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贱偶-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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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两人的身体那么紧密地嵌合在一起,他的一丁点动静都能被她察觉到。
室内的温度好像有点高,热得人透不过起来。
程陆扬忽然笑起来,翻身躺在她旁边,侧过头来盯着她,“秦真,我觉得咱俩这进度是不是拉得有点快啊?”
秦真严肃地点头,“是啊,第一天接吻,第二天告白,第三天都睡在一起了,你说在我出院以前,要不要去做个B超啊?说不定那时候都有孩子了。”
程陆扬笑得肚子疼,最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了,咱们想怎么生怎么生!”
秦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着被他抱在怀里的滋味,慢慢地扬起嘴角,“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安静的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偏偏有人不知死活,想要破坏这种宁静美好的氛围。
程陆扬笑眯眯地问她:“你是说在床上的表现?”
“……”
“不要害羞,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嘛,来来来,听程大爷给你普及普及两性知识。”
“在我把你踹下床之前,关好鸟嘴,闭眼睡觉。”
“……好。”
***
照完CT之后,确定秦真的脚没什么事了,程陆扬就把她接出了医院。车是方凯开来的,程陆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后备箱,然后上了车,“去我家。”
秦真抗议:“为什么是去你家?”
“你的脚都这样了,不去我家去谁家?”程陆扬哼了一声,“大爷我屈尊降贵照顾你,少在那儿唧唧歪歪!”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帮秦真调整坐姿,给她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模样小心翼翼的,一点也没有嘴巴上说的这么凶。
方凯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家总监,有一种boss大人被魂穿了的感觉。
他们家总监什么时候这么没自尊地帮人干过体力活了?他们家总监什么时候被人暴力地推搡一通之后还能乐呵呵地合不拢嘴了?他们家总监什么时候一旦看见秦经理,脸上除了春…色无边就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了?
增特么太惊悚了好吗?!
而最终,秦真就这样十分自然地搬进了程陆扬的家,开始享受起为期一个月的“同居”生活。
程陆扬嫌去她家拿生活用品太麻烦,一切都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搞定,而秦真穿的衣服则是他从抽屉里找来的自己的衣服。
宽大的衬衣被秦真穿出了男友风的味道,而最搞笑的是因为石膏在小腿上鼓鼓囊囊的,没法穿裤子,还好衬衣够长,能够遮住屁股。
秦真遮遮掩掩地逼程陆扬拿条夏天的沙滩裤出来,宁死也不愿这么暴露地在他家走来走去。
程陆扬特别直勾勾地盯着她宽松的衬衣下露出的大长腿,摊摊手表示无奈:“沙滩裤是农民穿的,有损男神气质。身为业界精英,你家程大爷从来不穿那种玩意儿!看来你只能将就将就,就这么着吧!”
秦真黑着脸,怒吼一声:“我要回家!”
程陆扬只能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女人真麻烦”,一边随手从衣柜里拿了条西装裤,然后从柜子里拿了把剪刀出来,咔嚓咔嚓剪掉了一只裤腿,把剩下的部分递给秦真:“这下行了?”
“……”这条裤子穿上身去,造型会如何犀利,秦真用脚趾头都想出来了。
所以问题最后是如何解决的呢?╮(╯▽╰)╭
答案就是:程陆扬把浴袍送给了秦真,秦真全天穿着浴袍在家跳来跳去,腰带还给系成了一个洋气的蝴蝶结。
程陆扬每天上午去公司处理必要的事情,中午就回来给她做饭。下午呢,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程陆扬偶尔捧着笔记本画图,秦真就东摸摸,西瞧瞧,要么看电视,要么看书,偶尔兴致勃勃地凑过来看程陆扬画图。
当然,这其中还有对秦真来说非常不方便的一件事——因为行走不便,凡是有程陆扬在的场合,他都不允许她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不论她要起来干什么,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东西,第一时间抱起她,充当她的轮椅。
然而智能轮椅固然好,但是当你是要上厕所时,事情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本来就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个人上厕所,另一个不但要把她抱进抱出,就连她上厕所的中途,他也会在门外等。啊啊啊,厕所门又不隔音,那个销魂的冲击声连续不断地传进对方的耳朵,这叫她如何见人啊?
秦真脸红红地冲了马桶,尴尬地说了句:“好了。”
程陆扬又把门打开,二话不说横抱起她,又一次回到客厅。
秦真尴尬死了,把脸埋在他胸前,一想到那哗啦啦的声音……面部充血得都快爆炸了。所以说腿残的不方便之处莫过于此。
你能接受你的另一半站在门外听你小便时欢快的哗啦啦流水声吗?呵呵,莫名令人想起了童年时代那首《小溪流水响叮咚》。秦真默默地咬着嘴唇,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不是大便,大便的时候可就不止哗啦啦了。
因为那可是噗通噗通=_=!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高能预警!
请小伙伴们做好准备,大贱要变(煽)异(情)了。
关于大贱的过去,真真是从程旭冬的口中得知的,接下来要全方位地展示大贱自己眼中的过去。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程陆扬,大家戴好防狗血面罩!
PS:小便这一段我深有体会,我就是传说中那种有人站在厕所外面就拉不出屎的小伙伴= =、这一点也说明了我是个很羞(bian)射(tai)的人。
本章暗号:你能接受你的另一半站在门外听你小便时欢快的哗啦啦流水声吗?+自己的回答,高能回答有红包相赠!!!【我知道其实你们只爱红包不爱我的o(╯□╰)o】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程陆扬把客房里的被子和床单都重新换过了一遍;夜里抱秦真去睡觉时;还特别真挚邀请她和自己同睡,“天气预报说今天要刮风下雨呢;万一打雷了;我又不在你身边;你害怕怎么办?”
秦真瞥他一眼;“过去二十六年里你都不在我身边,要是打个雷都能把我吓死;我的坟头上都已经长毛了!”
结果夜里真的打起雷来了;外面的风刮得树木簌簌作响,雨水也毫不留情地拍打着草木;闪电透过窗帘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吓人。
秦真收到一条短信;从床头柜上摸来手机看,是程陆扬发来的:怎么样,怕不怕?要不要你家程大爷来陪你?
她忍俊不禁,特别爷们儿地回了一句:不怕,打雷下雨可有趣了,我爱死了!
那边的程陆扬郁闷半天,干脆回她:可是我怕,我怕死了!求保护么么哒!=3=
秦真哈哈大笑,还没来得及回短信,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程陆扬敲敲门,“程秦氏,我好怕……”
声音幽怨又委屈,简直笑掉她的大牙。
黑暗里,程陆扬把门推开,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挤到她旁边,小鸟依人地靠了上来,“睡不着。”
秦真往旁边挪了挪,大方地拍拍床,“那行,陪你聊聊天。”
真神奇,有时候总觉得她和程陆扬像是男女性别互换了一样,偏偏两个人还特别自然,毫无违和感。
“聊什么?”程陆扬自觉地钻进被窝,“聊人生聊理想?”
秦真想了想,“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程陆扬一下子不说话了,心情似乎郁闷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褪了点,嘀嘀咕咕地说:“小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就那点事!”
“可是我想听。”秦真把枕头立起来,和他一同靠在床头,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侧过头来看着他,“我想了解你的过去,然后分享你的现在,今后嘛,如果你表现好,我也可以考虑和你一起过的。”
真傲娇!谁看不出她想和他一起过啊?
程陆扬撇撇嘴,最终同意了,“好吧,你想听哪一段?”
“你说哪一段,我就听哪一段。”
程陆扬笑了,“那好,我跟你说说在县城里和外公在一起的事。”
他挑了一段最欢快的,远离父母的漠视,在尚且不懂事的年纪里,未曾体会到父母对他和哥哥的区别待遇,也不明白他人略带惋惜的目光,只活在外公的保护之下,无忧无虑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程陆扬只有四五岁,早上会跟着外公一起去公园练太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外公和一群老公公老太太们打得火热,而程陆扬就乖乖地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喝豆浆、吃葱油饼。
饼是巷子口一个推着三轮的老婆婆做的,每天早上她都准时出现在那里,葱油饼的香气总会叫经过的程陆扬馋上好一阵子。
外公不太主张他每天都吃这种油炸食品,倒不是因为担心外面的食物不卫生,而是因为不健康——毕竟那个老婆婆也在巷口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了,业界良心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程陆扬只好接受了一周吃两次的规矩,铁打不动,要是一周内想多吃一个怎么办?不好意思,外公可是牛脾气,再撒娇都没用!
程陆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侧过头来看着秦真:“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外公的脾气倔到什么地步呢!那老头子可真是,简直超越了人类的语言范围,一路直逼外太空。”
他明明还没开始说呢,秦真就已经笑得不行了,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啊?
“程陆扬,你小时候语文一定很好!”
“呵呵,你家程大爷何止语文好,科科都是那么棒!”程陆扬很神气,“行了,别打岔,跟你讲件我外公的英勇事迹。”
然后他就讲到了老人家是如何在一个深夜里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厕所,结果听见隔壁有人在撬邻居家的门,窸窸窣窣的声音特别可疑。他从猫眼里看了看,发现真是贼,立马拎起扫把,把门砰地推开,大吼一声:“抓贼啦!”
他这一吼不打紧,倒是把贼给吓得工具什么的统统掉地上了,当下也顾不得捡,只能撒腿就跑。
程陆扬说:“老头子追了他四条街,追得他瘫倒在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塞进老头子手里,求老头子放他一条生路,他还想好好做人。老头子非得让他上派出所去,他又跑,老头子又追,最后把贼给吓哭了,跪在地上讨饶。”
秦真听得一愣一愣的,“外公体力那么好?”
黑暗中,因为距离太近,足以看清她那傻乎乎的模样。程陆扬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那贼什么都没偷到,老头子又不是傻子,干嘛要追那么远啊?再说人家偷的又不是他!”
秦真黑了脸,捶了他一拳,“别的不擅长,胡编乱造就你厉害!像我这种成熟稳重的女性,要被迫和你这种猴子家来的逗比进行常人无法理解的语言交流,简直就是心灵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程陆扬笑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贫嘴,而是静静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隔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开口说:“他是真的脾气犟,肺病拖了那么久,到后来已经变成肺癌了。癌细胞转移扩散得很快,医生再三劝他留在医院化疗,可他偏不。任由医生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铁了心要出院。那时候一栋楼的老太太老头子们都来家里轮番劝说,他干脆把门锁了,谁的话都不听。”
秦真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黑暗里,她一声不响地愣在那里,头一次听程陆扬这么认真地给她讲过去的故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温柔,与窗外的疾风骤雨、打雷闪电截然相反,带着一种她所不熟悉的哀伤。
他说:“老头子这辈子中年丧妻,晚年一个人住,他说他最高兴的事就是我回到县城去陪他。而他疼我爱我,把余生的所有精力都倾注在我身上,又怎么舍得住进医院化疗,留我一个人在家呢?”
老人回了家,带着外孙继续过日子,和以往任何一天都一模一样,烧菜做饭、送他上下学。周末的时候会带着他外出买菜,由着他像个大少爷一样在菜市场指指点点,他说要吃鱼,菜篮子里就一定有鱼;他说要吃土豆牛肉,餐桌上就一定会出现香喷喷的土豆牛肉。
最初的日子里,老人因肺部不断咳嗽,夜里甚至会咳血,但他关好了门,压低嗓音捂着嘴咳,甚至在被子里咳,无论如何也不让隔壁的程陆扬听见。
后来癌细胞转移到了肝脏,他就一宿一宿地肝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甚至用床头柜上的手电筒不断地抵住肝部,用皮肉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程陆扬说:“小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篇课文,史铁生写的,名字叫做《秋天的怀念》。那时候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史铁生的母亲会用椅子的扶手抵住身体,甚至抵出一个凹槽来。直到后来外公去世,我在他的身体上同样看到了那种东西。”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一字一句平平地念出来:“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决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这是课文里的原句,秦真朦朦胧胧记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