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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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还发生了两件事,让大爷坚定了晚上派我坐火车过来问问你的决心。”
“什么事?”郑阿宝嚣张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把雪茄抽出嘴唇,问道。老杜答道:“中午时候,大爷去找宫廷侍从谋求多情报,他说道:‘陛下要求分类张其结事件的报纸,那些报纸被特别放在陛下御桌上,不让收走。’下午,宣教司的朋友来报信,说陛下在接见了大爷之后,立刻前往宣教司总部,这是一次突击视察,嘉奖了宣教司为了选举特别成立的《选情情报小组》。”
说完这些,他抬头看着有些吃惊的郑阿宝,说道:“假如陛下对您有不满,假如这件事和他视察宣教司选情小组有因果关系,两个假设成立的话,也许可以推断,陛下有别的情报渠道知道了你操作张其结事件的详情,而他对你这个操作不满。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因为陛下对选举很重视,而选举定在龙川,本身也可能说明陛下除了朝廷、报业的第三只眼睛宣教司对这里有掌控的信心,否则不可能在两眼一抹黑的地方进行这种大实验。”
“Fack!”郑阿宝愣了好一会,咬牙切齿的崩出脏话,抬头好像申辩那样说道:“他不应该不满,我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啊!”
老杜平静的说道:“其实大爷也猜到你肯定操作了某些事,因为选举和我们做生意竞争完全没有区别啊。现在京城以选举为时髦,从上流社会到底层人都津津乐道,店还特意分类了选举类籍,大家都认为要从民间发售英法美那种大官了,是学来的捐官模式。
是不是陛下认为议员必须信仰道德纯正,和官吏要求一样呢?要是张其结是个赌徒的话,他能符合官吏标准吗?这种捐官程序下,陛下和朝廷可是不掺和的,也就是说他可以逆着朝廷的标准做官。陛下是不是不满这个?”
“这天下谁是干净的?”郑阿宝又不忿又无奈的搓着牙花说道:“官吏收钱的多了去了,老张虽然就是个老千,但是那是他做美国人的时候,法律都管不了这事,我能怎么办?任由对手搞死我的候选人?这样搞,谁娘的能当选议员啊?非得找民主党那种天阉?”
“那也许是陛下对你操作手法不满。”老杜说道,语言也没有留情,这就是他来的目的:“大爷让我问你:假如陛下有可能不满,你是不是可以弥补这件事?”“怎么弥补?”郑阿宝吊着眼睛问道。“切割张其结?”老杜以问句的口气答道。
“唉,我能不懂这个吗?但是切割不了,本来我现在就只剩下2个候选人了,再踢掉一人就只剩一个了,这未选先输了,丢人丢大了。这样一来,怎么去和周开源他们交代?自由党大旗能不能放在我们家手里就难说了。再说选举也投入很多,真的是劳心劳力,我都感到心力交瘁了,我实在不想在还剩一周多的时候,再砍掉自己一只手啊!”郑阿宝叹道。
“大爷特意说了:‘和选举比,还是家族生意重要,而家族生意关键的是要讨陛下欢心。家族生意可以冒险,然而在陛下欢心这点一定要以安全为唯一考虑和追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特别让我给你说这句话。”老杜慢悠悠的说道。
郑阿宝呆呆的看着管家,好一会,他把雪茄慢慢的放在烟灰缸里,沉重的说道:“我明白这一点,但是你转告大哥:现在张其结也已经没有切割的必要了。我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张其结彻底没有任何污点了,我给他做到的。”“这怎么讲呢?”老杜疑问道,不过表情却没有惊讶的意思。
郑阿宝从烟灰缸里抽出雪茄,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抽了一口,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白烟,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人还在河源呆着,就是要确认一件事。昨天河源那个人证被带走了。按我的效率,今天他就应该回到河源监狱,然后在采石场失足摔死,或者就在监舍猝死。
这个人证一死,即便要指证张其结也绝无任何可能了,而指控我也不可能了,报纸的一切谎言都变成真的。我也没法改变这一切,发电报阻止都来不及,也没有必要。”
老杜摇了摇头,确认了这个事实,他抬头看着郑阿宝的背影,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做掉钟二仔和钟家良做掉李广西两件事,都让陛下龙颜大悦,那希望您可以再接再厉,继续做这种事来弥补一下可能的陛下君心。”
“那是,我反正一定要搞死翁拳……”郑阿宝悠悠的说着,突然他住口了,手指擎开雪茄,半个身朝前伸出了窗户看着纺织厂厂门,嘴里惊叫道:“这家伙怎么回来这么快?事情这么就办成了?”说罢自己转身冲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大吼道:“老李回来了,让他来。”
3分钟后,兄弟军火的一个经理汗流满面的进来办公室,对郑阿宝惊恐的汇报道:“老板,河源事情有变。李局长对我说:他们刚下火车一到治安局,黄老皮就被宣教司的人以手令解走了。我又打听了不少官吏,据他们讲,宣教司说这是选举涉案人员集中京城的惯例,也就是说朝廷插手,黄老皮的事我们做不到了,所以我赶紧尽回龙川朝您汇报此事。”
郑阿宝面无表情的瞪着这个手下,不发一言,挥手让他出去。手下出去后,郑阿宝一脸崩溃的表情的坐到了椅里,只是喘气,喃喃道:“涉案?不应该啊,这不是涉法律事件,黄老皮凭什么也去京城呢?”“看来,陛下果然是专注张其结这个人这个事,应该立刻切割。”老杜叫道。
“切割他的话,我会自己打自己脸的。”郑阿宝抬头叫道,他拿过一份报纸敲着满脸愤恨说道:“钟家良、李玉亭乃至民间报纸这群狗都会蜂拥而咬我的,说谎只要能骗人就是对的,即便抓住不要紧,只要咬紧牙关不承认。一旦承认,他们以为你软了,就会踩死你的。只能硬挺,不可服软,这群垃圾。”
“那怎么办……咱们出入火场的人身怎么能带着炸药包?”老杜也显出了仓皇失措的表情。说硬挺,但脸上表情却完全不硬,郑阿宝手哆嗦着死命的捏着自己太阳穴。就在这时,门传来敲门声,接着郑阿宝的秘书不待回应,自己打开门冲了进来。
自己还没叫他进来呢,这混蛋就自己进来了?正在恐惧和无助交织的郑阿宝立刻迁怒了,他火冒三丈的站起来,朝手下走去,吼叫道:“谁叫你进来的,我说了不让人随便进来,你是聋吗?”说罢手已经挥了起来,马就要一个大耳光把这个畜生打个满天星。
但是那正鞠躬致意的秘书一边惊恐的看着怒发欲狂的郑阿宝,一边强忍恐惧用颤抖的手把手里一物举在头顶,高喊道:“老板我知道,但不得不……”一看那东西,郑阿宝彷佛被瞬间冻住了,就保持着身体后仰、一手挥开、脸皮狰狞的表情动也不动,只有眼球对着那东西在惊恐的颤抖,管家凑过来一看,也惊叫起来:“他们怎么也来了?”
那东西大小和本子一样,像个请柬又像个西餐厅菜谱,外面是昂贵的红丝绒做封面封底,打开之后,里面只贴着一张纯银薄板,那银板头有精美的十字架,边角处刻着细致美丽的花纹和飞鹰图案围绕,但中心只有镌刻的拳头大小一个字:“庄”。
233、帮忙
周四这天中午近1点的时候,因为天气,行人都避开了无遮无拦的大道,顺着阴影前进,占地宽大的纺织厂因着这个原因,虽然其实人流不息,但暴晒阳光的大片空地却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工厂门房前巴掌大的阴影里挤着四个人。
烈日炎炎之下,路过纺织厂的路人就看到,郑阿宝匆匆的从工厂主楼里冲出来,白色的丝质衬衣被阳光一打亮得耀眼,如同一个光球那般朝前滚动,他一边跑一边穿着厚重的西装,脚下趟过地面上因为炎热而水流般升腾翻滚的热空气,一路直直跑到工厂门口,对着那四个人又是点头又是堆笑,还伸手拉住其中一人的胳膊,笑得看不见眼睛了。
这四个人看着倒都是普通,既不是这些天在县城里耀武扬威的西装革履,也没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四个人都是汉人,三个人穿着丝绸短褂长裤,一个人着了身布袍,全是布鞋,唯有手里一把黑色木柄遮阳伞算是西洋文化来的。这样的人在县城里一抓一大把,也许是小商人,也许是小记者,也许是外地来的游客,但不论是哪一类,总不至于让郑阿宝这样的人亲自这般跑出来迎接。
郑阿宝这么殷勤的来接他们,四人也没有震惊得屁滚尿流,他们很自然的说说笑笑的和郑阿宝一起朝楼里走去,有人还拍着郑阿宝后背,彷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只剩下门房里的工厂看门员把头伸出来,一路盯着看,满眼的不可思议和疑惑,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这么兴师动众的自已跑出去接人,也早已惊动了张其结、齐云璐他们,毕竟宝少爷今天还没吃午餐呢,大家都饿着肚子等着,孰料他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这一次竟然跑出去接人了。站在门口阴影里看着郑阿宝小孩一样哈哈大笑和那几个人聊着什么过来,张其结走上去,未说话已经先弓了腰,手微微伸出,准备握手,问道:“宝少爷,这几位先生怎么称呼?”
尽管四个人其貌不扬的很,但宝少爷的举动说明了一切,张其结自然是心理做好了以卑见尊的准备,不料想,郑阿宝答道:“这是我老朋友,《湘江新闻》的几个记者。你忙去吧,有事我叫你啊。”
也不搭理张其结,自已迎着几个人上楼了,把个没心理准备的张其结晾在了那里,保持着准备握手的姿势,头却反扭着追着他们的背影看,肚里一直琢磨:“湘江?湖南?占领区和清国的界河?记者?记者值得你大热天的这么殷勤的亲自出去接?”
一进张其结的办公室,有人笑了起来:“哎呀这不是老杜吗?你也在啊!”“赵爵士好。”管家老杜笑得灿烂,看起来和来人很熟悉的样子,此刻屋里他已经叫人送来了一盆凉水,自已胳膊上搭了毛巾,以熟练的下人动作挨个递拧干的湿毛巾了。
接过湿毛巾擦了擦满头的热汗,几个人在椅子上坐下,都扭头打量郑阿宝简陋的起居和办公室,都笑了起来,有人说道:“小宝,你怎么这么艰苦呢?已经住到工厂里来了?”说话的这人是里面唯一穿长袍的,他是个高个瘦子,白净面皮,精心修了个一字胡,两眼细长,平常时候和笑得时候差不多,都是两个放光的眸子在眼缝里唰唰的滚动。
郑阿宝自已搬了个椅子,坐在这位前面,笑着说道:“龙川又小又破,哪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接着好像想起什么来,急急问道:“赵大哥,您什么时候来龙川的?怎么不通知小弟一声,我作为半个地主,当要为您接风洗尘,像这样您拿着请柬来找我,真是折煞小弟脸皮了,以后在京城酒会上说出去,小弟没脸见人了。”
姓赵的含笑不语,杜管家走上前来,挨个收了毛巾,关切的问道:“各位大人可否吃了午饭?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先?”“别忙活了,吃过找你们的。我们前天就到了,先看了看选举热闹,委实挺不错的。”姓赵的说道。“您还微服私访啊!”郑阿宝笑得好像个孩子,接着又问:“那大哥您几位住在哪里?”
“别提了,我们朝两个记者转包了一个还算敞亮的院子,在龙川站旁边。”一个短褂布鞋的人答道:“挺破烂的地方,不过有六间房一口井而已,这一周收了我们10元。了不得啊,即便在京城,租个比那大十倍、二十间房子、有轩有圃、广植花木的宏伟旧式样宅子,一年租金也不过80到90元,这里?好么,十天就开价10元,也没辙,总要住的,就租下了。”
“10天?各位要长住?在这个鬼地方长住?这里人满为患了,都被选举弄的。”郑阿宝笑了笑,接着看向姓赵的问道:“赵大哥,您刚刚还不让我给别人说您的身份,您来这难道专门是看选举热闹的?”姓赵的扭头四下看了看,说道:“这说话方便吗?有些事要给你讲讲。”
“好好好!”郑阿宝连连点头,接着扭头对管家说:“老杜你去弄壶茶来,另外交代手下认识的不要乱讲,伺候赵爵士一行的任务给你了,别人不许进来。”“是的,小爷。”老杜说完,扭头开门出去了,抬头一看,张其结、范小舅子、齐云璐等一群人都贴在走廊里等着,他说道:“张先生,你能给我们送点茶水来吗?”
张其结立刻应了一声返身下楼张罗茶水去了,齐云璐走过来,陪笑着先问问需要帮手吗,然后又问道:“杜大管家,屋里的人是谁啊?”“记者,我们家小爷私人好朋友。”老杜答道,肚里却说:“你是不会知道屋里那几位是谁的,也不可能在报纸上见过,因为那都是军方的人。”
郑阿宝在屋里肚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面前这几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