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麻辣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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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打变成了殴打。影美人咬牙承受着我的发作,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牢牢禁锢在怀里。
两个人无声地较了一会儿劲,我终于放弃了挣脱,全副身心都用在大哭嚎啕上面。
“嘘……嘘……臻茗,不要冲动,我改变主意了,我改变主意了。”
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安抚,我的心却已经支离破碎的不能修复。
哭喊的失去了力气,到最后只能像疯女人一样哑着嗓子小声呜咽,“西门垏,西门垏,求求你出来,求求你救救我,我过不下去了,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求求你让我放弃吧,让我放弃吧。”
受苦受难的时候我们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主,你在哪里?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47章 失恋后遗症发作 育儿成精神依托
每个人对待失恋的态度都不一样,有些人高傲地挥手对过去说再见,有些人低调地放手让过去沉淀,而我选择了最没骨气的方式——避而不见。
那天情绪失控之后就彻底放弃抛头露面,不上朝,不游荡,把自己困在雷火宫里当宅女。与此同时,那人却发了疯似地要见我,从最初的忸怩试探,到接续的焦躁恐慌,到最后全然扔掉风度罔顾门禁的多次硬闯入殿,都被我以各种方式推搪抗拒,错开空间。
小崽子并没有在此决裂事件中表明立场,换句话说,他其实并没有立场可表:一面是老哥,一面是抱枕,似乎偏向哪一边都有失公道。皇帝陛下没有任何阻止影美人骚扰我的举动,无异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路人,与此同时却也没有利用职权为其兄造就便利条件,才使得我守住城池苟延残喘。
情美人每每看到我像老鼠见了猫的怂样儿,总要摇头叹息。本来不想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丢人,然而只要影美人找上门,我都会像个被追捕的通缉犯一样丑态毕露。
“小天,你预备这么消极逃避多久?”
对峙第九十九天,情美人沉默到了极限,鼓起勇气在响了足有半个时辰的敲门噪音中开口问我。
如果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会捂着耳朵缩在床里翻来覆去哼一首流行歌曲,借此对除此以外的事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情美人得不到回应,终于忍无可忍地凑过来拉开我双手,皱着眉头说道,“小天,你到底预备怎么办?永远拦着他不许他进门吗?”
被迫与她面对面,扭曲着一张脸回答她的问题,“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情美人猛摇头,掐着我的手表明立场,“不行,绝不行。我不能再看你怎么下去了。你也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直到情美人指着角落那一张小小的婴儿床斥道,“他在门外天天这么敲,阿玛尼早晚要得神经衰弱的。”
被当成话题主人公的小家伙儿哪里有神经衰弱的迹象,此时此刻正躺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四仰八叉睡得香甜无比。
阿玛尼,阿玛尼,我对他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感激。
从没想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会是那个刚刚来到世上的小生命。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喜欢一个小孩子到这种程度,只要看着他就会不自觉的宁静心神,只要陪着他就会忘记作为大人才有的悲伤。
世界没了色彩的那一天,情美人宣布离开我,影美人宣布离开我,错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人愿意亲近我,依赖我,这种感觉让人沉迷。
似乎渐渐明白为什么女人对弱小的东西有天生的保护欲:只因为自己也是弱者,所以对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东西总会产生同情,爱的施与者往往是最需要爱的那一个,给出的爱得不到等价的回报,便会紧紧封闭自己的心,直到有一个完全值得自己付出的东西出现,可能是一只忠诚的狗,一份傲人的事业,或者……一个孩子。
孩子,在其幼年的确是可以放纵爱他也被他所爱的生物。
阿玛尼的世界很简单,亲近听的最多的声音,依赖停留最多的怀抱。在我精神恐慌的这段时间,几乎变相剥夺了情美人做母亲的权利,而把自己全然卷入阿玛尼的生活里。
换尿布,唱摇篮曲,抓着他的小手玩简单的影儿游戏,除了哺乳,几乎什么都亲力亲为。情美人除了喂奶时能抱一抱自己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儿子,其余时间都只有眼巴巴地看着我搂着他小宝贝儿晃来晃去,或是像个疯子一样念叨丢了好多年的英语。
发泄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用母语倾诉不出的东西,用另一种语言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倾吐。无法对外人道来,只能填鸭塞个一个根本不知道我在传达什么信息的小东西。害怕受到伤害而不敢展露自己脆弱的自己,竟在一个只会依依呀呀的小屁孩儿这里得到了变相的满足与慰藉。
阿玛尼学会亲近我的声音,依赖我的怀抱,甚至在我满口冒带着良京口音的英文时,也能呵呵笑的快乐无比。
“臻茗,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重复了一千零一次的话语传到耳朵里,不自觉与情美人对视一眼,爬到婴儿床边对在噪音中已然享受好眠的阿玛尼说一句,“Baby,I am sorry。”
情美人对我说鸟语的接受程度显然没有她儿子好。本来是放低姿态道歉的一句话,听到她耳朵里却成为点燃导线的星火,“小天,你别再对着阿玛尼念咒了。想个法子怎么搞定你那个烦人的小老公是正经。”
无助地看着眼前人,紧紧抓住她的手,“情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情美人叹了一口气,脸上只写着一个哀,“小天,我与你最后的这半年时间,本该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过,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弄得这么担惊受怕,枝零叶落?”
她说的对。我犹如惊弓之鸟的这些天,她也不好受。情美人几乎在每时每刻都感受得到我的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只因为陪我而发出的叹息就足足攒下一车。而我,除了顾念自己的感受,什么都没有做。
“情儿,对不起……”
紧紧拉住她的手,如同拉住救命的绳索。突然有冲动把自己积攒多时的委屈一股脑儿跟她倾诉,还没张口,就被情美人露出一个苦笑硬顶了回去。
她说,“小天,不要再玩捉迷藏了,面对,解决吧。”
我也知道你追我藏的游戏并不好玩。影美人表面上从我生活中消失了,实际却变得无处不在。闭上眼睛就看见他的眸子,那其中闪动的是我见过无数次的或喜悦或哀怒。
如果不是情美人的身子要精心调养半年,我绝不会在汉宫多呆一秒钟,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成了比凌迟还残忍的折磨。
“情儿,我是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解决?”
情美人看着我浅浅地笑,“你问你的心,到底想不想放下这个人。如果放不下,就死缠烂打地抓住他;如果放得下,就不要再纠缠不清。”
“放不下”还是“放得下”?
我之所以会逃的这么窝囊,也只不过是不想面对他已经不爱我的这个事实而已。
预备敷衍的谎话到了嘴边全都变了味道,“应该是……放不下吧。”
情美人听到这一句,灿如明星的双目中透露出无穷无尽的萧索,“小天,我知道不能陪在你身边还要抢夺你的爱很过分,但是我……我以为我可以笑着听你说爱别人,可是不行,我真的做不到。”
自嘲地笑着安抚,“小情儿不必在意。我放不下他,他却已经放下了我。游戏中的两个人有一个退场,游戏就结束了。”
情美人脸上现出难堪的神色,似乎在犹豫着要说什么,挣扎再三终于开口道,“像疯子一样整日对你围追堵截的人,像是要作势放弃退场的模样吗?”
“你不知道那个人……当初为了把自己老婆带在身边照顾,不惜牺牲儿女私情。那天……他提出分手时,我当场发了狂,拖到现在又不能成熟地面对既定的结局,他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恐怕要一直等我平静地说一声‘接受’才会善罢甘休。”
情美人微微眯了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疑惑,却出言不点破。
敲门的强度逐渐增大,影美人几乎是在嘶吼,“臻茗,开门,我要见你。”
标高的叫声终于惊醒了进入浅眠的婴儿。阿玛尼从睡梦中醒来,伸展小胳膊小腿放声大嚎,发泄自己被打断好眠的不满。
叫门声随着阿玛尼啼哭声的响起戛然而止。我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抱起哭得委屈的小家伙,搂在怀里哄道,“Don’t cry,don’t cry……”
阿玛尼被鸟语雷昏了头,一时间忘了哭,瞪大眼睛瞧着我,随后兴奋地挥手蹬腿,挣动中还指挥小拳头误伤了我的脸。
无意识地呲牙咧嘴让这动手打人的始作俑者咯咯大笑。小屁孩儿忘了自己前一秒还在不高兴,嘻嘻哈哈乐得无比开怀。
情美人凑到我身边笑道,“记得小天说过在你家乡小婴儿都有抓东西看未来的习俗。宝宝今天一百天,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找点儿什么东西让他抓抓看。”
一边儿把自己当成人造摇篮不住地晃动,一边儿对着情美人轻轻摇头,“我说的是抓周。阿玛尼才三个多月,不到时间吧。”
情美人强笑着说道,“就今天吧,趁我们都在他身边的时候。”
言下之意是小宝贝儿一周岁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已经天涯海角。
一时间心中充盈了另一种难过,却只能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你去准备东西让他抓。弓矢纸笔,刀尺针缕,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有什么就拿什么。”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48章 风声泣声呢喃声 声声入耳声声轻
小孩子也许永远也不能理解大人为什么要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仪式来预告证明一些事情。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一切可见的物质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而只单纯地被分成两类:感兴趣的与不感兴趣的。
所以当阿玛尼被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什物团团围在当中的时候,他唯一懂得做也愿意做的就是东看西摸玩儿的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情美人挑来为阿玛尼抓百天的东西相当怪异,重如竹简,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屁孩儿怎么可能拿得动;轻如白绢,明显就是yin*他儿子选这东西。
贾宝玉抓胭脂的行为惹得他老子相当的不高兴。我却不明白,做家长的为什么要把自己不希望看到的未来添加到孩子的选择列表里。毕竟,有些东西防患于未然才是明智之举。
阿玛尼把白绢捏在手里咯咯笑着挥舞的时候,情美人皱着眉头对我叹气,“这算什么?”
白绢就是高级的白纸,阿玛尼什么不好挑,挑了一张白纸……
最直白的说法就是小宝贝儿的未来一片空白,奈何这不是作为家长能够接受的答案。摇头晃脑想给出个在合理范围内最乐观的解释,“白绢好啊,说明我们儿子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
情美人闻言嘴唇张了张,犹豫了半晌方才强笑道,“原来如此,听小天这么说,似乎受用得多。”
从她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不难猜出,情美人脑子里也有同我一样关于“空白”的想法。
带点儿怨气地对她笑道,“你不想他选白绢为什么把这个摆出来?”
情美人无声叹息,“原本以为他会选颜色鲜艳的东西。即使不挑小笔小刀,也会选珠宝玉石,没想到……”
忙不迭地给他吃定心丸,“选白纸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证明这孩子有舞文弄墨的趋势。再加上他老爸超凡彪悍的基因,阿玛尼长大以后铁定要文武双全的。”
情美人听了我的说辞,不再纠结,即时投身于孩儿他娘逗弄孩儿的伟大事业里。
才要积极主动地加入他们娘俩的互动,就被小麦打断。小太监战战兢兢凑到我身边,吞吞吐吐地禀报,“郡主,邢公子还在外面。”
敲门声都停了N久了他还在外面?
与情美人对视一眼,对小麦吩咐道,“你去告诉他别等了,我不会出去的。”
小麦抬头看我一眼,反馈的话满是试探,“郡主明鉴,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走的。您真的让他在外面再等一个晚上?”
什么叫“再”,这种表达真让人不爽。
微微恼怒道,“没人让他等,他不舒服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上赶子立在雷火宫门口当门神。”
小麦的头低了低,“公子憔悴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病了,郡主真的不看看他?”
什么叫“憔悴的不成样子”,这种表达真让人不爽。
情美人看出我在被动接收到不想知道的信息之后升级版的坐立不安,小样儿的发扬风格,带着鼓励的眼神对我笑道,“小天,你不去见他一面,他是不会死心的。”
她的言下之意我明白,其实真正不能死心的人,是我。
挣扎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一步一挪蹭到宫门口,脚刚踏出门就被紧紧攥着了胳膊。
“你终于出来了。”
影美人的话音中竟带着点儿惊喜的意味,让我在一瞬间以为自己深陷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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