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式离婚-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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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我是绛夏。阮墨有没有在你家?”绛夏已经基本不抱什么期望,再打两个电话,她就可以确定阮墨不在景绘了。
“在呀。”高峰放下手中的笔,随手拿下鼻梁上的黑边眼镜,轻松愉快的回答。
“啥?!”还真在!
“你要把他领回去吗?”高峰的口气就像捡到迷路宠物的好心人,要把宠物还给它的主人。
电话那头的绛夏掏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才慢吞吞的问:“他过的还好吗?”
“不太好。他吃的好,睡得饱,就快进化成猪了。”某种程度上,阮墨颠覆了人类进化史。高峰只能对此秉承观望态度。
狐疑的阮墨停止摇藤椅,问:“谁打来的。”
“绛夏啊。”高峰笑得像只得道的千年老狐狸。
哗啦。
阮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高峰手里的话筒,急切的说:“绛夏,你在哪里?”
“呼,太好了,你还活着。”绛夏松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安全落下,没伤到人。
万一阮墨死了,她就成千古罪人了。居然在阮墨落魄的时候,她还丢了一块石头去井里,还真是生怕阮墨不死啊!
听到绛夏在担心自己的安危,阮墨忍不住咧开了笑容,不过绛夏下一句话立刻让他的脸色晴转雷暴。
“活着就好,那我明天回法国了,颜絮还等着我回去吃复活节晚餐。”绛夏挺高兴的,原来阮墨还是愿意去麻烦朋友的,他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的,真是怕他死在外面也没人知道。
“绛夏,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绛夏没听出阮墨强忍的脾气,稀松平常的回答:“你家啊,还好你没把门口的地毯下面的备用钥匙拿走。”
嘟嘟嘟——————
电话里的忙音说明那边已经挂机了,绛夏狐疑的看着话筒,按下重播键,还是忙音。
是不是电话线被扯断了?阮墨有那么讨厌她吗?本来她挺担心的,慌慌张张的跑到这边,未经允许就打开门进屋,就担心阮墨已经横尸屋内,还好,屋里除了丢了一地的衣服和灰尘,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原来他这段时间住在高峰家,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
安心安心。
借住一晚,明天她就去购买回去的机票。毕竟都来了,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好再走那么一大段路,去市中心找酒店入住。她转了两趟飞机够累了,已经不想动了。想必,阮墨也不会和她计较那么多。
去卫生间试了试水,还好,这屋子没有断水断电,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调时差。
她可困死了???
呼哈————呼哈————
阮墨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喘过,喉咙深处一阵阵烧痛,两个肺都感觉快要爆炸了。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回家那条长长的漫步小路会是那么漫长,那么讨厌,为何不短一点!这些柳树还有完没完,怎么还看不见家门口的那株八重樱花。
当听到绛夏在家里时,他似乎看到了无限放大的希望,完全不理会高峰的大呼小叫,就没头没脑的冲出高峰家,在景绘的路上拼尽全力狂奔,不管路人对他投来的异样眼光,以及在身后响起的刹车声和咒骂声,他只想回家,回家!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阮墨掏了几次钥匙都没摸到。
该死,钥匙忘记高峰家了。
阮墨捂头呻吟,突然想到地毯下的钥匙,便胡乱把脚下的地毯掀开,可是没有。
SHIT!
肯定是绛夏拿进屋了。
阮墨赶忙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一楼所有的窗户都钉上了防盗铁条,二楼的窗户也紧紧关闭着。
该怎么办?在外面守一个晚上?
就在这时,阮墨眼睛的余光瞟到随风翻飞的白色窗帘。
太好了,主卧室的阳台上的玻璃拉门没关!
高兴的阮墨急忙跑到阳台下,四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便手脚并用向上爬了几步,然后借着蔓藤植物的帮助,抓到阳台的突起,整个人都挂在了空中,双脚在空中晃荡了几下,就使劲撑起上半身,最后成功攀住阳台的栏杆,一点一点翻进阳台。
“呼——————,没想到,有一天,我是这样回家的。”阮墨抹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就那样坐在阳台上休息,现在的他已经用光了全部的气力,几乎瘫软在地上。
白色的窗帘再次被风高高卷起,打在阮墨的脸上,阮墨伸手挥开窗帘。
就像传说那样,拼命斩开荆棘的王子,爬上了高塔,见到了沉睡中的公主。她的容颜还是那样的美丽,王子情不自禁走上前,俯下身,轻轻吻上公主。
“啊!!!流氓!!!”被惊醒的绛夏伸长脚就给来人狠狠一踢!
童话和现实的区别在于,阮墨王子殿下并没有吻到公主,反而被当成了登徒子,差点断子绝孙。
那栋古旧的法式小楼很久没有那么热闹了,一楼所有的灯都被打开,照的外面的路上都是明晃晃的。
这个时候的阮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乖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脊梁挺的直直的,头却压得低低的。
前方的液晶电视播放着搞笑的情景剧,不时传来人们大笑的声音。可是整个阮家都是陷入了冰寒地狱。
“要吃什么?”绛夏提着菜刀不耐烦的问阮墨。
“随???随便。”阮墨小小声的回答。
绛夏皱眉,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墨,“没有随便这道菜!”
“那你做主就好。”阮墨抬头对绛夏笑笑,却发现绛夏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赶忙又低下头,不敢再看绛夏。
“你说的,别后悔。”绛夏潇洒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我已经后悔了。阮墨内心在哀嚎着。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厨房里已经飘来了某种他最怕吃的菜的味道,那股呛死人的辣椒味让抽油烟机应接不暇,阮墨却已经被残留的气体熏的眼睛都睁不开,拼命的咳嗽,却不敢发表任何反对的言语。只能抓过面纸盒,狂抽数十张面纸充当临时口罩。
待辣椒味散尽,阮墨还没从辣椒的打击中缓过来,一股酸酸的味道传到他的鼻翼。
上帝啊,是醋鱼!
实话招了吧,他这辈子最怕吃的就是辣和酸!
在这个奇妙的晚上,他估计会吃到这辈子最难忘记的一桌菜。
半个小时后,绛夏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吃饭了’。阮墨立刻有夺门而出逃跑的冲动,可是强大的意志迫使他迈出步子,一步一步挪向饭桌。
“呵呵。”阮墨勉强笑笑,看着桌子上的菜,绛夏不愧是除了他妈之外最了解他的人。
桌上的四菜一汤都是他最讨厌和最怕吃的菜:红辣椒炒肉、干贝小米辣洋芋丝、醋鱼、看起来很鲜艳夺目的凉菜正在一碗醋里游泳,更别说那碗菠菜汤了。
“吃吧。”绛夏外表还是冷冷的样子,只不过内心里早就笑的满地打滚了。
可怜巴巴的阮墨筷子在空中挥舞了好几下,可是根本无法下筷子,只好低头扒白饭。
“是你自己说随便,可别说我虐待你。”绛夏还不忘记痛打落水狗。
“恩。”阮墨欲哭无泪的吃完一碗白米饭。
这时,绛夏放下碗,“对了,吃完饭把这个喝了。”说完她就拿过来一个玻璃杯,把果汁搅拌机里奇怪的褐绿色液体满满到了一杯给阮墨。
“这???这???这是什么?”看着那个奇妙的颜色,阮墨感觉背脊上都是密密的冷汗。
“特制果汁,有利于身体健康。”绛夏信心满满的告诉阮墨
他怎么觉得死神正拿着镰刀在他身边挥舞,阮墨弱弱问了一句:“里面的成分是什么?”
“番茄半个、红椒半个、萝卜半个、苹果半个、香蕉半个、墨西哥辣酱油一茶匙、大蒜半个、黄豆粉两大茶匙、青醋一大茶匙。”
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
阮墨向后退,想要逃回房间叫难吃的外卖也比被这些东西毒死的强。可惜他的逃跑企图被绛夏看穿。
凉冰冰的双手如一双从冰狱里爬出来的死人手一样,按住阮墨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座位上去。
“你会喝的吧?”绛夏皮笑肉不笑的问小白兔阮。
小白兔阮惊恐的回头看了大灰狼绛,颤抖的拿起玻璃杯子,看着那种意义不明的果汁,捏住鼻子,一口气灌下去???
铃铃——————沙发旁边的电话响起,正在嗑瓜子看没营养电视剧的绛夏随手拿过电话,问道:“喂,这里是阮墨家,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XX周刊的记者XXX,我能否对阮墨进行私人采访。”
“你等等。”绛夏用手捂住话筒,用脚戳戳从晚饭后就一直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阮墨,“找你的,问你要不要接受专访。”
好半天,阮墨才微微颤颤抬起右手摇摇,说明他不要接受。
明白的绛夏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对电话那头说道:“他说可以,问你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3点来,是否会打扰?”电话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的回答。
“完全不会。”绛夏用脚把阮墨隔的远远的,不让他碰到电话。
“那么,明天我将会到府上叨扰。”
“不必客气,我挂了。”看来特制果汁的杀伤力还不够强,阮墨居然还有力气和她抢电话。
挂掉电话后,阮墨再次变回尸体,继续横在沙发上哼哼。
“我没有人权了。”阮墨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个东西在你无视我的意志,强行KISS我的时候就失去了。”绛夏抬脚踩踩阮墨的背。
“又不是没KISS过,而且还比这个更进一步。”绛夏都没这样整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次要把他往死里整?而且他还不敢说一句反对的话,否则估计下一秒绛夏就拿着行李投奔那该死的小破孩。
“说啊,你再说啊。”绛夏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你不该让答应那个杂志社的。”阮墨真的有哭的冲动了,好不容易,他终于可以面对那个曾经奋斗过的世界,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一下子就跳入那个漩涡里。
“那个杂志社写的八卦我挺爱看的。”绛夏说出理由
呜呜——————他就是这样被卖掉了。阮墨坚强的抬头问:“这次你想听什么八卦?”
“大明星□的私生活。”
阮墨再次埋首于沙发,装鸵鸟。
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绛夏手疾眼快的抢过电话,并且用凶恶的眼神警告阮墨去边上蹲着,不然别怪她翻脸。
“喂,这里是阮墨家,请问你找谁?”
“绛夏,是我啦。”高峰在电话另外一头边翻着电视频道边打电话
“什么事?”听出声音的主人是高峰的绛夏也不说什么官方发言,直接问。
“哪个台的节目比较好看。”他翻的手酸。
“xx卫视,正放着你喜欢的那个类型的搞笑情景剧。”绛夏提供私人意见
“翻到了???绛夏,阮墨还活着不?”高峰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吃饱饭横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哪有吃饱饭横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么悠闲!他明明是被媲美生化武器的果汁饮料放倒,横在沙发上等死。
“你和他到底怎么说?”高峰也开始和绛夏聊起实质性的东西
“在我走之前会狠狠折磨他,以慰我多年的怨气。”绛夏认真的告诉高峰。
阮墨听到这句死亡宣言后,直接翻个身,躲入沙发更深处。
第二十三曲 七日变•;月曜日
翌日,早早起床锻炼的阮墨在回到家后,发现桌子上摆着他最爱吃的烤土司面包和炸虾,还有一杯散发着淡淡果香的百果汁。
不禁感慨,还好今天绛夏今天心情不错。
可,当他咬下那片松软酥脆的烤土司面包,嚼了几口,立刻就冲到卫生间里大吐特吐,拼命用水涮掉嘴巴里的怪味。
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在土司面包片里夹了那么的酸梅酱,还是一点糖都不加那种。
大清早就开始了摧残,他能不能活过今天?
“你回来了。”从后院进来的绛夏在落地窗那换掉室外拖鞋,光脚走进屋,和阮墨打招呼。
“都冬天了,地上凉。”阮墨虽然很高兴绛夏在家里的随意,但是这样很容易生病。
“这算什么,法国夜晚的海滩比这个还冷,我都拉着颜絮光脚在沙滩上走。”也没见她有什么问题,阮墨也太大惊小怪了。
一股怒气在阮墨胸膛里憋屈,可他却不敢发作。同样的错误,他不能再犯了。
“你要不要一起去散步?”阮墨热情的邀约
“我没你那么有空,我待会要出去。”绛夏完全无视阮墨丢过来的橄榄枝,自顾自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阮墨急忙追问:“你要去哪里?”
“高峰所在的医院,他昨天有打电话来,让我今天早上去医院一趟。”绛夏白了阮墨一眼,解释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阮墨惊呼一个路人的待遇都比他强。
“为什么你要知道。”绛夏反问。
一句话就噎死了阮墨。
“哦,那早去早回。”阮墨趴沙发上,背着绛夏挥挥手,算出门前的告别。又恢复以前那个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