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门娇-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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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味道沉淀一番。
你们果然是大厨,不过我不是让做两份吗?为何只有一份。我都没得挑。”
夏芊钰抱着坛子,四下找了找,发现只有一坛。
张二斤有些不好意思,“我压根不懂如果熬制,是掌勺一人弄得,我就负责给打了打下手。”
夏芊钰轻点了一下头。
将坛子封好,“这是绝密。谁都不能说,包括青青,她嘴巴没个把门的。
一旦泄露,咱们的招牌菜就砸了。”
夏芊钰的话两人了然。
一前一后准备走出后厨,却见夏芊钰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找了小蒜切成颗粒,然后倒上麻油。用手指一搅。然后一吸。
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
“就是这个味道,底料成了。倒点醋便是搭配火锅最好的蘸料了。”
夏芊钰的模样,分分钟穿帮。
男儿装,女儿态。
刚刚走出后厨,伙计们就围上来了。
“掌柜的,这是什么啊!好香啊!我们闻着,又不敢进后厨……这香味,简直勾人心魄,我的魂儿都快没了。”
刘顺喜揪着胸口前的衣裳,夸张的说道。
“那个嘛……是这个。”
夏芊钰将手里的麻油碟子放在桌上。
“原来是麻油啊……”刘顺喜顿觉无趣,走开了。
其他伙计跟夏芊钰没有那么熟悉,自然不敢多话,见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便各自散开,忙别的去了。
霍三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做起事情来,也是出其不意的好。
简直就是翻版的浩哥儿。
他才接管暖棚的时候,夏芊钰嘴上说放心,其实心里根本不放心,总是找借口去暖棚里溜达。
结果发现霍三照顾得很好,这几天才不去了。
霍一主管账簿,书生打扮的他,鹤立鸡群。
一眼就能看见,如今最闲适的便是他了,捧着书看着。
或者是练练字。
比她这个掌柜,闲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且读书人的地位比较高,他在苍月酒楼也挺受人尊重。
火锅底料的问题解决了,夏芊钰心里压了好几天的大石总算松快了一些。
马不停蹄的去找西头的张铁匠定下了十五口小铁锅之后,才算将火锅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开张当日需要准备的东西,确定下招牌菜,就算完成了大半了。
夏芊钰打开钱袋。
抬眼看了看,用手颠了颠。
不由长吁短叹,如果再不开张,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飘香酒楼在街尾离着苍月酒楼很远,却让夏芊钰颇为忌惮。
福兴酒楼出现得诡异,夏芊钰却觉得不足为惧。
酒楼出现得越多越好,这样一来可以吸引更多人到惠水街来用餐。
二来也可以稀释飘雪酒楼的注意力。
飘雪酒楼生意火爆,让周围的酒楼几乎难以生存,前期夏芊钰不想被这么一个狠角色盯上。
但是站稳了脚跟之后,便要另当别论了。
你如果比对手弱小,别说没有叫板的资格,就连原谅对方的无理都没有资格。
现在唯一需要的便是时间,她需要快准狠的让苍月酒楼在琴川落地生根,然后尽快的强大起来。
待到必须要和飘雪酒楼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可以旗鼓相当。
回到了酒楼,却感觉酒楼有不一样的热闹。
进去之后,便听见熟悉的谈话声。
是秀才和刘大能。
夏芊钰说不出的激动,他们居然来了。
秀才穿着一件长袄,梳着简单的单发髻,白玉簪子。
手里拿着一顶帽子。
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刚到的。
刘大能微微笑着。
黝黑的皮肤,端正的五官,看上去还是那样憨厚老实。
两人见到夏芊钰,见她一身男装,并不奇怪。
两人拱手一拜,张口道:“掌柜的,近日可好?”
“别整这些虚礼,好些日子没见了,赶紧坐下。
青青煮茶去,二斤今晚加菜,大家谁都不许走,咱们晚上喝酒,一来给他们接风洗尘。
二来,让大家互相熟悉熟悉,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夏芊钰说完,伙计们笑着点头。
然后夏芊钰拉着二人坐下说话。
“还以为你们会晚些再来,酒肆可还好?”夏芊钰给两人倒上茶,然后问道。
秀才还是那样的爽朗。
将茶水一饮而尽,也不拘束,将茶壶拿到手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之后。
这才说道:“很好,来年桃花开了,便潜心研究桃花酿,成功之后,便给掌柜的送来。”
☆、219 秀才大拷问
“这自然极好,这次可将开张之日要用的酒运来了。”夏芊钰如此问道。
因为没见到马车,所以她有些疑惑。
信中说明了让他们带酒过来的。
这个时候真想将虚鼎给他们,让他们将酒缸放进虚鼎里,这样可以省却舟车劳顿。
“蓁王爷这次也一起过来了,他先去西塘,然后过几日便会过来。”
这关她问的这个问题有必然联系吗?
但是秀才不会说不相干的话。
夏芊钰明白了,“王爷派马车送过来的是吗?”
“恩,王爷说你定缺少很多食材,这次便搜罗了一些,让你开张之日的用。
我们凑巧碰到一起,然后他便将酒坛子一并运过来了。”秀才淡然的说道。
夏芊钰有些汗,他这样子,倒像是王爷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好意思吗?
想要张口苛责秀才,但是又觉得第一日就骂人,好似欠了稳妥,便说道:“真是麻烦王爷了,要知道,使唤你们倒是没什么,反正以后除了桃花酿,别的普通的米酒我便在附近的酒坊买就是了。”
秀才不以为意,笑了笑,心下暗道,傻掌柜啊,恐怕就你不知道王爷的心意了。
他做这些事情甘之如饴,不让他做反而是罪过了。
刘大能一向话少,她已经习惯了,只是见他杯中空了,便立即添上。
没有注意大能喝了一杯又一杯。
过了一会儿,夏芊钰还要给刘大能添茶水,大能面红耳赤的咕哝道:“掌柜的,茅房,茅房在什么地方?”
秀才彻底忍不住了。噗嗤笑道:“若不是肚子装不下了,恐怕掌柜的给你倒多少你就喝多少,真是木头脑袋。”
夏芊钰不明就里。忙让浩哥儿带他去茅房。
然后转头跟秀才说道:“这次来了便多呆些日子,你不知道,才开始没有你在旁边,非常不习惯。”
秀才却看见了禹歌笑,不由大惊。
“掌柜的,那不是刀魂吗?”
随着手指的方向。夏芊钰扭头看见了禹歌笑。脸上有些僵硬,怎么把这茬忘了,看来说谎代价真是很大啊!
“喔……”夏芊钰在想怎么跟他说。
禹歌笑却放下笔。抬头看了秀才一样。
嘴角微笑着,走上前来,“孙兄,幸会幸会,我听掌柜的多次说起过你,今日相见,果然器宇不凡。”
秀才嘴角翕动着。到底谁器宇不凡啊?明明是你好吗?
却还是笑着说道:“兄台过奖了,只是兄台面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夏芊钰最尴尬,端着茶杯饮茶,不敢言语。
她不是故意骗秀才的,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实情。
但是若是说这是障眼法或者说是重生啊什么的。恐怕秀才就算再见多识广也会吓晕吧!
她和秀才还有太白兄拜把的时候。她便下定决心,绝不欺骗两人。但是,她的身份便是最大的欺骗。
“应该没有,我和夏掌柜在兰源镇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在西塘镇遇上,她要开酒楼,我是厨子,正好求夏掌柜给口饭吃。”
禹歌笑说得淡然,秀才却是不信。
突然伸出手去将他的手腕往前一带,然后伸手摸在他的手腕处,脉象正常。
秀才放了手:“在下唐突了。”说完,便低头继续喝茶。
虽然还是有疑云,但是根据脉象来看,是人错不了。
夏芊钰看得瞠目结舌,秀才何止是唐突,简直是唐突得不得了。
好在禹歌笑知道是什么愿意,除了表情比较尴尬外,倒是没有翻脸。
秀才却不准备放过禹歌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将他盘问了个结结实实。
夏芊钰在旁边听得心虚,很想插话,但是又像是多余的。
两人你来我往,你问我答,全然不把她这个掌柜放在眼里。
她实在受不了了,“好啦,秀才,你舟车劳顿,也累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好好在酒楼里转转,我让二斤带你去房间里休息会好吗?”
平日里秀才是非常识趣的,但是今日似乎是和禹歌笑杠上了,“掌柜的,我一点都不累,再说马上就要用晚膳了,用过之后再休息也不迟。
不知道禹兄擅长什么菜系?”随便敷衍了夏芊钰一句,便又将话头丢给了禹歌笑。
禹歌笑也不烦,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知道用膳的时候,被其他伙计将注意力吸走了,这才放过禹歌笑。
“对不起,秀才以前不这样。”夏芊钰悄声对一脸疲惫的禹歌笑说道。
被整整拷问了一个时辰,除了没上刑,该招的估计禹歌笑都招了,秀才强硬起来,还真是出乎意料。
知识就是力量,无论什么朝代,都不能歧视读书人,夏芊钰心中呜呼哀哉了半晌,才想起宽慰一下禹歌笑。
“不打紧,他只是关心你。在破晓酒肆的日子,看似无用功,你却收货了一份夯实的情谊,不管是秀才,还是张主厨,青青姑娘还是浩哥儿,他们都是真心对你,将你当做患难之交,再信任不过了。
而我,就像是半道生生参合进来的,自然惹人怀疑,他们多盘问几句实属正常。”
明明就是我先认识然夏芊钰的,我与她前世今生,现在倒成了你们盘问我,这叫个什么事儿,是不是就连蓁王爷在你们心里,都比我可信得多。
禹歌笑貌似不介意,心中却非常吃味儿。
说完之后,心中暗道,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杯米酒霎时间便被灌入愁肠中。
夏芊钰听这话,听着好听,总觉得味儿不对。
酸溜溜的,好大一股醋味。
“你在嫉妒么?”夏芊钰佯装喝茶。不经意的问道。
这话将禹歌笑呛到,“开玩笑,他们关心你。难道我也不开心吗?”
夏芊钰笑了笑,无法反驳。
秀才最擅长行酒令,一边借着行酒令,一边将上下伙计不留痕迹的盘问了一番,大家都喝高了,很快便和秀才勾肩搭背。无所不谈的。
席间只有霍一。蒲秋白和度秋梨因为不擅酒力,已经喝趴倒了。
夜色深了,夏芊钰不忍赶马车的小姜等太久。
于是便嘱咐张二斤他们将喝醉的伙计们照顾好。
自己便回到了桂园。
夏氏已经睡下了。夏芊钰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自己的厢房。
绿萝在一旁候着,也不敢说话。
“你下去睡了吧!不用值夜了,将炭火烧的热些,冻疮膏用完了,跟薛大娘说便是。”
夏芊钰这样说完,便是不让她伺候着更衣了。
绿萝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厢房中黑灯瞎火的。榻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剪影,还怪渗人的。
“三姐,是你吗?”
夏芊钰一边说话,一边要去点灯。
“别点灯,让我静一静。”果然是夏环佩。
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哭着。或者正在哭。
夏芊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坐在床上。与她相对坐着。
另一个女子黑灯瞎火哭得死去活来,夏芊钰想应该只能是为了感情之事了,这锦谡禾也不知道死去什么地方了,许久没个消息,难道是成亲去了,不要夏环佩了?
若是这样,这件事情她可不能不管。
首先两人纠缠不清,和她当初“拉郎配”有关系,如今夏环佩真心喜欢上了锦谡禾,锦谡禾貌似也有心思,应该不难才对。
莫非节外生枝,有了些什么?
可是夏环佩暗中抽泣着,也不说为什么,也不让夏芊钰问,只是这样哭着。
别人的事情,搁在自己身上,总是一个头两个大,听着他人为了感情之事哭哭哒哒,总觉得心中烦躁。
认为搁在自己身上自能洒脱。
其实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是自己疼,自然可是瞎出主意。
自从恢复了记忆,忆起了和禹歌笑的点点滴滴,半夜常常梦到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然后憋醒,一摸脸上满脸泪水。
失去,死亡,无法挽回,夏芊钰再也不愿意体会这种无助。
也学会了谨慎的面对一个心伤的人。
就算她哭得毫无理由,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夏芊钰很想死,但是夏芊钰依旧等待着她想说的时候。
黑暗中,递过来一张绢帕。
“这是他写给我的。”
天呀,总算说话了,夏芊钰已经困得魂游太虚殿了。
听到这话,立即回魂。
但是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
“他说,让我别在等他了,家里让他和别的女子成亲。”
看来真的是谈判失败了。
唐朝虽然开化,女子可以休夫,可以再嫁。
男女之间也比较放得开。
但是到底是封建社会,逃不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