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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末日之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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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中校,就留在军部吧。沙潘少将关照过,而我也是这个意思。”将军征询地问道。
  “将军,我非常感谢您和沙潘少将。但如果您是在征求我的意见的话,我想请求您……”拉奥目光如炬地望着将军。
  “年轻人,想说什么你只管说吧,只要我能满足你,我会尽我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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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去接替哈尔巴克希少校。”
  “可他只是个营长。”
  “那就让我当营长。”
  “潘尼迦准将留下的工作也需要人来干。”
  “您会再找到人的。”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哈尔巴克希少校的部队需要一个和他一样的指挥官。”
  “这么说,你决心已定了?”
  “是的,将军。但这需要您的恩准。”
  “年轻人,你知道你的这一选择将怠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想过了。”
  将军不再问什么了,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帐边的小窗前,默默地向外望去——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队士兵正在一个上尉的指挥下支起一顶白色帐篷,帐篷上的红十字表明,那里将是野战医院。在这座野战医院建起之前,伤兵们或躺或坐无声地倚靠在一起,居然听不到一个人呻吟。
  “孩子,有你,还有他们,印度陆军看来并不那么让人绝望。”
  将军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他的声音有些梗咽。
  新罗西斯克 30OO年1月13日
  “撒哈拉王子”号游艇在傍晚时分开进了新罗西斯克港。三天前与巴克分手后,艾哈德马上与他在莫斯科的合作伙伴沟通了联系。杜达耶夫,那个前苏联莫斯科国家歌剧院的合唱队演员,现在的全俄最大地下军火商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向他建议说,马上到新罗西斯克来,现在就来,我可以把一个关键人物介绍给你。
  艾哈德于是放弃了去科西嘉岛与一个圣·洛朗手下的时装名模幽会的打算。他在向她作出解释时,用价值2万美元的钻石项链的许愿,摆脱了她哆声哆气的纠缠。
  “撒哈拉王子”当夜便离开了墨西拿,ll号在雅典作短暂停留,加足了燃料和淡水后,又星夜兼程,12号下午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13日下午就已经看到了俄罗斯的海岸线。
  在码头上迎接艾哈德的不是杜达耶夫本人。
  “老板说他临时遇到了麻烦,不能从莫斯科赶来了,他让向您表示歉意。”
  说这话的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尽管她尽量不在装束上过分引人注目,但购自巴黎的高档化妆品也还是掩饰不住那张俏脸上的风尘色。眼眶下的暗影和细密的鱼尾纹背叛了她,向在这上面阅历很深的艾哈德暴露了她的真实身分。
  “您下蹋的旅馆已经预订好了,叶卡捷琳娜女王饭店总统套房”那女人说着送上一个婿然的媚笑。
  艾哈德摇摇头,很自然地弯过手臂揽住那女人的细腰,与此同时他做出了对她的第一个评价:质地很好。
  “怎么,您对这安排不满意吗?”那女人睁大了一双美目。
  “不,我很满意。但我不想上岸去佐,我更习惯晚上呆在我的“撒哈拉王子”上,它既安全又舒适。不过白天嘛,”他意昧深长地膘了那女人一眼,“我倒是愿意到岸上去转一转,特别是有您这样的美人陪着。对了,我忘了请教小姐的劳名。”
  “薇拉,薇拉.玛特维耶娃。”
  “薇拉?多动听的名字,像你一样美,不,你比你的名字还要美。”艾哈德是恭维女人的老手。
  而薇拉·玛特维耶娃则是接受这种恭维的行家,她知道面前这个肥胖的男人不知用这句话恭维过多少女人,但她还是像初次听到似的显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这表情让人看上去顿生怜爱。
  “那么先生,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城去了?”薇拉问道。
  “怎么?你没有兴趣先参观一下我的游艇?”艾哈德用典型的暴发户方式发出了邀请。让他惊奇的是,这回薇拉的脸上居然没有了受宠若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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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清楚这种时候跟他上艇会发生什么。不,她还不想这么快。她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这回就先免了,库巴索夫上校还在城里等您。奥,不过它可真漂亮!简直就像伊丽莎白女王的那艘皇家游艇。我在朴茨茅斯港登上过它,那一次是查尔斯王太子为他的小王子过生日,可惜没见到戴安娜王妃。”
  她说得跟真事一样。
  艾哈德知道她在吹牛,因为那次晚宴他就在船上。但是敢用这种方式拒绝一个亿万富豪邀请的女人,本身就挺了不起。
  “好吧,先进城。”艾哈德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
  身高足有两米的库巴索夫上校在叶卡捷琳娜女王饭店的总统套房单向艾哈德伸出了熊掌似的大手。
  艾哈德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伸给对方时,他发现只能平视到库巴索夫的肚脐眼略往上一点的地方。
  在还没有进入正题之前,艾哈德牙因地扫视起周围的环境来,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多亏没有答应住到岸上来。
  与他的“王子”相比,这个“女王”为总统级人物预备的房间,简直就是个猪圈。不过既然是来谈生意,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听完艾哈德说明来意后,库巴索夫上校足足有五分钟没有吭声。看来杜达耶夫并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他,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三枚核弹!这足够毁灭掉三个广岛。但是,三千万美元,这是以往仅靠倒卖AK一47型冲锋枪、萨格尔肩射对空导弹—类玩艺儿挣小钱的库巴索夫上校,想都没想过的天文数字。
  他既害怕又动心。五分钟后,动心战胜了害怕。
  “我可以试试,”库巴索夫上校说,“您要的货我手里就有,但是先生您知道,对这类货的看管和警戒严格到何种程度。”
  “这我知道,”艾哈德接话,“我出的价里面包括了这些内容。”
  “是啊是啊,先生您是个明白人,不过在我把货弄到手交给您,您在把款付给我之前,我拿什么去打通所有的关节呢?”库巴索夫上校憨厚的大眼睛里开始闪烁俄罗斯人的狡鲒。
  艾哈德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向站在他身后的跟班丢过一个眼神,那人马上心领神会,随手打开一直带在身边的小提箱,取出两擦崭新的一百元美钞,放在库巴索夫的面前。
  库巴索夫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但他马上又把视线从钱上挪开。
  “不,先生,我要旧钞,”库巴索夫再次显示出熊的智慧。
  看来这小子精于做小本买卖,艾哈德鄙夷地想。
  “好吧,拿旧的给他。”
  艾哈德的跟班收回新钱,又把两擦旧钞从桌上推给库巴索夫。
  库巴索夫憨笑着,十分老练地把两捆钞票放进了他随身带来的提包中,然后,他面色庄重地告诉他的顾主:
  虽然俄军已经控制了克里米亚半岛的局势,但新罗西斯克还是离乌克兰太近了,加之近日来乌克兰游击队活动得狠猖撅,他管辖的军火仓库已接到上面通知,要求他们尽快做好转移核弹的准备。据说,这是在美国人强烈呼吁后做出的决定,因为美国人对俄罗斯的部分核武器处在临战地域十分担心。
  “看来这倒是个机会。”艾哈德慢悠悠地说。
  “这是唯一的机会。”库巴索夫强调说。
  “上校先生,我想最后问一句,您有把握吗?”艾哈德问。
  “百分之五十,先生,我只能说,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库巴索夫答。
  “上校,我不喜欢把百分比这样的概念与把握连在——起使用。在我看来,如果成,就是百分之百;如果不成,就是百分之零。没有什么百分之五十,连百分之九十九都没有!”
  在看到对方收起钱以后,艾哈德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口气讲话了。
  库巴索夫望着突然声色俱厉的艾哈德,一时有些不适应,“那么,那么,先生,我就按百分之百,为您努力吧。”
  他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这就对了,上校先生,您是军人,您当然知道一句来自东方的军事格言——”艾哈德不往下说了,他看着库巴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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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巴索夫涨红着脸,“您是说,军中无戏言?”
  “看来您的确是个军人。”艾哈德站起身来,向总统套房的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库巴索夫,“您看我的人什么时候来接货?”
  库巴索夫略一思索,答道:“可以等我用电话通知您吗?”
  艾哈德眨眨眼,“也好,到时候你就说三朵金蔷薇在某月某日某时准时开放,我就知道了。”
  “您的船不用进港,最好停在公海上,我让我的运输艇把货给您送去,我亲自押送,你看怎么样?”
  “OK!”
  在艾哈德眼里,这时的库巴索夫上校已经成了他穿着俄罗斯军服的另一位跟班,既然是跟班,在交待完要他去办的事情之后,主人也就与他没什么话好说了。艾哈德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把薇拉·玛特维耶娃带到“撒哈拉王子”号的床上去。
  香港 20O0年1月13日
  每次都是这样。开始时她总有一个小小的拒绝动作,她下意识地把头歪到一边,但他却更快地在那边接住了她,她跑不了了,她束手就擒,但缺乏热度,不过这种状态不会很长,片刻之后,她就对这一吻有了反应,所不同的是,今天这一回,吻得如此之久,如此之深,床头柜上的那只小闹表的秒针,差不多跑了整整十圈。这期间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在发生变化,温软,潮润,欲望的轮廓在渐渐显现,在二十根手指的探寻、抚摸、缠绕和揉搓中显现,衣物像多余的潮水不知不觉中都已退去,光滑的礁石露出水面,有着起伏诱人的曲线的礁石,比水更柔软的礁石,他的手像一阵和风从这礁石上轻拂而过,所到之处,感觉到的是微微的颤栗,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好像在依照一个看不见的程序,只在那片神秘的三角区隔着丝质内裤隐约显现时,他的目光和指尖出现了刹那间的暴乱,但很快就被她脸上似有若无的微笑制止了,化解了,那双目紧闭的微笑平静如水,于是一叶扁舟压着成片的海藻无声地滑向深海;寂静,也许是太寂静了,他的注意力开始分散,他的眼前浮现出早上在机场与何达将军握别的情景,那种依然若失的情绪到现在还这么强烈,水变深了,船底的水草明显减少,船体在水面上更快地向前滑行,只有他能感觉到这种失落感并不仅仅来自一个方向,猎人在密林中追逐一只带箭伤的野兽,忽然间失去了目标时,也会有这种失落感,船的速度开始减慢,眼看着要停下来,她的眼睛微微睁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于是船又向前滑去,可那两个Hackel两个海客,会去了哪里,什么东西使他们几乎在同一时刻突然消失,不再出现,而船,再一次停下了,她的眼睛完全睁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题太远,吻,是这种时候最好的掩饰,他吻她的眼睛,他用吻关上了那两扇窗户后,发现自己又回来了,这次回得很急,船的速度在明显加快,他听到了渐渐涌来的潮声,那是海的喘息,没多久,每一声喘息的间隔就明显缩短,涌浪更快地摇荡着船身,他开始出现晕眩,一股激流涌来,旋涡形成了,船头顺着旋流向下扎去,更深,更深,整个海和天空都在跟着他和她一起旋转,突然,从海底,从她的肺腔中传出一声怒喊,我要你,我要你,他伏在她耳边说,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你全拿去,但她仍然在喊,我要你,她的全身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弓弦,越拉越紧、眼看着就会绷断,突然,箭射出去了,弓弦一下子松弛下来,渐渐恢复原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涨潮的喧哗骚动变成了退潮的哺哺低语,他依旧伏在她的耳边,那一声惊心动魄的怒喊到此刻还余音未消,但现在他听到的却是与刚才的一切毫不相干的话,毫不相干到他怀疑有一个女巫附身在她体内,借她的嘴在说这些话,那个红衣大主教戴上了皇冠,皇冠上却飘来一块乌云,这不知从何说起的话让人费解也让人扫兴,过了很长时间,所有的衣服都重新回到身上时,他才猛然想起他们在事情开始前刚刚看过电视,其中有一条新闻,是圣巴斯蒂安·社米埃红衣大主教非正式访问联合国总部,那个红衣大主教面色红润,笑容和善,看上去有一股子仙风道骨。
  后来,他们坐在床边,背对背,谁都不看谁。
  再后来,婵说,我要到澳门去几天。
  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就是想去。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情况吧。
  看什么情况?
  就是看情况。
  从没这么别扭过。谁都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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