派。
“老板娘?你们店老板是个女的?”我问。
“是啊。而且很年轻呢。”小姐也许只顾着跟我说话了,咖啡都倒得漫了了杯子,一直淋到我的衣服上了。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
“对不起……”服务小姐立即蹲下身子替我擦拭。尽管我说没关系,她仍然显得非常的紧张和过意不去。
“怎么回事?”一个女人问。
“这,老板,我、我……”服务员困惑地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孩的老板责备道,然后转过身来给我道歉。
“算了,她已经向我道过歉了……”我说着,抬起头来去看面前的这个女孩,禁不住惊异地叫道,“代星儿?!”
“你是……”代星儿凌迟了一会儿,终于叫出我的名字来,“洛科!怎么是你?”
我说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啊?我们俩的惊喜声充满了整个咖啡厅,压住了正在播放的英国乐队的音乐声。吓呆了厅内的顾客。
一个男服务声过来,想弄清是怎么回事儿。代星儿同吧台内的男孩说没事,你忙你的吧,然后请我到里间,她的办公室去。
我边走边依然带着惊喜地说,“天啊,真的没想到是你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年代,用不上不可思议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代星儿笑着说。
我坐在办公室的黑皮沙发上,代星儿拨电话叫服务员送进来两杯咖啡。我四处打量,办公室不大,但很舒适。
代星儿双手交叉地抱着,身子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凭直觉和自已的观察力,代星儿不是原来的代星儿。她比上高中时,或者比高中毕业时那会儿长得好看了,丰满了,有气质了,尤其是她的胸部,那样的坚挺和丰满。恨不得将她身上穿的一件||乳白色的衬衣上的扣子都顶掉。那年,代星儿十七岁不到。几年不见,代星儿竟出落得这样的标致。
“你比从前漂亮很多呢。”我说。
“真的?从前是什么时候?”代星儿调侃地问,“我和你可是有许多的从前啊。从小学,到初中,又到高中,这可是分好几个从前呢。”
代星儿性格比从前更开朗了。不象她十几岁时的少女的任性的开朗。代星儿的开朗里带着成熟。
“咖啡厅是你开的?”我问。
“你说呢?”代星儿笑着反问。
“哦,你可真行啊。”我想起了店名,突然问,“怎么会想到用‘洛科’作店名的?”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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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星儿并不解释,只是朝我笑了笑。笑得有几分暧昧。
代星儿的办公室里软包装的墙壁上挂着好多的画像,有裸体画,有明星画,也有行为艺术摄影作品,挺好看的。我喜欢看关于人的画幅。但另我感到挺意外的是,墙壁上还挂着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照片。黑白的,也被正儿八经地镶在镜框内、郑重地挂在墙壁上。十二寸的少年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少年青春、活力,年轻的眉目里充满淡淡的忧郁。照片上的少年背后还有几个模糊的、匆匆赶路的陌生人被不可避免地镶进了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南京火车站”。是的,我能准确无误地确认照片上的少年是我。十七岁时的我模样儿。看着墙壁上的我的照片,我想起代星儿刚才那暧昧的微笑,心里也就有了一个大胆而底气十足的答案了。
事隔七年了吧?这张照片将我带回到七年前的记忆中去。我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七年前我送代星儿上火车时的场景。但我只能回忆一个场面,记不得那些从前说了些什么了。就像旧时的电影一样,是无身的回放。
我和代星儿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谈着记忆中的往事,很兴奋,也很激动。
“还记得我送你上火车时你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来着?”有一次,我问。
“你还记得?说说看,我说什么来着?”代星儿是记得的,听她的语气,看她的表情。
“你说,即使你堕落了,你也要成为天使。”我说完,用审慎的目光看着她,像检阅什么一样。
“凭你的直觉看看,我现在像不像天使?堕落的天使?”她直言不讳地问我。
我笑了笑,不语。我说不好。毕竟,隔了七年,她不再是个小女孩了。直觉这东西靠不住。尤其是男人的直觉。
“你什么时候来武汉的”?我和代星儿之间出现了间歇性的沉默。没想到一开口,便异口同声了。彼此都不约而同的扑哧地笑开了。
“你先说吧。”我说。
“我从上火车的那一天,就来到这儿了。”代星儿说。
“我来这儿也总共不到一年。”我说。
“来这儿工作的?”代星儿问。
“不是,来看一个朋友的。”我说,然后问,“我在南京大学时,你给我写信,为什么不留下你的地址啊?”
“我那时都没有着落,到处漂来着,哪有地址啊。”代星儿反问。
“听说你父母离婚了,又各自有家了?”我试探着问。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我早知道。离了不是更好?早离也许对她们俩来说更好,对我也更好。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代星儿淡淡地一笑。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