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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静水踏歌一流年-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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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散漫地瞟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舒歌的茶具,嘴角扬起浅淡的微笑。“道什么歉?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没有亏欠,更没有什么非谁不可。林庭延,如果你爱她,请你好好珍惜,不要再像现在这样,等到失去了,才懂什么是珍贵。”

说着,兰泽一本正经的严肃。

“我会的。”

这一次,林庭延发自内心的坚定。

兰泽凝眸轻笑,宽慰的点头。

三天后,万里晴空,庄敬严肃的法庭,陈茹默平静的站在被告席上,接受法院宣判。旁听席上,唐棠木然地望着她孤寂落寞的背影,脸上五味杂陈的复杂。

待法院宣判完毕时,唐棠没有多加逗留,重新戴上墨镜,冷酷地站起身,迎面却对上熟悉的一双深眸,当看到他身旁跟随的萧翎,唐棠才反应过来,那人是陈信旋。

只是,才半月未见,他竟然。。。。。。变了样似的。视线相撞,尴尬之余,唐棠又把墨镜解了下来。

空荡的法院大门外,高大的两条身影风中对立。

“终生监禁,呵呵。。。。。”

陈信旋惨白的脸色,尽显病态,嘴角扬起的,带着讽刺的笑容。

“唐棠,谢谢你,纵使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到最后,你依旧选择包容她。”

唐棠低垂着头,凝眸望着地面,沉默不语。爱夹答列对待陈信旋的话,不答应也不否认。陈茹默的事情,他确实从中周/旋了不少,虽然知道,那样做会惹怒林庭延,但是,他没有办法,听见她被判死刑。。。。。。。

“可你这样做,对舒歌,对初雪她们,公平吗?”

虽然觉得这样的宣判结果,依旧低不了陈茹默过往所犯下的罪孽;但是,看着唐棠,陈信旋说不出过分责备的话。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管。”良久,唐棠低沉着嗓音说道。“陈信旋,我知道,宣判结果出来的时候,你跟舅舅可能都会怪我。但是,你们爱过,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理解我内心的痛苦。”

唐棠说着,俊彦上掠过痛苦的难受,神色也有些激动。

陈信旋轻笑,抬手拍了拍唐棠的肩膀。

“我知道,如果她被判了死刑,你会很难受。可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一咬牙,一闭眼,也就过去了。”陈信旋说着,蹙眉停顿了一下:“但是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终有一天,你会记不得她的样子,然后,也就不再会痛了。”

唐棠轻弩着嘴角,沉默不语。

“阿信,我们差不多时间要回去医院咯。”远处,传来萧翎提醒的声音。

陈信旋转过身,对着她打了个OK的手势,而后又正对着唐棠,嘴角依旧噙着微笑。

“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还要回医院?”

刚才萧翎的话,唐棠拧起眉头,抬眸,这才想起,刚才在法院里面,第一眼对上时,苍白中又带着蜡黄的脸色,消瘦深凹的脸颊,以及被萧翎搀扶着的病弱身体。。。。。。再次打量他,唐棠这才感觉到严重起来。

“发烧而已,是萧翎小题大作了。”

陈信旋淡笑,浑浊的眼眸尴尬的山躲开。

“茹默,

她好像不知道你过来。。。。。”

“别让她知道。”

陈信旋冷然地果断,唐棠错愕的望着他。

“那天晚上,我见过她之后,她就堕楼了。唐棠,你不怀疑我什么吗?”

“她跟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从不过问。”

闻言,陈信旋点点头。

“我先走了,好好想想怎么跟你舅舅解释吧。”

陈信旋说完,踩着台阶一步步离开。

唐棠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眉头深锁。隐约的觉得,陈信旋并不只是发烧那么简单。

——

颐和山庄,一阵车声,林庭延深锁的眉头拧得越深。

唐棠推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他咳嗽不止,他皱起眉头抬眼,林庭延站在窗台前,强壮的体魄拉长的黑影,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的烟雾在他周围萦绕,高木椅上的水晶烟灰缸,横七竖八的几个烟头。。。。。。

唐棠低拢着头,走了过去。

“舅舅。”

“回来了?”

良久,林庭延在转身,望着他,沙哑地应道。

唐棠点头,左右踌躇着,是等林庭延问起,还是自己主动向他交代。

“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的航班也会很早,别到时候顶着熊猫眼,叫舒歌笑话你。”

林庭延凌厉的目光打量了唐棠好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玩笑似的叮嘱了一句,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修长的双腿迈开步伐,率先走出书房,徒留下唐棠一人。。。。。。。

唐棠扭过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深锁着眉头。刚才听见他提起舒歌的名字时,唐棠心底无味杂陈的难受,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可帮陈茹默开罪,那本来就是对不起舒歌,对不起初雪小姨的事情。

唐棠抬头,瞭望着窗外,参天的大树,阻挡了他的视线。

寂静的夜,悦耳的钢琴旋律隐隐回荡着。

玻璃花房内,薰衣草的花香填满了整个空间,兰泽骨节修长的双手在黑白的钢琴琴键上跳跃,微闭的双眸,整个人陶醉其中。

Einla手提着塑料袋子,踩着步子走到兰泽身旁,凝眸望着他。过了一会儿,兰泽停下动作,深邃的眼眸望向Einla。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看你弹得入神,就没打扰。”Einla应着,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罐装啤酒,放在琴台上,而后走到旁边的靠椅上坐下,自己拉开盖子,自顾地饮了两口。

兰泽点头,抬手拿起啤酒,拉开喝了一口,冰凉入腹,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听说,你跟舒歌要去纽约。”

过了一会儿,Einla望着他,似乎无意地问道。

“嗯,我们一起参加陆闵跟初雪的婚礼。”兰泽不否认,肯定的点头应道。“婚礼结束以后,我们就回来。”末了,兰泽补充道,像是给Einla打下强心剂似的。

“你确定,她们俩见面的时候。。。。。不会,难受?”

“那个场面,你能把控得住?”

“还有林庭延在啊。陆闵说,初雪有清醒的迹象,所以不想再这样漫延无期的推迟婚礼了。他说,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初雪清醒过来,不要他了。”兰泽说着,有些动容的湿了眼眶。

看着兰泽眸里悲伤的情绪,曾经目睹初雪痴傻模样的Einla也跟着难受的低头。

“所以,舒歌才答应出席婚礼?”

“舒歌说,她想亲眼看见初雪幸福。”过了一会儿,兰泽整理情绪,轻声说道。

Einla眸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了那些事情横在中间,想要幸福谈何容易?”

“是啊,想要幸福,谈何容易。”

兰泽不否认Einla的话,相反的觉得在理。当那些事情发生了之后,想要幸福,谈何容易。不说其他,就舒歌跟林庭延这两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林庭延再怎样努力弥补,他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阿泽,你也该是时候,放弃舒歌了。”

沉默许久,Einla忽然沙哑的哀求道。

听着Einla的话,兰泽紧握着啤酒罐子,沉眸不语。

=

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万更】

";我不奢求你能够回应我的感情,但是,作为工作上的伙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执着在舒歌的感情上。爱夹答列这种不求回报的感情,你累,她更累。放开,对她,对你,还有执念其中的其他人,都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我已经在放手了。";良久,兰泽苦涩的开口道

其实,在他选择重回舞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放手了。

";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没有办法,一下子做到全部放开。";

Einla闻言,嗤一声笑起来,有些讽刺。";所以,我依旧不会是你的选择,对吗?橼";

";对不起,Einla。";

少顷,兰泽垂头愧疚的说道。

纵使没有了舒歌,他许给了萧翎十年之约。Einla注定了他此生辜负的女人,所以,对她,他只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宕。

Einla笑着耸耸肩,眼里却填满了晶莹。

";来,我敬你,祝你终将幸福!";

忽然,Einla对着他举杯。

清冷的灯光下,玻璃花房内对饮的两个人,拉长了落寞的身影。

--

";初雪,怎么跑到外面来了?";陆闵出了宅门,小跑下来。

林初雪闻声,愣愣地回过头,望着陆闵,紧锁着眉头,清澈的眸填满疑问,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跑出来外头。。。。。。

";初雪,怎么了?";看着她凝眸沉思的模样,陆闵小心翼翼地问道。

最近的初雪,像是沉睡了许久,随时都有可能复苏一样;如今的她,有时候像天真的孩童,有时却是正常人一般,只是记不起自己过去遭遇了什么。

陆闵每每看着她,总有说不出的担忧。

";是不是在恼我最近没怎么陪你?";

陆闵上前,双臂亲昵地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嘴角噙着微笑。

良久,初雪摇摇头。脸上的烦闷丝毫未减,视线探向林公馆大门。

";你在等哥哥他们回来?";

";嗯,不过,漂亮姐姐她真的会来吗?";林初雪回头,望着陆闵,有些不安的问道。

";傻瓜,她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你要相信她。再者,他们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他们就到家了。";

陆闵抬手,理顺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言细语道。

林初雪点点头,眼底却没有半分愉悦。

";乖,都要做新娘子的人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陆闵,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林初雪睁大着双眼,犹犹豫豫的开口。

";你真的要娶我?";

她的话,陆闵没由的一下子紧张起来,握紧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用力。

";是真的!初雪,我知道,你可能无法一下子接受我们关系的变化。但是,在很久以前,你就答应了要嫁给我的。。。。。。我知道,过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出了那样的意外,但是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就算我拼了命,也不让人伤你半分。";

许诺的同时,也勾起了过去惨痛的回忆,陆闵咬着牙关,泛红着眼眶,晶莹的闪烁在眼里打转着。

林初雪呆呆的望着陆闵,愧疚的低下头,咬着唇没有开口。隐约之中,她总觉得自己亏欠陆闵太多,在听见家里佣人嘲笑陆闵,说他娶了一个傻子回家时,她心里难受不已。

从婚期定下来到现在,她始终都在摇摆不定

,时而痴傻的自己,到底能不能担任他的妻子?

现在听了陆闵的这番话,初雪更加觉得,自己在没傻之前,一定亏欠陆闵很多。。。。。

";这个婚礼,是过去,我们许给彼此的承诺。";

";初雪,虽然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握紧的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可是,他们说,我。。。。。我是个。。。。傻子,你不会介意,你的妻子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这话听谁说的?";

初雪话音刚落,陆闵脸色一下子黑得难看。

看到陆闵脸上的怒意,林初雪憋着小嘴,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对不起,初雪,我不是有意要冲着你发火。";

过了一会儿,陆闵又慌忙的收拾自己的情绪。

想想这偌大的林公馆,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难免有什么闲言碎语。叫初雪听了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再者,暗处的那几个人,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一日将他们拆骨吞腹。

";初雪";

陆闵双手抬起她的小脸,让她正视着自己。

";不管别人说什么,怎么说,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一个你。你害怕一个人,同样的,我也害怕没有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他深情款款的话,虽然初雪听得懵懂,但潜意识的,依旧叫她湿了眼眶。

洋房顶层,一双如夜鹰般犀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前院的陆闵和初雪,眼里的那种狠戾,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般。

";爸,初雪最近的状态,真叫人不安心呐。";

林荣晟跟了上来,顺着林安华的视线,跟着担忧道。

";哼,没用的东西。";

林安华有些愤然的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自家儿子,用力杵着拐杖,冷冷地从林荣晟身旁走过。

望着父亲苍老娄旭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林荣晟的视线再度投向前院,那紧紧相依的画面,眼底掠过一丝阴毒。

";我的好侄女啊,这回可怨不得我了。";

林荣晟嘴角噙着冷笑,一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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