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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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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炮弹也在头顶呼啸而过,不过所有的新军将士都是昂首向前,没有一个人畏惧前行。

这就是方阵训练的积累下来的成果与妙处了。一个人固然有一定的荣誉感,但危险当前,个人能不退缩的毕竟是少数。

但新军打从成立,吃住同行不说,训练吃苦流汗,就算是挨打挨军棍,也都是俱在一处。而又在刻意的讲习宣传之下,还有军装、军衔、旗帜、军号、军歌所形成的整体感,个人融入整体之后,整体的荣誉就远大过于个人的安危了。

再加上队列训练时最讲究团体精神与配合,所以三个多月,已经足以让一群庄稼汉变成令行禁止的军人。

魏岳面色冷然,目中似蕴藏雷电,手臂挥起,只振声道:“平虏军,勇往直前。”

“平虏军,勇往直前!”

两个硕大的方阵在炮声中一直向前,而口号声与鼓声一起,响彻云宵,终于压过了鼓声。

第243章 转折(23)

勉强可以算是步炮协同演练的训练在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

不仅是步军将士,就算是炮兵们,一个个也是滚的全身都是泥水,个个都跟泥猴儿似的。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哨官以上的军官,就这么站在雨地里头,一个个不言声只是看着。

可想而知,这一场由总镇大将们参加过的训练之后,底下该当如何,全军上下都不需多说了。

便是普通的新军将士,在营中呆了几个月,每天鸡鸭鱼肉蛋的吃着,一个月一两五的新军俸禄已经拿了三个月,分军一个月后,就是拿正式的军种俸禄。

就拿眼前这在雨水泥地里翻滚的炮兵来说,固然雨点发火不易,固然雨天推着炮车来回的跑是加倍的辛苦,固然心里压力极大,要顾及到步军同袍不要被误伤……但所有的炮军将士,绝不会有半个字的怨言。

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上同德,下同心,数月之下全军归心,这一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而以观看的军官们来说,又有谁不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把自己的麾下拉来一样的训练一次?什么是沙场,什么是真正的实战,只有在炮口之下先走一次,才能略微体悟领会!

这么好的法子,也亏得魏总镇他们能想的出来!

“传我令谕。”

看了半天,朱慈烺穿着油衣,浑身上下也是湿的透了,不过神色之间,也是十分的激动。

他的麾下大将,他的新军将士,不愧他这几个月来的辛劳!

他乏透了,也累透了。

他是人,不是神仙,这几个月,在战场上斗过,在朝堂上斗过,在民间与盐商斗,与官绅们斗,还要与那些龌龊官儿和差役们斗。

种种事,顺心的少,不顺的多,而往回返去,很多施政刚刚进行,还远没有到收获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北方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决战,将是数十万人的绞杀。胜者将挟大胜之余威,或是从荆襄下九江,太平,直入南京,或是从山东河南渡淮,击徐淮,夺泗州,下盱眙、六合、扬州,直凌南京。

太累了,人累,心也累。

好在眼前这一场雨中炮响,这一次方阵训练,叫他这个皇太子也是太开眼界。魏岳几个,不愧他这几个月下来的调教。

军旅之事,可以叫他放心矣。

当然,他这个皇太子也还有几样压箱底的东西,倒也可以赶紧拿出来了。

眼看魏岳等人要解散方阵,朱慈烺伸手一招,刘兆辉自是俯身听命,但听朱慈烺吩咐道:“今日受训方阵步卒新军,每人都赐给肉食,吃饱为止,还有,赐酒半斤!”

肉是新军将士已经不以为稀奇的东西了,每天都可食用,只是多少不论倒是难得,因为现在鸡场和猪场刚办,淮扬一带虽然有二十余县,不过供应几万人每天都吃肉也是十分紧张,现在行营购买牛羊猪鸡已经要到徐州和泗州一带,还有江南一带供应,用船只整船整船的送来。就算这样,也不能放开肚皮吃肉,不然的话,光是吃肉就得把行营财政给吃跨了。

想放开肚皮,恐怕只能是自己养的鸡猪长大,那时就可以尽量供应了。

至于酒,那就更加的难得了。军中当然是例行禁酒,绝不可能放任军士饮酒,不要说普通的新军将士,就是武官们也是不经允许就不准饮酒的。

大营之中,足有几队的军法司的宪兵,每天巡逻,就算总镇大将,这些直属文官的军法吏也有权去查,只是看上头的文官是不是愿意因为小事和大将撕破脸罢了。

王源等诸将,经常会在自己住的地方偷喝几杯,不过也没有公开赐酒这么痛快舒服,当然,还有其中难得的面子在。

“是,臣这就去传令!”

刘兆辉看着这么一场大热闹,也是看的心驰神摇,十分激动,无形之中对魏岳等人也是十分佩服。当然,原本逃亡途中就结下了深厚的交情,只是他地位特殊,不好与魏岳等将领过从太近,免得招人闲话。

此时得了命令,自然是精神抖擞,立刻就转身下去,叫自己亲兵牵来马匹,向着训练场中狂奔疾驰而去。

“殿下,这么练法,臣以为不妥!”

适才看着训练,所有文官都是看的呆头呆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等训练结束,方阵收束横列,成为两条长长的纵队之后,所有人才是松了口气。

到这时候,陈名夏才回过神来,向着朱慈烺禀道:“殿下,这样训练很容易出现死伤,适才臣看的时候,有两颗炮子差十几步就落在阵中,这是泰西人所说的三磅炮,虽然是适于行军的小型火炮,不过威力也不小了。适才的实心弹若是落在阵中,最少也有十几二十人的死伤。这样练法,成年累月,死伤必难避免。”

“这说的也是了。”候方域擦了擦脸,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只觉得手和衣袖都是湿漉漉的。

陈名夏是身边第一近臣,长史不在,司马孙传庭也是镇守徐镇,所以在身边文官中,陈名夏反而是排第一。

平常时候,朱慈烺对这个文官班首也很看重,域话都是十分客气,此时却是笑而摇头,只道:“百史,你这说的就是呆话了。”

“殿下,还请明示。”

被朱慈烺这么一说,陈名夏也是满脸通红,若是别人被这么一说,必定免冠谢罪,然后不复敢言。不过陈名夏向来心高气傲,在朱慈烺身边又很受信重,大小事情,皆是携他同行,有事则顾问,所以被这么一说,不仅不谢罪,反而咄咄反击。

“兵凶战危,岂有万全之理?兵就是要这样练才能练出杀气,练出凶悍之气。原本,我还正在设法,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练出上战场不惊的强军来,这么练法,恐怕也差不多了。”

说到这,朱慈烺扭头看向陈名夏,笑道:“魏岳等人,还有那个泰西的高登,我都要记他们一大功呢。”

这么一说,陈名夏自是无话可说,正觉难堪之际,却听朱慈烺又道:“不过,百史你直言敢谏,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心中甚取你之为人。”

这个评语极高,陈名夏喜动颜色,终于长揖下地,答道:“臣岂敢!”

两人对答之时,别的文官都不便说什么,只默默站在一边,到此时,才算松了口气。而郑元勋与冯恺章交情不坏,听得朱慈烺如此夸赞,不觉也十分羡慕。

以往布衣可以与总兵官平等论交的时代,恐怕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在淮扬重新立镇,在闽浙施行文官总督领军,但主要还是要抑制骄兵悍将,但并非鼓励文官侮凌武将。

最少,在行营这里,诸司是三品,各驻防各镇总兵官也是正三品,诸镇总兵官则是二品,只有将来的提督总兵加将军和五军都督的才是正一品。

但武官职阶虽降了,却是与文官们分庭抗礼,此是太子明谕,谁也不能违抗。诸司之中,五六品的文官很多,遇到相同品级的武官都要揖让,遇到总镇大将,则必须引马让道。

这个规定叫不少北上的江南文官十分不服,只是也没有办法罢了。

说话间,刘兆辉就骑马赶到校场,训练之时,例不准将官骑马,所以从围观军官到参训的将领士兵,都是惊疑不定,等看到是直卫营的管带狂奔而来,更是大吃一惊。

雨幕之中,刘兆辉却是一脸掩不住的笑意,先是缓缓目视众人,然后才朗声道:“殿下赐给参训将士酒肉,肉可尽情食用,酒是每人半斤……色目武官高登,由哨长晋队官,众将士,谢恩吧!”

“臣等谢皇太子殿下千岁天恩!”

“臣等谢恩!”

令旨一下,自然是全军喜动颜色,便是一边旁观的武官们,也都是面露嫉妒之色。一会回营,参训的两营兵当然是要十分得意,而自己麾下,恐怕就要闹将起来了。

而众军士和将领们也是在此时看到了在远处观看的朱慈烺,所有参训将士都是满脸飞光,感觉十分得意,而轮不着的各营武官,却是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部下拉过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展示一下武勇不可。

朱慈烺之得军心,已经有不可移之势了。

就盼火器局赶紧多铸大炮,炮军各营各队领到的火炮一多起来,步军各营参训的机会自然就多了。

“军心可用啊。”

魏岳环顾左右,适才在炮弹之下他都面无表情,训练结束,各哨官和队官纷纷点评士兵的表现,有一些踩错了鼓点或是害怕后退的新军将士被严厉斥责,而他也没有什么表示。身为总镇大将,只要做出带头表率,倒不必事必躬亲。

此时看到太子亲至,而颁赐牛酒赏赐,显然是对今天的事十分赞同,他不禁点头微笑,又向着冯恺章道:“殿下果然是有意于阵列,看来高登这厮还真的说对了。”

这一伙泰西人很多,有不少还是客籍,领俸禄办事,也有一些如高登这样的,直接入了大明军籍为色目武官,在营中没有几天,看出太子练阵列的用心,直言不讳将泰西方阵的精要和盘托出,又以火炮训练阵形前行的胆气,这一次直接从哨官升到队官,直升三极,太子的心意和做法,也就是昭然若揭,不必多猜了。

第244章 转折(24)

雨下了大半天,傍晚时分,突然就停了下来。雨停不过顷刻,太阳光就复炽热,天尚未黑,校场上的水迹就被晒干了。

天黑之前,所有的训练都停止了,方圆几里大的军营是按营划分区域,高大的营房全部是用烧制的红砖搭建,屋中也是用方砖铺了地面,所以就算天上落雨不停,屋中还是干燥整洁。

每座营房里是正好住一个棚的平虏军将士,棚长和两个副棚长就住在入室门前的左右两侧,郭叔华赶到的时候,吕大雷也正在靠门前的床铺上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因为太过专注,并没有发觉有外人进来。

到是屋里的军士们认得郭叔华,这一棚兵,有三四个都是一个庄子出来的,见郭叔华进来,便都是站起身来。

“霍,升官了!”

郭叔华在吕大雷身后大声一喝,倒是把一个身高体壮的骑军棚长吓了一大跳。

“郭参军,拿我们大头兵找乐子么。”吕大雷一回头,见是郭叔华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后,当下便是没好气的说道:“这么久不见,一来便如此不成体统。”

“得罪,得罪。”

郭叔华笑嘻嘻的一拱手,笑道:“这一阵子是有差使出外,今儿好歹是把事情给办完了,怎么样,听说你升哨官了?恭喜,恭喜!”

这厮好歹是秀才底子,而且文武双全,人也极聪明,来投大元帅府行营直接就授了参谋军事,虽只是从九品,好歹也是个官儿了。而且,行营中办事,每天都能见太子,身份当然与普通士兵远远不同。

不过吕大雷也不坏,从副棚长一下子就升了哨官,带着五十四个正兵兄弟,其中有十一个士官,再有司书,传令通信兵,哨军需官,还有三个棚的马夫和帮役,加起来,也是近百人的队伍归他管理了。

当了哨官,就要从棚长的住处搬出去,郭叔华来的倒是正好,正是帮他一起收拾。

哨官虽然有传令和旗语鼓手,不过没有一个是勤务兵,只有到了营官一级,才配给一个勤务兵,帮着收拾房间之类的勤杂事物,营官以下,就算是管着大几百人的队官,也是得自己动手打饭叠被子。

行营队官,放在别的镇里就是一个千总甚至是守备官,最少要吃一两百人的空额,再养几房小老婆,上差点卯都能坐轿子去。

平虏军中却是如此情形,相差的太远了。

郭叔华心中实是感慨,他和吕大雷相交莫逆,回来之后一听说对方升了官,自是欣喜。不过此时看着,只见对方郁郁不欢的样子,倒是十分奇怪。

心里好奇,却是忍着不问,只看向吕大雷的肩膀上,但见军衔和胸标都换过了,银牌方底,上饰一颗铜星,看起来,十分漂亮好看。

这一颗铜星,得来也是当真不易。吕大雷健壮而有内秀,识字也多,骑术也有底子,就是这样才侥幸挣了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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