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须多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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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就不好说了。
真不知道以曾珍为首的学生处那几个人脑袋都长哪里去了;学校每年公费订了那么多报纸;难道都拿去擦屁眼了?
每年那么多女大学生不幸受孕;年纪轻轻就痛苦人流;伤人伤心啊!这难道和性教育没有关系吗?城市里性压抑指数最高的;一是民工;一是大学生。这并不是我们空口说的,是报纸上写的。作为学生最为集中的学校,居然说性问题是少数人的问题!另外,对于学校心理辅导办公室那两个大妈,我持保留意见,反正我是不会与之探讨生理问题的,即便我瞎了眼我也不去!口臭啊!!!
好在对于学校的愚昧我们是早有准备的。为了说服学校,我们又花了几天时间在图书馆查阅了大量资料,这个工作交由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静得下心来翻阅资料的杨永和胡水民来办。李林去了几趟市里,找他在卫生所工作的姑姑弄了份红十字会的调查报告,报告上罗列了一长串诸如堕胎人数,感染性病人数的数字,这些数字都在呈逐年上升趋势,有了这些官方资料,我们再一次找到了曾珍。
但曾珍毕竟是曾珍,在铁的事实面前,依然坚持唯物论:曾珍认为我们那些资料只能反映一个普遍的问题,而我们学校作为一个个体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应该搞经验主义,一概而论。
曾珍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给我们批!走投无路的我们只好走群众路线。从学生处出来;李林和陈凯搬了张桌子,扯了张横幅,就搞起了朦芽的宣传,想来个公车上书。但我们一无资料,二无音响,宣传起来很是困难。倒是旁边几个卖打口CD的哥们又是电吉他,又是架子鼓的叫卖得有声有色。
半天下来,接受我们宣传的群众寥寥无几。在寝室的窗口,望着李林,陈凯,段柏衫无助的身影,我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蚯蚓。
晚上回到寝室,大家都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只有赵凡,一个人在走廊上捧着电话和卢冰清甜言蜜语。
青春,无须多言 (19)
“兄弟些;想个办法出来撒。”陈凯趴在床上用一种仿佛是飘在半空中的声音说道。
“怎么,不行?我和杨永那么多资料都白查拉?”接下来是胡水民浓重的西北鼻音。
“对了,胡水民,中国第六代领导人,你就想不出个办法来?”陈凯翻过身,趴在床上问。
“我能有啥办法么,那曾珍又不是俺女子。”胡水民也急了。紧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要闹,不要闹,没看斗我在打电话啊!”赵凡刚进屋就叫了起来。
“要打出克打,没看斗我们在商量大事啊!”我故意逗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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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更闹。恩,没说你,我说我们寝室。”赵凡一边给我们解释,一边给电话那头解释。
“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我仰天花板长叹。
“干脆明天我们去买张白布,让支持我们的人都签个名。然后拿给学校看,说这是群众的呼声。”陈凯一掌拍在床上说。
“好是好,但问题是哪个切买布按?我现在没钱了,进货切了。”李林又提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沉默。。。。。。
短暂的沉默后,陈凯打破了沉默,“干脆,就拿我这床单切签!”
“要得,弄个还有意义些。床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性。”我觉得这个主义不错。李林也点了点头。胡水民,杨永,段柏衫习惯性地没有意见,因为他们仨的意见向来不被我们寝室采纳。
“陈凯,卢冰清在笑你。”赵凡突然冒了一句。
“笑我啥子?”陈凯弯下腰问。
“你刚才说床单的事,卢冰清听斗了。”
“切,我还以为是啥子。”陈凯点燃一支烟,望了望自己的床单。“赵凡,干脆喊卢冰清明天也来帮我们宣传嘛,有个美女在那点,效果肯定好些!”陈凯又一拳砸在自己的床上。
没等下铺的赵凡回过神来,电话那头的卢冰清就叫了起来“好啊,好啊”。
声音传来,寝室里一片欢腾。大家重又对朦芽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一早,在操场的显要位置,赵凡和卢冰清摆了张桌子,正襟危坐地宣传着。他们背后,李林和陈凯分站两旁,两人同举着陈凯那张一个多月没洗的床单。床单上还残留着陈凯患皮肤病时挠伤的血渍。路人对这样一个四人组合很是惊奇,以为又是文化艺术系那群鸟在搞什么行为艺术,纷纷驻足围观。这正中我们下怀。古语说: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现在,你要想干点什么,就得先把动静弄大点,要让大家先知道你的存在,然后才会关注你干的事。用一个专业术语来说,这就叫做‘炒作’。很显然,李林和陈凯手中那张迎风招展的床单已经达到了我们的炒作目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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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美女卢冰清的加入;关注我们朦芽的人大大增加了。群众普遍认为。这样一个发自需要;服务大众;敢于同封建传统作斗争的团体是值得大家拥戴的。群众纷纷在陈凯的床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此声援朦芽。仅一个上午,签名人数就突破六百,下午更是突破一千。在卢冰清等人的软磨硬泡下,有包括她们酒店管理系副主任李尔雅,学校锅炉房老王在内的二十余名教职工也签了名。这些名字无疑增加了我们那张床单的分量。
后来据李林,胡水民等人回忆,当他们把那张签满名字的床单拿到曾珍面前时,曾珍就像国产黑白电影里那些被手握钢枪和长矛的农民兄弟推上批斗会的地主老财一样,在确凿的罪证面前,脸上的表情在惊慌失措中透着一种无可奈何。在人民群众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中,地主曾珍终于在我们朦芽协会的成立申请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朦芽成立的当天,我们花巨资(五十元人民币)让校广播站在黄金时间(晚上8点半到9点半)连续不间断播放了十遍宋祖英的名曲《今天是个好日子》,中间穿插着庆祝我们朦芽成立的贺词。平时的晚上8点半到9点半,校广播站都是放些《白月光》,《心如刀割》之类的抒情慢歌,从没有播过《好日子》这样的劲歌热曲,更何况一晚上连播十遍,朦芽想不火都难。第二天,教室里,走廊上,食堂的每一张长凳,厕所里每一个蹲位,都在谈论朦芽。在如此深厚的群众基础上,我们朦芽开始正式招新的第一天,也就是连播十遍《好日子》的第二天,我们就吸纳了近两百名会员。朦芽一跃成为校内最大的民间组织,会员人数仅次于共青团和共产党。校内其他社团也纷纷张贴贺词,以示祝贺。为答谢广大群众对朦芽的厚爱,我们特别将第一个和第一千个在陈凯床单上签名的同学记录了下来,给予其免费加入朦芽的待遇。
在朦芽成立后的第一个周末,我们斥巨资在学生活动中心举办了一个联谊会,邀请学校各社团以及学生会的主要负责人和朦芽所有会员共聚一堂,欢渡美好时光。当然,为了便于我们日后的工作能顺利展开,我们还是将请柬发到了负责学生活动的曾珍同志手里。不出我们所料,曾珍同志以家里有事为由拒绝了我们的邀请,但她还是派了一个人去填补她的位置。为了烘托现场气氛,我们还特意从川音请了支乐队,弄得好象《实话实说》一样,主持人一说句精彩点的话,现场就来一段伴奏。另外,卢冰清她们寝室的MM们还义务当了一回我们的演出嘉宾,其中包括多名参加过2005超级女声成都赛区海选的MM,演出阵容可谓强大。当然,事后我们还是请MM们在学校附近最有名的野味馆撮了一顿,以表谢意。此是后话,暂切不提。晚会的第二天,一下子又有五十多位群众,幕名而来,加入了我们朦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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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还记得晚会那天,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容:李林和陈凯一人手握一个话筒,站在中央,激|情燃烧地宣布着因为朦芽的诞生而衍生出来的各项记录。他们身后,是我们花二百块钱从川音请来的乐队,吉他手和键盘手不时望几眼MM集中的区域,不时交头接耳几句,只有鼓手看起来很陶醉于自己营造的氛围,两个半小时的晚会,我就愣没见他睁过眼。乐队的对面,以卢冰清为首的的表演嘉宾们嘻嘻哈哈地吐着瓜子皮皮,嘴里有空的时候带头起起哄。卢冰清旁边,是一脸稚气的赵凡,稚气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胡水民和杨永被安排在主席台的位置,与学校其他社团以及学生会的负责人平起平坐,两位新中国未来的领导人看起来还不习惯这样的大场面,他们额上豆大的汗珠和慌乱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段柏杉和我坐在会员中间,美滋滋地听着周围的人对我们组织工作的褒扬以及他们对朦芽未来的憧憬。会员们的种种想法都被我和段柏杉默记于心,在以后的活动中,我们也尽量将其实现。比如有会员说想知道第一次的感觉,我们就请陈凯在一次座谈会上现身说法;有会员说想知道准确的安全期,我们就请李林那个在卫生所工作的姑姑为我们普及了这方面的知识;有会员想了解性病以及爱滋病方面的知识及其预防措施,我们又通过李林的姑姑请来红十字会的专家,为我们作出了科学的讲解。
套用一句黄健翔们经常在解说比赛时说的话:我们的朦芽取得了一个梦幻般的开局。
每个周,都有新生血液加入朦芽。在积极开展活动的同时,我们的经济运作也渐入正轨。
不得不承认,李林在市场营销方面的实际操作能力,从卖望远镜到卖窗帘,再到现在卖避孕药具,贩杂志期刊,李林的眼光总是如此独到犀利。不知道李林缘何变得如此渴望金钱,记得刚到学校的时候,李林也是抽五块钱一包的红河,穿三十块钱一条的牛仔裤。那时的李林不怎么说话,而现在,因为业务上的原因,李林变得很健谈。每次和陌生人吃饭总要先介绍自己的业务,平时,经常在电话里和批发商讨价还价。除此之外,李林也不说什么别的话。突然觉得,李林像电影《一球成名》里桑帝亚哥的父亲,每天都只为一个目标活着,那就是赚钱。电影里,桑帝亚哥的父亲说过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住大房子的有钱人,还有一种就是给他们修草坪,洗车子的人。现实中,李林生来就不是第一种人,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摆脱做第二种人的宿命。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在成立朦芽这件事情上,李林是早有用心的。李林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报销那天请我们吃饭的几百块钱,而是因为他在朦芽身上,看到了商机。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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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时候,我们朦芽的各项收益加在一起超过了一万。全寝室对这个数字都感到激动和惊讶,李林除外。这其中,会员会费占了八千,避孕药具和报刊杂志的收益有五千,扣除每次活动租用场地,邀请乐队伴舞以及饮料零食方面的开支,还剩一万有余。
这一万块钱,留下五千作朦芽以后的活动经费,拿两千给劳苦功高的李林作奖金。剩下的三千多,大家都觉得该趁五一出去旅游一下。来龙泉快一年了,兄弟们就去过几次落带,对成都周边的大好河山还不曾涉足,比如峨嵋,比如九寨。
刚提出去峨嵋这个建议时,陈凯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因为陈凯他家就在峨嵋山下,对他来说,峨嵋山就跟他家客厅一样,没什么看头。但我们其余六人还是觉得峨嵋山很有看头,因为旅游书上说,金顶有佛光。陈凯马上又说金顶是有佛光,但不是天天有,谁知道我们去的时候是什么天气,就算遇到好天气,五一去的人爆多,去也占不了好位置。而且峨嵋山上猴子巨多,这些猴子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无恶不作,没钱消费的时候还会在峨嵋山上拦路抢劫,劫财劫物。它劫你你还不能打它,它是受保护动物,它劫你无罪,你打它就犯法。听到这里的时候,众人唏嘘。陈凯马上又讲述了他小时候上峨嵋山被猴子抢劫的经历,引以为证。陈凯说那是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和几个同学上山野炊,半路上就被一群猴子截住,为首那猴子火眼金睛,一眼就望出陈凯书包里有零食,振臂一呼,带领一群猴子猴孙就向陈凯扑了上来,陈凯一路狂奔,奔到洗象池,找到方丈大师,大师一声大喝,才喝退了猴群。此后,陈凯每次遇到猴子抢劫就往洗象池跑,久而久之,那群猴子也认出了陈凯,每次都派跑得最快的猴子去追陈凯。陈凯说他从小学起常年蝉联学校百米冠军,百米十一秒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