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天堂的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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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叫你不要管我,又不是叫你不要理我。」
「对我来说都一样!」
「拜托──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懒得理妳这冷血动物!」他瞪我一眼。我笑了出来,「好啦,对不起啦。那天我话是说重了点,但我又没有恶意!」
「妳说妳对我厌倦,是真心话吗?」他注视我。
「我的意思是妳总是像个女人家一样婆婆妈妈的,让我觉得很烦!」
「喂!妳欠揍啊?!」
「开玩笑的啦!」我哈哈大笑。
「妳倒轻松,还觉得没什么,我可是被妳害得连晚上都睡不好。」他又瞪。
「打击真有那么大啊?」
「跟妳讲真的还给我嘻皮笑脸!」他用力捏我的脸颊。
「唉唷,很痛欸,都跟你道歉了还捏我!」我拍掉他的手。
「一点诚意都没有。」他说,终于露出笑容。
「……薇薇跟徐子杰都很担心你。」我低声∶「别再摆出一张苦瓜脸,不然他们都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笑嘻嘻地忽然揽住我的脖子!
「喂,你干嘛?放开我啦!」我急忙推开,但他的力气大到我根本无法挣脱。
「妳活该,看妳怎么逃。」他不理会我的抱怨,继续拉着我走。
终究没办法看到他露出那种表情,我只对他的笑容有印象,那个比任何人都温柔的笑容。
如果真是我夺去他的笑,那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罪恶。
不能把他拖进来,他没有义务陪着我一起痛苦,更没有责任帮我逃出去。只要他的笑容还在,就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想伤害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面对内心的矛盾冲突,我只能在残存无几的理智中寻找解答。
来自天堂的雨 (第29章)
「唉……」
江政霖两眼无神地趴在桌上不时叹气。我跟雁琳不禁互望一眼。她走到他身旁问∶「干嘛像个老头子一样?是不是年轻人啊你?」
「我是啊,而且还是个满怀热情优秀帅气的有为青年……」他有气无力地懒懒道。雁琳立刻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是不是被老师骂啦?」我问。
「比这更惨!」他抬头,眼神哀怨,「老师这周末要到我家家庭访问。」
「为什么?考试又得零分啊?」
他点头。
「想不到一个满怀热情,而且优秀帅气的有为青年居然会落到这种下场。」雁琳摇头叹息,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久了就会习惯的。」
「屁啦!哪有像妳这样安慰人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时班上一位同学走进教室对我说∶「方士缘,老师叫妳去导师室!」
「喔,好。」我站起来。
「搬作业吗?要不要我陪妳去?」雁琳问。
「不用了,妳好好安慰他吧。」我指指江政霖,接着走出教室。
在导师室听完老师交代的事之后,我搬着作业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几个老师的声音∶
「真的吗,对方真的这么说?」
「是啊,我也很惊讶,我有和子杰那孩子谈过,不知道他会怎么决定……」
听到徐子杰的名字,我反射性地停下脚步。往旁边一看,是他们导师和其它老师在对话。
「不需要考虑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一位老师说。
「是啊,不过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这孩子将来一定不得了。」
听到这边,我慢慢走出导师室。他们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盘旋,不晓得他们是在说什么。正当我陷入纳闷,就见前方有两人走过来。
徐子杰跟何利文。
他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何利文则是对我笑笑,「嗨,方士缘!」
我没回答。
「每次看到妳几乎都在搬作业,真辛苦。」她看看我手上的作业簿。
「还好。」我淡淡道。
「上次看妳一个人搬那么多,连我都替妳觉得累,也该找个人帮妳啊。对吧?徐子杰!」她视线转向他。
徐子杰的目光从作业移到我眼里,随即问∶「我帮妳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摇头。
「真的吗?」何利文故作关切地问。
「真的。」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啰。」她又微笑,「掰掰!」
说完,他们便从我旁边经过。
我整个人呆了半晌,之后立刻转身叫道∶「徐子杰,等一下!」
他们两个同时停下脚步望向我。我对他说∶「我有话要跟你说,可以过来一下吗?」
何利文的表情慢慢变冷。徐子杰则是沉默,接着向我走过来。我刻意跟何利文保持距离,不让她听到我们的对话。
「什么事?」徐子杰问。
「那个……」我顿了下,抬头看着他说∶「我这周末想到广场那,你要去吗?」
闻言,他看了我一会儿,最后缓缓开口∶「抱歉。」
「你有事吗?」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也会去的。
「最近有点忙,没时间过去那里。」他淡然道∶「妳自己去吧。」
「喔……好吧。」我干笑。
「徐子杰,快走啦,要上课了!」这时何利文忽然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走的同时还不忘瞪我。徐子杰回头望我一眼,之后也跟着她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她拉着他的手,一股奇怪忽然油然升起。
回到教室将作业发下去后,我坐在位子上不自觉发起呆。思绪不禁又回到刚才,徐子杰对我的态度似乎又变得冷淡。而何利文站在他身旁时露出的笑容更让我觉得刺眼。
回想他们一同离去的画面,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再度涌上来。
逐渐……占据我。
放学后,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在经过公车站时往旁边一望,就看到距离不远的一条河流被夕阳照得闪闪发亮。我停下脚步,走过去靠在木头围栏上望着河,没多久又失了神。
忽然想起妈前阵子对我说的话,这几天下来她对爸的态度依然没变,有时候还会对他表现出异样的温柔。她这样反而让我觉得痛苦,想要逃离。几天下来也不禁感到厌烦,不想待在家,不想看到妈那样的笑容,更不敢去猜测在那张笑脸下藏的是什么样的秘密和动机。
就这样呆了许久,直到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我才从思绪中回神。
「不回去在这干嘛?」士伦疑惑问。
「你还没回去啊?」我有些讶异。
「对啊,刚开完班联会。」他走到我身旁。
「你还真忙。」我浅笑。
「还好啦,至少比之前运动会轻松多了。」
「对啊,看你当时累得跟什么似的!」
「唉,只希望学校不要再丢一堆事情叫我做了。」他轻叹。
「不可能啦!你可是班联会主席欸,认命吧你!」
「烦死了……有够倒霉。」他把头靠在栏杆上。
我正想再说话,却忽然感到鼻子一痒,不禁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他抬起头。
「没事啦!」我吸吸鼻子,从书包里拿出面纸。
「最近越来越冷了,衣服多穿点,不要感冒了。」他说。
「知道了!」
「今年冬天应该会很冷。」他直盯着我,「好好保重身子,这种季节妳最容易气喘!」
「好啦!」
「对了,说到这个……」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我笑笑道∶「下个月就是妳生日了,有想到要怎样过吗?」
我一愣!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他问。
「……没有。」我说。
「没有?真的吗?」他一脸不相信。
我离开围栏,转身缓步走着,「就算有,我也得不到。」
「妳不说怎么知道得不到?」他快步跟上来。我失笑地看着他,「没有啦,随便讲讲的,我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狐疑地盯着我一会儿,接着一副苦恼样,「之前妳说妳喜欢的东西我几乎都送过,今年已经想不到要送妳什么了。」
「不用送啦,神经,而且我生日是下个月底,现在紧张干什么啊?」我笑骂。
「我就是这样啊,到时就比较不会烦恼。」他抓抓头,走到我前面,「这样不就跟帮阿杰选礼物的情况一样吗?真糟糕……」
我望着他的背影,在那一刻,真的真的很想告诉他∶
我想要的,就只有你。
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到时候阿杰应该也会送妳礼物,不晓得他会送什么。」他回头对我笑说。
一想到徐子杰,心湖不禁又起了涟漪。
不敢妄想他会送我什么,在拒绝他之后,忽然有种不敢面对他的感觉,却又不想让跟他之间的友谊因此破灭……
「他又不知道我生日几月几号。」我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士伦低头思索几秒,最后摇摇头说∶「不,他应该知道。」
我困惑地抬头。
「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开始自言自语∶「去年我是送妳娃娃嘛,当时就是……」
「还有手炼啊,你忘啦?」
「手炼?」他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什么手炼?」
「你不是还有送我手炼吗?怎么不记得了?」我笑出声。
士伦先是一愣,接着狐疑的盯着我,「没有啊,我就送妳一个趴趴熊娃娃而已,哪有什么手炼?」
我当场怔住,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可能,是真的啊!」我立刻拉起右边的袖子,指着上面的手炼对他说∶「你看,就是这个啊,当时跟娃娃一起送的啊!」
闻言,士伦走来轻拉起我手腕低头看着。他盯着链子沉默许久,又仔细摸着它观察,看到最后,眼睛越睁越大……
「怎样,想起来了吧?」我笑道。
他慢慢抬头对上我的目光,表情却十分复杂。
「士缘。」他眉头微蹙,「这不是我送的。」
我错愕的瞪大眼,脑子瞬间空白!
「这条链子……」他慢慢放下我的手,又说一次∶「不是我送的。」
我望着他好久,喉咙干涩地几乎使我发不出声。
「妳说当时这条手炼是跟我送妳的娃娃摆在一起的?」他问。
「那时……我身体不舒服,在教室睡觉,醒来后就看到娃娃和……这条链子在我桌上。」
士伦又是一愣,语气变得沉重∶「所以妳才以为是我送的?」
「对啊!本来就是啊!」我不禁激动。
「士缘,送妳这条手炼的不是我。」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我,「是阿杰!」
我当场像被轰炸似的,破碎一地!
「你说什……」我愣愣地盯着他。一时之间,极度怀疑自己听错……
「这条手炼是阿杰的。」他又说,语气变低∶「我以前在他家看过所以知道,这是他以前在游泳比赛中得到的,它的价值很高,是特别订做的,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个。」
我怔住!
「那天……我们自习课,原本想趁妳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到妳教室把礼物放在妳座位上,但当时我却因家中急事必须立刻离开。正好那时阿杰要去学务处,我就告诉他妳位子坐哪,拜托他回来经过妳们班时把东西放妳桌上。」他深吸一口气,轻声∶「但我没想到……妳当时身体不舒服在教室休息,我没问他,他也没告诉我。」
我忽然一阵晕眩,整个人差点站不住,只能无意识的摇头……
「……士伦送的?」
「嗯,对啊!很漂亮吧?这是他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怎么知道是他送的?」
「直觉。」
耳边环绕着他的声音,我却再也无法思考,整个人顿时像是失去翅膀的鸟,从空中迅速向下坠落……
来自天堂的雨 (第30章)
「士缘,下来吃饭,听到没有?」
不晓得妈在门外敲了多久,我始终无动于衷,躺在床上不动也不回答。最后她终于失去耐心,生气地说∶「不吃就算了,这么伟大还要我上来叫!」
妈离开后,我抱着枕头,全身力气像被抽光完全动弹不得。房间内明明安静无声,我却不断听见嗡嗡叫的声音,很细小、很微弱,在我耳边盘旋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四周的昏暗让使得手机闪烁的灯光显得特别刺眼。我看来电显示,过了好久才接起。
「士缘,妳终于接了,妳在房间吗?」手机另一头传来士伦慌张的声音。
「嗯。」我低声回应。
「干嘛不开灯?妳在房间做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打开窗户啊!」
我眼神慢慢移到窗边,却仍没起来的意思。
「士缘,讲话!」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我说,目光依然停在窗边,「可不可以这样说就好?」
闻言,他口气也渐渐缓和下来∶「抱歉,因为听伯母说妳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也不吃,我打给妳也不接,所以我才会这么紧张。」
他语气的温柔,竟让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响应。
「士缘,关于那条手炼的事……」他说得很小心,看样子也是苦恼很久才决定提起,「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我语气平淡。
「因为……」
「不用道歉啊,跟你又没关系。」
是的,这跟他无关,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