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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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全成了个摆设,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供图谋的东西。
“邵牧需要立业做些什么?”霍建功从王诩的眼睛中读出了那份坚定和诚恳。他决定拼一把。他不愿意再每天窝在家里养鸽子了。
“你要做的便是这样……”
“咕咕”一只信鸽扑腾地飞到了前厅的地上,歪着头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两人。遂又飞了出去。
王诩答应了凌阳云的请求,刚好这天公务处理完得早,就打算去找章楶,王诩觉得毕竟这么大事,章楶乃是渭州长官,不提前告之他恐怕不妥,而且王诩也相信章楶肯定是站在他这边,通过和平老三以及霍建功的谈话,他也知道了章楶上任不久,以及胡洪文二人如何瞒天过海的。
王诩收拾好公案,正准备出门,崔二就敲门进来了。
“签判,章知州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去了秦州,说是新任秦州知州到了。这是章知州留给签判的信。”崔二说着就将信交给了王诩。
王诩接过了信,暗忖着秦州知州这么快就任命下来了,不知游师雄的事朝廷处理得如何了,想着想着随即便问出了口,“崔二,你知道秦州新任知州是谁吗?游知州的后事朝廷怎么处理的?”
“嘿嘿,签判你这就可问对人,前些天我秦州的亲戚还给我捎信来说到此事,新任知州叫钟傅钟弱翁。游知州归葬到了其家乡陕西武功县,妻儿子女都有朝廷的厚待。”崔二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给了王诩。
王诩点点头,便打发崔二下去了,毕竟崔二是胡洪文的人,所以断然不能当着他的面拆开章楶的信。
章楶的信里无非是些叮嘱的话语,免不得一些谆谆教导,在王诩看来不但没觉得啰嗦,反而感到莫名的感激。
还有便是让王诩去找郭景修,让他帮助自己了解军队的事宜,因为签判拥有一部分辖制军队的权力,而且若不是在战场杀敌上那么权力就远在诸武将之上。
从王诩见到章楶的第一天起,王诩就知道了章楶对于自己的教导并非是因为曾布的一封信,而是真正的爱才之心,栽培之意。
王诩收好了信,想着既然章楶去了秦州,那么这件事就只能自己擅自做主了。
离开了知州衙门,王诩就骑着马去了郭景修住处,一来是遵照章楶的意思了解军队的情况,还有便是有一件事他得请郭景修帮忙。
王诩刚来到郭景修住处,恰好遇上了正要出门的郭景修。
“伯永兄,你这是要去哪?”
“邵牧今天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一起去看看咱们折家军的风采。”郭景修说着,就推着王诩上马。
王诩稀里糊涂地又翻身上马,跟着郭景修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伯永兄这是要带邵牧去哪?”王诩想着心头的要事还没有解决。
郭景修笑着道,“这一阵子无战事,西贼不闹腾,章知州得空去了秦州。所以,走之前。嘱咐着要把引兵就粮这事完成了。”
说完。郭景修怕王诩不明白,又解释道,“士兵闲暇时节开垦屯田那是后方的事,若是屯田太过靠近西夏,春耕时节就免不得受到骚扰。所以啊,前方的将士的粮草除了考运输补给,还有就是分批回来就粮。”
“分批回来就粮?”王诩有些惊讶。他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么个事。
说起此事,郭景修脸上也是有些无奈,“运送粮草耗费甚大,朝廷财政连年吃紧,一旦遇上西贼袭击,那就更不妙了。所以说。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让将士们分成几批,在战事不紧的情况下轮番到后方去吃粮补草,吃饱喝足然后再将粮草运到前方去。”
王诩点了点头,看来一切都是无奈之举,这战争一起,钱就像淌水一样地出去了。
“今天正赶上折家军回来吃粮食补草,所以就邀邵牧你也一并去看看。瞧瞧咱们大宋西军的面貌。”说到西军郭景修脸上不无自豪。
自从王安石施行了将兵法一来。虽让不能说一扫当年将不识兵并不识将,一战即溃的尴尬局面。但是西军的战斗力可谓是节节提升,即便在骑兵远远劣势的情况下,也能做到十战胜七八的局面。
将士有了更多的权力手底下是一帮指挥得动的兵,兵丁也愿意忠诚于自己的将官跟着卖命,这样一来,战斗力哪有不提升的道理。
但是,北宋重文轻武的风气,以及文人治军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将兵法也只是在北方诸路施行。所以,看遍整个北宋的北方诸路,经略安抚使俱是科举进士出身。一部分的权力被下放给了将官,但是最终的指挥决定权仍旧在文臣手里。
王诩跟着郭景修一路出城,来到了城北的一片开阔的谷地,远远望去,便能见此地旌旗招展,高耸的木栏森然屹立。
郭景修带着王诩毫无阻碍地就走进了军营。
王诩一眼看去,在操练场上列队的西军甲胄鲜亮,个个精神抖擞,士气昂扬。
“哈哈,伯永你可来迟了,等会罚你三杯!”
王诩跟在郭景修身后正朝着检阅台上走去,就听见了一阵粗犷的谈笑,一个年过四旬的昂藏大汉戎装威严,短眉浓粗,眼眶方正,正气傲然。
“遵正兄,莫要玩笑。”郭景修笑着摆手道。
将官不依不挠继续拉着郭景修,“这岂能是玩笑话,好不容易从前方回来了,这些天可给我馋坏了,章知州不再,咋哥几个痛痛快快地喝上他一场。”
郭景修没想到折可适见着自己就本性毕露,而且王诩还被凉在身后,郭景修有些尴尬地转移开了话题,“遵正兄,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就是新任的渭州签判,状元出身的王诩王邵牧。”
折可适为人豪爽大条,看见了郭景修只顾着叙旧,连其身后站着的人都忽略,这下听郭景修介绍,才上下大量了王诩一番,拱手道,“知镇戎军折可适见过王签判。”
眼前的人就是一代名将折可适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王诩一边在心头暗忖,一边拱手回礼道,“邵牧初来,尚且还有诸多不知之处,还望遵正兄多多指教。”
王诩的话让折可适一愣,他早就听说了今科状元年少有为,更是深得枢密院信任,想来应该是一个目高于顶,少年得志的文官,没想到为人倒还如此谦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郭景修忽然笑出了声,“遵正兄,邵牧今日是知州特意嘱咐来看看折家军的军容军貌,可不要让邵牧小瞧了。”
被郭景修一说笑,折可适顿时放松了下来,心想如今的王诩可以算得上是仅次于知州的官吏了,今次来“视察”,定然不能让他看扁了折家军。随即嘱咐拱手而去,叮嘱着手下将官,准备操练。
郭景修继续给王诩介绍了西军的一些将官,包括折可适的儿子马军副兵马使折彦质,熙河路步军都虞候郭成等人,环庆路步军都指挥使慕化。环庆路马军都指挥使李忠杰等人。
王诩一一见过。这些个将官无一例外,浑身都散发着久经沙场后特有的肃杀,就连折彦质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人,也是一身的豪迈血性气质。
但是,王诩从他们的眼神里不约而同或多或少地都看到了一些轻蔑,或许状元的头衔在其他地方吃得开,但是在论实力。论武功的西军地盘,尤其是营地,也就最多是个花哨的摆设,还不如带着将士取得一场胜利获得的尊重多。
郭景修将王诩让如了南向首座,王诩入座后,心里却在思量着。如何能在西军中获得声望和地位,虽然自己有一定的军事参与权,但是临战之时,估计没人将自己当成一回事。
先看看折家军的风貌再说吧,王诩将此事搁在了脑后。
折可适威风凛凛地站在军阅台上,一声声号令震耳欲聋,每一声落地,都伴随着折家军十倍的喊杀声回应。折家军操练动作整齐划一。宛若一人。
这样的操练更像是现代的公安平日里的训练,而不像是军队。王诩一边看着,一边在心头想着,少了些实用实战的对抗,更有点沦为了花架子。
三千折家军整体操练完毕后,又开始演练战阵,在偌大的军营里,击鼓前进,或左翼变换为中军,或右翼掩护,左翼包抄。各种阵法演练之后,一阵尖锐的鸣金声响起,折家军迅速地归位。
“击鼓而进,鸣金守兵,对阵法的运用和掌握,折家军算是西军中的翘楚了。”郭景修在王诩身边低声地解释道。
看来真实的古代战争并不像是电视里演的那般,冲杀进去,单兵作战,而是得靠战阵的,王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问郭景修,“伯永兄,若是不讲战阵,一气杀将进敌阵,那该如何?”
“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郭景修哈哈一笑,继续解释道,“以战阵杀敌,犹如两人相搏,五指头握拳,若是散兵杀入,就犹如以指头相互戳人,这样造成的打击和伤害远不如拳头厉害。还有,若两方混杂,不依战阵,就像是将米和沙砾混在一起,想必无人能从米粒中筛选出沙砾,或是从沙砾中筛选出米粒,进而无功,退而无能。更谈不上击鼓前进,鸣金守兵,尤其是在撤退之时,己方的兵已经和地方相混,左右中军不分,想要收拢残部再战,就如同痴人说梦,天方夜谭了。”
说起军事,郭景修亦是滔滔不绝,指着尘土飞扬的操练场道,“邵牧你看,若是咱们和西贼接手,那场面比现在更甚十倍不止,你莫看我们在高台之上看得清楚,若是我们也是兵丁中的一员,不依战阵,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更谈不上杀敌了。”
经过郭景修如是一说,王诩忽然想到了前世的考试上来,坐在监考台上,底下学生的什么动静都一清二楚,而作为学生坐在下面,却只能知道周围的情况。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王诩不禁感叹出了声,看来古人在战场上监控和情报不发达的情况下能发明出战阵来,也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那骑兵又是如何?”王诩忽然想起了骑兵,骑兵机动能力强,比起步兵灵活多变,而起骑在马上,视野也更为开阔。
“也都大同小异,亦是需要讲求战阵的,骑兵最重要的便是冲击能力,若是不能形成有规模的战阵,骑兵的冲击力就会大打折扣。”郭景修说着,忽然眉头一皱道,“不知邵牧可只西贼的铁鹞子。”
“铁鹞子?还望伯永兄详细说来。”王诩从来没听过什么铁鹞子,只是依稀记得岳飞是怎么破金国的铁浮屠的,心头暗忖,不知这铁鹞子是何模样。
“铁鹞子乃是当年国贼李元昊所创立,创时只有三千人,分为十队,每队均有一个队长,一妹勒、二浪讹遇移、三细赏者埋、四理奴、五杂熟屈则鸠、六隈才浪罗、七细母屈勿、八李讹移岩名,九细母嵬名、十没罗埋布。十人俱是骁勇悍将。”郭景修的言语中也不禁透露着对敌人的敬意,“现如今的铁鹞子足有万人,他们行军人马皆披重甲,坎斫不入,人马以钩索绞联。即便骑兵身死。但依旧不坠马下,铁马仍旧能继续冲锋。铁鹞子一出,冲乱步兵阵型之后,尾随而来的便是西夏步兵,冲进步兵阵营中,便是一阵绞杀,人畜不留。”
王诩听得认真。没想到西夏人竟然弄出了这么厉害的骑兵,人马都披重甲,就像一个移动的堡垒,对步兵而言无异于噩梦,不过还好西夏人没弄出铁浮屠,而且即便没有足够的骑兵。岳王爷也留下了对付这些重骑兵的办法。
王诩已经有了注意,不过还缺少一个地方,用实战验证一下岳飞的战法。
郭景修不知道王诩心中所想,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铁鹞子的选拔方式基本是世袭,爹的盔甲传给儿子,儿子的盔甲传给孙子,祖祖辈辈的流传。造就了流淌在血液里的武勇。虽是敌我不容。但是亦是不得不让人心生敬畏。”
王诩心中已经有了整治西夏骑兵的办法,除了要验证方法可不可行。还要知道更多关于铁鹞子的事,“伯永兄,铁鹞子打仗,是何种阵型?”
“铁鹞子作战多用鱼鳞阵。”郭景修说到此处,不禁笑道,“当然不是咱们所谓的鱼鳞阵,其实说得好听,他们的阵法叫做鱼鳞阵,说得不好听,基本上就是群狼战术。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个小队聚拢,然后朝着咱们的防御阵型全部冲过来。”
郭景修的话对王诩来说倒是个好消息,若是西夏人有很高的战术素养,讲求严苛的阵型,那么岳飞那办法还真不好使,不过王诩也同时纳闷,问道,“为何战阵到了西夏人那里,就不伦不类了?”
“这其中还另有原因,一则是西人蛮夷,基本上没什么战阵的概念,从咱们这儿偷学的,倒还画虎不成反类犬了。二是和西夏乃是部落组成的联合,虽也有贼酋李氏称孤道寡,但西贼并非是一致对外,各个部落都要为自己的利益考量。所以一上了战场,当然是以各个部落为战,不能团结成为整体。”
看来北宋还真是吃了没有马的亏,否则怎会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