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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大唐李扬传-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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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郎可是看好你!”

“真的!”二头人喜的叫出声来,随又看到薛嵩责怪的眼神,尴尬的笑笑道:“谢过李老爷,谢过薛将军了。这二十名少年郎就交与你手中,如让他们往东,你们往了西,你也别客气直接打杀了便是。”

“呵呵,二头人言重了,我定将他们看成子侄,就请放心吧。”薛嵩轻笑道。

“帐外谁人在?薛校尉回来了没?快去寻来。”李扬在帐子里听的薛嵩在笑,便开口问道。

薛嵩止了笑,小声说道:“你与这里等候,我进去瞧瞧。”说罢,乌素达恒挑起了帘子让他钻了进去。

李扬与薛嵩对面互挤了挤眼,李扬大声问道:“你昨夜去了何去,为何不值夜?”

“回校书郎的话,昨日里卑职受了风寒,去寻了头人那里找了药。”薛嵩施礼道。

“哦,那药可灵验?”

“药到病除。”

李扬笑了出来道:“那就好,那就好。本官好似听到有二头人在外面,他有何事?”

“回校书郎,二头人忠心可嘉,选派了二十名大好年岁的郎君来护了校书郎,如今正在了外面。”薛嵩回道。

那二头人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说话,先前之话必未上心,只待到了这一句,忙在外面喊道:“骨力错在外面候着。”

“哦,骨力错头人真是对陛下忠心之极,对本官关心之至。你也进来吧,与你说上几句话,本官就需起程了。”李扬说道。

“不敢误了老爷的行程,骨力错就在外面候着好了。老爷出来上马时,我也好为老爷当个马墩。”骨力错在外面低眉顺眼的回道。

“哎,薛校尉,你与本官记着了,在此受骨力错头人的关照,等办完事后,提醒本官给信安郡王上的疏本,将骨力错头人相助之事表了上去。”

没等薛嵩回答,骨力错便直直的跪了地上嚎啕大哭说道:“李老爷真是对骨力错恩重如山,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爷的大恩大德!”

“好了,请起”李扬步出帐子将骨力错搀起,又假意的去拍骨力错身上的尘土。

骨力错连忙作辑又要跪了下来,眼中热泪不断,哽咽的说道:“李老爷真是折杀我了。如此对我,我真不知说些什么好。父母育我一生,而老爷却是恩我一世。我骨力错今生今世当以李老爷为马头。”

李扬笑笑虚扶道:“言重了,头人只需为陛下尽忠即可。”又看了身后面无表情的薛嵩一眼说道:“依本官看,我等就此上路吧。”

薛嵩压了心中对骨力错的恶心,挤了挤笑容左右吩咐道:“起程!”

在晨雾迷漫中,李扬在马上分别与二个左右站了的头人抱拳别道:“此去面见阙特勤左厢察,途经此地,多受二位头人的款待,本官心中自有计较,待回转时再来回礼。”

“我等恭送李校书郎。祝李老爷此去一路风顺,早日回转。”二人各有各的心思,躬身拜道。

李扬转了马头与薛嵩对视一眼,轻夹马腹,扬鞭道:“驾”,率了二十余人绝尘而去。

“哼!”二个头人互视一眼,从鼻中哼出声来,各甩了脸带人回去。

大漠深处,柳思成脸带憔悴的随意半躺在草地之上,一身白衣的衣衫已看不出往日的纯色,也不知沾染了些什么东西,加之多日未洗竟飘出股股异味。

“柳师哥,你再与我们吹一曲吧?”师妹往日里端庄的俏模样如今满脸的倦意,原是如缎的青丝也随意的用木棍叉在头顶,她枕着爱人吴师兄的腿,眼看着天际边的云彩,懒懒的说道。

“师妹,让柳师哥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一路上的恶斗无休无止,身心俱是疲惫,怕是无了吹奏的力气。”吴师哥稍好些,精神差了些但脸上却是刚毅之色。

“吴天师弟,莫要说师妹了,我就吹一曲吧。”柳思成从怀里取出埙来,用一块白白的丝帕仔细的擦拭着,然后放在嘴边,轻轻的吹起。

埙声幽幽,如歌如泣,一卷迷梦,最是回味。豁然高调,冲上九宵,浅底呜呜,如痴如醉。一曲吹罢,三人都有悟道。师妹痴望着郎君吴天,吴天则抓紧了掌中的玉手看着远处的开际,而柳思成又用丝帕仔细的擦拭着埙。

“柳师哥,我们还能回去吗?”师妹起了身子,往后靠了靠,舒服的躲入了吴天的怀里。

柳思成将埙包好放入了怀里,用手指弹了弹长剑说道:“它告诉我,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夜袭

李扬众人在二十名突厥少年郎的护卫之下到也平平安安,一路上走寨子穿部落,这些人尽职尽责、刀不离手的守着自己的本份,让李扬深觉一丝的好感,但那日的计划却是今他有些坐卧不宁,每当将这些说与薛嵩时,总是让薛嵩大笑指着他说是怀有妇人之仁,在饶乐都督府布暗棋的劲头哪里去了。

每每此时,李扬也不争执,只能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又行进一部落时,刘一转了回来,禀道:“李老爷,去岁左贤王阙特勤已身故,今方得了消息。该何去何从?”

李扬惊道:“什么?阙特勤身故!”

“千真万确,从漠北传回信来已是今年二月天,如今唐王陛下已派了金吾将军张去逸等老爷捧了玺诏前往吊奠,这四方部落也均以知晓此事。”刘一确定的说道。

李扬用手捶头道:“容我想想。”

薛嵩提缰绳赶了半步,在李扬左侧说道:“听闻人讲,左贤王阙特勤与达干暾欲谷为毗伽可汗之左右臂,暾欲谷本已年老,开元十二年已去,就剩了这阙特勤独一人支撑,可如今这阙特勤一死,但看那余下的诸位特勤、叶护、设等无一位能与这二人相提并论,如此看来怕是毗伽可汗也命不久亦。要是毗伽可汗一毙,其子伊然、登利等身单力簿也成不了大事,必为下设所左右,到时这漠北不知又将姓成哪一种族。”

“薛大哥,这些我都不想了去,如今所想的是,遭此变故,这突厥一行该如何去做。事情未成是小,这可后果却是甚大,那信安郡王与裴公、赵节度使等人可是盼着这边的消息。”李扬小声的说道。

薛嵩安慰道:“你想的多了些,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还有金吾卫张将军去了么,为何要烦恼呢,先寻了郁督军山牙帐去了再说。”。

“薛大哥说的极是。倒是小弟有些着相了,好,那就依了薛大哥之言,去郁督军山嗢昆水毗伽牙帐再说。”李扬想通了此中的道理,自是开怀。

走了一日便过了内附的几州之地,虽是累了些,但李扬的心事却是火热,直道不能飞了过去,对此薛嵩只是微微一笑。

三月六日,行了半天未见一部落,李扬心中焦急了些便问了二十少年中的头领:“为何这般荒凉,行了半日怎未见一人?”

“回老爷的话,草原之上就是如此必未有什么奇怪之处,往往百里游设一帐,千里相望一部,肯定没有内地之繁华。”

李扬想想释然,摆手命他下去,狠劲的打马朝前奔去。

到了辰时,朔风呼啸直吹入人的骨子里,李扬紧了紧身上的皮毛,大骂这鬼天气,直盼探路的刘一回来报个好信。左等不回,右等不回,无奈之下寻了薛嵩问道:“薛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还能怎样,下马歇息即可。”薛嵩呵呵笑道。

李扬只得又看了看前边,许久未见人影,只得下令就地歇息。

众人将马匹拉在一处围了个圈子,又分了几人去寻了些牛粪点着,披了所带的毛皮互相依靠着或闭眼入睡或小声的交谈。

薛嵩靠了过来,对李扬使了个眼色,李扬明白点了点头又转身闭眼。

半夜时分,李扬被人摇醒,刘二小声问道:“李老爷,已到了子时,薛将军在马旁,这下一步的安排请示下。”

“哦,一切按计划办,都听从薛校尉的安排。”李扬随口回道。

“是”刘二转身去打了二十骑为首之人,又是说道:“老爷说了,这几日你们甚是辛苦,这后半夜便由我等替换。”

那人大喜,这几日几乎都是自己带人夜间值守,白天又忙于赶路,真是苦不堪言,终是今日里听得换了值,可到了时辰却找不到那薛校尉,这心里自是不满,正在焦急中听得这李校书郎如此说来,当下急急拢了族人各找背风之处团了身子,刚闭了眼就感一股倦言涌上心头,无一刻钟就安然入睡。不多时,这里酣声四起。

耳听的这些人都睡觉了,李扬小心的翻了身坐起,借了火堆四下看了看,见薛嵩提了一口刀站在当中正朝自己笑,李扬还了个笑,将盖在身上的大黑裘皮反过来复披好,咪了眼躺下,手里紧握了一把小刀窝在怀中。

“啊!敌袭!”一声惨烈的叫声忽然从耳朵响起,李扬猛的翻起了身大叫道:“快起来迎敌!”

就是这一当口,又是几声惨叫响起,火堆早被熄灭,隐隐绰绰看到黑影逼进,身边之人迷迷糊糊的惊住不知所措。这时见刘二捂了胳膊跑过大声对李扬说道:“李老爷,快走,我等拼死护老爷冲出去。”

李扬见刘二神色带有一丝笑意,便知此事成了,便装了慌张的大叫:“来人,快,来护我!”

李扬的叫声成了招集令,四下突厥人大叫着朝这里涌里,但也成了极好的靶子,一支支箭箭矢有如长了眼睛一般,带着死神的微笑狠狠的贯入突厥人的身体。“啊!”声声惨叫不断,几息的功夫又是有数人倒下。

“何人大胆,敢袭大唐官员!”薛嵩从黑雾里冲出,浑身是血的奔到李扬身边,大喝道。

“嗖”一箭射过,薛嵩抬刀将其磕飞,对已围在李扬身边的几人说道:“你等护了老爷速速朝那边冲出,我去杀退了敌人再说。”

这几人中面面相怯齐点头挟了李扬急走。

薛嵩回了身,嘴上带了冷笑,大喝道:“贼子往哪里逃!”,举刀将一位慌里慌张朝这边跑来的突厥人劈成二半,一脚踢飞了尸首,朝前面杀去。

清晨的草原是极美的,一望无际的天边掩了几丝红霞,渐渐的变了颜色。正当人们惊叹时,一道红丝就印在了那边,如调皮的孩童一样,久久不出的朝阳猛的钻了出来,放出亿万道光彩成了天地间的主宰。于是这天也蓝了,草也绿了,就连那河水也变的透明了。万物开始复苏,鸟儿飞出了巢,四下追逐着各种早起的昆虫,不远处一群洁白的羊群赫然印入了眼帘。

“老爷,看,有人!”二十少年之一指了羊群对李扬叫道,脸上极是喜悦。

李扬虽听不太懂,但也知什么意思,忙朝那边跑去。

“喂,卑贱的老狗,快来见我家老爷!”将牧羊的老者拦下,二十少年之一喝道。

老者忙滚下马,跪倒在地道:“尊敬的老爷,你的仆人请求你的恩恕。”

“你是唐人?”李扬这才看到老者的面孔,大惊道。

“我,老爷!你是大唐的官员!”老者仔细看了李扬,想起身过来。

“大胆,该死的奴隶!找死!”拔刀就往下砍去。

“慢!”李扬喝道,“退下!”

“老爷,这是最低下的奴隶,恐冲撞了老爷。”那突厥少年堪堪收刀,从老者的头顶掠过,扫落了老者的发髻,躬身答道。

李扬怒气冲冲的看着,又是气这突厥少年的做法,又是恨那老者竟动也不动直直的伸了脖子。于是指了老者沉声问道:“你倒底是何人,为何当了奴隶,又是为何在这里?”

老者披了头,目无色彩的跪在地上回道:“我?草民是罪人,不说也罢。”神色低沉,似有未尽之言。

“老人家,本官知你有许多的话要说,也知必未如你言讲是罪人,不必有何顾虑,请慢慢道来。本官答应你,如是你所讲属实,本官定将你救出。”李扬见其色,便问道。又对突厥少年说道,“你将随身的吃食取出些给他。”

那少年愤愤的将身上带着的肉干扔过几块。

老者慌忙捡起,饥不择食的往嘴里塞去。李扬寻了块地方坐下看着不语。

“唔唔”老者忽哭出声来,往这边爬山了爬,李扬止住了欲动的突厥护卫,让老者爬到近前,缓缓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说吧,机会只此一次。”

“老爷,草民愿说。”老者跪坐道,“那年是我皇陛下开元八年,朔方大总管王晙奏请从西面调动拔悉密部,东面调动奚、契丹两族兵,于秋季同至稽落水掩袭毗伽可汗牙帐。但王与张相不和,又不敢轻动,至此次行动失败,拔悉密部被掩杀至北庭都护府二百里处,血染沙场,尸塞河断,余数尽被俘。那突厥达干暾欲谷还兵漠北,竟引兵自赤亭归回,行至凉州,凉州都督、河西节度大使杨敬述未判清形势派副将卢公利,判官元澄在册丹迎敌,却一败涂地,数千袍泽被击溃,斩杀者十之一、二,被俘者十之三、四,余下皆逃。草民受重伤被俘,自成了随军小可汗的奴隶。”

“哦,本官知道了,本官也告你一件事情,开元九年,那杨敬述被陛下一道制命,削去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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