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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相公如此有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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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痕?说到剑痕,昨天晚上,陈国世子不是和袁婧冈发生了矛盾吗?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杨倚风……

杨倚风也深知自己被怀疑,面无表情道:“我堂堂世子,才不会使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我杀他,一把剑就够了。”

但燕国小王爷听后却一声冷笑:“杨兄这话就不对了,我听闻杨兄和锦州刺史恩怨已久,想必你是很早就想让他死了吧。而且……袁婧冈功夫不错,一把剑,呵,杨兄未必能杀得了他。”

杨倚风还欲再言。一边的陈焕早就怒气横生,拔了重剑道:“你陈国与我齐国恩怨已久。除了你们陈国,还有谁更想让我家主子死?此刻,你居然敢用毒计害死我家主子。就算倾尽我所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了皇城!”

一时剑拔弩张,只差一点火星就可燎原。而蔺相却突然淡然道:“各位英雄,慢。我觉得这件事还有疑问,不如先请世子大人先隔居一边,我们好生询问事发经过,不能污蔑好人。”

陈焕却不顾蔺相这话,直骂道:“丞相若想偏袒他,那就不要怪我们兵马无情了!”

蔺相见此,也叹了一口气。

“那就先委屈世子,和我们走一趟了。”

杨倚风蹙起眉头,冷笑一声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也别想动我。”

一旁的杨南浔也掏出软剑作势要保护哥哥。

陈焕见此,更是急起怒道:“让你走,是给你们陈国面子。要不然,我当场就让你枭首于此!”

“你!”

杨倚风欲争辩。沉默许久的阮玉安却忽的插言安抚道:“杨兄先去吧。问清楚了也好。不然,我看,这位陈将军真会不顾一切的让你给他主子陪葬。”

杨倚风“哼”了一声,扫过衣袖,但却真的没有反抗,头也不回的对蔺相道:“带路!”

杨倚风这举动,急的杨南浔直要拔剑杀了陈焕,好险鸾君在旁抓住了她,不然,陈焕的铁骑要碾压的人就换成这小郡主了。

蔺相带着杨倚风走后,容蓉对阮玉安不解道:“你何苦劝他自投罗网?”

阮玉安无奈摇了摇头:“此时不劝他,难不成要等陈焕带了城外铁骑压城要他命吗?”

容蓉又啐了一声:“这一定是蔺贼的诡计!”

阮玉安深深叹道:“如果杨倚风交给齐国,还能保命。万一交给陈焕,他为了戴罪立功,难免出昏招。要是再被蔺文冉一挑拨,说不定直接带了杨倚风的人头回去立功。”

“啊?那怎么办?”

阮玉安道:“我们要想办法透消息出去。”

容蓉的面色也是一沉。此刻透消息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容蓉还在回华清宫的路上和阮玉安一起思量对策。突然,天空却惊雀乱飞,不知从何来的灰尘弥散一片。廊外似有将军驰骋宫廷。

阮玉安神色一变:“不妙!”

☆、算计

京畿城外黄土飞烟。齐国大将率全萊率二十万兵将急行军三日,一路浩浩汤汤,横亘六里。全萊未请战书,而开兵入京畿左丘,势有破竹之感。蔺相得消息,急派亲子蔺奎临危受命率十万将领抗于左丘,一时战况相持不下。

就在此一发千钧之时,齐兵险出奇招,剑走偏锋,绕过大邱岭,突袭京畿本部大营,横入京都,犹如无人之境。明眼人嗟叹,齐军早知晓京畿险重,何处弱可攻。蔺奎拼死急调部下二十万,再次相持京畿。

战事一触即发,让皇宫内众人毫无准备。既然已经开战,那众人亦无再留下来当陪葬品的理由,纷纷叫嚣着出城。

而此时,蔺相再次驳斥了此番闹举,以奸佞挑拨国事为由,又将所有人扣了下来。现在是个傻子都知道,他们是真成了蔺相保命的人质了。

容蓉怎么也想不明白,齐王之死怎么就被齐国知道了?连带着陈焕也被尴尬扣在了皇宫。

现在,众人都在思踱自己的出路。而杨倚风暂且被蔺相锁在太极殿之内,无人可近。让阮玉安担心的是,现在陈焕被扣,没有势力,但是如果杨倚风死咬着不松口,难保蔺相不进行下一步动作。杨倚风一旦变成求和条件,这辈子就得在齐国当质子了。

说来也怪,这齐军也并未带多少兵马,怎么能杀得朝廷节节败退,相持这么多日不下?

齐国此时杀得朝廷措手不及,说明他们在齐王被害没多久之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透消息的人,绝对不会是蔺相。那又是谁在背后一直窥探着一切伺机而动呢?

更让阮玉安不安的是,他觉得这事隐隐没有那么简单。齐王之死,分明和蔺相脱不了干系,可是,如今看来,齐王之死是损了他自己,反倒成为桶在肋骨上的一把刀,要死不活的。

因着众人都被禁足了,想在宫里走动,都得跟着一群人。阮玉安就算想登高看看战况如何,也不得行。

于是,阮玉安只得在阆苑观一观皇宫地形。忽的,一群小太监从他眼皮子底下而过。他觉着这群太监有点眼熟,尔后想起是太极殿的主事太监,心里有些蹊跷,便下了阆苑,拦在面前思忖道:“公公好。请问太极殿陈国世子可安好否?因着不能探寻,只能问一问公公了。”

这公公明显有些尴尬,余光偷瞥了周遭跟着的侍卫,一派顾左右言他,不知所以。阮玉安知道他在怕蔺相的眼线,所以换了法子隐着问:“陈家世子和我一向交好,听说他这几日病了,有没有请御医呢?”

这太监却不明白阮玉安说了什么,疑问道:“这……这世子大人貌似没有抱恙……城主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是吗?可我看,最近太极殿那边一直都有人进进出出的。”

太监恍然一笑,解释道:“这是城主误会了,皇上最近有伤寒,所以请了御医调理着呢。”

阮玉安点点头。

“原是这样。那蔺相知道皇上病了吗?”

太监又是打趣道:“现在蔺丞相都在前线忙不及呢,哪有功夫管宫内的事。”

这话一出,他自觉失言,有一瞬惊慌失措。蔺相出宫的消息,是封得很牢的,宫内几乎无人知晓。这太监知道不能再和这个城主打哈哈,赶紧行了个礼,推诿道:“那个……城主大人……咱们还有急事,先不多聊了……还望见谅。”

阮玉安笑道:“那公公起先吧。”

那太监赶紧领着一群人落荒而逃。

阮玉安见这群太监吓成这个样子,深觉好笑,但碍着众人,偏硬生生忍了下来。前事刚过,又来一群信差,慌里慌张的。阮玉安知道这肯定是战况,若拦下来,别人也不一定会告诉他。便偷偷和身边一个小太监耳语道:“不知道城外怎么样了,若是齐军杀进来,皇城恐怕寸土不留吧。”

小太监听完这话果真吓得半死,又是哆哆嗦嗦的问道:“城……城主,此话可当真?”

阮玉安也故作愁眉道:“齐王之死,乃国丧,不屠尽皇城陪葬,乃不忠不孝。”

小太监刚入宫没多久,又没读过什么书,这会子听得阮玉安这般吓唬,早信得心坎上了,一脸苍白,该是思忖着城破之时,如何逃命吧。

阮玉安见效果来了,又偷偷在小太监耳边道:“看看这些信差,这么着急,也不知道前线战况是不是不妙啊……”

小太监不禁自言自语道:“这……那些信差,奴才也是认得几个的,说不准能问出些消息来……”

阮玉安也是趁热打铁道:“那你还不赶紧打听去。要知道,这是生死荣辱的大消息。没准啊,你先得了消息,就算逃……做的准备也能足些。”

这话真是落在了小太监的心头上,一时眼神闪烁不定。阮玉安知道,晚上,他就能知道战况到底如何了。

到了傍晚,容蓉在学着给阮玉安补衣物。这次来皇城轻车简装,带的衣服并不多,因此,她也终于有机会学着当一名贤妻良母了。只不过针脚错落,实在是补得疙疙瘩瘩,十分难入眼。但阮玉安不介意,反而十分高兴,可这欣喜的神情在脸上停留还未三秒,就被突如其来的小太监给打破了。

小太监一边喘着气,一边惊恐道:“真……真……不好了……齐军不知是怎么的,好像知道京畿地形似的……从大兴谷地牵小队攻进来了!现在就在皇宫外面和齐军三千铁骑汇合了!杀得蔺丞相首尾不接!只怕过不了多久,真要屠宫了!”

阮玉安真的怔住了。他一把拽住小太监的衣领,狠道:“怎么可能呢?!扎在宫外的十万御林军呢?!怎么就放着齐军进来了?!”

小太监见阮玉安不复平日冷静,更是害怕,又哭道:“不……不知道啊……御林军好像不在了……”

阮玉安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可怕的事情——他和这宫内的所有人,包括蔺相,都被人算计了……

☆、秘密

阮玉安知道,一旦京畿陷落,蔺相说不定会来个鱼死网破。最是狠毒阴德之举,便是屠尽皇城留待的王侯世孙,将天下仇怨归咎在齐军手里。这等心狠手辣,背信弃德之事,蔺文冉绝对做得出来。

轰天鼓声似随在风中隐隐逼近。阮玉安拉过还在绕线的容蓉,沉着脸,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嘱托道:“时间不多了,依我猜,不到子时,皇城必破。一旦城破,杨倚风必死无疑。你和鸾君带着杨南浔,趁着乱,赶紧逃出城去。另外,传信给陈国,就说杨倚风死了,这样,他们才会以最快速度出兵。”

容蓉听完,不知所以,但看阮玉安此等焦急状态,心知此事必定攸关性命社稷,只重重点了头,但心头一震,惊声问道:“那你呢?!”

阮玉安拽着容蓉的手,安抚道:“我还有事必须要做,这事关无忧城百年基业。你听我的话,赶紧做好准备。你们若出事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去找你。你若不放心我,就在京畿外壤左丘十里外的驿站等我。我必在三日之内与你汇合。”

容蓉的手心里浸出了汗。神经一向大条的她,都知此刻真乃生死一线之时。她心里放不下阮玉安,可也知道,若是自己拖拖拉拉,反倒会累了所有人的性命。她咬了咬牙齿,忍泪狠心道:“我马上就去通知师兄和南浔。你……你一定要珍重……若……若你出事……我必随你而去。”

阮玉安心头一软,抓着容蓉的力度又紧了三分。温情过后,阮玉安立马放开了容蓉,催促道:“赶紧准备吧。时不我待。”

容蓉沉沉点过头。

容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沌愁夜色中。阮玉安也有自己的正事,几个飞身,上了房檐,避开那些像苍蝇一样黏在身上的小太监们。他要去的地方,还是长乐宫。

长乐宫的宫娥太监们差不多都歇下了,此时长宫静谧,月色浓稠,透着山雨欲来之前的摇摇欲坠。

这一次的守卫,明显没有上一次严苛。看来蔺相一离宫,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清扫门前雪。阮玉安俏俏潜了进去。屋子里昏暗幽惑,连守夜的小太监也不见了身影,唯有清灯纱帐,遮着宫闱层层复重重,似掩着不容窥探的讳秘。

阮玉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里头走着。忽的一个清俊声音传来,道:“城主,来的巧。”

阮玉安循声望去,绿影纱后头走出个俊逸身影,容貌看起来却不大,只有十七八岁少年模样。

阮玉安轻声一笑,道:“看起来,皇上倒是专门在等我。”

年轻皇帝不置一词,但一个请的手势,意在内室坐谈。阮玉安没有迟疑,随他走了左厅,坐在了炕上一头,皇帝则坐了对面一头。

阮玉安开门见山道:“要我猜得没错的话,把齐王之死透出去的人,应该是你吧。”

皇帝没有否认,眼神不再如同往日一般飘忽不定,而是刚毅和镇定。在蔺相的威势之下,阮玉安从不见他这坚韧的一面。他道:“如果齐国不知道齐王死了,那这游戏,就没有意义了。”

阮玉安叹了一口气,却不由嘲弄一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真是笑到最后的人,往往是隐藏的最深的人。”

“城主当真是过奖。”

“是不是过奖,皇上心里最清楚。要我说,蔺相应该是出了昏招。他为了掩盖齐王之死,拉了我们下水,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后边的事跟滚雪球似的翻不了身。当初,他设计杀死袁婧冈,只是想陈国担责。鹬蚌相争,而渔翁得利。没想到,倒让你逮住了把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杨倚风本应该活不过今天晚上。”

皇帝笑了笑。

“你怎么想的?”

“齐军入京畿,打得蔺相节节败退,这本就很奇怪。齐军似乎知道朝廷驻兵点,专往弱的地方打,这不是京畿之内有人通风报信,绝无可能。而蔺奎作战经验丰富,所以齐军入京畿之后,硬是将齐军生生扛在左丘,一时相持不下。这个时候,又有齐军深入虎穴,直牵小队突袭皇城,来个首尾相接,杀得蔺相措手不及……”

“继续。”

“熟悉京畿的人,应该只有皇宫的人吧……那么,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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