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门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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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歹以后诸事有人背黑锅,凡事有人扛雷倒也不错。三人的如意算盘拨得啪啦乱响,打定主意,欢欢喜喜的把苏小小迎进了‘狼窝’。
008 破晓酒肆
破晓酒肆周围的景致如同浓郁的山水画。远近高低,层次分明,青山绿水,明暗有致。
围着篱笆走着的时候,苏小小四下打量了一番,虽然酒肆坐落在深山老林旁,但是酒肆坐北朝南,坐拥三条可供马车宽窄通过的岔路,一条可以进村,一条蜿蜒至深山方向,一条正对着破晓酒肆,去处不甚清楚。
路上有车辙,马蹄的印记,看来客源问题,还可以再继续观察。
三面环山,一面邻村,能够闻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诗情画意,清新写意。
不过一小会,便来到了破晓酒肆的正门。一个竹篱笆拱门上挂了一块木匾,已经斑驳不堪,上面各种裂痕密布。
仨人在前面领路,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木门,一面肮脏的酒旗破烂得随时都会被风撕得粉碎一般。
苏小小正在四下打量,眼角的余光似是看见一个黄色毛绒绒的物体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正在恍惚,一条大黄狗,扑将过来一口咬住苏小小的裙角一边撕咬一边低吼,爪子在地上巴拉着,似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虽然苏小小没有受伤,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惊得倒退两步。
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灰白,苏小小孩提时被狗咬过,非常怕狗。
着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旁边的秀才撞了撞胳膊才忍住。
“这是大黄,三月前买的,见到生人从来不吠叫,都是直接冲出来拽住裙角或是裤脚,得真是敌人的时候才会口口到肉……有灵性得紧呢!”小姑娘止住了笑,一边向新掌柜解释,一边摸了摸大黄的头,在大黄耳边嘀咕了几句。
大黄就真的松开了苏小小的裙裾。
苏小小惊魂未定,朝着大黄看了一眼,心中盘算,开门做生意居然养狗,养狗就算了,不拴在后院等不显眼的地方,居然散养。
这要咬伤了前来喝酒的客人,或者吓到了路人,别说赔钱,光是处理纠纷,就劳民伤财。
开门做生意讲个和气生财,苏小小还没有进入破晓酒肆就感觉这个酒肆不像是开门迎客的,倒像是劫道的,框到一个算一个,没框到的,算那人运气好……
心下更是好感全失,就这样的酒肆,真不知夏歌笑是怎样经营到最后居然当了御前总厨,自由出入皇宫,还开了长安城最大的酒楼的……啧啧啧,这难度,简直和让她不要吃肉一样,在她眼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小小顿时对夏歌笑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小子不光长得像高人,看来还真的就是个高人。
连他都被拉下马了,可见以后她的使命该是如何艰难。
有了破旧的招牌在心中垫底,苏小小希望之后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要太超乎自己的想象。
结果她错了,原来心碎也分破碎和碎成饺子馅两种……
眼睛所到之处,无一不破,正门走进去后,一个四合小院撞入眼中,院子里面有一个拱桥状的葡萄架,架子上的葡萄藤已经枯死。
葡萄架上间隔摆着两张石桌石椅,石桌上摆的是一些干货,杂乱不堪,可能是干豆角什么的,黑乎乎一坨坨的,一看就好久都没有翻弄,和竹筲箕都长在一起了。
进门处耳房的墙上密密麻麻吊着一把把的高粱穗,本应红亮亮的颜色,却积满了灰,生生变成了土灰色,苏小小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指尖便一层黑灰。
看出了苏小小的打量和挑剔,胖厨子有些局促干咳了一声,解释道:
“慕容掌柜去世后,酒肆的生意就很差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所以……所以俺们也没有怎么太收拾,每天都是混着日子等着您来……
您能来我们都很高兴,可算有人给发工钱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工钱大家就有动力了……”
什么?发工钱,看到这样的情景,苏小小恨不能拿板砖来将自己拍晕,看能不能躲过此劫。
她在未来世界,好不容易靠着天赋,外加对美食孜孜不倦的追求,才坐到了资深美食评论家的位置上,又不知走了多少国家,地方,吃过了多少美食,才出了几本畅销的介绍美食自由行的书。
现在这种状况无疑是一巴掌把她拍回原形,让她从最低端做起,虽然奋斗的方向不同,但是起点都是惊人的一致。就连穿越,她都输在了起跑线上。
抱着这样的心情,兀然听到胖厨子说起工钱,苏小小从玉米串前抬头睨视着他那张大胖脸,心想,就这样的散漫,你们还想要工钱,真是笑煞旁人,这要是她的专栏助理,早就被她辞退了。
首先作为经营食品行业的酒肆,到处都灰扑扑的,使得喝酒一点意境都没有,一进的四合院虽然简单,但是进门后的院子很宽敞,三间正房旁的两间耳房建造得美观大方,却因为长期不打理,落着一层层灰,就跟一个破落的农家小院没什么两样。
饮酒,讲情调二字,落英缤纷,花瓣无意间落在酒中,旋转婉约为上品;豪放不羁,狂中有剑,舞文弄墨,佳人知己相伴,为中品;席地而坐,无人打扰,但求一醉,为下品。
就破晓酒肆,三品一应不占,纵然是上好女儿红,都能喝成兑了三成雨水的高粱酒的滋味来。
这样的情况,酒肆不知多久没有开张了,还想发工钱?真够贪的。
这才第一天,苏小小不想得罪他们,尽量让自己笑得不太难看,点头说道:“理解,理解,都没有生意,打扫做什么呢?做给鬼看吗?”
……
院子这就差不多了,到处都是灰扑扑,明明外面山清水秀,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进了酒肆就像来到了撒哈拉一样,黄沙入眼。
葡萄藤架旁的水井,已经用土封好了,慕容晓的牌位就放在旁边,还上着香,苏小小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双手合十,念着:莫怪,莫怪……
职业病却又犯了,就这随时要闹鬼一样的酒肆,看谁还敢来,哪里来的生意呢?
此情此景倒让苏小小想起了《水浒传》里面的一首小诗,眼前的酒肆看外观真的就是诗里的景象,一模一样:
傍村酒肆已多年,斜插桑麻-古道边。
白板凳铺宾客坐,须篱笆用荆棘编。
破瓮榨成黄米酒,柴门挑出布青帘。
更有一般堪笑处,牛屎泥墙尽酒仙。
……
如果这是苏小小以往走进的酒馆,真的不会笔下留情,定要实话实写,批得一无是处才罢休。
但是现在自己要经营这个酒肆,光想想就头疼,纸上谈兵她会,望菜生意她会,挑刺她更擅长,但是要她实干……太勉强了。
真想伸手把这个夏歌笑从云端拉下来,摔他一个屁墩儿,再脱下自己脚上的袜子呼死他。
他已经死过一遍了……好吧,那就暂时不呼死他,留着他,看他以后表现,如果没了他,自己又穿不回去,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009 认识伙计
纵观整个酒肆,若真要说点好来,就是酒肆的主体建筑还算过眼,离着地面大概有一尺远的吊脚上是全实木的建筑,三间正屋虽然依旧脏乱差,但是窗棂雕花美感十足,如果洗干净了,抹上松油,还算入眼。
看到实木建筑,至少比牛粪抹墙要好些,苏小小心中安慰,未注意脚下,踏着木头台阶就要进酒肆正房。
刚刚踩上去就听小姑娘一声尖叫:“小心,别踩那块木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夸嚓一声裂响,苏小小不轻的体重,成为压坏已经开裂木板的最后一根稻草,苏小小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脚便已经掉落在碎裂的木板里。
“幸好周围的木头已经朽了,没受伤,没受伤……”小姑娘打着哈哈,把苏小小的腿从坑里拔了出来。
这也叫幸好?这一天纯粹是在玩她好吧!苏小小的小心脏已经在一串串打击中,跳得十分激烈了。
这也就是自己这种糙女汉子了,就刚刚那么一下子外加被“大黄”咬住裙裾恐吓,这要是其他女生,早就尖叫声,哭喊声,声声入耳了……
脚拔出来后,苏小小感觉到了几个伙计用目光的交接来暗示她今天逊毙了。
苏小小假装没有看见,整了整自己的心情,继续观察起来。
酒肆的大堂不算小,因只有三张水曲柳的大酒桌,所以显得特别的空旷。
四条腿的长凳子又七零八落摆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又很凌乱。
空旷中夹杂着凌乱,要做到此水平,也需要些技巧,苏小小思忖自己到底接手了一个怎样的烂摊子。
进门后左手边码着的全部是小缸的酒,深褐色的酒缸上面,封着红色的酒塞。
右手边是两个特别大的酒缸,如浴桶那么大,亦是深褐色。不过上面不再是红色的布酒塞,而是深色的木桶盖子。
酒肆就酒最值钱,没想到破晓酒肆居然有这么多的存酒,苏小小小心翼翼走到酒缸旁边,用手敲了敲。
“新掌柜,您别敲了,老掌柜嗜酒如痴,爱酒如狂,咱们酒肆的酒本来就被老掌柜喝得没剩下多少了,剩下的在他意外身亡后,我们都用来祭奠他,全部都倒在井边了……”秀才一副您节哀顺变的表情。
听到此处苏小小本来灰暗的心好不容易照进的一抹光亮,瞬间陷入黑寂。
苏小小嘴唇不自然的翕动着,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掌柜有你们这群有情有义的伙计,实在让人感动,你们放心,我也一定会待你们很好,到时候咱们一同把酒肆经营好。”
话是好话,但是脸黑得跟锅底似得,眼睛抬头看着天空,死命盯着什么的苏小小,让人感觉害怕,所以几个伙计听是听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回话。
是,苏小小是在死命盯着什么,她在死命盯着饶有兴趣看着苏小小一路受惊而一直抿嘴未语的夏歌笑。
酒肆没有酒,开店没有钱,被各种坑蒙拐骗,上了贼船,却没法退票的苏小小真的是欲哭无泪。
一波波的意外袭击之后,苏小小总算是勉强稳住了心神,这才感觉到小腿早已经酸得麻木,胖厨子特别有眼力见,立马扶正了一根凳子,随意解下围裙扇了扇上面的灰,连连说道:
“新掌柜请坐,请坐……秀才,还不赶紧给新掌柜端茶来,青青,把俺们伙房里的剩的一些酥饼端上来……”
看起来胖厨子因为年纪长些,所以这些日子便是他代为照看着酒肆。
但是看酒肆的成绩,不过是“弱女虽非男,慰情聊胜无。”罢。
另外两人准备转身去拿,苏小小忙拦下,说:“不忙,不忙,现在不饿。(这一路二十个包子没剩下几个,能饿吗?)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要相处的时间很长,还是互相了解比较重要。”苏小小赶紧招呼大家坐下。
三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一番,都找了根板凳,围坐在苏小小身边。夏歌笑还是高高坐在云端上,正对着苏小小,以便随时提醒她,不要说偏了。
其实苏小小早已经想要休息了,但是夏歌笑终于说道,哪有新掌柜第一天来了,照面都不跟伙计打,就躲进房间的。
苏小小无法反驳,只好在自己腿上猛掐一下,打起精神,佯装热气四溢。
三人一听新掌柜想要知道他们的情况,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自然,面露尴尬。
粉衣小姑娘甚至和胖厨子推辞起来,期间粉衣小姑娘更是以暴力恐吓之。从头至尾只有那个秀才最为淡定,嘴角始终有坚毅的笑容,不卑不亢。
苏小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让年长的胖厨子先来。
他似是没有遇到过如此受重视的情况,一时间竟然有些害羞,一张胖胖的圆脸,带着几分羞涩,清了清嗓子,娓娓说道:
“俺叫张二斤,弓长张,二两肉的二,一斤酒的斤,因为头大,他们都叫我张大头,虚长二十八年,咳咳,是俺们酒肆的厨子,俺还有个闺女,在学堂上学,还未放学。
孩他娘病逝了,俺,独自拉扯孩子……这,这就是俺的状况了。”说完了又是羞涩的抠抠头,嘿嘿傻笑着,用手搓着手里的围裙,看起来特别的憨厚。
“张二斤,很好的名字,敢问大头兄,是不是酒量很好,不喝便罢了,一喝就是二斤啊?”苏小小饶有兴趣的问到。
“咦,夏掌柜,您果然是料事如神……”张二斤夸赞到。
苏小小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想要卖弄幽默感,没想到被幽默感玩弄了。
“接下来就由我来跟您介绍,鄙人孙毅,字知乎,还望之后日子,得到掌柜多多提携,爱护。”孙毅行了一个书生拱手礼,堪称示范教材一样标准。
苏小小也只好起身,有模有样的回了一个。
这个书生自打见面之时就觉得气质非凡,有书生的文雅,但是身上总带铁血之气,让苏小小印象深刻。
“他呀,唧唧歪歪,是我们酒肆最有文化的,那也是得在我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