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周郎-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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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神态淡定,目光一直聚焦在水中的鱼线上。清澈的天德江水在他站立的地方拐了一个的弯,水边长了一些水草,很多鱼虾都滞留其间。很快地,老者便起竿,一尾银光闪闪的大鱼在空中划出一段优美的弧线,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犹自在不停地翻跃挣扎,口中连着银色的鱼线,无法吐出。
“大人又钓到了一条”老者身后的侍卫中走出一人,声音中带着些许喜悦,他熟练地将活鱼口中的鱼钩卸下,把活鱼放在一个浸在江水中的竹篓中。“哗啦哗啦”,一阵急促的划水声传来,竹篓里的鱼显然不少,看来老者的收获挺大。
天气炎热,老者姿容依旧矍铄,也许是心无杂念的缘故,面颊上竟然没有一滴汗珠。他兴致勃勃地穿上食饵,再次挥杆,鱼钩带着鱼线轻飘飘地落入了江水之中。
天德江畔,一片南国风光。不远处,就是成片的茂密椰树林,江风吹过,婀娜的椰树枝叶婆娑,就像喜欢跳舞的当地居民一样,在翩翩起舞。没有风时,它们挺拔的身姿映衬在湛蓝的天空下,彷佛一张张剪影。
老者一边钓鱼,一边用眼角余光欣赏着江边的风景,突然现有一人匆匆忙忙地骑马前来,到了不远处,那人翻身下马,与老者的侍卫交谈几句,便直往自己的方向跑来。
老者抬眼一看,见是自己府中的长史,便肃容叱道:“生何事?慌慌张张,有失仪容”
长史年约四旬,是长期跟随老者的心腹,他忙施礼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朝廷派人下诏来了,要封大人做安远将军,拜龙度亭候”
老者听了反倒更加从容了,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去休息。”
过了半个时辰,老者又钓上了三尾肥美的鲜鱼,方乐滋滋地准备打道回府。这时,从椰林里走出一群人,衣饰艳丽,手持乐器,老者得意洋洋地坐上了一辆豪华马车,一路鼓笳**,前后皆有侍卫骑马护卫,往龙编城里而去。
龙编城中,刺史府中,两个年龄不大的黄门内侍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凑在一起闲聊。
年纪稍的一人名叫方辰,另一人叫方贺,是他的哥哥,原来弟兄二人是同时入的宫。
方辰用眼睛瞟着门外守卫的士卒,低声问道:“大哥,这士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本以为这里偏处天南,定是蛮荒之地,谁知这座城这么大,这么繁华,刺史府修建得比中原的府邸还要宽敞豪华。”
方贺懒懒地回道:“一路之上你没听说么?士大人字威彦,苍梧广信人,其先本鲁国汶阳人,至王莽之乱,避地交州。六世至燮父赐,桓帝时为日南太守。燮少游学京师,事颍川刘子奇,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补尚书郎,公事免官。父赐丧阕后,举茂才,除巫令,迁交址刺史。其家族久居交州,势力强大,百蛮震服。其弟士壹为合浦太守,士有为九真太守,士武为南海太守。你说说,他们家族的影响力有多大?”
方辰听得眼睛放光,忙点头道:“真是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可以闯下这么一番家业。而且看情形,这里也并不荒凉,山川秀美,也有不少良田,兵乱不多,挺适合生活的。”
“你懂个屁”方贺轻声叱道,“我出宫时特地到有司查阅了一些资料,原交州刺史朱符死后,朝廷遣张津为交州刺史,然而张津后来又为其部将区景所杀。荆州牧刘表遣零陵人赖恭代张津之任,这朝廷哪里肯干啊,便赐给士大人玺书,说交州是天南绝域,南带江海,上恩不能宣达,下义亦遭中壅隔,现知逆贼刘表又遣赖恭觊觎南土,今以士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七郡,领交址刺史如故。士大人得了圣旨,便令手下大将吴巨领兵击败了赖恭,将他逐回了零陵。”
“哦”,方辰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人眼热这块地盘啊。这次皇上又加封了士大人,是不是也有抚慰的意思?”
方贺点头道:“那是自然。有士大人在,就是替朝廷守住了最南边的江山。虽然叛贼区方立了占婆国,自称林邑王,占据了象林一带,但他们还要顾忌周边的夷国,也无力北上。”
方辰歪着头问道:“那士大人为何不统兵灭了占婆国,恢复我大汉疆土?那他的功劳可就大了。”
方贺皱了皱眉,慢慢地说道:“这个我哪里知道……听说那里的人全都信奉一个什么鬼教,叫什么婆罗门,还有一个湿婆神保佑他们,想必是很难臣服的吧……”
第三百四十章 诸葛子瑜
方辰仰慕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道:“大哥,你懂的真多,真是羡慕你。”
方贺笑道:“你平日里一有空就知道偷懒、玩耍,都被皇上罚过好几回了,还不悔改。”
说到这里,弟兄二人对视几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思乡之情,气氛一时凝结。新年之时,交州刺史士燮派吏使张旻奉送贡品到长安,当此天下丧乱之时,道路断绝,而士燮不废边贡之职责,皇帝刘协恤其劳,又欲让士燮忠心守卫南疆,便下诏拜士燮为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因路途遥远,刘协令方辰、方贺兄弟二人前来宣诏。兄弟二人随着张旻上路后,长路漫漫,峰山险阻,路遇刀兵无数,走走停停,竟然走了七个月方抵达龙编。
关山险阻、消息闭塞,弟兄二人自然不知此时皇帝已被迫在安邑暂居,而权倾朝野的司徒王允已病身亡。
方辰低低地道:“大哥,我们离开长安已有七个月了,现在的长安城一定是秋高气爽、繁花似锦了,待会我们宣诏完毕就赶紧回程吧。皇上那边也需要人去服侍的。”
方贺重重地点了点头,正待要说话,突听屋外有人高声喊道:“交州刺史士大人回府”
就在士燮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接受朝廷封赏之时,鲁肃统率着东城营一万五千名将士已经在逍遥津登上了锦帆军的战船。他们将沿水路进入长江,然后换巨型楼船入海,绕着东海岸航行,从南海登6,再起雷霆一击。
这条线路最为便捷,较之走6路要快上许多,还节约将士们的体力,亦有利于后续作战。但是这条线路也比较危险,且不论海上风急浪大,东城营的士卒不习水性,单单是东南沿海的海贼袭扰,便很令人头痛。
几经思量,鲁肃还是毅然选定了这条路线,因为周瑜告诉他,锦帆军的战船在年初刚刚在海上拉练过,自会稽入海口一直航行到了朱崖洲附近。海上行军路线熟悉了,只要多派战船,自然不用惧怕股的海贼。
换个角度来说,这次长途海上奔袭,考验的是锦帆军的海上航行能力以及东城营将士对海上行船的适应能力。为以防万鲁肃和甘宁商定后,楼船不走远洋,只在近海航行。在扬州境内几个入海口,都要停靠歇息,让士卒休养一日,补充淡水和新鲜蔬菜。
临出前,周瑜紧急派人送来了大批刚刚在庐江采摘的新鲜柑橘。原来周瑜得知鲁肃的行军计划后,最为担心的便是在长期的海上航行中,船上将士们缺乏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极容易患上因缺乏维生素而得的坏血病。
来自后世的周瑜自然知道,坏血病在历史上曾是眼中威胁人类健康的一种疾病,尤其是远海航行的船员极易患病,有“水手的恐惧”之称。十三世纪十字军东征,就因为坏血病而产生大量的伤亡。周瑜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将士们倒在这种疾病下,将新鲜的柑橘密封后存放在温度较低的船舱底部,应该可以保留较长时间,减少将士们患病的风险。
臧霸的斥候营和祖郎的山越营则选择走6路,他们本就驻扎在秣陵附近,在准备停当后就先期出了,第一个目的地是桂阳。抵达桂阳后休整数日,然后自桂阳南下,直取苍梧郡。
为适应交州的山地作战,周瑜特地在民间征集了一千匹矮脚马,这种马虽然度有限,但极为适应山地行走。斥候营原有的西域马则被替换下来,放在秣陵郊外饲养。周瑜还寻到几名当地有名的兽医,让他们想办法让西域马和本地土马进行**,以获得更为适应江南地势的军马品种。
随着江夏郡和桂阳郡的相继占领,虽然周瑜都派去了得力的官吏,但是他的工作量也明显地加大了许多。特别是征讨交州的战役开始后,他更是忙得没日没夜,单是每天各地报告、军情消息都得花上半天时间。周瑜的书房成了整个江东六郡、荆州二郡的政务军事决策中心。
有时周瑜读完卷宗,会掩卷轻叹,谨慎微、事必躬亲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尽管现在的事情很多,但自己可不想像诸葛孔明一样累死。环顾左右,张昭、张纮、顾雍、虞翻等人都是一流的内政人才,可他们现在分别在各郡任太守,没有替代的人选,也没法帮自己,陈宫、贾诩都是一流的谋略家,处理内政事务并非他们的特长。鲁肃文武兼备,是不可多得的统帅人才,已被派去远征交州。
尽管现在周瑜靡下人才济济,但真到用时,觉还是不够用。
不久前,周瑜得到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鲁肃在大军出前专门写了一封信给周瑜,举荐琅琊人诸葛瑾,称此人胸怀宽广、温厚敦信、文武全才。
周瑜得信大喜,可诸葛瑾却姗姗来迟。半个月之后,诸葛瑾方带着鲁肃的举荐信来到秣陵。周瑜忙热情接见,刚一看到诸葛瑾,周瑜不禁心中暗笑。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诸葛瑾虽然才华横溢,长相却很难恭维,面长似驴,浓眉细目,令人很难忘记。
寒暄过后,周瑜方知诸葛瑾这次举家都迁到了秣陵城里来,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周瑜和诸葛瑾年岁相仿,非常投缘,谈得极为投机,二人纵论天下大势,觉两人的很多观点都很一致。
周瑜当即拜诸葛瑾为州牧府中长史,掌管全州的兵马调度,为方便工作,周瑜在厢房里特僻出一间供诸葛瑾使用,这样如工作到很晚的话,他就在府中休息,不用赶夜路了。
诸葛瑾本和步骘、严畯是知己好友,游历江南的过程中,他被江东六郡清明的政治、欣欣向荣的展所吸引,在结识鲁肃之后,两人惺惺相惜。鲁肃因忙于征讨交州的事情,暂无法安排诸葛瑾,又害怕他远走他处,投在别人帐下,便立刻将诸葛瑾推荐给了周瑜。
这下子诸葛瑾、步骘、严畯三人俱在周瑜靡下为官,也不枉他们一身的才学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南越武帝
南海郡,秦时置,下辖番禺、增城、博罗、龙川、揭阳、四会、中宿七县,郡治番禺。
秦以前,对番禺及岭南一带,有多种称谓。春秋时泛称“百越”,战国时称“扬越”。而岭南交通不便,地广人稀,并未成为楚国的势力范围,秦时又称岭南“6梁”。
番禺之名,战国时已有,因番山、禺山而得名。县城东南一里曰番山,其山多木棉,其下为泮宫。自南联属而北一里曰禺山,其上多松柏,二山相连如城,林木葱郁,风景秀丽。
番禺城南十里处,便是浩渺无际的南海,海边有一村,名为南沙村,此处是个天然良港,其时海运尚不达,每日进出的大多数是渔船,也有少数来自叶调、爪哇等国的商船在此入港,经过长途跋涉,将海岛的珍珠、珊瑚、鱼干等特产卖到中原,再将中原的铜、铁、丝绸等物品运回。
金秋十月,在番禺这里仍然是一派夏日风光,碧海黄沙,云卷云舒,温度较之九月略微低了一些,南沙村里的孩童成群结队地在海滩边玩耍着,或是捡贝壳,或是挖海蛎,或是挖海蚯蚓出来钓鱼,忙得不亦乐乎。
村头的大榕树下,则有十余个稍大些的少年,围坐在一个白苍苍的老者身旁,听他纵论天地、谈古论今。今天那老者说的是南越王赵佗的故事。
“话说始皇帝统一中原后,见岭南虽然荒僻,却未纳入版图,心中不快,便令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将,统领五十万大军,一举攻占了岭南。屠睢此人人如其姓,在岭南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滥杀无辜,岭南的百姓奋起反抗,终于将他刺杀。始皇帝无奈,只得又令大将任嚣统兵二十万,浩浩荡荡地向岭南杀来。这个任嚣可不了得,他家历代都是秦国的将军,战功卓著,武艺高强,你们说他能不能顺利平定岭南呢?”老者兴致勃勃,说话间,口沫横飞。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稚声回道:“他那么厉害,自然是一战而定了。”
“呵呵,你错了”老者得意地笑了笑,用手轻轻地指了指那少年,继续道,“任嚣本有轻敌之心,哪里还会胜,结果他连吃了三场败仗,无奈回军,被始皇帝痛斥一顿,又加派熟悉岭南民情的赵佗为副将,增兵十万,历经四年,方将岭南全部平定。”
一个脸露刚毅之色的少年忽地站起身来,道:“四年时间,也不知屠杀了我们岭南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