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语-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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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还说:彭铿斟雉,帝何飨?受寿永多,夫何久长?似乎是说彭祖对于推动中华五千年的饮食文化有着不可忽视的卓越贡献。有人说彭祖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著名且寿命最长的职业厨师,只可惜那个年代还没有漫画,不然《中华小厨师》很可能就会早出现四千三百年了。而且那个年代估计办证不会像现在这么困难,彭祖拿到职业厨师资格证明应该非常容易。如果放到现在,即使他老人家真的能活到八百八十岁,也不见得能从有关部门手里拿到证。
至于为什么彭祖调制的雉羹能让尧帝食指大动大快朵颐眉飞色舞就不得而知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也许多放点葱花蒜蓉油盐酱醋十三香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了。如果雉羹真的是让人吃过之后念念不忘且越吃越上瘾,那很有可能彭祖像现代人一样精明睿智,懂得在汤锅里加入罂粟壳。
佳佳永远也不可能猜得到常歌的脑子里头现在正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念头,所以当常歌忽然说出“彭祖活了八百八,不能对妻说实话。”的时候,佳佳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常歌从不喜欢卖关子,就饶有兴味的开始给佳佳讲起这个典故:“彭祖最后的一个媳妇有一次问他的长寿秘诀,彭祖一时高兴就泄露了天机,他告诉媳妇:‘因为阎王爷一时疏忽,把我的名字从生死簿上撕下来做成了纸捻子,所以生死簿上就找不到我的名字了。’其实阎王爷早就想搞彭祖了,只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名字,就派了两个小鬼去打探情报。彭祖的媳妇正好去河边洗衣服,小鬼就假装在河里洗炭,说是要把黑炭洗成白的去卖钱。彭祖的媳妇听到了就很奇怪:‘我男人活了八百八十岁也没听说过黑炭能洗白。’小鬼就说我才不信有人能活这么久,彭祖的媳妇就把彭祖长寿的秘密说了出来。小鬼回去向阎王一报告,阎王就找到了那根纸捻子,于是就派勾魂鬼把彭祖的命勾走了。要不是因为媳妇嘴快,彭祖可能到现在都还活着呢。”
佳佳并不喜欢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只爱看些简单欢乐的故事,但是常歌讲的时候佳佳总是会听的津津有味,就像是小孩子在听大人讲故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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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现在不是春天,日本半田市在西郊公园内栽种的樱花林在隆冬的寒风中一片萧索肃杀的景象,光秃秃的枝丫在枯黄的衰草丛中随风轻轻摇摆着。
尽管没有烂漫飞舞的樱花,常歌和佳佳还是手牵着手信步走进了林中。
踏在青砖铺成的林间小路上,常歌忍不住受到了环境的感染。
“等到三四月间,我们再来看樱花吧。”常歌提议说。
“好啊,到时候我们就叫上塞班、CT1和朕他们一起来踏青野餐。”佳佳总是会兴致勃勃的把各种事情和吃联系在一起。
林子的深处,小路的两旁,两盏日本风格的石灯悄然而立,在樱花树丛间展示出美妙的东瀛情调。
但是石灯后面的那座凉亭实在是大煞风景。
这亭子金顶朱栏,琉璃碧瓦,雕梁画栋,丹楹刻桷,错彩镂金,藻井飞莲,重檐撮角,攒尖冲天,俨然是一派明清时代的风格,各种大红大蓝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简直是俗不可耐,完全没有半分日式小亭的素雅古朴、简单随意。
“好歹你也弄成汉唐时期的样式吧。”常歌叹着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点燃了原本不想在这个环境里抽的香烟,忽然对佳佳说:“咱们去动物园看看吧。”
佳佳虽然对动物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不过还是欣然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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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园的门票不贵,两个人只花了三十块钱,比常歌想象的要便宜的多。
人工湖的岸边停靠着好多脚踏式的小游船,都做成了天鹅的样子,挤在碧蓝的湖水中随波荡漾。不过这个季节着实太冷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划船到湖里去玩。
只有一艘工作人员的游艇在冰冷的湖水中缓慢的穿梭,马达带动着螺旋桨在水中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艇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八字形水痕。一只灰色的野雁一直跟随在游艇的后面悠闲自得的畅游着,游艇开到哪它就跟到哪,就好像是跟着自己的妈妈。常歌记得新闻里有过这只野雁认船作母的报道,今天亲眼看到了还是觉得非常的开心。
佳佳一边开心的吃着棉花糖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一头海豹像鱼雷一样穿过水底,然后笨拙的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爬上了一块大石头开始晒太阳。常歌喝了一口热热的咖啡,一边吐着热气一边问佳佳:“你知不知道海豹和海狮哪里不一样?”
佳佳不假思索的就得出了结论:“海豹比较胖,海狮比较瘦。”
常歌呵呵的笑了,卖弄着说:“海狮的后鳍可以像脚一样向前弯曲,所以海狮在陆地上可以类似陆生动物那样爬行,所以你会看到动物表演的时候海狮可以做鼓掌的动作。而海豹的后鳍已经完全退化成了只能用来划水的尾鳍,所以海豹在陆地上移动起来非常笨,后鳍只能拖在后面一下一下向前挪动,一旦到了陆地上就只能成为北极熊的食物。”
“屁屁屁屁屁屁屁……”佳佳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对着常歌的脸“屁”着,把口水喷到常歌的脸上,常歌咯咯的笑着就去捏佳佳的脸。
动物园实在是太让常歌流连忘返了,常歌兴趣盎然的看完了猴山看虎园,看完了鸵鸟看鸸鹋。从猫科动物到犬科动物,从鸟类到灵长类,从掠食动物到食草动物,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无论在哪只动物面前常歌都会驻足不前,兴致勃勃的看个没完,就像是个好奇又天真的孩子。
在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之间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常歌才意犹未尽的和佳佳离开了动物园。
“希望幼儿园能赚到钱吧。”常歌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如果能赚到钱,咱们就换套带阁楼的房子,我就能在阁楼上养很多很多小动物了。”
佳佳这时候手上拿着的是一串糖葫芦,一边美美的吃着一边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要是真的赚了很多钱,你就把动物园承包下来算了。”
常歌虽然是个不爱幻想的人,但听到了佳佳的这个毫无可能性的建议也不由的两眼放出了欣喜若狂的光彩。
快走到公园大门的时候,佳佳的鞋带松开了,佳佳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伸出了脚。常歌把烟头丢在了旁边垃圾筒的盖子上,就蹲下身去给佳佳绑鞋带。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走在路上谁的鞋带开了对方都会立即蹲下来绑。
绑好了鞋带,还没等常歌起身,佳佳就不失时机的一抬腿骑到了常歌的脖子上,然后就像骑马似的上下颠簸起来。常歌抓牢了佳佳的双腿,一使劲就扛着佳佳站了起来,佳佳又惊又怕,一边笑一边叫,死死地抱住常歌的脑袋生怕摔下去。常歌才不管佳佳怕不怕,迈开大步就往前走。
在过来过往的游人们惊奇又好笑的注视下,佳佳就这样骑坐在常歌的脖子上,被常歌一直扛出了公园大门。
第六十一章
三天的假期原本就不算长,常歌还没来得及细细的尽情品味到假期的怡然自得,就赫然发现自己又坐在了幼儿园的办公室里。
常歌永远也不可能体会的到濑名所说的“就把这段失意的日子当成是一个悠长的假期吧”那种意境。对于常歌而言,这段他妈的失意的日子已经压得他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常歌能做的只有一方面努力去寻找各种杯水车薪的解决途径,另一方面还要竭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沙不要坍塌。濑名仅仅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面对心直口快的南,而常歌却是逼不得已的在肮脏如六十年代的厕所般的有关部门之间面对令人作呕的一条条大腿和久闭不开的菊花,这压根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想,困难、挫折、痛苦是多么珍贵,如果一切平顺,谁又会静下心来沉思?谁又会升起智慧?谁又能在平凡、安逸的日子中超越自我,登上高峰呢?——常歌喜欢静下心来沉思,但常歌同样喜欢平凡、安逸。正因为平凡安逸才可能有工夫去思考,成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人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思他妈的考?这显然是不懂思考的人写的剧本。平凡、安逸了还要欲求不满岂不是白白静下心来去沉思了?明明可以一切平顺,为何偏偏又要去面对困难、挫折、痛苦呢?
如果没有困难,谁又会谦卑地跪下来祈祷,谁又能相信有无边的宇宙,谁又能寄情于来生呢?——常歌从不祈祷,亦不相信会有来生。寄情于来生又有什么狗屁意义?这辈子寄情的人就那么巧会和你一起死?再一起投胎转世下辈子继续永恒之恋?就算是富二代醉酒驾车,一边玩弄着嫩模的身体一边出车祸,也不见得他们一起死就能一起托生一起来生再造孽。永恒之恋是多久?爱你到永久是多久?也只不过是一生而已。一生又是多久?最多也不过五六十年而已。
我要感谢困难,给予我超越自我的机会,给了我战胜它的信心和勇气。——常歌从不想超越自我,从不想超越任何人。常歌只想悠闲的看着天上的浮云,快乐而又简单的度过余生。再热烈的激情也总归会有燃烧殆尽的一天,再浪漫的邂逅也总归会有劳燕分飞的一天,再繁华的富贵也总归会有烟消云散的一天,等到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之后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岂不是太悲哀了?
梦想永远都只是梦想。正如常歌所说,梦想一旦实现了就再也不是梦想了。
电视剧再怎么经典也只是电视剧,电视剧里的靓女们从来都不会来月经,帅哥们也从来都不拉屎,他们除了会莫名其妙的纠缠在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感情里面就什么都不会了。但是无论是佳佳、小东北、曹老师、卫生巾、肯德基、麦当劳还是防疫站的大腿和消防队的菊花,她们都会来月经,都会拉屎,并且常歌的肠胃不太好,有时候一天还要拉两次屎。
所以电视剧永远都只是电视剧,小说也永远都只是小说。电视剧和小说都一样,都是永远站着说话不腰疼,永远只宣扬美好的一面,永远会回避丑陋的现实。
永远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所以常歌现在不得不面对着曹老师口沫横飞上下翻腾的厚嘴唇。
“全托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了,我们已经收到了一个学生。但是我们应该趁热打铁、一气呵成、乘胜追击。”曹老师一连串的使用了几个成语,常歌总感觉怪怪的,总感觉好像有点用词不当,“这附近的小朋友基本上都已经上了别人家的幼儿园,不可能轻易的就转到我们这里来的,所以我们应该扩大招生,我们必须要扩大招生。”
这个问题其实常歌也早就想过,听到曹老师这么说,常歌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说:“我也这么考虑过,只不过……”
曹老师毫不客气的就打断了常歌:“没错,只不过我们没有校车,所以没办法招到更远的小朋友,所以你应该考虑一下要不要买辆校车。”
常歌虽然从不管钱,但是目前自己家里的财政状况还是知道的,买校车除了要花不少钱,还必定会带来很多麻烦,常歌犹豫着使劲摸着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曹老师等了半天也没见常歌开口,不耐烦的说:“只靠现在这附近的几个孩子,早晚会把幼儿园拖垮的,别忘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既舍不得媳妇也不想逮流氓。常歌搓着手指上的油脂,嗫喏的说:“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吧,现在确实拿不出买校车的钱。”
曹老师看着常歌阴死阳活的样子,不由的拉下了脸,气哼哼的说:“等你老婆回来后我和她说,我看你也当不了什么家。”
常歌靠着椅背懒洋洋的滑下去六点三公分,把四肢舒舒服服的伸展开,然后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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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都在常歌的预料之中——防疫站没空,消防队也没有任何动静,茅老板的手指头虽然好了,但是又跑到外地包活去了。
佳佳刚对常歌汇报完情况曹老师就从二楼下来了。看到佳佳在办公室里面,曹老师敲了敲窗户把佳佳叫了出去,肯定是去谈买校车的计划了。
果不其然,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佳佳回到办公室在常歌的对面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曹老师说要买校车,你是什么意见?”
常歌看着佳佳,也叹了口气才说:“建议虽然是不错,但是钱从哪里来呢?”
“如果茅老板能还钱就够了。”佳佳说。
常歌冷笑了一声,然后无可奈何的说:“话是不假,但你觉得他可能还钱么?”
佳佳又叹了口气,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