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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宋皇商-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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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卷的内帘官向来都是出自翰林院。

“届时若元长为权知贡举,为兄有所相请。”蔡卞笑着看着蔡京,对于胞兄他一直认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为名声在外的举子泄露考题,进而引为己用之事亦是有过。“定下来且再议。”蔡京话未说满,心头却又另一番盘算,何故要为他人作嫁衣。

……

“陈瓘小儿,如此不识抬举。”章惇愤愤地将手中的玉笏扔在案几上,上好的白玉和黄花梨木一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爹何故发如此大的脾气?”章持小心翼翼地接过其父脱下的朝服。整齐地将象征着当朝一品的紫色衣服叠起。

章惇随即坐下,端起茶杯,复又重重地放下,两眼中迸出厉芒,“蔡卞愚蠢,怂恿林自出如此下策,被陈瓘借势而为,此时轰动整个太学。传到了陛下的耳中。”

“爹且勿要生气。陈瓘不识好歹,当年爹如此示好。他竟然讥讽回绝,如此愚人,找个由头踢出京城便是。只是……蔡卞蔡元度……”章持端着茶杯递到章惇手上,察言观色地看着章惇的表情。

“亏他蔡元度还是进士出身。”章惇饮了一口茶,似火气也随着茶水入喉消散了不少,“此事之后,他蔡元度恐怕于我不会再同心。”

“一个小小的蔡卞有什么可担心的。”章持不屑一顾。

章惇放下茶杯,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指责道,“如今朝堂之上,虽无元佑奸党,但曾布、许将包括他蔡卞哪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时时刻刻盯着我这个位置。你就是太过好高骛远,目中无人。当年拿了苏轼的试题,还只得了个第十。”

说起这段往事,章持脸上很是有些挂不住,但是他从不认为是自己的才学问题,“当年元佑奸党秉政,孩儿纵有八斗之才,也无可奈何啊。不过如今不同了,由爹您来执政,集英殿之上唱名赐第,还不是得由你们几位宰执说了算。”

章惇自然是听得出其子的话外之音,对于自己儿子当面垂涎“讨名”的作为他也很是无奈,“入得了礼部省试前十,才能上集英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今离省试只有月余,你在读什么书?”

“《孟子》”章持自然知道其父回来必有一番课考,所以选了一门自己准备充分的经书。

“孟子曰:无罪而杀士,则大夫可以去;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是为何意啊?”章惇听其子说起《孟子》便随口问出一句。

章持对其父的才学是自知甚详,而且极为佩服的,仁宗嘉祐二年,爹爹章惇考取进士,可是因为其侄章衡考取了张元,所以章惇硬气而去,来年再举进士甲科。政事堂的那帮勾心斗角的宰执们,任哪一个挑出来都是满腹才学之士。尽管手段卑劣令人不齿,但才学却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书读得越多坏水儿越多,章持为自己早就找好了借口,“言君子当见几而作,祸已迫,则不能去矣。”想归想,但是嘴上还是慢不得。

“孟子曰:‘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弗为。’又是何意?”章惇很是满意自己儿子的回答,摇头晃脑地继续发问道。

“察理不精,故有二者之蔽。大人则随事而顺理,因时而处宜,岂为是哉。”章持得意地脱口而出。

父子二人一问一答,颇有默契,问了几句之后,章惇忽然说道,“为何你对的《孟子》的解释为父像是在哪听过?”

对上章惇久经政治磨难洗练得锐利的眼睛,章持哪敢撒谎,“这是孩儿今日所读的《孟子集注》里的注解。”

“《孟子集注》?可是那个写《经世致用》的王诩王邵牧写的?”章惇在经筵官那里多多少少地听到了些此人的著作,但是作为荆公新学的拥护者和倡导者,章惇对于和荆公新学同样提倡变革务实的经世致用之学更加感兴趣,所以他听的经世致用之学要比《孟子集注》多些。

“不想此人对《孟子》也有一番独到的见解。”章惇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章持将自己爹爹的表情看在眼里,“自然是他王邵牧写的,他还写过一本词集名曰:《邵牧集》,在坊间要比两本学术之书出名得多,听说还有些字画在汴京城里流传着,现在是一字难求。”

“哦?此人竟有如此大才?”章惇捋着胡须琢磨了一阵,自言道,“不知此人是否参加今年的省试。”

章持是知道如今朝政多变,朝堂上多一个助力,将来就少一分变数,元佑更化离此并不遥远,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要想好退路。

“爹不担心陈瓘之故事?”章持谨慎地提醒道。

提起陈瓘,章惇并未表现出先前的一番怒色,而是笑颜道,“陈瓘乃是主张善待元佑党人,对变法之事并不支持。而他王邵牧不同,这经世致用之学便是向荆公新学最好的投诚。”

章持面上亦是点点头,但心里却对自己刚才提及王诩有些懊悔了,见着爹的表情,显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王诩很是赞赏,他着实有些不痛快,“王诩若真是奇才,其他几位宰执恐怕也会有意。”章持是知道自己爹在朝堂上并非是一呼百应的人物,几个宰执都心怀鬼胎,所以如此一说,想让章惇好好考量对王诩的引纳。

听完章持的话,章惇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手中茶杯里蒸腾而起的白烟,轻念了一声,“曾布……”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引

马华给王诩倒上了一杯热茶,随即问道,“公子一路上没有大碍吧?”

王诩点点头,他很是关心在汴京城里的生意,“交引铺办得怎么样了?”

“还是很顺利,之前夏家在汴京就有交引铺,所以也不缺人手经验,只是多出些钱,多办几个铺子罢了。”

“说说详细的情况。”王诩对这个古代有价证券很是有兴趣,从他对交引的初步了解来看,这个东西不仅关乎着朝廷数百万军队的后勤补给,还关乎着朝廷的经济民生各个方面。

“目前朝廷所施行乃是交引法,拿茶叶一项来说。朝廷在淮南的蕲、黄、庐、舒、寿、光六州,设置了十三个山场负责茶叶买卖。在淮南之外的其他六路,官府也设置了很多山场。商人贩茶,必须先到京师榷货务交纳现钱或金帛实物,换得茶叶的交引,再到六榷货务十三山场兑取茶叶,转向各地售卖;也可直接到六务十三场入纳钱帛,其效果相当于运输货物去京城。这样一来,朝廷一手控制茶叶的生产买卖,一手换得入中粮草,中间以茶引走商贾,成了朝廷交引法的主要运作方式。”

马华顿了顿,又接着道,“盐引和茶引差不多,只是用盐引兑换盐巴的地方是在各个盐场,不同于茶叶只产于南方,盐引在北方和南方的盐场都能兑换盐巴。”

“茶盐究竟有多大利,能够驱使商人们往来南北,将粮草运输到汴京?”王诩不解,虽说茶盐乃是国家垄断,但是逐利乃是商人们的本质,若是茶盐之利不足够大。商人们必然不会劳师动众地南北奔波。何况一路上还有各种税赋,以及江湖的不确定势力。

谈到利益,马华两眼顿时一亮,“其利甚大。且不论茶盐到了边境卖给蕃人能够有数十倍乃至于百倍之利,交引本身的所包含的利益就都要在茶盐贩卖之上。”

“自太宗雍熙年间北伐失败之后,朝廷为防御辽国、对付西夏,在北部和西北沿边地区常年屯驻数十万重兵。粮草军需,供馈浩繁,朝廷便利用商人对茶利益的追求,以付引换茶盐为报酬,诱使他们向边境地区输送粮草。为鼓励商人更多地入中,朝廷采取了优惠政策。对入中粮草虚估其价值,比之各处地方买卖价格更高。”

“虚估?”王诩皱着眉头问道。

“比如粟价应该是七百五十文一石,运送到汴京,那么朝廷给商人们的交引能够兑换的茶盐就值一千文钱,有时甚至是给予的交引价值二千文。若是战事紧张,只值当两千文的粮草,运送到汴京其价格必然会翻上一翻。”

听马华说完,王诩紧锁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还有一点。入中粮草的并非都是大商人。很多是离得汴京很近的地主和农民他们被称为‘土人’,他们把粮草运送到京城。拿到了茶引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再去南方换取茶叶,所以他们就将到手的交引卖给我们。也就是卖给我们在汴京城里设立的交引铺。他们能得到写甜头,但是大头还是我们拿了。比如一百贯的茶引,卖到交引铺他们最多能拿到三千文钱。”

损失的还是朝廷,难怪王安石要在汴京施行市易法(由朝廷充当商人参与商业买卖),这些钱都进了豪商巨贾们的腰包,朝廷为了应对西北二夷,财政年年入不敷出,最终还在历史上落了个积贫积弱的名声。

马华喝了口茶,润了润,又补充道,“每遇战时,边境所需的粮草就会猛增,尤其是熙宁开边以来到如今,朝廷为了解边境的物资问题便开始滥发交引。交引可以滥发但是茶叶和盐巴的产量却有限,交引的发行量严重超过了官茶和官盐的兑现能力。”

王诩听着不禁出口问道,“这样一来必然导致交引跌价,商人们还会愿意运输粮草到京城?”王诩根据他所学的知识判断,这交引滥发,就像印纸币一样,必然导致通货膨胀,一旦通货膨胀,商人们就会将手里的现金变成不动产或是黄金,而不会继续持有大量的现金。

马华摇头,颇不以为然,“公子此言差矣,交引越是跌价,商人们能赚取的利益越是多。交引价格下跌,豪商巨贾们就大肆囤积交引,虽然说交引在市面上的价格是跌了,但是它能换到的实际上的茶叶和盐巴的量是不会减少的。”

“也就是说,假如十年前,一张交引值十贯,能换一百斤茶叶。现在一张交引只值一贯,但是在茶场它还是能换一百斤的茶叶。”

“有所偏差,但大体如此。若是朝廷强行平抑了交引的价格,那么就没有商人会运输粮草来汴京,一旦边境的将士们断了粮草物资,其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朝廷就陷入了一个泥淖中,便是,朝廷为了获得较多的入中粮草,必须给予粮草虚估;虚估越高,与实值差得越远,交引价越贱,不知盐茶利的‘土人’入中者出卖交引获利越寡,势必挫伤其积极性,使入中减少;而入中减少势必又影响军需,朝廷只得更进一步高抬虚估。虚估愈高,引价愈跌,其后果就是使朝廷为换取入中付出了越来越大的代价。”

王诩暗叹,竭泽而渔,不用西北两夷入侵,北宋如此下去,要么死于财政枯竭,要么进行变法,死于内乱。

“所以,真宗朝的三司使(主管财政的部门)丁谓就发出了人称‘至论’的慨叹:‘边籴才及五十万,而东南三百六十余万茶利尽归商贾!’”马华将话说完,放下了茶杯,看着王诩。

内对商贾、外对夷狄,都需下重手猛药,但如今之计,必须做大自己才行,“马先生,交引铺的事还要由您多担待,尽力地多了解交引买卖的内情。工学院的事办得如何了?”

“汴京不乏出类拔萃之士,工学院开设得异常顺利。承接一些木石铁器的加工和玻璃器皿的制作,现在已经能够自给自足了。瓷器铺已经开始出售玻璃器皿和瓷器了,报社也办了起来。虽然京城已经有多家报社了,但是好在我们的经验要比他们丰富得多,所以目前也还顺利。”马华将京城里的生意一一向王诩汇报,除了王诩说还在试验阶段的钱庄没有在汴京城开设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经进入了正规。

报社的大量出现并不出王诩的意外,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已经能制作琉璃的宋人,还没有能制作出玻璃器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这样也好,自家还能久赚些钱。

“哦,对了,京城十三行是怎么一回事?”王诩忽然想起在客栈里听到的事。

马华有些诧异,正想要说起十三行,“十三行是个泛称,就像江南四大家一样,他们并非是一个整体。只是十三家把持着京城的各个行当的生意。不仅盘踞在京城几十载财资雄厚,而且还和皇亲国戚有大量的结姻。若不是马某曾经在汴京城有些人脉经营的话,眼下的生意买卖不会这么顺利。”

如此看来,要在京城站稳做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十三行和皇亲国戚大量联姻,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共享集团,要让他们接受自己这个外来的势力成为第十四家恐非易事。

“十三行并非铁打一块。”马华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王诩忽然警醒地抬头看着他。

马华笑笑道,“十三家里有强有弱。而且,买卖人谁不想从别人那里分些利益。”

“马先生的意思是……”

“联合其中一家或几家,我们不就成了其中之一了吗?不过……如何去做,还得靠公子自己捉摸,马某这里有张请柬,便是十三家之一经营着漕运陆运的孔家。”马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烫金的鲜红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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