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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大唐李扬传-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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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苍头过来说道:“是老爷,何国昭武诸国之一,高宗皇帝永徽年间以其地为贵霜州,曾有质子受封庐江郡公。大食来犯,于明庆(显庆,避讳李显)年后,改习大食法后归顺大食呼罗珊总督管辖。”

“原来如此,看来必有大事,等午时待本官过去瞧瞧。”李扬并不放在心上,随意的说道,“你们二人这些年也辛苦了,这几日不必老是守在这里,可换着出去玩耍。”

李苍头含笑摇头直说老朽,刘一却是憨憨道:“还需回去陪了娘子。”二人便退下了。

内宅之中,遣退了丫头,小荷沉着脸与朵儿等人说道:“如今这事已是出了,千堵万截的怕出了差错,但还是没有胜过天去。你们几个也说说,该怎么办?是将她逐出门去,还是任其发展,日后成了我等的姊妹?”

“阿姊,依妹妹的意思,逐出去是最好。”太真急急的说道。

“太真妹妹说的极是,还是逐出的为好。”朵儿也道。

喀秋莎却是小心的说道:“这怎能都怨在了茉莉的身上。再说了,今日之事却是老爷与我等玩的兴过了头,哪里还能注意了这些。要说茉莉没存了这等心思,就是存了,看在她好是可怜的份上,就饶过吧。回头奴家去和她说说,让她自重些,搬出这里,去做些粗苯的活计,阿姊,你们看可行否?”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太善良了,哪里知道世人的恶!为今之计还是赶出去的好。”太真又道。

喀秋莎朝朵儿求道:“二姊,她是你房中之人,你是知她是什么人的。人是调皮了些,可万万是没有坏心眼的,今日只是巧合罢了。”见朵儿不开口,又去与小荷说道,“大姊,你的心是最善了,她这般小小的年纪被赶了出去,除了为娼哪还有活路可寻?又道去岁,千里迢迢的从外面逃了回来,这足以可见茉莉的心。奴家求诸位阿姊与她一条生路。”

“唉!留她也是不难。不若这些,与他在部曲里寻户人家嫁去算了。”太真接着说道。

柳叶儿这次却是开口道:“不如先问过茉莉与老爷再说。要说茉莉这丫头的人才是极美的,随便让旁人糟蹋了真是于心不忍。性子虽是野些,但调皮的份大。看身契之上是有十三了吧,再细想下,我那时也不过是整日的骑马贪耍,想想到是好笑。”

小荷小声的咳嗽一声,诸女皆是看了她,心道自己说了再多也是无用,做主之人还需是正妻。

。就听小荷缓缓而道:“还是问过再说!”,便知有了主意。

将换过衣裳的茉莉叫了进来,茉莉却也不是战战兢兢,朝诸女施礼道:“给诸位奶奶见礼,”

小荷冷冷的问道:“茉莉,你来李家已有几月了。”

“回大、奶奶的话,除去近二个月被掳去,差不多有五个月了。”茉莉乖巧的说道。

“七个月了,可真是一晃眼的功夫。茉莉,我有话问你,你可如实的说。”

“嗯,大、奶奶,茉莉知道。”

小荷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否喜爱大郎?”

“是!”茉莉说道。

“真是不知羞耻!”太真小声的说道。

茉莉接着说道:“诸位奶奶,茉莉喜欢便是喜欢了。如是奶奶们要依着家法降罪,要打要罚说出便是了,奴家都认了。”

“茉莉不得无礼!”朵儿喝道,“好好的听大、奶奶说些什么?”

“是,请怨茉莉无礼。奴家不过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奴家就是喜欢老爷,就是打死了奴家,奴家也是要这般说的。”茉莉挺起了胸膛,因为激动而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茉莉,你莫要说了。”喀秋莎急得掉下泪来。

太真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别处。

小荷皱着眉看着几上的茶杯,又看了众人焦急的眼神,忽笑了道:“这是好事,为何妹妹们都愁着脸?”将手伸出,唤道,“茉莉,你过来。”

茉莉慢慢的走了过去,缓缓跪到小荷的跟前道:“茉莉知道家有家法,无规矩不成方圆,让奶奶们惊着了也为难了,该怎么处置都行。但奴家无悔!”嗑了个头,起来时额上已是发了青。

“说些什么,起来。”小荷将茉莉拉起,握着发抖的小手说道,“今日我做主了。茉莉从今儿到我房里来,告诉下边的人日后就称作大姐。如是能为李家开枝散叶,便纳进门里排在五房之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还能别的要说的吗?”

众人大惊齐叫:“阿姊!”,茉莉哭声道:“大、奶奶!”

“无事便下去吧,顺便让秋娘到前边一趟,让大郎回来。”小荷摆手,将众人散去,独拉着茉莉的手不放。

见诸女走远,小荷轻笑道:“茉莉,如今你是我房里的人了,凡事要多替我着想才对。”

“是,姐姐。”茉莉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只是不住的哭着。

“你下去吧,今日是十八,大郎应是到我房里来,你吃过饭后就早早的候着。”小荷又是交待道。

茉莉羞红了脸,知道候着的意思,便扭捏不安起来。

“去吧”小荷让茉莉下去,脸色悲伤起来,用手掩了嘴悄声的哭起。心里暗骂着自己,要不是觉着朵儿越发的离自己走的远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的,一想起母亲安顿自己的话,这心里便痛苦了几分,这泪便流的更欢了。

片刻李扬到了小荷的房里,小荷却没有好脸相看,将他挖苦了半天才道:“好了,合着你的意了,妾身将茉莉收到了房里,今日便是你们的好日子。但妾身可告诉你,莫怪妾身性子软弱就是随意让你来欺负的,主要看在茉莉心里有你,妾身才松了口,你可要好好的惜着她。”

李扬心里自是高兴,也不知怎得,见茉莉这七、八个月越发的水灵,这心里便如猫抓了一般,但也知道此种情况确是不好,却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对于小荷心里是有愧的,自小而伴说是情深意重也不为过,不然为何分别了几看后,初见于她,自己竟是起卧不宁,夜不能寐的想着她。这娘子一个一个的纳进了门,她也无半句的怨言,但李扬知道她的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只是将那丝不愿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不由的将小荷抱在怀里深情的唤道:“娘子!”

被夫君这样抱着很好,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如此下去,但又想到这怀里不知方才又是抱过谁,心中便有了气,将李扬推开哭了说道:“就会用这些来哄我!”见门外秋娘快要进门,便擦了擦眼泪道:“妾身的话都与你说了,现在要去看瑶儿,你要是没事也一同过来吧。”

午时,李扬领了李苍头去了驿站来见北庭都护刘涣的遣使,见是正七品上的中镇镇将,上前施礼道:“下官寿昌令李扬前来拜见上官。”

镇将忙闪到一边回礼道:“不敢,本官庭州神仙镇镇将安仁泽。此次途径寿昌,真是讨饶了。”

“将军不必多礼,即是来了寿昌县,就当是自己的家乡好了。下官吩咐了下去,准备了些酒菜,我们边用边说。”相让着进了房里。

未等茶水上来,于市坊酒楼里买办的小使便提了食盒进来,与诸位长官见了礼,将酒菜放好便悄声的退了下去。

李扬举了杯说道:“安将军,那些个兄弟们自有人招待着,尽可放宽心。请与下官饮了一杯。祝安将军一路顺利到长安。”

“谢李寿昌,此去长安不过十几日的路程,打马急奔能于三月到达。李寿昌如有什么可让本官相捎之物,就尽管开口。”

李扬回谢:“呵呵,谢过将军了。扬自来寿昌已过三载,如是平安的话,明年便可调任他处,到时有空暇定去将军那里看看。”

“那里都是沙漠,哪里有寿昌这边好,大片的绿州相连,商队往来繁忙,比之内陆之地也差不了许多。李寿昌,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呵呵,不说这些了。下官问将军一件事情,不知将军这是长安做何公干?”李扬小声的问道。

那安镇将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的回道:“哼,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告密!”又是一付大家都明白的样子,笑笑道,“自太宗皇帝此后,这种事情就见怪不怪了。”

“这倒也是,看样子将军对此种行径也是有所反感,下官真是尊重将军的人品。”

“李寿昌你莫要挖苦本官了,只不过这此去长安却不是我大唐的人,是个番人。粟特何国的人,李寿昌听闻过吧,就是早早的投敌大食那边,反过来咬了大唐的那个何国。哼,也不知都护是如何想的,竟然会相信这种小人,真令属下们心寒。”安镇将恼道。

李扬急忙去止话头道:“此些可不敢说了,安将军,这事自有圣上和相公们去看,我等还是喝酒的为好。”

安镇将却是拍案说:“心里难受喝再好的酒也是有些不快。来,李寿昌,你等下,本官去给你找个人来,让你来看看这厮的丑陋模样!”

“将军,将军!”李扬急叫也没能将人叫回,不由的笑笑轻道,“真是个性情的郎君。”

不多时,屋门被推开,安镇将一只提了一个人的后领进来,往地上一抛与李扬说道:“看看这厮的模样,这便是上长安的何某人。”

李扬正欲看去,就看到一双恶毒的眼睛从地上盯了过来,给人极为不舒服,就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禁的了个冷战。此人个头中等,体态略胖,但手臂却是极短,拢与腹部。耳大眼小,胖胖婴儿脸镶着一只蒜头鼻,大口,阔下巴,整个头颅安在粗壮的项间,卷毛发碧眼珠,身穿一件白色的粟特袍,只是袖口处绣着一只银色的狼头,不去细看却当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此人见炕上小几旁坐着一位少年郎君,瞧着坐态四平八稳,但又从中透着一股懒散的味道,便心知必为贵客,于是从地上爬起满面堆了笑道:“鄙人何国商贾何羯达,不知少年郎如何称呼?安将军可是与你说起过我?”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内争

安镇将在他后面推了一把,那朝前拱着的身子立刻急走几步而跌倒,安镇将鄙视而笑道:“谁让你来讨好!安生的跪着!这位是我大唐寿昌县令,没问你话不得乱说。”又笑着上了炕与李扬说道,“瞧瞧,这就是那个何国人何羯达。”

“哦,久仰。”李扬随口说道。

那何羯达尴尬的笑笑,就地而坐抱拳道:“不敢,正是小的。”

“跪好!你这个番子见了我等还这般张狂,莫不是想让本官替你舒舒筋血。呸,做奴婢的货色!”安镇将将箸拍于几上大骂道。

何羯达低着头慢慢的跪直了,等抬起头时一脸的阿谀之像说道:“是,将军说的对,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只是见了二位老爷心里太过高兴才有失误,请老爷责罚。”

李扬摆手:“罢了,本官问你,让刘都护如此紧张,派了上官送你去长安,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你倒是说说要紧在哪里?”

“明府,不是小的敢违命,是小的实在不能说,只有见了圣上才可以吐露。这可是天大的事,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混帐东西,少与本官耍这些脾气,要不是看在刘都护的份上,早就将你这告密的狗番子结果了,也省的你见人就咬着不松口。滚到一边去,看着就犯恶心。”安镇将不由的怒骂道,“莫不是也想告本官?本官告诉你,本官一无贫墨,二无资敌,三未做那卑劣的小人,你就告个路上不善待你,能奈我何?”

“将军犯不上与他动气,来,下官敬你!”李扬又是与何羯达道,“即是这样,那罢了,本官也不问了。”

“滚出去!”安镇将怒道,将箸扔过打在何羯达的身上,见其低头慢慢的退出,对临出门时闪过的恶毒眼色视无不见,独饮了一杯道,“扫兴,真是扫兴,本想拿他取个乐子,没成想看着就来气。真是着实的可恶!”

李扬忙劝着,与之饮过数杯后,这看着壮实的安镇将便有些迷糊了,舌头发短的大骂大食人、突厥人,而后竟是哭道:“李贤弟呀,你是不知,开元二年,突厥狗酋同俄特勤及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等进攻北庭都护府,途经庭州轮台,失人性杀戮百姓数千,致千里成蛮荒,那时我方为十六,家中数口全遭了毒手。好在潞国公郭副大使骁勇杀同俄特勤,击退敌寇,为数千冤魂报了仇。开元八年冬十一月,敌酋暾欲谷率军袭赤亭,当时我为校尉于镇外五里遇敌,可怜几百的袍泽兄弟全数战死,只留了我这个未亡人被埋于尸骸之下苟且偷生。再说吐蕃狗,数次冒犯我大唐,哪一次不是掠尽人口,杀尽牛羊而去,数目太多,不能一一相数。贤弟呀,你倒是说说,他们该不该骂,该不该杀!”

李扬见其醉了,只得安慰了几句,那安镇将便将杯子随手一扔便躺倒在炕上,呼呼沉睡。

李扬将驿丞叫道,命他派人残局收局了,吩咐道:“不可怠慢了,有什么需求可随时找本官。”

出了门,站于院中许久,听那边的呼喝声越发大了起来,心道,看来还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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