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语-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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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说过的话，为什么现在你却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呢？还有什么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现在不正是先置之死地吗？”
“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常歌用大拇指叮铛的掀盖着打火机的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过既然是做生意，用置之死地而后快来形容，也无不可。”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常歌又叹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奈：“我只怕你等不到后生的那时候，就会先死了个彻彻底底。这并不是做别的事情，并不是你斩断后路下定决心就能行的，阻碍你的不是困难，而是人，是想让你死你就死想让你活你才能活的人，人才是最可怕的。”
佳佳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常歌的大腿说：“你这个家伙，总是这么悲观。”
常歌望着头顶上厚厚的楼板，深邃的眼瞳几欲穿透这坚硬冰冷的混凝土，声音似是隔着楼板发出的：“这不叫悲观，在当今这个世界，悲观是睿智的表现，是一种高瞻远瞩。鲁迅若是生在这个年代再写《故乡》，就会说：其实地上本有很多路，走的人多了，便已无路可走。”
佳佳吃吃笑了起来，使劲的伸着懒腰站起来，拍了一下常歌的脑袋就上楼去睡午觉了。
常歌突然感到一身倦意，忍不住也想睡个午觉，于是就趴到桌子上闭上了双眼。
一股非常难受的感觉顿时侵袭了全身，常歌只好又坐了起来。一坐起来，疲惫的倦意又出现了，趴下去，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常歌叹着气点起烟来抽，似乎从小到大从没睡过午觉，不是睡觉的时候去睡觉，总会有一种难受的要死的感觉。佳佳和小橘子都说过，希望一有时间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大觉，这种想法对常歌而言，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痛苦。
不是睡觉的时间睡觉，不是吃饭的时间吃饭，不是拉屎的时间拉屎，这都是让常歌无法忍受的事情。
但到底是自己奇怪还是别人奇怪，常歌也无从分辨。
随它去吧。
常歌站起来走到空荡荡的大厅里，一边舒活筋骨一边抽着烟瞎溜达。
九月的阳光透过大厅的玻璃窗照在一格格地砖上，常歌小心翼翼的把每一脚都落在每一块地砖的正中间，一边全神贯注的数着地砖一边踏着自己的影子，在大厅里转着圈走着，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常歌的影子旁边多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常歌抬起头来就看见小肚子的妈妈隔着玻璃大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常歌慌里慌张的往楼梯上看了一眼，才跑到门前打开了挂锁，压低声音说：“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小肚子的妈妈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歪着脑袋说，“你不想让我来是不是？”
“不是。”常歌胆战心惊的又往楼梯上看了一眼，“小肚子现在不在这里上学了，你再来就有点儿不是那么回事了。”
“什么叫不是那么回事了？”小肚子的妈妈瞪起了眼睛，咬着牙拧着常歌的胳膊，“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QQ你把我拉黑了就没再加，我就不能来看看你？我要不来看你，再过你八百年也不会去看我。”
常歌愁眉苦脸的解释说：“我这不是没有空么？我一有空肯定就会去找你。”
“你没有空？你没有空个屁。”小肚子的妈妈冷笑起来，手上越拧越使劲，悻悻的说，“我看你闲的很，闲的没事自己踩影子玩。”
“这不是闲，这是干耗时间。”常歌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在这里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好做，但是偏偏又抽不开身，只能在这枯守着，无聊死了。”
小肚子的妈妈兴高采烈的挎起常歌的胳膊，说：“那走吧，陪我逛街去。”
常歌拉住了小肚子的妈妈，不停的往楼梯上看，心慌意乱的说：“这不行，我老婆在楼上呢。”
小肚子的妈妈拉下了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不是上班么？”常歌忍不住开始摸鼻子。
小肚子的妈妈白了常歌一眼，别过脸去，冷冷的说：“休息行不行？”
“行。”常歌把鼻子都摸红了，小肚子的妈妈还是一脸不高兴。
常歌叹了一口气，只好去摸小肚子妈妈的屁股。
刚摸了两下，小肚子的妈妈就吃吃的笑了起来，咬着嘴唇给了常歌一拳。
常歌的脸皮厚了起来，往楼梯上又看了一眼，就和小肚子的妈妈抱上了。
小肚子的妈妈低声问：“想我了没？”
常歌老老实实的回答：“想了，一直在想。”
“放手吧，被人看见了。”小肚子的妈妈脸上泛起了红润。
“不放。”常歌抱的反而更紧了。
小肚子的妈妈吃吃笑着说：“对面小店的人正在往这看呢。”
常歌立刻放开了手，惊慌失措的往对面的小商店看去，商店的纱门紧闭，老板娘正躺在柜台后面吹着电风扇呼呼大睡，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小肚子的妈妈哈哈大笑起来：“一逗你就上当，你真是太好玩了。”
常歌只好又开始摸鼻子。
小肚子的妈妈忽然又沉下了脸，气哼哼的说：“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弄死你。”
常歌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奇怪的说：“我没有不理你啊。”
小肚子的妈妈“哼”了一声，又开始拧常歌的胳膊：“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在一大片沙漠里面，你就在前面不远处，还牵着一头驴……”
“你确定是驴？不是马或者骆驼？”常歌忍不住打断了小肚子的妈妈。
小肚子的妈妈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驴，而且还是头母驴。”
常歌笑了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是母驴？”
“因为我怎么叫你都不回头，不理我，你一定是跟那头母驴好上了，才丢下我不管的。”小肚子的妈妈说着来气了，抓起常歌的手就狠咬了一口。
小肚子的妈妈继续描述她的梦：“你就在前面走啊走，我就在后面追啊追，你走的好像很慢，但我就是怎么都追不上你。我拼命的喊你：‘王八蛋，你等等我，王八蛋，你等等我。’可你就是装傻卖呆不回头。你个死王八蛋，我警告你，如果下次我再梦到你不理我，或者梦到你和别的女人不三不四，我就跟你没完，我让你吃不了还拉一裤子，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常歌忍住笑，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然后又在小肚子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肚子的妈妈满意极了，眉飞色舞的在常歌的腋下挠了两把，挠的常歌咯咯直笑。
“那我走了，我本来是去小肚子的奶奶家，正好顺便来看看你有没有死。”小肚子的妈妈对常歌摆了摆手，刚要出门又转回来，用胳膊勾着常歌的脖子在他嘴上狠亲了一口，才喜气洋洋的离开。
常歌的心里充满了柔情，柔软的几乎一碰就碎，情深意浓的看着小肚子的妈妈摇摆着曼妙的身姿往西远去。
只不过常歌的心还没来得及碎，冷不防后面突然飞来一脚，差一点儿就把常歌的屁股踢碎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常歌捂着屁股回过头来，就看见了小东北冷笑着的脸。
“被我抓了个正着，这下你没有屁放了吧？”小东北向阳而立，冷笑着晃动着眼镜片，正好把窗外热辣辣的阳光尽数反射到常歌的眼睛里。
身处地理劣势太吃亏了，常歌摸着鼻子一脸尴尬的往里面走了两步，走到了小东北的后面才开始说话：“你抓到什么了。”
“我抓到了什么？我可全都看到全都听到咯。”小东北不停的冷笑，也不怕把嘴笑歪了，也往后退了两步，又站到了常歌的前面，继续用眼镜片反射常歌的眼睛。
常歌还不死心，抱着侥幸的心态又往里走了两步，问：“你全看到了？你看什么听到什么了？”
小东北不依不饶的重新走到了常歌的面前，一边晃着常歌的眼睛一边开始扭动毫无曲线的腰身，又用一点儿风情都没有的动作摸了摸她自己那又小又扁又下垂的屁股。
常歌瞠目结舌的看着小东北，还以为她忽然发疯了打算表演艳舞呢，谁知道小东北又凭空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然后对着空气“啧啧”的亲了两下。
“这些，我全都看到了。”小东北终于不扭屁股不亲空气了。
小东北既然没发疯，常歌也就放下心来了。
“看都看到了，我还有什么屁好放？我本来也没否认过。”常歌不想和小东北谈论自己的私事，也不想被小东北再晃眼睛，迈开步就打算回办公室去。
小东北却一把拉住了常歌，把他又推回大厅中间，稍稍歪了一点儿头，让阳光反射到常歌脸上的效果最强烈，似笑非笑的又说：“还不止这些呢。”
“还有什么？”常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开始不耐烦了，“我，和她，是有关系，我不否认，但我不愿意让别人谈论她。”
“哎哟乖乖，你还真护女人呢。”小东北仰头大笑了两声，忽然又沉下了脸，冷冷的说，“你和谁相好是你的私事，我才懒得过问，但你和你相好的在厨房里面胡搞瞎搞，这我就不得不管了。”
常歌怔住了。
这必定是酸菜鱼告诉小东北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常歌不由的想起弗朗索瓦一世在尚巴尔城堡的玻璃窗上用钻石刻下的两句诗——变幻莫测是女人的天性，只有疯子才会相信她们。
“别人告诉了我她的事情，我守口如瓶，她却把我的事情随便就讲给别人听。”常歌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喃喃低语，筋疲力尽的往办公室走去。
小东北的眼睛一下亮了，一把扯住了常歌的衣服，兴奋异常的问：“她的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不说。”常歌摇了摇头，挣脱了小东北又要走。
小东北却不依不饶的又扯住了常歌：“快说啊，讲给我听听，我很想知道。”
常歌转过身盯着小东北的眼睛，一字字的说：“别人的事情，我绝不会谈论，这是我的原则。”
“去你大舅子的，你的狗屁原则。”小东北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巴放开了常歌的衣服，但女人的好奇心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的，没过两秒钟小东北就开始激常歌了，“你和小肚子的妈妈在厨房里玩的很高兴是吧？还用的是背入式，她就这样趴在水池上的，你就从后面抱着她……”
常歌沉下脸打断了小东北：“你不要在背后谈论她。”
小东北摇头晃脑的继续描述着她听来的场面：“她的屁股好白，又白又嫩……”
常歌终于忍不住要发火了：“你再说。”
“又不是我说的，是酸菜鱼说的。”小东北不屑一顾的撇着嘴，又开始挑拨离间，“我告诉你吧，你的这件破事，除了你媳妇还蒙在鼓里，全幼儿园的老师都知道了。她们背地里经常把这件事当作笑料来谈，你的脸这次丢的可大了。”
常歌低下头去沉吟不语，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小东北趁热打铁落井下石的说：“她都讲了你的事，你也把她的事说出来吧，这样不就扯平了，你心里也平衡了，是不是？”
“是个屁。”常歌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笑了起来，“反正脸已经丢了，又不是丢的别的，丢了还能再捡起，脸丢了就只能丢了。既然已经丢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就叫破罐子破摔，破脸破丢，是不是？”
“是个屁。”小东北悻悻的往楼上走去，刚走两步就折了回来，飞起一脚又踢到了常歌的屁股上，咬牙切齿的说，“这叫破屁股破踢。”
常歌一脸轻松自在的笑着，一边拍打屁股一边走进办公室里。
小东北恨恨的瞪着常歌半天，忽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还不死心的对常歌说：“你到底说不说？”
常歌完全当小东北不存在，轻轻哼着歌，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掏出香烟抽起来。
“好，好你个臭艺术家，长毛贼，娘娘腔，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大色狼，你不说是不是？”小东北冷笑着，转身向外走去，嘴里面还念念有词，“你不说我就告诉你媳妇去，你媳妇正在小班的教室和那些老师一起睡午觉呢，只要我一开头，她们就会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全都告诉你媳妇。”
常歌一下蹦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小东北，气急败坏的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就想知道酸菜鱼到底做了什么事。”小东北似乎看到了希望，眼睛里再次放出兴奋的光芒。
“那可不行，”常歌摇着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绝对不行，我绝不会说的。”
小东北的眼镜片又开始剧烈的反着光，恨恨的说：“你不说我就去告诉你媳妇。”
常歌愁眉苦脸的抓着小东北的胳膊，手上忍不住越抓越紧，哀求说：“你别这样好不好？别人的事情对你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小东北反问说：“你不知道女人的好奇心是多么可怕吗？好奇都能害死猫，何况是鸽子。”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常歌点着头喃喃自语。
小东北不失时机的推了常歌一把，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