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小书童-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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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理,凤某人都责无旁贷!”
“好!”
众人轰然叫好,感觉热血沸腾!
天下第一对大唐第一,到底会是怎样一番巅峰较量?恐怕没有人会不好奇。可惜的是,此等妙舞一向只有达官贵人方能欣赏,平头百姓哪怕知道,却也无缘一睹盛况。
想到这一点,周遭的人全都露出遗憾的神色。
仿佛猜到了大伙儿的心思,凤之瑶笑道:“据说陛下已经同意了大唐歌舞团的请战,定于两日后在东阙台进行较艺。以往唯权贵方能赏舞,这一点凤眸深以为憾。在我看来,美是有共性的,世人皆可赏之。凤之瑶是齐国的凤之瑶,自然也希望所有齐国人都能看到我的表演。所以今天前来,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两日之后,诸位同往东阙台可好?”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她的意思是……此等仙宫妙舞,我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也能欣赏?
追求“仁”道的国度,表面倡“仁和”,可阶级划分乃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人都到哪里都会被贴上高低贵贱的标记。而上层人士的优越感体现在哪里?
体现在稷下盛会,体现在凤凰台献艺!
作为底层百姓,他们会为了这两个地方而骄傲,因为他们都是齐国人,却从不敢奢望能够这些场所有所交集。在他们看来,那里就是只能高山仰止的圣地。
而现在,隔着迷雾的神圣之所触手可及,他们怎能不欢欣鼓舞?怎能不欣喜若狂?
“好啊!!!”
嘶声的呐喊,充斥着方言的欢呼,让小港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凤之瑶微微一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齐王虽然答应了,可是未必会亲自出席盛会,他若不来,唐安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更何况,赏舞的都是齐国的达官贵人,那些死要面子的老东西,恐怕就算柳倾歌的舞技真的强于自己,他们也会为了捍卫齐国的颜面,宣布自己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使比赛缺乏公平公正。
更何况,还有一个歇斯底里的谢渊。只要他还是国公,这场比舞就会存在变数。
而凤之瑶在这里的一番表态,则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经过这些人的交口相传,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临淄。全城轰动之下,朝廷根本无法阻止热情的人群。事情闹得这般大,齐王再也没了不亲临现场的理由。
既让朝廷没有退路,满足唐安要觐见齐王的愿望,还能报被谢渊出卖的一箭之仇,也能对凤之岚和柳倾歌有一个交代。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好。两天之后,天下第一舞姬的归属,我们一同见证!”
凤之瑶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号召,转身回了马车。再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脸时,她终于收起伪装的坚强与自信,而是带着怀念的微笑,内心喃喃自语。
当着全天下的面,把“天下第一”还给倾歌,这样的结局……师姐你还满意吗?
“凤大嘎(家)!”
凤之瑶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一声咬着舌头的招呼声。扭头一看,那位视唐安如亲哥哥的龅牙公子庞子敬正带着满脸的憧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清晨,当这位鉴吏大夫的公子乘着马车,对唐安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时,凤之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带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来到大齐,先是让谢渊欲除之而后快,又和大雪山仙子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能让眼前的高官子弟如此尊崇。
他就像一个谜,越和他接触下去,越会发现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可是内心里却有一番谁也读不懂的故事。而有了最为亲密的关系之后,凤之瑶竟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探寻。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从昨夜到现在,凤之瑶的内心里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个夺去了自己处子之身的影子。
越是探寻,就越发的着迷。
当一个女人并没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时,她其实就已经沉沦了。
庞子敬无比丑陋的脸庞近在咫尺,凤之瑶强压下作呕的冲动,礼貌的问道:“庞公子有什么吩咐?”
“什么公纸不公纸的!虽然我爹是鉴吏大夫庞光大,但、似(是)!里(你)似我大哥的朋扭(友),那就是我的朋扭(友)!所以——叫我敬敬就好。”
“静静?”凤之瑶眨眨眼,对这位自来熟的龅牙报以尴尬的笑容:“庞公子……名字真别致。”
“好缩(说),好缩(说)!”庞子敬斟酌了一番,忽然掏出一张纸,热切道:“既然是朋扭(友)了,辣(那)么……里(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仰慕里粉(很)久了!”
凤之瑶:“……”
。。。
。。。
第六百二十八章 枭雄迟暮
齐国皇宫。
谢渊的脸色苍白,大步流星地向着内殿走去。铁青的脸色、含怒的眼神,都证明这位国公爷此时的心情并不美丽。
大雨滂沱的夜晚,唐安就像一条出现在野狼面前的兔子。可惜千载难逢的机会,却从自己指缝中溜走。
谢渊没有时间后悔,他只能向前看。
在温良侯府,为了指望刘恭向朝廷施压,改变陛下接受比舞的主意,他牺牲掉了手下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可又是因为唐安,非但没能改变结局,自己非但白白牺牲掉了凤之瑶,还彻彻底底把刘恭给得罪了。不用问,以那个小人的狭窄心胸,八成又把这笔账记在了自己头上。
而今天,他便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凤之瑶亲临小港,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百姓能够亲临现场目睹盛会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将整个临淄城都点燃了!
谢渊万万没想到,凤之瑶会用如此极端的做法来报复自己,而且如雷霆暴雨一般来的如此突然。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既准且狠,让自己怒火中烧,也让自己方寸大乱。
如今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余下一个人了。
陛下!
他强忍着伤势,忍着±,w︽ww。疲劳,再度来到齐王的寝宫。
门外,前些天前去给自己传话的老太监黄公公弯腰行礼,一扫浮尘笑道:“国公爷,温良侯在陛下屋里,您看……”
“滚!”
谢渊根本没有停步的意思,一把推开了把门的老太监。
黄公公一阵踉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唱喏道:“陛下,定国公硬闯寝宫啦!”
谢渊丝毫不予理会那不男不女的嗓音,推开大门便闯了进去。可刚走到暖阁,便听到一声尖细又高亢的怒骂。
“他好狠的心!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谢渊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他”指的是自己?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掀开珠帘,大步冲进了里屋。
屋里有两个人两个男人。
齐王李玉坐在榻上,看起来三十几岁,眉清目秀面白无须,消瘦的脸颊、单薄的身子,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女子气。
而另外一人,此时正在榻上躺着,看上去无比虚弱。哪怕隔着珠帘,谢渊也能一眼认出那道人影刘恭!
刘恭正倒在李玉怀中,可怜巴巴地擎着被夹板固定的胳膊,满脸痛苦的神色。齐王李玉抱着“情郎”暗暗垂泪,捏着兰花指的手不断擦拭着眼角,看起来心疼极了。
谢渊脸上怒气更盛。他早知道齐王有龙阳之好,但断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摆出如女子一般的姿态,细心服侍一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有国君如斯,何其哀哉!
谢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悲哀,单膝跪地道:“臣谢渊,拜见皇上!因有要事要向皇上禀报,故未经通便私闯进来,还请皇上恕罪!”
见到伤了“情郎”的仇人,李玉如同炸了毛的公鸡,瞪着眼道:“谢渊,你好大的胆子!未经通传便敢硬闯进来,你眼里还有寡人么!”
谢渊沉声道:“臣确有要事启奏!”
“要事?为了你所谓的要事,你就能前来逼寡人?就能乱了君臣之礼?寡人倒要问问你了,温良侯不过是驳斥了你的意见,认为接受比舞对我大齐有利,你便将他打成这样。那寡人否了你的请求,你是不是连寡人也要打?”
谢渊深吸一口气,道:“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私自动用鬼脸的力量,连招呼都不跟寡人打一声!你可知道,多少老百姓死于非命?多少大臣骂朕是昏君?”
李玉提着嗓子,显然压了一肚子火。
当然,他所说的这些显然不是让他大动干戈的导。火索。平时再怎么不喜谢渊的为人,李玉总会顾及到国公的身份,从未撕破脸皮大喊大叫。可是刘恭受伤,却仿佛触摸了他的逆鳞一般,让他不再有任何忌惮,卜一见面便将满心怒火对着谢渊爆发出来。
他瞪着一双似女子般的凤眼,指尖对准谢渊的鼻子,大声道:“还有大唐那支歌舞团那是你说杀就杀的么?大唐的强势你不知道吗?现在好了,人家一连死了好几个人,满大齐没有不知道的。号称全天下最宜居的地方,结果人家一群外乡人刚一到就遇到了刺杀你这不是打寡人的脸么?你要是心里还有半分顾忌,会做出这种事来么?”
刘恭无比虚弱地道:“陛下,身子要紧,切莫动气啊……”
“哎哟,你快快躺下,切莫扯动伤口!”
见小情人挣扎着想起身,李玉赶忙俯下身子将他扶住,眼神里尽是关切,连在谢渊面前做戏的兴致都没有了。
刘恭倚在李玉胳膊上,看向谢渊的眼神里带着讥讽的笑意,还有一丝怨毒。
昨夜谢渊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人截走了凤之瑶,若说不是谢渊怂恿,谁会相信?
说到底,这家伙肯定还是不舍得手中的王牌被自己糟蹋!他以为演这么一出弃卒保车的苦肉戏,带着凤之瑶亲自登门,自己就不会怀疑他了么?他做梦!
送给自己女人,再亲手抢回去,还想转移自己的视线,真把本侯当成傻子了么!
还有那个将自己胳膊打断的白衣女人临淄城几时有这种姿色的妞儿了?但凡倾国倾城又暗含一技之长的女人,通常只会去两个地方:凤凰台和玉门。想那女人武功如此高强,必定是玉门的第一高手了。
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若再看不出来,那简直就不用混了。
刘恭自以为“推测”合情合理,于是便把所有的恨全部加诸到了谢渊身上。天刚蒙蒙亮,他便忍着痛,故意拖着明显骨折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找李玉来哭诉。
当然,他不可能将迷。奸凤之瑶这种事说出来,而看到自己这副凄惨的模样,李玉也没了打探事情经过的兴致。
谢渊自然不会知道刘恭已经将全部怨恨都发泄到了自己身上,心中将这卑鄙小人骂了一遍,沉声道:“凤之瑶私自答应了大唐的请战,并且号召全城百姓同赴凤凰台!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恰逢大唐刚刚平定东方远行叛乱,夏国又大举入侵,这种节骨眼,他们来到齐国肯定有所图谋,我们不可不防啊!”
“你也说了,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又能有什么图谋!”李玉瞪着眼道,“寡人没把此事宣扬出去,也是出于谨慎考虑,生怕凤之瑶不幸落败,丢了我大齐的脸面。她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是好事才对,你又跑来找的什么劲!”
对于这位齐国皇帝天生的乐观,谢渊大感无奈,继续道:“皇上,正因大唐如今衰败,所以我们才……”
“够了!寡人不想听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忧!”李玉捏着尖细的嗓子,粗暴的打断道,“谢渊,念在你谢家为大齐立下的汗马功劳,寡人对你一忍再忍。没想到你不思感恩就罢了,竟然连本带利,现在居然连朕册封的温良侯也敢打你打给谁看?是寡人吗?有此下去,整个齐国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
谢渊心里一沉,道:“陛下,微臣对大齐的忠贞之心日月可鉴!”
“行了,别跟寡人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寡人看的是结果!”李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顿了一顿,终于下定决心道:“从今往后,凤凰台、玉门还有鬼脸,你就不要再管了,暂且由温良侯接管。看在你祖上都是有功之臣的面子上,你这个定国公寡人暂且给你留着,你好自为之吧!”
刘恭心中大喜过望,却拖着“虚弱”的身子微微颔首,装模作样道:“谢陛下隆恩,微臣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所托……”
见刘恭说一句话都如此艰难,李玉满脸都是心疼,柔声道:“你且安心躺着,不要讲话。待会儿寡人让御膳房给你熬一碗参汤,好补补身子。”
谢渊如遭雷击,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看着两人“郎情妾意”,忽然感觉满心的悲凉。
“好,好,好!”
谢渊连说三个好,每一个字都带着英雄迟暮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