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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重生之邂逅良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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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乱讲话。要不是他一直来光顾,有人出一大笔钱给我们老板维持营业,这里早做不下去了。他可是我们的米饭班主。”

这个出钱的人当然不是别人,而是江修文自己。为了保留那样一份美好的记忆,他一直舍不得这个地方,所以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暂时留住它。他不介意做别人眼里的怪客,也不想惊吓到那两个服务生,静静站在原地,挨了一会儿,等他们去前面做事才走出去。

这天他比平时喝得要多一些,到午夜时分,已经醺然半醉。远处湖面有人弹古筝,邻近酒吧布鲁斯的节奏慵懒,身边萦绕着钢琴曲,各式音乐调和,曲不成调地断续传来,恍惚如同一个迷乱的旧梦。

他伏到桌上,半睡半醒。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肩,他的头换个方向,嘀咕着:“峥嵘,你应该再来晚点,等我把这个梦做完。”

“做的什么梦?”

他费劲地用手撑起头,一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改天我得问问白医生了,据说大部分梦只黑白灰三色,我也好长时间没做过彩色的梦了,不过刚才这个梦好象是彩色的,有大海,有帆船,有飞鱼,有珊瑚在跳舞,还有她,我的女孩儿……”

然而他没醉到认不出人的地步,猛然打住,察觉到正扶起他的来人身材娇小玲珑,不是每次酒吧打烊会突然冒出来接他的好友邵峥嵘。他顺着对方白色衬衫的胸前纽扣向上看去,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这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入梦境。

原来,他刚刚打错了电话,本来是要打给邵峥嵘的,却不想打给了清逸。她本来驱车正在往家里走,却没想到突然接到了江修文的电话,电话里听得出来,他已经完全醉了,只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她在车子里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到了这里。

不同于前几天隔着距离瞥见她的身影,自从她回国这一段时间里,头一次陡然面对面如此贴近地站着,江修文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来了?”他不确定的问。

“是我,怎么喝醉了?”清逸微笑着问。

江修文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沉默。

清逸见此,半搀半扶,带他走出来。

他勉力挣开她的手,“没事,我能走。”

“我的车停在白石桥那边。”

清逸还说了一句什么,但江修文脚步飘浮地向桥边走,并没有听清,也不打算去问。这个时候他还保有一些清醒,所以为了不使自己犯错,他只能强迫自己远离她,因为他不敢接近她,更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吓到她。

好不容易走到桥边,他凝视桥上可以看到的隐约被山轮廓,而她则凝视他,仿佛要在从小到大早已熟悉的脸上读出什么,或者,只是想看入他心底,因为今晚的他让她觉得很陌生。

“爱你,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想再让任何事伤害你,珍惜你,希望跟你永远在一起。”

这个声音盘桓耳边,挥之不去。他在桥上站住,伏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暗沉水面倒映着大半轮明月,水面泛起粼粼微波。这是他曾经在心底发下的誓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实现,只是现在一切都似乎脱离了预定的轨道,而他又该怎么办?

当时明月,此刻依旧,只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想什么?”清逸问他。

他收回思绪,“请原谅,我现在很容易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他猛地直起身子,继续向前走。此时此刻,他的心底简直就是在天人交战。

如果跟往常一样,是峥嵘送他回家,如果他清醒着,会与他闲聊几句,有时喝多了一点儿,会干脆在车上睡着。等到了公寓楼下,他叫醒他,他照例道歉:“对不起,峥嵘,下一次真的不用再来接我,你看我不可能喝到烂醉,叫辆出租车回家就可以了。”

而峥嵘都只是好脾气地笑,既不点头答应,也不辩驳,送他上电梯,确定他进了公寓将门反锁好再转头离开,有时候也会一直把他送到家里,从一杯蜂蜜水,照顾他喝下了才离开。

然而,当站在身边的那个人是清逸时,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人是他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啊,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立刻拥她入怀,向她倾诉自己心底这些年来所有的爱恋和等待。

但是此时此刻他依然很清醒,是不能那样做的,如果现在告诉她,自此恐怕他们连朋友也不能再做下去了。而那样的后果,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他努力在酒精带来的麻木感中保持清醒,身体高度紧张,脑袋里十分混乱,到拿出钥匙开公寓门,才松了口气,转头正要与她道别,身体却在那一瞬间不受自己控制的将她拥抱到了怀里。

她的身体纤瘦温暖,柔软的不可思议,头发上淡淡的冷香钻入他的鼻孔,令他一瞬间宛若上了天堂。那一瞬间,他的眼角在黑暗里悄然湿润了,这个拥抱他整整等了九年,这一刻终于实现了,他几乎感觉自己幸福的要眩晕了。

她在仓皇之间,不由得抓紧他的衬衫。等到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巧妙地推开了他。

第127章 素颜的往事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清逸说完;即刻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江修文的神色。

此时此刻;一向镇定冷静地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刚刚的这个拥抱,使得她忽然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虽然还不明确,但是却让她只觉得想要逃避。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以后;江修文才慢慢地走进玄关,黑暗中依照记忆他周到了客厅的沙发前;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的倒了下去。

良久,他从几上摸到了烟盒以及一只银质的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半响他才低头抽了一口。也许是吸的一点儿急;一时间被呛到了,剧烈的咳嗉了起来。

想到刚刚的那一个拥抱,还有她匆匆而去的背影,他的心一阵抽痛一阵冰冷,即使那样的抑制自己,他竟然还是失控了。该怎么办?她一定会生气的吧,或许从今以后他都不会再有机会接近她了吧。可是,他好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为什么他连一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刚才,他的那一瞬间被一种执念遽然占据了一切,被无法理解的力量笼罩,来不及做出任何理智的分析,就那样拥抱了她。但是,他却并不后悔,如果今天没有这个拥抱,以后或许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的执念了,某些长久压抑心底已经接近忘却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他孤独得太久,所有对孤独的习惯,其实只是一种无奈,一种自欺。

因为错过时机,所以爱而不得。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

其实,他也知道坚持下去前路渺茫,应该找新的出路,只是固执如他自己,又怎么可能过的料自己的这一关。。

爱而不得,也有很多选择。有人选择了等待,有人选择了离开,有人选择了毁灭。等待是一场赌博。运气好,柳暗花明,运气坏,永不翻身。离开是一种明智。不给自己任何负担,也不给别人负担。只是心会如胎产般阵痛。毁灭是一种疯狂。只是这种疯狂别人听完总要唏嘘几声。

爱而不得是一种精致的残忍。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执念太深了,该怎么放得下?

而于次同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点,许素颜也喝醉了,而将她送回家的男人则是一个她不相见也不敢见的人,这个男人是辛严。

从酒吧出来,两个人坐在辛严的跑车上,一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其实说起来,他们之间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所以此时此刻难免有些尴尬和陌生,至少素颜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公寓楼下,辛严坚持要送她上来,素颜的情绪紧张而烦乱,微微有些踉跄的走出电梯。

一直到拿出钥匙开公寓门,素颜才终于松了口气,转头正要与男人道别,两人却在那一瞬间拥抱到了一起。

她在仓皇之间,贴靠到了门板上。他的吻遽然占据了一切,她被无法理解的力量笼罩,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她住进这间公寓后,他从来没有来过,可是黑暗之中,他仿佛知道所有的格局,径直抱起她走进卧室;这个怀抱她睽违多年,已经陌生,可是此刻却如此亲密,似是一个故人悄然入梦而来。

突然之间,她放弃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想不顾一切溶解在这个怀抱里——这不是出于单纯的*,而是从肌肤到心灵深处渴望一个没有间隙的忘情亲密。

她被他放到卧室的床上,他一粒粒解开她的纽扣,嘴唇贴到她□的肌肤上,灼热发烫。

所有的一切都在幽暗月色中朦胧不清。她几乎可以实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她只需沉溺,不用思索。

然而,她清楚这不是梦,也清楚知道紧紧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她没有办法继续混沌下去,让自己一无所知地接受。近乎灼伤的痛楚侵蚀着她,她挣扎着叫道:“不,辛严……”

辛严的名字从她口里叫出来,对他们两个人来讲,竟然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他停止动作,他的身体仍然火热地抵着她,隔了一会儿,他将头埋在她颈间,良久不动。

世界突然之间转入静止状态。黑暗之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也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体下跳动得激烈不安。

她艰涩地说:“对不起,我不能……”

“嘘——”,他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我知道。”

他移开身体,替她掩上衣服,仍然抱着她。

他一动不动,她松驰下来,酒意占据意识,心跳渐渐恢复正常节奏。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长期以来,她受失眠折磨,浅眠易醒,很久没有睡得如此沉酣。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素颜看着凌乱的床铺和自己身上同样凌乱的衣服,清楚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那不是一个荒唐的梦。她捧着脸,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辛严走了进来,他已经穿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入室内,照在他身上。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没离开,慌忙抓起床单遮住自己。

“早餐想吃点儿什么?”

他问得理所当然,越发衬得这个场面荒诞得可怕,素颜没法忍受下去,“请你离开,不然我走好了。”

“你别折磨自己,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她已经借着床单的遮掩,勉强扣好了自己的衬衫,一声不响爬下床,辛严上前一把按住她,“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一个人待着。”

辛严盯着她,点点头:“好,我晚上下班再过来,接你去吃饭。”

他走以后,素颜呆呆坐倒在床边。

刚刚恢复的平衡哪怕虚假,一经打破,再难勉力恢复。那么多的往事,不受控制地重现于眼前。

她与辛瑜一块儿长大。那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一直伴随着他们,哪怕他半真半假对她说,他们将来会结婚,她也并没有考虑过那个可能。

然而十八岁的那一年,她忽然一夜间爱上了一个曾经叫辛严的男人。似乎只有在那个年龄,才会有那么固执、强烈的爱,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下选择余地的热情。

从一开始,她的爱就有些盲目而一厢情愿。他冷静超然分析她的感情,他对她的回应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却从来不曾鼓励她。

在她终于成长独立以后,他们已经分开很久。她开始在无数次回忆之后,试着分析她经历过的爱情。

她发现,那的确是一场华丽而完美的冒险。

一个有着危险魅力的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她平淡的生活中,激起她纯属少女的想象。

当她对父亲幻灭憎恨时,他显得那么诱惑,看上去可以填满她所有感情的缺口。

她一步一步投入,一寸一寸陷溺。

而他,始终保持着清醒与距离感,只似乎有一点儿感动,总在她几近绝望时,会流露出怜惜与不忍。

所有的期盼、失落、等待、患得患失、绝望……迭加在一起,到后来,她已经完全弄不清,在付出太多以后,那算不算纯净的爱情。

她沉浸在那一场冒险中,目眩神迷,忽略了辛瑜,辛瑜却始终默默关心着她。

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太过复杂,辛瑜最终与她的同学贺敏仪结婚生子,然后又走向婚姻破裂。

她无法回过头去估量他对她付出了多少等待和爱。

去年四月,辛瑜在苏黎世突然去世了,这个变故在她心底留下一个无法正视面对的伤口以后,到今天,她已经无力再付出任何感情了。她只知道,那是她不可复制的青春记忆,不必提及的随风往事。

而辛严这个男人,却在耗尽了她所有的感情和热情,她早就心死了之后,再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所有幻想和期待、心如死水以后,却又固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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