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第7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丫鬟忙恭喜五丫,并说了许多好话。这时候却见玄月走了过来,她们就都急忙住嘴,弯着腰站在一旁。玄月冷冷道:“不错嘛,东家房里不能想进就进,那以后我要巡查,也得先给你禀报一声了?”
五丫战兢兢说道:“奴婢不敢,是东家这么对奴婢说的……”玄月哼了一声,掉头便走。
其他两个丫鬟看着玄月都远了,才说道:“得罪了玄月,可没好果子吃,你刚才还提东家作甚?这不是明白着拿东家压她一头么?”
五丫咬了咬嘴唇,说道:“她还能大过东家去了?”
院子里有许多女人,五丫这句话很快就被人传到了玄月耳朵里,并且添油加醋说五丫要在东家面前说什么话。然后没过几天,张问早上起来时,就发现侍候的自己的丫鬟换了人,他忍不住问道:“五丫呢?”
新的奴婢道:“昨天没见着五丫,玄月姐姐就让奴婢暂时侍候着,找到了五丫再让她过来侍候。”
张问不知道那些女人间的事儿,但这种事他猜也能猜着个大概,可能这里边有问题。不过五丫就是个奴婢,张问也懒得去管,也就放到一边不作计较。他看了一眼新的奴婢,长得比五丫还不如,小眼、胸平、细胳膊细腿,皮肤也很干,一点水灵的感觉都没有。
但张问也不计较,将就着用用。他掀开被子,指着胯间一柱擎天的玩意,说道:“给我弄出来,以后早上进来侍候,就别让我再说了。”
丫鬟红着脸道:“是。”她想着以前五丫肯定也干这活,想到这里心里平衡了些,虽然脏点,但又不只她一个人做。
丫鬟含住张问的玩意,口技生疏地弄了一会。张问一看她那张毫无感觉的脸、毫无感觉的肌肤,就提不起兴致,连教她两招的心情都没有。
她卖力地忙乎了好一阵,张问已经觉得十分无聊,说道:“行了、行了,我自己来。”他自己*了一阵,终于解决了发涨的难受,命令那丫鬟舔干净,这才让丫鬟服侍着穿好衣服起床。
张问洗漱、吃完东西之后,便又拿起那叠从杜松部残兵那里得来的证词,他再细看一遍,免得以后用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其中大部分的字是出自黄仁直和沈敬之手。由官兵们口述,黄仁直等人记录,然后让官兵画押;因为军户大部分不识字。张问翻看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份字迹不同的,不由得细看了几分。
这份证词并非出自黄仁直等人之手,却字迹清晰、言辞恰当,将整个事情叙述得井井有条。张问心道此人起码得是个秀才,才有这样的文笔。然后张问翻到末尾,却不是画押,而是签的名字:叶青成。签字和文章的字迹相同。
张问心里一喜,心道这份是出自官兵亲手,却是更有说服力,当下就拿出来单独放置。
张问审完证词,就走出内宅,到外院去处理了一些公务,叫来黄仁直和沈敬辅佐处理一些书信来往。
这时张问想起那个亲笔写证词的人,问道:“叶青成你们认识么?”
沈敬笑道:“大人也注意到此人的文章了?呵呵,老夫当时看了他的文章,也是惊叹,就问他怎么不走科举,却做军户。”
张问道:“是啊,此人的文采,考个举人应该还是可以的。他为什么要做军户?”
沈敬道:“杀了人,不过他自己说是被陷害的,老夫也不清楚。总之最后是被流放到甘肃,更籍为军户。在杜松部打套寇的时候屡立战功,累功至千户,后跟着杜松到了辽东,出关参加苏子河之战。”
“哦,原来是这样,沈先生找人叫他明天来见我,看看人怎么样。”张问马上说道,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他倒是想拉拢一下。
第四折 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三 反思
忙完了一天,张问对家里的众人交代不久要回京师,要人处理临行的一些事宜,然后回到房间准备休息。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让人意识到年关临近的喜庆气氛。屋子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大灯台,上面点着十几根蜡烛;东西两角各放着一个火盆。房间里很明亮,很温暖。
他突然觉得很寂寞、很孤单。张盈走了之后,他愈发觉得孤单起来。他甚至有个感觉,好像她会不经意间走到房里,说些贴心的话。他不由得长叹了一气。
张问在椅子上坐下,他的那个瘦丫鬟就走了进来,问道:“东家,要烫脚么?”张问道:“好,去打盆热水进来。”
过了一会,丫鬟端着冒着白气的铜盆走进房间,放在张问面前,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白毛巾。这时玄月也绕过屏风走进来,说道:“你先试试水温,别烫着东家了。”然后走到后窗去检查窗户。
丫鬟道:“是。”把手放到水里面,过了片刻才说道:“刚好,太温了不舒服。”说罢去脱张问的靴子。
张问像一个呆子一般坐着,任凭丫鬟摆~弄。丫鬟给他洗完脚,又拿毛巾擦干,换了一双棉鞋。
玄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张问说道:“东家,沈阳这地方不太安稳,属下就睡在旁边的床上行么?”
张问哦了一声,根本没听玄月说了什么,这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看向玄月说道:“对了,你帮我记下一件事,我怕忘记了。明儿交代黄先生一句,在我们离开沈阳的时候,把来送别的人的名字记下。”
玄月道:“是。”又转头对那丫鬟说道:“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等丫鬟下去之后,玄月又走到床边将叠好的被子打开铺好。张问见状说道:“这种事让奴婢做就行了。我有些累了,想睡觉,你也下去吧。”
玄月道:“刚才东家不是叫我也睡在旁边吗?”
张问听罢一怔,他以为玄月是说和自己睡一张床,睡在旁边。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玄月饱满的身材,心里一动,但是随即又忍住念头。张问想起盈儿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愿意和任何有些姿色的女人上~床;但是现在张问意识到,这样乱干是不行的。
张盈的突然出走,让他不断地反思自己。在处理感情关系和利用合作关系上,自己真的一直都处理得不好。比如别人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付出许多东西,自己却抱着利用的态度接受别人的爱慕,随意索取,不思回报,这样的交易是不公平的。
张问希望自己心里面坦荡,小人也好,坏人也罢,坦荡就好;他不想自己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不想有内疚心理。做人多少还是有点原则比较~好……当然,敌人不在考虑范围之类,对待敌人当然要不择任何手段。
想到这里,他又审视了一遍玄月。玄月被看得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上回没画完的画……”
张问沉默了片刻,心道自己对玄月除了色心,看中的就是她的身手,可以保障一些安全。完全就是利用和合作关系,不宜索取太多。张问便说道:“玄月很需要男人么?”
玄月一听,这不是在侮辱她是骚货吗,她的脸色微变,说道:“东家何必这样作践人。”
张问道:“上回那句辛弃疾的词,是个误会,你也明白了。那天我看着玄月身段好,就动了*,仅此而已。玄月要是依了我,那就是自个作践自个了。”
玄月听罢怔了怔,品味了一遍,感觉张问说的话虽然难听,这不是在为自己考虑吗?玄月顿时拿眼偷偷看了张问一眼,见他脸上有郁色,心道:他肯定是在想张盈,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东家还是一个有些重情的人。
玄月道:“东家每月都给银子,玄月受了报酬,就得做好自己的本分,晚上我就睡在旁边的床上吧。”
张问想了想,自己的敌人不少,还是要谨防刺客,就点点头道:“好。还有一件事,明天我本来是要见叶青成的,但是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去办。你明天给沈先生说一下,叶青成那里给些银子,算是我个人赏给将士们的。”
“是。东家明天要办什么事?玄月也好做些准备。”
张问道:“秦玉莲那里,得说明白了,不然以后……”张问想说以后又多一个张盈可不好,毁了别人的清白,给不了别人恩爱,但是张问不方便对玄月明说,就打住话头,继续道,“你准备些银两,明日我给她姑妈秦良玉送去,表示一下对秦玉莲关外相救的谢意。”
玄月知道张问原本是打算受了秦玉莲做二房的,这时不知他怎么又改变了注意,就劝道:“东家这样做,可不是伤了秦将军的心?”
张问叹了一气,心道自己要的是色,秦玉莲要的却是情,显然是矛盾的;她能给自己色,自己给不了情。这样的交换,和刚才张问反思自己的想法有出入,是不公平的交换,便下定决心道:“我与秦家尚无婚约,对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想明白个人的感情问题之后,张问心里豁然开朗,好像突然之间得道了一般利索,心情大好。
还有一个困扰他的问题,就是解决明帝国问题的方法、和自己的正治目的,他一直想不明白。不过这样的大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想明白的,张问便先放到一边,脱衣服睡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张问睡着的时候嘴角都带着舒坦的笑意。人总是在不断的摸索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己的原则。
朝臣大员大多年纪比较大,可能就是因为年纪大的人,无论在政见上和为人处事上,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观念,为人比较稳定的原因。而张问这样的年轻人,还在学习,还在发展,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对身边的同党来说没有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张问卯时之前起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床。玄月已经离开,丫鬟正算着时间站在床边上准备侍候张问穿衣洗漱。张问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本来是要解决的,但是一看见那干瘦的丫鬟就没有兴致,很快就软了,整个丑丫鬟,倒是养生之道。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好笑,就不禁问道:“你侍候我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叫啥名儿。”
丫鬟怯生生地说道:“奴婢叫若花,是玄月姐姐给取的名字。”
张问打量了一番那丫鬟的小眼睛、塌鼻子、粗皮肤,哈哈一笑:“若花……好,这名字雅致。”
若花红着一张脸说道:“奴婢知道玄月姐姐故意取的反名,取笑奴婢。奴婢知道自个长得丑。”
张问笑道:“相貌不是人的全部,你心地好,大家也会喜欢你的。”
若花道:“谢谢东家。”
张问穿好衣服,洗漱、吃饭,然后像平常那样走出内宅,准备干点正事。院子里其他人比张问起得早,扫院子的、照料马匹车辆的,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此时的人都信奉一句话: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玄月在内院的洞门口遇见张问,她穿着玄衣、头戴帷帽,拱手道:“昨天东家交代的三件事,属下都已办好。沈先生到帐上支了钱接待叶千户;黄先生也说临行的时候会记录送别名单;另外属下到曹管家那里支了银子,叫人准备了车马、名帖,随时可以去秦将军府上。”
“嗯,那咱们这就去秦将军府上。”张问应了一声。
张问作便衣棉袄,带了两个跟班,就和玄月同乘马车去秦良玉的住处。秦良玉住在东西横街的东头,紧挨着石柱军的驻地,只要一有战事,她便可以最快地动员军队。张问等人来到门口,递上了名帖,很快秦良玉就亲自迎接到了大门口,并命人开正门。
秦良玉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武服,头上竟然梳着发髻,带着头巾,整个一副男人打扮。她后面还跟着她的侄女秦玉莲,秦玉莲红红的一张脸,看起来非常高兴。
二人迎到门口,秦良玉刚要执礼,却听得玉莲喊了一句:“张问,你终于晓得来了哈。”秦良玉眉头一皱,回头道:“休得无礼,过来向张大人见礼。”
张问见秦玉莲高兴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但是回头一想,以后娶了她却无法恩爱、只能冷落在一边,不是更对不起人?这时秦良玉揖拜告礼,张问也急忙回礼。
秦良玉道:“玉莲礼仪荒疏,还望张大人海涵。”张问心里酸酸的强笑道:“无妨无妨。”
“张大人里边请。”
张问便与二人入内,到了客厅,因为张问的官职最大,秦良玉谦让了一番,就让张问坐了上首,并唤人上茶,客套了一番。秦良玉对着坐在旁边的玉莲呵斥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千户,还不到后堂回避?”
秦良玉还以为张问是来提亲的,这是长辈应酬的活,玉莲怎么能坐在旁边一起说话呢,也太不知羞臊了。
玉莲白了她姑妈一眼,却不敢顶嘴,又看向张问。张问摸着袖子里的礼单,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道:“今日我本就是来感谢秦千总的救命之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薄礼不能报恩情于万一,就当给将士们添置冬装。”
玉莲见罢脸色一变,有些吃惊地看着张问:“你怎么了?我不需要感谢,也不需要礼金……”她想说她只需要聘礼。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