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霸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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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
“我以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如果你来是为这件事，那可能要失望了。”
卓母也跟着黑了脸色，但知道儿子的脾性，劝是没用的，关键是要耐得住性子跟他磨下去，毕竟香港才是他的根，离了卓氏，他想要有打拼出自己的事业，就得重新开始，那可和她这些年做得努力背道而驰。
既然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自然不能现在就把事情闹僵，所幸随行的还有一个可以拿来中间人的妮可，于是强挤出一丝笑来，道：“好了，阿越，这事先不说，我是陪Nico来大陆逛逛的，你看你这孩子，见到人也不打招呼。”
人来人往的接机处，也不好再说什么，卓嘉越把目光放到妮可脸上，礼貌却也故意撇清关系地道：“Nico，你哥正好在忙，让我替他来接你。”
妮可很熟悉卓嘉越的行为和喜好，并不放在心上，觉得这么久没见，应该表示一下亲昵，便上前一步想挽住他的胳膊，没想到卓嘉越一点情面也不留，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并捞起那个已经被忽视半天少女的手，冲两个女人介绍道：“我女朋友，你们可以叫她小荨。”
两女似才发现方槿荨的存在，都齐齐把目光扫了过来，妮可的表现是惊讶和不相信，而卓母却是咬牙切齿了，上次卓嘉越受枪伤，命差点没了，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当时因急着回香港治疗，被她给跑掉，算帐的事也就揭过不提，没想到还会再见到。
卓母对自己的儿子向来了解，不是那种会被女人给耍得团团转的，怎么还会再跟她有牵扯，难道儿子这么不顾一切地来大陆也是因为她，天呐，这太可怕了！
方槿荨留意着卓母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把她的心思猜了个*分，捏了捏卓嘉越的掌心，神态娇憨地笑道：“阿姨好，Nico姐姐好！”
妮可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脸上的不快。
卓母就更简单了，若说她对儿子还有点顾忌，那对这个罪加一等的丫头，就完全没必要留情面了。
“怎么又是你，你害我家阿越还不够吗？”
卓嘉越可以猜到母亲不待见方槿荨，而且当时他在抢救室，并不知道母亲给过方槿荨苦头吃，所以此时他的眉头几乎打成一个死结，将方槿荨微护在身后，降低声音道：“请注意自己的言辞，这里不是香港。”
儿子的动作和护食样子都看在卓母的眼里，更是坐实了方槿荨这狐狸精的事实，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一个不知打儿冒出来的野丫头给毁了，于是指着方槿荨的脸，问儿子道：“阿越，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妈妈，就不要跟这种野丫头混在一起，你不要忘了妈妈是怎么辛苦将你养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母亲都会在孩子不听话的时候说这句话，无论那个不听话是不是真的错了，但在养育你的人眼里，你就是不孝。
没人会比卓嘉越清楚卓家的情况，要说缺钱的话，自然是笑话，他这个作为父亲的小三母亲为了爬上正妻之位，为了让他这个儿子得到继承人的身份，什么勾心斗角，残忍无情的手断都能使出来，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自然深有体会。
他以前看不清楚，是因为没有值得他去放手的目标，现在有了，所以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没有后悔过，也不想后悔。
抓住方槿荨那纤细的手腕，紧紧地握着，冲母亲和妮可扬了扬唇角，明确无误地道：“您辛苦将我养大，我很感谢，也很愿意报答您，不过在此之前，您不觉得您儿子我的快乐更重要么，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别再跟我提什么养育之恩。”
他说完便拉着方槿荨转身就走，也不管母亲是什么表情。
卓母气得全身发颤，用手指着两个人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卓嘉越在他决定离开卓家之时，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不是小孩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就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他曾以为自己是喜欢那样的生活的，可人一旦体会自由的快乐和精神归属的安心感之后，才会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方槿荨依步依趋地跟着他往外走，抓着她手腕的掌心往下一滑，反握住她的手指，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也许是被他那种想要冲破束缚的心情所影响，她乖乖地任他牵着自己，似有一种不想回头的情绪在漫延……
卓嘉越把母亲晾到一边，自然连带妮可也跟着遭殃，她还指望这次能修补跟他的关系呢，虽然两人自认识以来就一直时冷时热。
听说他毅然离开香港，卓父要跟他断绝关系，妮可为此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以至两人不欢而散。
他们认识时间很长，他是她懵懂的少女时期就爱慕的人，虽没爱他爱到要死要活，可却总觉得无论他在外面有过多少女人，她都是特别的那一个，只是没想到，对女人总是一副冷冰冰样子的卓嘉越，却出现了这么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一幕。
他大庭广众之下牵住一个女孩的手，那么柔情蜜意的表情，都是妮可未曾见过的。
妮可接受不了，从机场离开后立刻找到哥哥志文，要他把卓嘉越这一段时间的一举一动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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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妮可这么明目张胆，也是授卓母的示意，妮可家境不错，在她结识的那个圈子里面，豪门公子哥很多，她挑来选去，还是觉得其他人都比不上卓嘉越，当然，首要一点，就是卓嘉越能回香港继承卓氏当家人的位置。
隐隐地，妮可便和卓母有上了同一条船的感觉，于是，方槿荨便是那个讨人厌的障碍物，只要除去她，其他应该都不是问题。
方槿荨再天才，也不会猜不到自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再说，她也不关心这些，自己的肚子里的事还没解决呢！
卓嘉越待她越好，她越是欠疚，明明她不能给予他什么，却因他的用心给小小地暖了一把，她是比较自私的人，本该安心享受这种对待，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恶劣。
她的彷徨均看在了卓嘉越眼里，心想这小丫头到底有多少面？像藏着无数迷一样让他想要解开，想要掌握在手心里。
占据卓嘉越的大床，她看上去睡得分外踏实，只是手却一直放在肚子上，可见她的心里放不下。
她是不是该回去找他？至于孩子的去留，要征求他的意见，若他不想要，那么孩子拿掉，然后两人之间玩完。
不！她不愿意再面对一次他的无情，她不敢去深想，他对孩子的态度，可是有谁知道，就因为她对他的依赖太深，对他的信任太多太多，才会到最后失掉了自己，她恨这样的自己。
方槿荨不该是这样的，幼时就明白，除了自己，谁也不可靠，她认识一牧时，因被抛弃，心里正疯狂地长草，荒芜一片，他的出现便是她只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于是她厚颜无耻地像苍蝇似地赖上他。
她的恐惧，她的无可奈何，她唯一的希望，竟可以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这很不可思议，而一牧没有丢下她，更是难能可贵。
谁也没想到最后两人之间会变质？走到这一步，又是谁的错？
香味飘进来的时候，方槿荨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会恶心她便一直空着肚子，巴掌大的小脸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让人心疼。
“我煮了面，快起来吃。”
卓嘉越捧着碗进来，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更加注重生活品质，从不在卧室里吃饭，可一遇到方槿荨，他所有的原则都跑不见了。
“你说，他会喜欢孩子吗？”
她的声音很轻，可卓嘉越还是听到了，拿着碗的手指微微地颤了颤，脸上却要装成一副良善大哥的模样来。
“小荨，一般来说，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你还小，这么早被束缚住了，只怕将来后悔，当然你要喜欢孩子可以留着——不过，这事咱们先不提好吗，你把东西吃了，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想。”
后悔么？她不是喜欢后悔的人，她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即使爱上他，为他生孩子，即使她从十四岁开始，就在心里住下他的人，再也拔不去，也许那不是真的爱情，可她没有别的感情可以付出，只愿意守着他，一辈子也好。
原来原来，那样的感情也可以称之为爱，她竟是爱他的！原来，她还有心可以付出，从赖上他开始的这些年，她就一直在无怨无悔地在付出，他不明白么，嗬！当然，连她自己也是看不清的。
只是他在乎自己么？或许吧，可她方槿荨很贪心，她不要他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要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一丝位置，哪怕一点点都不许。
她这是霸道么？没错，她不轻易喜欢一件东西，只要喜欢，那只能是唯一，可如今看来，那个唯一嗬，多么的可笑，多么的*。
方槿荨是宁缺勿滥的完美主义者，不容许有任何可以破坏她心里的那份美好，一旦出现裂痕，她便不想再要了。
“只是，我心里怎么还在疼？”
喃喃地说完，悄悄地将眼角的潮湿拭去，她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卓嘉越辛苦地端着碗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棉居家T恤，下面是一条宽大的短裤，然后滑稽地系了一条草绿色的围裙。
“你真像个傻瓜！”
念叨一声，她拿过碗筷，捧起来就呼噜呼噜地吃上了，大概有些东西想通了，就没那么愁了，一个没成形的胎儿而已，拿掉后，世界亦皆大欢喜。
卓嘉越坐到一旁，看她吃，老实说她这样毫不顾忌形象，贫民化的吃相，要搁在别的女人那里，他简直会皱眉不已，可奇怪的是，他总能从她普通的动作上看出可爱来。
“慢慢吃，别急。”
突然大开的胃口简直是天赐之福，再难吃的东西也会变得美味，何况他的手艺还不坏，当然跟她是没办法比的。
“卓嘉越，”喝完最后一滴汤，方槿荨一抹嘴，抬头认真地看他道：“面条不够劲道，汤头不够浓，味也稍清淡了一些，不过已经很不错了，下次努力。”
呃，卓嘉越接过空掉的碗，显然没想到会被说教一顿，他以前没有做饭的经验，完全是从网络和电视上看来的，尝试几次后也就摸索出来了，他还蛮自豪的，可现在看来，他还差得远呢！
望着她，不由地就扔出一句话来，“小荨，以后可不可以由你来为我洗手做羹汤？”
轰——！
如数声惊雷般在耳旁响起，卓嘉越说完也犯傻了，他是情不自禁地流露，把那个美好的梦想说出来了。
对于方槿荨来说，却是真正的惊惧，她已经慢慢地不再猜疑他对自己的好是不是一种刻意的报复，但并不想听到这种类似一辈子的誓言，那太飘渺，太虚无。
听完这话的方槿荨，自然不会给他欣喜的答案，反而会叫人伤心透顶，卓嘉越自嘲地别过脸，暗骂自己愚蠢。
他拿着碗筷走出卧室的动作是那么地迟疑，那么地叫人不忍心把伤害降临于他。
莫名地她猛地抬起头来望着他走开的身影，很突兀地道：“若我想留下孩子，你愿意做宝宝的父亲么？”
继续轰！！
她说什么！卓嘉越惊得差点把碗给扔了，忙放到一旁桌子上，沾了油的手在围裙上擦几下，快步走到她跟前蹲下，一双眼睛似惊还喜地望着她，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呃，她说什么了吗？哦，天，她什么也没说好不好！其实，她在话出口时就后悔了，要命的，她肯定吃多了，被他下药了。
不让她有一丝迟疑的机会，他把她给搂进怀里，狠狠地吻她的额头，压抑不住地兴奋，喜道：“别告诉我那是一个玩笑，小荨，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一直知道的。
只是你太胆小了，跟个刺猬似地不让我靠近，小刺猬，我要你，哦，不，我爱你，小荨，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爱你——”
脸被搂进他的胸前，暖暖的，还跳得到他狂跳的心，扑通扑通，那么真实，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在活了十七年后，终于有人肯对她说——我爱你。
若说没有感动没有心动没有幸福，那皆是谎言，可他不懂的，不懂她在黑暗里行走时，无数次以为看到希望了，奔去之后，结果却掉进无底的深渊。
卓嘉越还处在喜悦里，兴奋地叨絮起来，“小荨，只要你想留下孩子，我就给他当爸爸，相信我会是一个好爸爸的，哈，小荨，你要什么样的婚礼，哦，天呐，我的妻子才十七岁，你还太小，那咱们怎么办，先订婚吗？……”
这便是一个处在幸福中的男子吗？看起来真是可爱至极，还有点孩子气，真是难能可贵，在她初识他那会儿，真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挺让人接受不了的一个人，也会让她慢慢地不再抗拒。
不论方槿荨此时是什么样的情绪，她都无法再说出打击他的话，看着他忙忙要拉她出门，要给她买衣服，甚至挑戒指，哪怕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