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天师-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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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我这里风水怎么样?指点指点吧……”
安龙儿走到顾思文的房间开窗向外看了看:
“房子建在江边,这段江面宽河床深,水流又比较快,你看都可以过荷兰大船了……这种地方叫割脚水,破财比发财多,财来得快破财更快,发完财你要赶快搬走,这里不能长住,长住的话一到破财运兵败如山倒。”
顾思文看看蔡月,蔡月正带着阿图格格进自己的房间换下那身清兵盔甲,他对安龙儿说:
“我现在赚银子还真不少,只是你说要在破财之前搬走,说得有点不明白。什么情况算是破财呢?前几天给小兔兔打劫了四十两银子算不算破财?”
安龙儿说:“当然算了,四十两银子够一般人家过两年好日子,如果四十两银子没了,你还不知道算不算破财,你也太有钱了,不必住在这种地方吧?”
“我们这行就是要住得偏,不然人人都象小兔兔那样找上门,我死十次都搞不掂……不过我也想搬了,在城里买个房子做点小买卖,不用象现在这样东躲西藏,江湖饭始终不能吃一辈子。”
顾思文换好干衣服,也递给安龙儿一套,可是他却发现安龙儿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他只是一直在给大花背擦毛皮上的水。
安龙儿问道:“你开了破财的头,这里的运气也该开始转坏了,再往后不一定有从前的偏财运,你要么搬走,要么买个房子回城里做生意算了。对了,你买房子的话小月怎么办?”
“我当然带上她……”
“我看你们天天吵架,好象很合不来,人家也不喜欢你又嫖又赌,你又嫌人家的头太大……”安龙儿整理好大花背,就开始在顾思文的房间里左右瞄有没有伞,他已经急于回家办自己的事了。
顾思文听到安龙儿的话,表情有点无奈地说:“我又不抽大烟,要是再不嫖不赌的话,哪里还象个男人,会给人家笑话吧……”
安龙儿也笑着说:“什么心态,真奇怪……你可以借把伞给我吗?我要先走了。”
蔡月正好出现在顾思文的房门,听到安龙儿的话马上说:“现在下这么大的雨,等雨停了我送你过江吧……”
“不必了,我有急事,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下来,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改天是什么时候嘛?”
“不好说,我要离开广州办点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蔡月一听很高兴地说:“我也想去,可以带上我吗龙哥?”
安龙儿从她手上接过雨伞说:“小月,我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带你一齐去,等我回来了我们再商量去什么地方玩好不好?”
蔡月长长吁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你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我在这里也是闷着,我想跟你一齐去,我可以给你打杂,我什么都会做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好不好?”
安龙儿不再和她再纠缠这件事,对两人笑一笑说:“我回来会找你们,如果你们搬了家,你们在这里留个信我也会找到你们,放心吧。我先走了,保重。”
一脸愕然的顾思文和蔡月看着安龙儿带着大花背自顾自地走出院子大门,顾思文喃喃地说:“真没礼貌……”
蔡月送他到院子门外,一直目送着安龙儿走进狂风暴雨中的小松树林。
雨下得象天上开了水闸,走在松树林里听到的是无边无际的怒涛声,四周只有稀稀落零星的住户,安龙儿打着伞急匆匆向江边码头赶去。
大花背突然停下,向前方唁唁狂吠,安龙儿对大花背的行为很熟悉,每一次大花背发出这种吠叫声,都会有危险等待着他。
他停下脚步,举着伞站在松树下,右手从护腕中翻出一个金钱;雨伞稍向后移,在自己头上亮出几寸位置,在轰鸣的雨声中,那枚金钱牵着一条红线无声无息地垂直向头上的松树丫射去。
红线在安龙儿手上拉直,伞沿上分出的水线变成腥红。他后退一步,一个胸前染血、手上持着钢刀的男人从树上摔在安龙儿面前。安龙儿手腕翻了两下,把埋在对方颈上的金钱闪电般拉出,轻轻展开右手把红线吊在雨伞外,任雨水洗净红线金钱;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松树林的最深处,没有低头看地下的男人。
安龙儿右脚突然挑起倒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象个棉花枕头一样轻飘飘地向前方飞去,安龙儿也象影子一般附在那男人的身体后向前快步推进。从松林中射出几支冷箭刺在那男人身上,他已经没有任何痛感和知觉,静静地中箭再次软软仆倒落地。安龙儿从他身后闪出,红线金钱脱手向前方的松树缠去。
金钱飞过树干绕行一圈,安龙儿右手向后一抽,那红线象一把柔韧锋利的镰刀在松树干后回割。从树后横射出一片鲜血,金钱已经借力弹回安龙儿手中。一个男人扔下弓箭,双手捂着颈上仍在冒血的伤口,踉踉跄跄地逃离松树林,没走多远,他就摔倒在地上。
收回金钱的安龙儿看着大花背扑出的方向,他对大花背喝到:“花背!e!”大花背马上转头跑回安龙儿身边。
四周又静了下来,耳里只听到雨声和大花背的狂吠。
安龙儿知道这里有七八个人,只是他不能快速地进攻。经过刚才的两招对抗,他发现对手比想象中弱很多,要是自己进攻的话,对方只会死去或逃跑,这样的话,这一阵就白打了,他要知道对方是谁,对方想干什么。只有站着让对方先进攻,才有可能吸引着对方,侍机捉一个活口。
他左手打伞,右手吊着红线金钱慢慢向前走,他知道前方就是对手的包围圈,大花背啮着牙向四周咆哮,亦步亦趋贴着主人慢慢向前逼进。
一声哨子后,五道人影从安龙儿的前后左右扑出来,他们毫不停顿地挥刀砍出。安龙儿用脚背把大花背挑起送向前方一个空档位置,那里没有对手,大花背落地后会很安全,他自己也同时向前方最近的一个对手冲去。安龙儿在宫部良藏先生那里学会,当受到四方八面的围攻,向一个方向进攻,可以加快接战时间和进攻力度,也可以闪开和拖延从后而来不可知的偷袭。
在厚重的雨幕中,他看清楚了对手,这是一个相貌凶恶的男人。安龙儿一直不出手,他要看清对方的刀砍向自己的什么部位,也要感受一下对方的刀有多重,这一刀决定了对手是不是想杀自己,也决定了自己下一步反击的程度。
刀向着安龙儿的颈砍去,这是一个致命的位置……安龙儿合起手上的伞,敲向对方持刀的手腕,伞身一震,强横的劲力传到安龙儿的手上,他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全部力量。
安龙儿明白了:他想杀我。
安龙儿轻快地让过刀锋闪到杀手的身后,转身挥动金钱让红线紧勒在对方的颈上把他的身体向后拉倒,左手挥伞尖麻利打落对方的刀,回手用伞柄撞向杀手的太阳穴,这个杀手应声昏倒。
一连串简单凌厉的招式之后,安龙儿抬起头正要对付其他杀手,却看到意想不到的景象,站在他前方的是倒提带血长枪的顾思文,正在收回九节鞭的蔡月和弯弓搭箭的阿图格格。
原来蔡月一直在大门前目送着安龙儿,当她听到大花背变了调的狂吠,再回想此前安龙儿的奇怪举动,直觉到危险在发生,马上回屋叫上人带上兵器赶到江边的松树林,正好从杀手们的后及时施以偷袭。
现在他们的脚下都各有一具尸体,阿图格格一脚踩着一具中箭的尸体,长箭指向一个正在冲向安龙儿的杀手。
安龙儿大叫道:“别杀!”
可是阿图格格的箭已经射出,安龙儿右手一抖,手中红线金钱径射向极速飞来的箭,箭头和金钱在空中迸出几星火花,那个杀手的刀也同时砍到安龙儿的头上。
安龙儿左手持伞向下一甩打开伞面,把伞面象盾牌一般圆滑地旋转着绕到头顶,刚好斜斜卸去猛砍过来的刀刃,也遮住对方的眼睛,并在伞下短促诡秘地出脚,向对手的胃部中脘穴刺踢;那人全身一震,剧痛和失控的抽搐让他扔掉刀,双手抱腹跪倒在安龙儿面前,金钱随即带着红线紧紧搭到他颈上,象拖狗一样勒紧拉直。
雨水下得太大,强烈地刺激着每一个活人,刚才被伞柄撞昏的凶恶男人很快醒过来,从地上捡起刀向安龙儿背后砍去。蔡月在惊叫,大花背也在狂吠着往回冲,安龙儿手上的伞滑到地面。他右手仍牵着红线,左手从前方伸到右肩后握住雷刺。
“喝!”安龙儿发出震人心魄的吼声,大地也在一阵阵地颤抖。一道摄人心神的黑气从他身前旋向背后,他双眼血红地看着从背后出刀的恶相男人,刀举在头顶正呆呆地站在他面前,胸前斜裂开一道血线,几股鲜血突然从血线里爆出把安龙儿全身浇红,随即又被雨水冲淡。
阿图格格再次弯弓搭箭指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她也注意到安龙儿一转身之间,手上多了一把三尺长的黑色窄刀。阿图格格从小在兵营长大,对兵器一点都不陌生,她认得这是东瀛忍刀,安龙儿用的这一招是东洋武道;她还从刀锋的黑暗敛光中看出这把必是名刀,阿图格格意识到这个黄发少年有很不简单的背景。
安龙儿手上红线向外一紧,知道身前的杀手要逃跑,阿图格格见到杀手有任何动静都会放箭;当安龙儿用力把他拉回自己身前,这人已经瘫倒在地上,喉咙上横贯着长箭。安龙儿连忙收刀蹲下捧起他的头,急促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
混和着喉咙的咕噜冒血声,安龙儿隐约听到:“受人钱财……为人……消……”
“谁是金主?!快说!”安龙儿剧烈地摇着他的头,可是他再也说不出话。
四个少年站在暴雨中沉默对视着,突然间,他们都要重新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孤儿团
蔡月先带阿图格格回房,安龙儿和顾思文把七具尸体全部扔到珠江里,也回到江边的院落。
安龙儿沉默地站地中庭走廊下看着从天井灌下来的雨水,不进房子也不换衣服,顾思文关好大门跑到安龙儿面前,脱下衣服拧干。
他看到安龙儿从身上解下雷刺,从雷刺中抽出黑刃的长刀咬在嘴上,他才发现一把如此杀气的刀就藏在前几天自己用手摸过的雷刺木手杖里。安龙儿把雷刺里的血倒出冲净,又把无明忍刀伸到雨水中冲洗,然后倒提无明刀尖向下,象抖掉雨伞上的水珠一般轻微一振,刀上的水珠一滴不留地急劲落地。
“好潇洒的振血,你不是捡到倭刀的武夫,你得过真传而且人刀合一,看你怪模怪样的,是倭寇吗?”
安龙儿听到这是阿图格格的声音,也听到蔡月站在她身边。
阿图格格对军事武学多有涉猎,她知道安龙儿抖刀的小动作称为振血,这并非随意之举,而是剑道中接战后洗刀式。
安龙儿抹净雷刺和无明,轻轻收刀入鞘绑回自己背上,转身正对着阿图格格说:“武术和武器没有善恶,可是什么人里都有好人坏人。”
阿图格格也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放箭头在嘴边呵气又用手擦亮,然后眼珠一闪,调皮地看着他说:“是呀,这箭在我手里也是好人,帮你射死了两个强盗呢。”
安龙儿心头一荡,这调皮的眼神,分明让他想起绿娇娇。
蔡月担心地问道:“那些人是强盗吗?我们不用报官吧?”
安龙儿皱着眉头没有作答,倒是光膀子的顾思文激动地说道:
“一看就知道不是强盗啦,强盗怎么会狂风暴雨在那个松林里等人抢钱?那些人是杀手,就是来杀龙少的!龙少,你老实告诉我们,你搞出什么事了,三年不见干什么去了?你看你这身武功,这些兵器,啊?人家是不是来抢刀的?你身上有什么值钱?对了,你这小子丢了什么东西,你在找什么?”
阿图格格打量着顾思文的上身,娇滴滴地说:“啊~你身材真好呀。”
顾思文马上用湿衣服遮在胸前。
安龙儿从身上掏出一个油布包,从中找出一张五两银票交给蔡月,对他们说:
“事情很复杂,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一来是我引来的麻烦拖累了你们,二来珠江可能会发洪水,你们的房子在江边,很快会被淹没或冲倒,你们要马上搬走,这是我做兄弟的一点请求。”
“你还当我们是兄弟?我发现你越来越没义气了!”顾思文一手把湿衣服甩到晾衣竹上,叉着腰气鼓鼓地说:“我们这里全都是孤儿,从小就吃一碗饭睡一张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那个小兔兔不算……”
“什么不算,我现在也是孤儿了!”似乎当孤儿是一件很热门的事,她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身家,也叉着腰大声插嘴。
“闭嘴!”顾思文歇斯底里地闭着眼睛吼道:“新来的不准插嘴!”
阿图格格在顾思文闭着眼睛的时候甩手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骇得顾思文摸着打痛的半边脸,张开嘴巴呆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