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兽医奇遇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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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里层的绷带和夹板,以作保险,基本上不影响它的活动,然后就把来意向朱清说明了。朱清说:“你今天既然很忙,你就先把莲莲带去,其余的闲话,等以后有空回来我们俩再好好聊吧。”陈山拍拍莲莲的脑袋,说:“我想委屈你,要你奉献一些鲜血,帮帮朋友,你乐意吗?”莲莲象是听懂了似地,竟然带头走出房门,然后一直走到停着的出租车前,纵身一跃,跳上了出租车,把个陈山和朱清两人一时竟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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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小牟早把抗凝剂和瓶子等准备好了,立即把莲莲绑上了。莲莲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任由摆布,完全不需麻醉。小马娴熟地扎了颈静脉,抽出了三十多毫升鲜血。
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进了小病狗的血管里,眼看着小狗的眼睛里慢慢地有了光泽,脑袋逐渐地由趴下抬了起来,精神也明显地恢复过来。输完血,又输了葡萄糖酸钙,小狗的牙龈和舌头就由惨白转为了淡红。
叮嘱了那位少妇必须继续治疗若干天,将她送出门后,小牟十分兴奋,立刻赶到农贸市场,买了一大袋子熟猪蹄膀子,回来犒赏莲莲。两个小姑娘和莲莲一见如故,抱着它逗着它就象逗弄自己的婴儿一样玩得开心极了,医院里充满了很久没有的欢乐的气氛。
小牟给了陈山三千块钱,陈山说,这笔钱你就先别给我了,你手上的钱也快用完了,就留着抓紧买一条大些的狗来吧,莲莲个子太小抽不出多少血,又来了生意就不好做了,以后赚的多了再给我一些也不迟。
第二天,小牟用这些钱买回了一只八十斤左右的年轻健康温顺的阉割过的德国牧羊犬,挪出了一间小房关在里面。莲莲个子小又爱干净,就让它住在值班室床铺底下,白天关着。说来也巧,大狗刚买回来,连续几天,每天都有一两只要求输血的危急病例,有的是被车撞伤,有的是难产出血,也有出血性胃肠炎综合症,也有细小病毒性肠炎到休克期的病危小狗。小牟狠起心来,每个病例收费都在一到两千,而且都治好了,昨晚上还破天荒地来了三个,忙碌了一个通宵,全天收入超过五千。幸亏都是小个子病狗,需血量不多,一条大狗勉强供应得过来,医院的营业额忽然间就窜上去了。
那个少妇按约定是最后一天治疗的日子,到下午还没有来,却打了个电话过来找陈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不能过来,问陈山大夫可不可以亲自到她家里出诊,她可以派车来接。陈山问小牟,谁去更合适?小牟说,她既然点了你的名,对你特别信任,还是你去为好,一来满足她的要求,二来,外国人有给小费的习惯,说不定她的那位夫君想避开我们出手给你一笔小费,你就大大方方地收下来;输液的时间较长,如果他们要留你吃饭,你也不要小家子气推辞。这么些天我们生活清贫艰苦,难得改善一次,你就在那里吃,多吃点好的。你把你的小灵通带上,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你,我们这边晚饭也不等你了。另外,你带点钱去,如果她车子不方便送你回来,你得准备打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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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来了一量非常漂亮的小轿车,把陈山连同一些输液的瓶子针具载上就去了。
这是一座真正的别墅。宽大的铁门涂成了赭红色,上面镶嵌了硕大的狮子头像。小轿车来到门前,司机在车里面按了一下遥控器,门就自动地向两边滑开,待车子进去以后,门又自己关上了。司机让陈山下车后,车子向右绕着开进了地下车库。陈山顺着地上铺了红、白、黑三种颜色光溜溜小圆卵石图案、两边立着雕花的细金属柱子、棚子上爬满了青翠浓郁的忍冬藤、黄白相间的忍冬花发出的醉人的清香包裹着的甬道,走进了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的大厅。大厅几乎有陈山见过的半个电影院那么大,地上是||乳黄|色的涂蜡的地板,顶上是巨大的向下弯曲还构成一朵千瓣荷花形状的吊灯,正面的墙壁由大面积的玻璃窗构成,采进的光线充足,使里面显得亮堂如在露天,侧面墙壁则悬挂着一些大幅的图画,陈山能叫出名儿的有蒙娜丽莎,还有断臂的维纳斯,再有就是很高雅的没见过的国外的油画,中国字画倒是一幅也没有。大厅正中,有楼梯转着圆圈婉转而上。楼梯的扶手设计独特,每一级两边从下而上连着平滑的木质扶手的小柱子,是雕刻成婀娜舞姿裸体的一个个美女。这气派,陈山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他想,难怪这女主人第一次给小狗看病,甩出五千块钱比他们三人在一起玩不赌钱的扑克牌还轻松呢。
前几天到过医院的那个小女孩把陈山引到楼上,在卧室门口请陈山脱下了鞋子。女主人,就是那个清秀美丽、颇有风采的少妇眉开眼笑地把陈山让到了比通常人家大数倍的卧室。陈山惊奇地发现,少妇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看不出一点生病的样子,比起那天在医院里愁眉苦脸悲戚哀伤依然楚楚动人的模样,又增添了许多娇媚和妖艳,现在称她美若天仙一点也不算夸张。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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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扫了一眼,卧室里有一张宽大的床铺,有几张长短沙发,有大屏幕的彩电,有高大的衣柜,地上铺了猩红色的地毯,赤着脚走在地上,柔软舒服如在睡梦中漫步天空的云霞之上。在床头上方的墙壁板上,挂了一幅新郎新娘全裸体的婚礼照像框,新郎新娘旁边陪伴的老太爷老太太和司仪则穿着和服。陈山看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早就听小侯子说过日本有裸体婚礼和男女裸体混浴的历史习惯,那时陈山还推断要么是小侯子道听途说信口开河,要么婚礼上的新郎定然是个性无能者,否则,在爱意绵绵的气氛中,牵着新娘的手,眼光和身体接触厮摩交流,心里的春潮泛滥荡漾激动,干那活儿的兴致情不自禁地涌了上来,蛟龙昂首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急着要去穿云播雨,大庭广众之下,该是多么地难堪啊,却不料果然真有这样的事情,证明不是小侯子无中生有空||穴来风,而这少妇也随乡入俗举行了这样的婚礼,可见她媚外也算媚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陈山颇觉难为情地拧转头去,又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却馥郁醉人的鲜花的香气钻入鼻子,觉得好象是很熟悉的味道,看窗台上摆了一只非常精致的浅水盆子,里面放了些玲珑剔透的五彩石子,石子上有几个雪白晶莹的大蒜头似的鳞茎球,上面长着碧绿的带叶,开着酒杯一样还带着金冠的婀娜多姿清秀美丽的花朵,香气就是从它们那里发出来的。陈山猛然记了起来,当初上海知识青年刚到了山头上,才放下行李,看见满山的石崖上长着石蒜,纷纷说这就是叫做“凌波仙子”的水仙花,奇怪在上海市很珍贵的花卉,怎么这穷山头上遍地都是?而且通常的水仙花花冠花萼为清白或黄|色,但这里的花却红蓝紫绿五彩缤纷什么颜色都有,红的像火焰,蓝的像青天,紫的像靛玉,绿的像萍藻,这是怎么回事呢?女知识青年中最漂亮的燕茹,信口就介绍起这种花卉的来历和特点,说在希腊神话中,水仙是一个顾影自怜的少年纳西萨斯Narcissus的化身。传说这位美少年在水边看到自己的影子,就爱上了自己的影子,痴迷入神到废寝忘食不愿分离半步的程度,以至最后扑向水中拥抱自己的影子而死,他的灵魂化为了美丽的水仙花。国内最有名的产地是福建的漳州,在那里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那里的八大胜地之一的园山东麓,有民歌曰“园山十八面,面面出王侯,一面不封侯,出了水仙头”,吟出了“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的诗句,还有周密的《花犯.水仙花》词:“楚江湄,湘娥再见,无言洒清泪,淡然春意。空独倚东风,芳思谁寄?凌波路冷秋无际,香云随步起。漫记得,汉宫仙掌,亭亭明月底。冰弦写怨更多情,骚人恨,枉赋芳兰幽芷。春思远,谁叹赏,国香风味?相将共,岁寒伴侣。小窗静,沉烟熏翠被。幽梦觉,涓涓清露,一枝灯影里”,并且把水仙花中的“玉台金盏”和“百叶水仙”即“玉玲珑”分讲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说起她在家里亲手侍弄了几盆水仙花,这种花的开花期可以随所处的温度而调节的奥秘,立即就攀上石崖采摘了几株下来,要养在房子里,想探索一下它们有些什么特性,是不是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奇特的品种。大队党支部书记津津有味地听完后,却又黑下脸来严肃地批评燕茹渲染资产阶级生活情调,叫她要好好地从灵魂深处“斗私批修”。但是这件事却让陈山鬼使神差地走了神,暗暗地佩服和羡慕起那个燕茹来,不知不觉地把她和幽雅素洁的水仙花看作了一体。想到这里,陈山突然醒悟了一件事:原来总也不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什么事件开始爱恋上燕茹的,现在无意中找到了正确的答案,就是从这一次赏花时悄悄地开始的,而且吸引得自己以后也加劲跟着读了许多的旧诗辞,还背着人从燕茹那里借过几本她偷着带来的旧书看。如果要说和燕茹的婚姻有谁做媒的话,那么准确地说可以叫做“花为媒”或“诗为媒”了。陈山推断,这些浅水盆里的花,毫无疑问就是水仙花了。他又想,如果当时大队支书让燕茹把那项设想认真地做下去,说不定还真能开发出家乡的一件罕世珍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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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莫名其妙地笑了一笑,自己也不知道是甜笑还是苦笑,然后努力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这时,少妇拉开卧室侧面的一扇小门,里面是小狗的专用房间。房间里,有小狗骑的小四轮车——陈山在石姐那个批发部看到过一个样品,市场上还没有卖的;有几个塑料娃娃和发光、发声的小玩具,小狗正在那一小片用真的草坪铺成的地上玩耍,里面闻不到一点屎臭尿臊的味道。
少妇把小狗唤了过来,抱着它坐到沙发上,将药水瓶子挂在挂衣架上,陈山给小狗扎上针开始输液。陈山不好走动,也坐在了少妇的面前。少妇问陈山道:“你今年多大岁数?”
陈山回答说:“五十二岁了。”他刚想问少妇的年纪,猛一想又觉不妥,不是说,问年轻女子的年纪是不礼貌的表现吗?却不料少妇自己主动地介绍说:“我今年二十八岁,我的先生,你猜猜看,他有多大了?”
陈山顺着少妇的手指,看见那张婚礼照的像框里,少妇的身边,有一个胖胖的面容鲜亮的老头,估计了一下说:“我看不到六十岁吧?”
少妇眉头轻锁说:“要是六十岁就好了,他已经六十五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日没夜地拼命地干活,公司里那么多事情,一天得忙累十五、六个小时,完了就往办公室的便铺上一躺,一两个月难得回家一次。即使回来了,除了蒙头睡自己的以外,什么事都顾不了做,丢下我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就象一个活寡妇一模一样,只好跟一个佣人女孩还有一只小狗为伴。你说做日本人的老婆,这荣华富贵是空也不空?”她把一腔幽怨毫无保留地向陈山倾吐出来。
陈山问道:“你和他结婚有几年了?是怎么样跟上他的?”
“已经有五个年头了。那时,我大学快毕业了,日语系里全年级上百多个女生里有一小半的人,甚至包括有已经谈了男朋友但关系尚不是太牢靠的,明知道他们公司去招聘的条件里暗含着嫁给一个老头总裁这么一个结局,仍然是你争我夺象抢金元宝。最后我被选上了,竟比从前平民百姓的女儿选上皇妃还荣耀,高兴得好几天都不知道东南西北。现在想来,当时我是真的很傻。”
陈山心想:“你是说假话!要是真的后悔,难道不可以离婚?在中国婚姻自由总是受法律保护的,无非是这日子太滋润,舍不得离罢了。”当然,陈山没有把这意思表露出来。他问:“你们还没有小孩吗?”
少妇低垂了头,眼睛有些湿润,抚摩着怀里的小狗说:“我是多么想要个小孩啊!可是我的先生他没有这心思,也没有了那能力了,他和他家里九十多岁的老太爷老太太,只把这只小狗当成了后嗣了。”
少妇也问了陈山一些事情。谈着话,她的眼神里闪耀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光辉来,陈山却没有察觉。
输了一个多小时,药输完了,陈山拔了针,向少妇告辞。少妇说:“你救了小狗,按我们家的规矩,我是该好好谢谢你的,所以,准备了一餐晚饭,你必须在这里吃了再走。”
陈山见她说得很恳切,记起小牟的话,心想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就答应了。他觉得尿有些憋得难受,就问少妇可不可以用一下厕所?少妇拉开侧面墙上的一块画板,开了灯,里面就是卫生间。陈山进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