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刹那芳华-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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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个可怜人。几年前,她男人和同村的人,为了争晒谷场的地盘发生了口角,互相打了几拳头。没想到他男人半夜突然发冷、肚子疼,送到卫生所后诊断是“迟发性脾破裂”,没等到天亮就因为大出血而死了。
那个打人的人倒是被抓起来了,判了几年刑,但他家也是普通农民,也没有赔偿金给吴嬢嬢。于是,这家里一位得了风湿不能下床的老娘,两个半大的孩子,大女儿十多岁,小儿子刚十岁,老老少少、里里外外都要靠吴嬢嬢一个人支撑。
有好心人劝吴嬢嬢改嫁,但是相亲的几个人勉强同意养她的两个孩子,却都坚决不要负担她的那个病婆婆,吴嬢嬢也就一直没改嫁。后来,她不得已让大女儿不到十八岁就嫁了人,得了笔彩礼钱,再靠着本家亲戚的一些接济,一边给婆婆治病、一边供养着小儿子读书上学。
去年她婆婆因为风湿病并发症而去世了,儿子又考上了夹江一中,她就干脆把家里的地包给别人,也来到县城打工陪儿子。正好,嘉辉的大姑用了几个保姆都不满意,她知道吴嬢一向老实本分,就把她请了来。
吴嬢嬢还是挺能干的,不但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她多年照顾老人家很有经验了,把爷爷服侍得也很好。所以,大姑不但给她开了很高的工钱,也几乎把她当家里人一样看待了。
但吴嬢嬢还是很守本分。这些天学校放假,吴嬢嬢的儿子梁亚晨也跟着过来住。大姑让小晨住客房,吴嬢嬢推辞了,还是让儿子跟自己住在一楼的工人房。大姑拗不过她也就算了,好在工人房也比较大,两张上下铺,够她娘俩住的。
不过吃饭的时候,大姑还是坚持让吴嬢嬢和小晨跟着大家一起,像一家人似地吃饭。其实,本来也是亲戚嘛。
小晨话不多但是很有礼貌。饭桌上,长辈们问他什么,都会慢条斯理地好好答话;没话的时候,就老实地吃着饭,只拣自己面前的几样菜吃。大姑不得不老是给他夹菜,一个劲儿劝他不要客气。
吃完饭,他还帮着吴嬢嬢一起收拾和洗碗。然后才回屋子里看书去了,尽管才高一,但一中的压力还是挺大的,这孩子很用功的。大姑说,小晨虽然没有嘉辉那过目不忘的记性,但是比嘉辉勤奋多了,将来一定也会有出息的。
【这两天真倒霉。也许真的是写虐文的报应吧。
昨晚带完实验后都八点了,坐公交车回家,下车后发现钱包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我的身份证、银行卡、饭卡啊,都要去挂失补办,想想就头大!
老天爷更是善解人意,上车前只是吹面不寒的小雨,变成了沾衣就湿的中雨。淋得我虽不至于是落汤鸡,也是饥寒交迫、狼狈不堪了。
于是我觉得今年的春天,还真是挺冷的,和我的书评区一样冷。】
正文 一百六十六、嬢嬢们(二)
一百六十六、嬢嬢们(二)
下午,芳华和嘉辉陪爷爷、大姑和姑父一边说话,一边玩着夹江的特色纸牌。吴嬢在一边给添茶或拿点吃的什么,偶尔也坐下说几句闲话。
这纸牌不是一般的扑克牌,而是一种特别的叶子牌。形如一张瘦长的书签,也像小学生用的宽尺子。背面是红色的,正面印着大写的“壹贰……玖拾”等数字,有不同的标志。打法就几乎和麻将一样,凑成几副牌加将牌后就可以胡牌了。
说白了就是麻将的纸牌版,虽然没有搓麻将时的手感好,但是小小纸牌携带方便,也没有场地限制,两三个人就可以打。在夹江,这种叶子牌很流行,特别是街头巷尾几乎随处可以看见打牌的老人。
屋子另一边,表哥表嫂等四个年轻人玩的就是真正的麻将了,是那种打缺一门的成都麻将打法。这里还没有流行“血战到底”,因此他们那边总是不一会儿就胡牌了,噼里啪啦洗牌的声音很是热闹。而两个小孩都跑出去玩了,因为雨已经停了,还有点微微的太阳露了出来。
芳华觉得夹江人挺有意思的。
他们不像川内其他地方的人那样,都一股脑地跟着省城打成都麻将,而是在打麻将的同时也坚持着自己的娱乐方式。比如这叶子牌是一种,还有扑克,他们也有自己独具特色的二鬼打法。这些都是别的地方的人不会,也不流行的玩法。
总之,夹江人有一种特质,比较固执,或者说是坚持,他们坚持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这种坚持,透着一种自信和自傲。
因为,这里浓厚的文化底蕴让他们有自傲的资本。
夹江属于乐山市管辖,乐山境内古称嘉州。南北朝时北周设嘉州,就是取“郡土嘉美”之意。有一种说法叫做“天下风光在蜀,蜀之胜在嘉州”,这和事实相去不远。因为嘉州的乐山—峨眉山一直就以风光秀丽著称,并且成功申报了世界自然文化双遗产。
而夹江就在嘉州的腹心地带,西傍峨眉,南临乐山大佛,北接眉山三苏故里。这样一处风物佳美、人杰地灵的地方,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自然有一种底气,不那么容易随波逐流。
不过,第一次玩叶子牌的芳华输得是稀里哗啦的,一个劲儿地给爷爷大姑们送钱。因为它的玩法和麻将一样嘛,而她天生缺乏麻将细胞,规则什么的虽然明白,会打但就是打不精。真是对不起四川人爱搓麻的名头啊。
芳华自嘲自己是数字白痴,不记牌也不会算牌。嘉辉却说她是不会“算计”。因为麻将主要是“一个人的战斗”,这里所需要的情商比较高。
它要求打牌的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守己而顾彼,也叫做“看住上家、盯住下家、防着对家”。
也就是说,除了要根据自己手里的牌情决定基本打法外,还要判断其他三人的牌情状况,以决定如何跟牌、出牌、钓牌。何时可吃,何时可碰,何时喂吃,何时喂碰,有时甚至故意放炮喂和,以避免更大损失,这些技巧要掌握得好,就要有极高的审时度势和当机立断的能力,不是芳华这种低情商的人能应付得来的。
不过,芳华的牌品还是好的。输了很多钱,虽然唉声叹气,却绝不赖皮。反正都是输给自家人,让老人开心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是无心地输给爷爷的,嘉辉就是有意地输给大姑和姑父了。大姑后来也发觉了,就不打了,她和吴嬢在一旁说起闲话来。
芳华本来心思就不在打牌,也干脆不打了,坐在一边看着嘉辉打,还竖起耳朵听着大姑她们说的亲戚邻里的逸闻趣事。虽然她们说的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听大姑说得有趣,也不觉枯燥。
她一边磕着瓜子花生,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热闹、听着热闹,心想:过节,果然还是人多才有气氛。
嘉辉斜睨了她几眼后,对她轻声说:“少吃点炒货,小心上火。”
芳华吐了吐舌头:这人又管东管西的了。不过,她还是放下花生,拿起桌上的一个沙田柚,准备剥给大家吃。吴嬢见状,忙说“我来”,芳华挡住了她说:“吴嬢,你别管,让我来!我就是喜欢剥柚子时候的香味。”
吴嬢只得作罢。其实,芳华只是不习惯当“小姐”让“佣人”侍候罢了。
如果真是家人的话,谁来剥这个柚子也没什么。只是,吴嬢总是一副佣人的姿态,太谦卑了,就让芳华有点不自在了。她想,看来自己就是个穷命啊,根本就使唤不来人,也享受不了地主婆的待遇。
晚饭前,嘉辉的小姑一家过来了。
这小姑和大姑完全不像两姐妹,虽然年纪大了,但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的。据梁爷爷说,就小姑长得最像嘉辉奶奶。
因此,芳华也发现小姑倒是和嘉辉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很像。小姑的性子也和大姑不同,进门打过招呼后,就不怎么说话,只是坐一边微笑着细细打量芳华。
她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嘉辉的表姐、一个是表妹,都结婚了,也拖家带口地来了。表妹家的还是个一岁的奶娃。
芳华见这个娃娃很是爱笑,随便冲他做个鬼脸,就咯咯笑个不停,便忍不住把他抱过来,站在自己大腿上一颠一颠地逗着他。
娃娃还不会说话,但会发些无意义的单音节,“吗”“不”等胡乱地叫着。芳华就学着他说话,“宝宝啊”“吗不啊”地胡说,又不时胳肢他,和他笑成一团。
嘉辉见芳华笑得那么开心,也坐过来和她一起逗着小家伙。这个娃娃很给芳华长脸啊,硬是对自家表舅不感冒,就喜欢和芳华玩,乐得芳华更加宝贝他了。
嘉辉也不恼,反倒一手搂着芳华肩膀,和她一起逗着小娃娃。
梁家表妹见状就笑话他们两个:“哥,你们两个这么喜欢小孩子,还不赶紧自己生一个啊?”
众人也笑着附和。
嘉辉微笑不语,但按在芳华肩膀上的手却用力紧了紧。等大家都不再注意时,他轻声在芳华耳边说:“怎么样?什么时候?”
刚才都只是低头笑笑,还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的芳华,这会儿脸皮被他说话带的热气一吹,倒是不由自主地发起烧来。
她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句含糊的“什么什么时候”。当然她心里明白嘉辉的意思,嘴角也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嘉辉看着芳华慢慢发红的面颊,知道她懂的,也没有多话。只是这次他几乎快将她整个搂在怀里了,两人继续一起逗弄着娃娃。
一边的小姑将两人的情形看在眼里,暗自点头。她忍不住坐过来问二人:“听说你们是准备在北京发展咯?”
“嗯。”
小姑关切地问嘉辉:“那你准备去北京哪家单位工作?”
“北京的单位倒是挺多,不过我还要仔细调查一番后再说。”
小姑听后想了想,只是说:“哦,那想好了,可要告诉我一声啊。”
晚饭是摆了两个大桌子才坐下的。芳华和嘉辉本来在年轻人一桌坐的,但后来都被叫到主桌陪长辈们吃了。这一顿饭吃得很是热闹,嘉辉和芳华被众星捧月般地劝着酒。虽然是喝的红葡萄酒,这酒在芳华看来就和糖水差不多,但是喝多了还是有点醺醺然了。
饭后,小姑一家先回县城了,让大家明天进城去她家里玩。
芳华和嘉辉回房后,一个躺在床上看文献,一个就躺她身边看她。
芳华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拿起枕巾一下子甩到嘉辉头上,眼睛还盯着文献,嘴里说道:“看什么看?看眼睛里,拔不出来了啊!”
嘉辉拿下枕巾,靠过来拥住芳华,轻吻她的脸一下,才说:“芳华,快点毕业吧!”
芳华心里微微有点胀,她转过头正想说什么,嘉辉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芳华不禁松开了手中的文献,双手搂上嘉辉的脖子,而嘉辉也搂紧了她。
过了一会儿,嘉辉才松开芳华,但还是抱着她,轻吻着她的脸庞。芳华却突然说:“嗯哼,梁嘉辉同学,你这样子,我还怎么看文献啊?看不好文献,我还怎么开题啊?开不了题,我还怎么毕业啊?毕不了业,我还怎么那个什么啊?”
嘉辉失笑,这回倒让她抓到把柄了。他恋恋不舍地又亲了芳华几下才说:“好了,不闹了。我会等你的。”
次日清晨,芳华醒来时还不到七点半,天才刚刚蒙蒙亮,便去叫隔壁的嘉辉起来,陪她出去跑步。
两人慢跑到江边,停下来在岸边空地上,继续活动着、放松着筋骨。
空气自然是新鲜的,清冽中带着湿润。
江上有淡淡的雾气,若隐若现中,远远的可见一叶扁舟沿江而下。近了才发现扁舟后跟着长长一串白鹅,足有上百只吧。
远山如黛,近水如练,一舟一人一群鹅,真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芳华看得心旷神怡,又想那舟上的牧鹅人,只是在做着自己的工作,恐怕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那么自己呢?
看看远方的大桥上有些人正在经过。也许在他们看向这里的时候,也会把自己和嘉辉当做一幅风景中的两个身影吧?
回到家中,吴嬢给他们端来的早餐是夹江豆腐脑。这其实就是嫩豆花,只不过调料很特别。
吴嬢说碗中的调味料有芝麻油、白酱油、红酱油、鸡精、红油辣椒、花椒末、生姜末、芽菜末、榨菜丁等十多味,这是麻辣味的,另外还有糖醋味的。而在豆腐脑上只放葱花、芹菜叶、油酥黄豆、油炸花生米、馓子的是素豆腐脑,加一撮银线般的鸡脯肉丝就成了鸡丝豆腐脑,还有粉蒸牛肉豆腐脑。
各种豆花也吃过不少的芳华,却被这味道独特的豆腐脑吸引住了,吃了一碗又要了一碗糖醋的尝尝。没想到酸酸甜甜的,更是对自己的口味。再吃两个清香的叶儿耙当点心,这顿早餐真是不摆咯。
一家人都陆续起来吃了早点后,就步行进城逛街耍。各乡各镇来县里玩耍的人很多,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大表哥还拿了相机给大家拍照,一路走一路抓拍。梁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跟着大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