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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指间的幸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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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前面即将要到来的会是什么,它们是那样的不可控制,而我却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差不多到凌晨###,我们按原路往回走。苏苏疲乏异常,整个人把重心依靠在我的身上,才得以缓步前行。为此,我还背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决定打的回家。在三环辅路的路边上,等了有十来分钟,才拦到一辆很破旧的夏利车。上车后,我向司机抛下一句话:“去红民村。”便懒懒地靠在车座的靠背上,再也不愿意费力气出声了。车开到半路,我才想起身上的钱已被花光,忙打电话给小段,让他带好钱来楼下等着。果然,这家伙还没睡,被网上那“佳人”正弄得五迷三道,说话的语调###异常。
  快到家的时候,苏苏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她钻到我怀里说:“丁若,我想练练。”顿时,我就颓了。
  
《指间的幸福》42
真的到了放假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休息了,也和我们哥儿几个一样,在相同的时间里干着同样的事情,天天聚在一起打牌、吹牛、喝酒、歌舞升平,生活无所事事,我们反倒觉得没多大意思了。大伙儿扎堆儿泡了几天,也没能搞出什么新鲜的花样,终于在假期的第五日,大家作鸟兽散,回家的回家,读书的读书,泡妞儿的泡妞儿,而我就整天和苏苏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为了不使各自的家长生疑,我和苏苏撒了同样的一个谎,就是学校组织我们去革命老区搞“大学生三下乡实践”活动。好让我们有充分的时间能够厮守在一起,不再提心吊胆,以更加平和的心态来完成###、###、睡觉三部曲。
  那个夏天似乎比任何一年都要热,三十八度以上的天气以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的概率出现。当挥汗如雨成为一种习惯之后,我也逐渐在家养成了不穿衣服的习惯。从早到晚我都是这样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管是在做饭,还是在上网,我都是这样边听着音乐边晃动着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还是受了我的影响与蛊惑,苏苏的衣服也越穿越少,从起初的薄纱睡衣到只穿胸纱和底裤再到后来的###,我们俩终于成功地回归到原始社会,实现了新人类的彻底大解放。
  为反映现实状况,苏苏同学当时还赋诗一首:“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丁若和苏苏,衣服都###。”我认为此诗写的相当有分量,真令人荡气回肠。
  不过,从此以后,我们家的窗帘就再也没有拉开过。
  有一天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苏苏不知去向。就在我起身穿衣服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隔着卧室的门大声喊:“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哪个走了眼的贼溜进咱家偷东西,顺便把你给掳走了。”苏苏从客厅里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脸上大汗淋漓,紧贴着我的脖子说:“我昨晚睡觉前吃了半盒饼干,卡路里严重超标,我得赶快把这些热量给消耗掉,不然又得胖了。”我转过身来,露出一丝坏笑:“要减肥那还不容易吗?何苦来哉出去跑个千儿八百米的。看我这就帮你把多余的脂肪给废了。”我边说边把苏苏抱起走向卧室,在重重的喘息声中,我们俩又胡搞了起来。
  后来,我们买了一本路边报刊亭上销售的生理健康杂志,无意中发现上面的一篇文章说每做一次爱相当于跑完三千米运动所消耗的能量。打那以后,我们俩对###能够减肥这一道理更加深信不疑,并坚决地付诸实践。于是,不管是白天黑夜清晨黄昏,我和苏苏的身体总是纠缠在一起,从而对其他任何一门运动都丧失了兴趣。
  我时常感觉苏苏就像是我身体中的某一个重要部分,如果把她分开,我就会感觉到莫大的缺失,并从此将会对人生产生无限的失望。我相信这正是爱情的价值,无法在流转的时间中随意消失。我仿佛可以在爱的过程中清楚地看到自己,也在被爱的过程中看到自己所深爱的对方。这个甜蜜的过程充满了爱的光芒,仿佛暗夜里耀目的浮光,一点一点,释放出富有深度的美。这不是表演,而是真实。我喜欢这种真实的感受。
  还有,我相信爱情。这年头再说这话似乎有些傻,但我就是信。千真万确。
  
《指间的幸福》43
假期的这一段日子里,我又发现了新大陆。
  在偶然观赏了一档电视节目——周国平先生访谈录后,我被其语言中的玄妙所深深吸引,开始疯狂地迷恋上了哲学,整日捧着周国平先生的大作苦读不倦废寝忘食。通常我会随身携带一个小的笔记本,读到自认为是至理名言的句子时,我就用笔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记录下来。只一个月的工夫,我的小本子上就爬满了这样的句子:“无聊是对欲望的欲望。当一个人没有任何欲望而又渴望有欲望之时,他便感到无聊。”“男人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对于内心世界不同的人,表面相同的经历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事实上也就完全不是相同的经历了。”“沉默是一口井,这井里可能藏着珠宝,也可能一无所有。”这些句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被我顶礼膜拜,而记载这些句子的小本子也就顺理成章地演化为了我的“圣经”。
  由于我对哲学家的崇拜和向往与日俱增,哲学的影子便在我的生活里越发表现得无所不在。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每天晚上我都要拿着我所谓的“圣经”,给苏苏上一堂哲学课,绝不间断。我讲课的内容相当丰富,从相对论讲到存在论,又从柏拉图式恋爱讲到信仰的本质,可每每当我正说得吐沫乱飞、眉飞色舞的时候,苏苏总是会难掩烦躁的情绪,而戴上一个###的白色铁三角耳机,开始听她手中IPOD音乐播放器里面存放着的那些滥俗的流行歌曲。这个时候我会微笑着把苏苏头上的耳机摘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说一声:“请让我们学会倾听。”
  有一天,当我义正词严地向苏苏讲述哲学范畴的###与宗教:“在人类文化的发展中,性的羞耻心始终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性的羞耻心不只意味着禁忌和掩饰,它更来自于对异性的敏感、###和好奇。在个体发育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性的羞耻心的萌发是与个人心灵生活的丰富化过程微妙地交织在一起的。”苏苏终于忍无可忍,冲着我大喊:“丁若,你给我闭嘴。”“闭嘴干吗?我这儿正给你传授哲学精髓呢?请这位名叫苏苏的同学谦虚点儿,谦虚点儿。”“哲学,哲学,你懂个六啊!你知道哲学是什么吗?有种你丫现在给我说明白。”苏苏的问话一家伙把我给问蒙了,似乎我读过的任何一部哲学著作里都没有明确地解释过哲学它到底是什么。“你说不出来吧,那好,让我来告诉你。所谓哲学,就是把你在现实中无法解释的东西用意念来描述,并使之概念化。”我看着苏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听见苏苏继续说:“所以,哲学家的使命就是把欺骗合理化,再所以,哲学家近似于骗子,只不过,他们是文化程度很高、煽动能力很强的骗子。仅此而已。”我仔细地想了想,好像还真他妈的是这么回事儿。
  从此以后,我绝口不提哲学。
  


《指间的幸福》44(1)
为了证明我们俩确实是参加了社会实践,我和苏苏决定出去走一趟,好拍几张以田野、老树、农村、孩童为背景的写实性照片,来糊弄一下我们曾经真正上过山下过乡的家长。我们俩思考了很久,都没选好该去哪里。突然,苏苏说想念她的姨妈了,于是我们最终拍板决定去江西走一趟。
  虽然苏苏高中时代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江西度过的,但对她而言,生活的圈子也仅限于学校、姨妈家之间的两点一线,像其他那些好玩的地方苏苏大多数也没去过。据说江西境内的风景很不错,有山有水,又是革命老区,虽然不如云南和广西的旅游业有名,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我们俩拎着旅行袋、背着双肩包,怀着###的心情踏上了从西客站发出的火车,开始了我们暑期的江西之行。当火车缓缓地驶出站台,我看到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小伙儿把头伸出窗外,与她的女友奋力地挥手告别。女孩一边追着车跑一边用手抹去止不住掉下的眼泪,此情此景甚是动人,如果再配上煽情的音乐,肯定又是一部感人至深的爱情电影。这时候苏苏把我紧紧地抱住,我低头一看,她的眼圈竟也泛起了潮红,似乎已被刚才的情景深深打动。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嘴唇轻轻地按在她的眼睛上,心里默默地念着:“苏苏,我不会离开你的。”
  火车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旅途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车厢里塞满了行色各异的旅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臭咸鱼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苏苏躺在我的腿上,用我的白色文化衫蒙住鼻子,费力地睡了过去。在这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里,我们冒着精神崩溃的危险,努力地盼望着到达终点站的那一刻。
  在火车踏进江西地界后,天空从黯黑逐渐转为深蓝,窗外的田野里散落着丁点儿灯光,每隔几百米就会出现三三两两戴着草帽的稻草人,连绵的庄稼一望无际,被风吹起如起伏的海浪。此时,呈现在眼前的已是一派江南景象,虽然夜里看得不很清楚,但仍是觉得非常好看。
  早六点,火车停靠在九江站,据说这离江西省会南昌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看样子在早饭时间我们就能顺利地抵达此行的目的地了。苏苏此刻也从睡梦中醒来,我们俩一起趴在窗边,呼吸着略带甜味的湿润空气。站台上挤满了下车溜达的乘客,车厢里一下子变得宽松起来。我和苏苏相对无话,只是各自打量着这个千里之外陌生的城市。十分钟后,火车一声长笛,拉着我们向最后一站进发。
  对面的中年夫妇已经在九江下车,于是我把鞋子脱下,双脚搁在对面的座位上,拿起桌上别人落下的报纸随便地看起来。早晨初升的太阳透过车窗的玻璃窗射了进来,我突然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困意,头一偏,便毫无知觉地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苏苏的推搡和叫喊中醒来。火车已经到达终点站南昌,车厢里的乘客都在收拾行李准备下车。我爬上座位,从行李架上拿下背包,和苏苏随着人流涌出站台。
  从火车站出来,苏苏似乎已经完全从行车颠簸的疲倦中清醒过来,记忆也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神情显得异常###,不时地指着前方的某个建筑说起一些往事。我们边讲边走,边走边看,肚子里早已经咕咕声一片,苏苏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吧,能快点儿吃上就行。
《指间的幸福》44(2)
我们俩穿过一条狭长的街,在一个胡同口的路口处找到一个小小的路边摊坐下来。苏苏给我们点了两碗江西的特色食品——米粉。不一会儿,热乎乎的米粉端了上来,我尝了尝,味道还真不赖,口感也很滑溜,就是辣了点儿,再加上天气的燥热,我边吃边去抹脑门子上不断涌出的汗水,还不停地把舌头伸出来吸溜着空气。与此同时,我只用了几口,就把路上刚买的一大瓶冰镇矿泉水喝了个###,惹得苏苏在旁边一直咯咯地笑着:“你丫水土不服了吧。”“我服,我能不服吗。南昌这鬼天气。”
  从小胡同出来,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苏苏的姨妈家而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们来到苏苏的姨妈家。这是一个绿化相当不错的小区,几座白色的楼围成了一个圆,圆的中间有一方碧绿的水,水面上游动着很多红色的鱼。苏苏姨妈家住十一楼,我们按了门铃,坐电梯上来,苏苏的姨妈已在门口等候。
  苏苏的姨妈虽然有四十多岁了,但相貌气质却还是不俗,一看就知道年轻时也是个颇有风情的南国美女。苏苏看见她姨妈疑惑地打量我,忙解释说:“姨妈,这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昨天我有点儿感冒,老师不放心,让他陪着我一起过来看您。”然后,她转过头冲我挤了挤眼睛:“这就是我姨妈,我和你提起过的啊。”我心领神会,走过去鞠了一躬,满脸带笑地说:“姨妈,您好。早听苏苏说您是作家中的头号美女,美女中的头号作家,今儿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苏苏在我背后对着我的后脚跟使劲地踹了一脚:“你又开始贫。”我喊了一声“哎哟”。苏苏的姨妈呵呵笑着说:“你们这些孩子可真逗,快点儿进来吧。”
  进了屋,坐在客厅的黄|色皮沙发上,我一边喝着苏苏姨妈给倒的冰镇果汁,一边看着电视。苏苏则和她姨妈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聊着家长里短,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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