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臣孽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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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一样骁勇,一样坚忍不拔,一样弹尽粮绝仍血战到底,一样机诈百出,敢作敢当,……我大明何止如此?天天就知道找我要钱钱钱,没钱就不打仗了?军人的尊严何在,家国的尊严何在?他们忠于的只是钱,不是大明江山!这些嘴上喊万岁的忠臣,都在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地搂钱,断百姓的财路,生路,进取之路……只许他们忠君爱国,不许百姓说话,把天下百姓都*反了,我只恨有生之日不能杀绝这些所谓的忠臣……;假如我上位之时就有一位义士站在身旁,以锋利的剑刃来监督我,把百姓的唾骂哀怨告诉我,我又何至如此国破家亡?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希望你杀掉我后,一力监督我的孩儿,不要姑息迁就,不要心慈手软,就如杀父仇人一样督促他,警醒他,我在九泉之下,也感念你的恩德。”
大明孽子 第二章独臂公主
第二章独臂公主
“我走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杀你,你的仇我留着对待你的儿子,他能不能成为继承你朱家天下的人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的,你其实也不容易,我也知道你很勤勉,可是你对臣下,对百姓实在太苛酷了,……不说了,你压力很重,……。我答应你会把你儿子带出北京,可是以后的事也不是我能把握的,我尽力就是;好歹我知道,你知道我来报仇,却没杀我,我也欠你的。”
崇祯眼光中还是一股死色,他转身叫朱慈悲进来,悲切地说:“你今日是皇子,北京城破,你就是百姓小民……逃生吧,不要恋我。朕必死社稷,也无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你们出宫后千万谨慎小心,见到做官的人,长者呼为老爷,年轻的呼为相公。如遇平民,长者呼为老爹,少者呼为老兄;呼文人为先生,呼兵士为长官……”父子情深,崇祯与朱慈悲同时泪下如雨。
蒙面人眼光虽然还是很冷,但身体还是有些颤抖,他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抓住呆若木鸡的朱慈悲夹在腋下,抄起一件蓑衣,一转身出了门,没入浓厚的雨雾中。大殿里,崇祯的眼泪止不住无声地流下来,他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因为他已经严令这个院子里不许有人进来,出了这个院子,就是高高的宫墙,不知道这好汉会不会在宫门侍卫那留下行迹,算了,估计宫门侍卫早就跑远了,连大臣都跑了,何况侍卫,他彻彻底底放松下来,眼泪不断地留在脸上,突然他发狂地冲入雨中,让暴雨刺激他的感官,他多希望这是一个噩梦呀,可是这是事实,严峻冷酷的事实,他扬起脸来让暴雨冲洗,他张开嘴对着天空高喊:“天呀,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要如此折辱我和我的孩子。有什么报应和惩罚都降到我一个人身上吧!”
当天,崇祯又把太子和两个皇子交给另外几波人带出宫去,自己想出城,带着一群小太监,可是到了这边有人把守的城门被一阵乱箭射回,到了没人把守的城门,可怜的小太监们却举不起沉重的门闸,回到皇宫,身边只有小太监王承恩,然后两个人凄惨地相对吊死煤山;太子逃出北京城后被抓,两个皇子根本没逃出北京城也被抓。被李自成抓后,李自成与满清交战溃败,又被满清抓住杀害。
在易县山区被倒吊在树上练功的朱慈悲,一下一下把地上的鸡蛋拾起放到脚上面的篮子里,眼泪哗哗地趟着,这时已经对师父的横眉冷对不再仇恨,他心中想的是:你们这些忠臣,我讨厌你们。
师傅自己出山去了,联络当年的好友,并且打探各个皇子的消息,上次回来师傅告诉朱慈悲,和朱慈悲一样逃出生天的还有他的姐姐,可是她姐姐长平的命运就差多了,被狠心的崇祯差点杀死,崇祯在临死前,*着自己的后妃一个个自杀,不肯自杀的他自己亲手拿着宝剑一个个杀死,师傅说这是疯狂和残忍,自己天下守不住,为何要迁怒于后宫无辜的女人,师傅其实很崇敬张皇后的,就是他朱慈悲的伯母,张皇后人长得非常漂亮,又非常聪慧,体贴下人,知书达理,不争权夺利,不坑人害人;是皇宫中不多的好人;原来张皇后也想照料从小多病的朱慈悲,慈悲的名字就是张皇后求神拜佛给起的名字,可是求神拜佛没能保佑得了慈悲不生病,慈悲在皇宫中一直生病,多疑的父亲崇祯甚至因他杀了两个小宫女,张皇后说:慈悲虽然聪明,但是天忌英才,还是叫他出宫受些磨难才保得一生平安;于是崇祯对外声称慈悲早夭,还给慈悲举行了一场葬礼,慈悲真的因祸得福,成为兄弟中的漏网之鱼。
不幸的他的哥哥兄弟们,并没有死在被描述得穷凶极恶的李闯贼军手中,相反,他们受到李闯贼军很好的安置,却最终一个不剩地死在号称为崇祯皇帝戴孝复仇的满清手中。
李闯军这些目光短浅的造反老百姓穷人乍富,在得到北京城后得意忘形,把所有原来的高官贵戚挨个抓起来拷问,勒索钱财;说起来也是报应,父王崇祯在北京城破前,因为国库空虚,让这些大臣们出钱来守城,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像把钱穿在肋条上一样,现在可好,全拿出来了,也不肉疼了。李自成得到了金银,失去了人心,满清就是被吴三桂引入关来……。
北京城原来号称20万御林军,可是临到闯贼军兵临城下,能上城的仅仅有6000人,还说什么闹瘟疫,真是胡说八道,滑天下之大稽,为什么这京城里吃的好,住的好,保养得好的人都传染了这么厉害的病,那城外饥寒交迫征战千里的农民军不得病?师傅认为这完全是人祸,明明是吃空饷吃掉了20万御林军,这些大臣都是该死的,因为崇祯不出皇城不知道,难道这么多大臣,不知道军营是空的吗?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很大的利益集团在背后捣鬼,他们就是厂卫这号称最忠君爱国,最维护大局稳定的家国蠹贼,20万御林军的空饷,天大的数字,上上下下多少官员都该杀头,师傅还说:父皇崇祯没察觉,那也是渎职。作为天下子民的君主,渎职是最大的罪过。
父皇渎职,造成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造成战乱频仍,一路上看到哀鸿遍野,处处家破人亡,自己的母亲早就离开了人世,也见不到父皇与众多皇娘自杀和被自杀的凄惨景象,还有自己的姐姐,可怜的姐姐长平,被父皇剁掉一只胳膊,在尸堆中被师傅找出来,昏迷了两天,醒来后不说一句话,快半年了,也不见一丝的笑容,……。
师傅在朱慈悲腿上绑了沙袋,身上捆了沙包,叫他每天跑到三十里外的净水庵去探望姐姐,三十里山路,相当于六十里平路的体力消耗,还有身上几十斤的沙包,他筋疲力尽,姐姐每次都不可怜他爬山的辛苦,每次都拿着明晃晃的,师傅花一百多两银子精心打造的睚呲宝剑,一剑接着一剑地朝他身上招呼,好像自己不是她弟弟,而是她的仇人,他理解姐姐心情的苦闷,也有些生气师傅教姐姐的剑法,太狠戾了,招招要命,;姐姐的剑法是也师傅教的,姐姐长平已经十六岁了,但是最近瘦得厉害,不过倒是力气格外的大,多次把朱慈悲手里的武器砍断,朱慈悲要不是解开沙袋后身手异常敏捷,不知道要挨多少剑了,那可是放到石头上都能靠自重把石头插进去的睚呲宝剑,他可不想知道砍到身上是什么滋味,不能分神,有神经病的师傅,就有疯子徒弟,姐姐是入了魔了,还是先集中精神当靶子,熬到姐姐没力气,歇息歇息的时候吧。
大明孽子 第三章悲欢离合
美丽的五公山,师祖孙奇逢在这里建立了双峰书院,2000多学子随师祖在这里避世隐居,他们可是大明最后的希望,朱慈悲虽然现在的名字已经改为张之瑜,意思就是朱元璋的余脉,在学院里给学院里的学子送菜,打水,这是师傅留下的功课,他每天要拉四车水到学校,每车水要有100桶,都是他一个人从水井里提上来,拉到书院,再倒进十多个大缸里,每天他都要去菜地里收菜,割韭菜,摘豆角,南瓜,山上多的是榆钱,地上有苦菜,马齿笕,灰菜,春天采茵陈,柳芽,香偆,夏天摘野葱,野艾蒿,木耳;秋天采蘑菇,蕨根……这就是江山,这就是大地,师傅非常宽容他的功课,却十分注重他的生存技能,师傅说,少学些之乎者也,那是误国之道,钱再多,嘴再能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顶吃顶喝,你不见太平盛世,口舌是乱国误国的刀枪,国破家亡后,金银只是招来横祸的祸根,只有这大地才是人民的根本,多体谅山野草民,多做些体力活,不仅能学会生存之道,而且是诚意正心格物致知的正路,师傅最鄙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空发议论,说明朝就是被那些不着边际的老百姓不懂的理论引到国破家亡的结果上的,天下什么事最大?就是要生存繁衍,说这里,慈悲脸上有些羞红,虽然今年才十四,可是师傅已经给他定亲了,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是有金山银山,没有子孙后代,有什么用?师傅还拿了一些羞人的春宫画给他看,师傅教的一些功法是需要静心的,所以对心性修炼也是一个重要步骤,师傅并不戒色,但是要朱慈悲要有定力,不可过度,练功时要集中精力,不要因为色欲使自己分心分神,只要心神守住,就不会过于贪色,不会影响练功。其实慈悲很小的时候就看过这种画,只不过那时很懵懂,现在他可不在是师傅夹在腋下的小孩子了,书院里很多壮汉都羡慕他十四岁的身体有那么大力气,个子虽然不高,身子却很轴实,书院里过年杀猪,杀猪时刀子捅歪了,眼瞅猪窜起来就跑,他当时一点也不慈悲了,上去一脚从侧面踢了猪一个跟头,然后在猪耳朵后面蹬了一脚,那每天带沙包沙袋跑六十里山路的腿脚,楞把猪的脑壳蹬破了,杀猪的玉祥伯褪猪脸的时候,发现猪脑壳碎了,皮下里面一包血水,脸色都变了,管他叫张铁腿,他孙子二冬死活要跟他学功夫,可是师傅不许他显露武功,他是看猪暴起要伤人才迫不得已出手,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厉害,两脚就把猪给踹死了,看来以后要注意了,走漏了行迹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知道多少人会人头落地。正说着,师祖孙奇逢找人来叫他,他赶紧过去,师祖以前见他总是笑*的,今天却很严肃,对着朱慈悲上下打量半天,好久才开口说:你的功夫是哪个师父教的?朱慈悲半天没敢说话,诺诺地说:看别人练,自己也跟着练的。孙奇逢面色更沉了,你这功夫,练了多长时间?朱慈悲说:“五年了”“恐怕没有五年吧,是不是才三年零四个月?”师祖的话令朱慈悲愣住了,难道师傅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师祖了?不可能的,师傅说要到条件成熟时再公开自己身份的,现在朝廷正在通缉自己,师傅的好友高梦箕也找了一个假皇子去南京,去试验马士英是否对大明忠诚,但师傅还是告诫自己不要报太大希望,要靠自己,皇帝就是孤家寡人,谁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力量,现在天下大势不是自己能把握的,这时站出来承认自己是皇子,就比一个在火药库里玩火的小顽童还要危险。朱慈悲现在还不懂天道,师傅说天道不是讲出来的,是靠自己积累到了,学识突破瓶颈,自己悟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向师祖挺直腰杆说:我学功夫已经四年多了,所以说虚着是五年。
孙奇逢露出老狐狸一样的微笑,回身拿过一幅字来,给朱慈悲看:刘佐五设榻兼赠宝刀
东风吹雪满阑干,晓日清空白画寒。
四十年来燕市里,楼前流水红尘起。
竿头青苎酒旗摇,有人匣中鸣宝刀。
把手赠之锦作带,浑惭下榻逢交泰。
坐间肝胆饶素肠,情兴淋漓月照床。
烧烛顿忘别话久,香添再煮瓶中酒。
春花未吐春衫纡,山色溪光尽入庐。
今夜停杯好相语,平明上马过东去。
应知依依不胜情,桥南细问黄莺声。
中天斗畔高明月,莫教清笳吹石碣。
云绕蓟门老纶巾,路傍羞对看花人。
“这幅字留给你做个纪念吧,我知道你师傅现在成天忙什么了,你多保重,我们要搬走了,我们搬走之后,可能会有朝廷的人来搜查,搜查过后,这里就可以安静了,我把认识你的人都带走,这样就不会泄露你的消息,尽管你不告诉我你是谁,但你姐姐的胳膊告诉了我你是谁,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老了,人要知天命,我走了,你如有事就去河南找我们吧,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但师祖相信你以你的淳朴和勤奋,会不辱没你的出身。”师祖一席话让朱慈悲一身冷汗湿透衣裳,看着慈祥的师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师祖带着众多师叔们走了,走的很仓促,很突然,官府倒是没太注意这里,毕竟满人太少,而且现在这个顺治皇帝的日子也不是太顺,多尔衮很强势,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