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云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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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薇薇斜眼瞟了她一看,道:“估计那个大屁股女人没有,古谣倒可能!”
潘晓云一脸纳闷,“为什么?”
裴薇薇白了她一眼,“你不记得你走之前的那晚你答应了她第二天替她代一天的班,再将所有的游戏币都送给她吗?”
“啊,我说过吗?我们都喝醉了,她还记得啊?”
裴薇薇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她第二天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本来她给你打电话提醒你,可是你关机,然后又打电话给我,我告诉她你坐飞机走了,她觉得她当时真的很想将你从飞机上直接拽下来,如果她有那个本事的话!”
“后来呢?”潘晓云紧张地问。
“后来,她迟到了,被大屁股女人狠批了一顿,所以!你要回去上班的话面对的可真多!”
潘晓云意兴阑珊地下了床,将她的包包随意甩在肩上,打开门出去。
“你去哪儿?”
潘晓云回头疲惫地说,“得了,我洗澡去,懒得看你这花痴的恶心状!”在裴薇薇的枕头扔过来之际,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第七章 误会(1)
“深蓝”咖啡店急需用人,人手不够,潘晓云意外而又顺利的回去上班,无非是每天要看到那个大屁股女人的一张臭脸,反正她对着谁都这样,哦!不,对着帅哥级人物,她笑得比花还要欢,特别是小帅哥。难怪那个啰嗦的男主管蔡强会历久长青地站在那个岗位上,雷打不动。
不过她上班的第一天居然没有面对到古谣的炮火攻击,这个让她颇感意外,她以为依照古谣的性子不管上没上班都会冲进咖啡店将她狠批一顿,然后面对满店客人惊愕的眼神,再后悔自己没有事先挖好地洞。
潘晓云左手托盘,将两杯玛奇朵轻轻放在客人面前,退回柜台后,另一边裴薇薇正在给客人结账。她轻声问童佳敏,“当值表上不是写着今天是谣谣早班吗?她怎么没来?”
童佳敏随意地翻着手中的菜单,道:“还不是她家均均回来了,特意请了假去会面。我、你,其他人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潘晓云“哦”了一声,点头道:“看来这个均均跟她关系可真是铁啊!”
“那可不是!她们两个是闯祸的最佳拍档,臭味相投,关系怎么会不好?听说她们两人闯的祸大大小小不下百起,她们能在半夜穿着贞子的衣服去郊外马路上拦截私家汽车差点酿成一起交通事故;在潜水的时候能把鲨鱼引来,潜水教练拖着她们创造了世界上最快的上升记录,但都是些小cass了!还记得有一次她们去参观博物馆,在博物馆关门之际,不知道怎么躲过了所有的巡逻人员,在里面滞留了一夜,说是要体验博物馆奇妙之夜,看看那些尸体、古物会不会真的复活!”她说着说着朝天头去一记白眼,“结果第二天被工作人员当做盗取宝物的嫌疑犯抓到派出所,然后不知道怎么托关系才被放了出来。”
童佳敏边说边摇头,潘晓云边听边头大,忍不住声音发抖,“你说,她会怎么对付我?”
“你?”童佳敏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很肯定地说,“估计会将你做活体解剖,查看人体构造跟她知道的是否一致!”
潘晓云正打了个寒颤,就听到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什么一致?”两人赶紧站直了身子。
主管蔡强正站在她们面前,脸上带着一股笑意,可是却让她们觉得心里发寒,“没有看到那边有一位客人在招手吗?”
童佳敏赶紧走了过去,主管还是立着不动,潘晓云直直地看向远方,等着他的训斥,果然他还是那副带着笑的欠扁模样道:“我请你们回来是来聊天的吗?”说完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盯了几眼转身离开。
潘晓云叹了口气,这个极品果然只有那个大屁股女人喜欢。
在位于豪华地段的法国餐馆里,古谣好不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妈的!一定是佳敏那个死丫头又在说我的坏话!”
餐桌中间摆放着一瓶新鲜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几滴露水,应该刚刚采摘的新鲜花瓣。即使是白天,也能感受到一丝浪漫气氛,身边是落地的长玻璃,放眼看去,是满庭的鲜花和典雅的喷泉。
对面的红裙美女姿态优雅地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满面悲伤地用刀叉戳着早已面目全非的牛排,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古谣看着她,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你要不要学林妹妹三步一泣血做垂死状,我一定会不辞辛劳为你挖个坑再亲手将你葬了的!”她对上女子更加凄怨的目光,又道,“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红群美女双眼中泛着泪光,可怜兮兮地翘着嘴,继续凄怨地看着古谣,“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没看到我真的很伤心吗?”说着又用力地剁了一下手中的牛排。
古谣目不转睛地盯着刀叉下那惨不忍睹的牛排,心想那要是个人,得有多凄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红群美女谄笑道:“均均啊!要不——我陪你研究室搞破坏?出出气?你不是说他们带回了很多没见过的古物吗?”
红裙美女气的将刀叉猛地一下丢在盘子上,却被盘沿一弹,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男服务员姿态优雅地捡了起来,向着她说:“请您稍等!”转身向柜台走去。
“你不知道,你哥有多过分!我本以为我不怕艰险地跟着他去沙漠,我们几乎九死一生啊,我还以为他会很感动,结果……他还是喜欢躲着我,哼!没良心的!”
来上刀叉的服务员刚好看到温灵均咬牙切齿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迅速放下刀叉便退走了。
古谣伸手去握她的手,摇着道:“好啦,你别气啦,我哥不适合你的!他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也没见他真心喜欢哪个人,你跟着他只有受气的份!”
温灵均不服气地说:“可是……你没有见到他工作的那个样子,有多认真,有多迷人!根本跟平时完全两个样!”
古谣眼睛上瞟,将她哥在家里懒得跟只死猪的样子跟在研究室的样子做了最精密的扫描分析对比,彻底同意温灵均的观点,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哥啊,你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
“哼!我不会放弃的!”温灵均拿着打叉像是在发誓一样大声说了一句,古谣觉得她更像是在赌咒,而且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古谣毫不客气地瞪回去,朝着那个退避三舍的侍者招手,脸上笑得无害又灿烂,“帅哥,我点餐!”
潘晓云整理着包里的东西,打算将背包拿去洗了,突然“咚”地一声,掉出了一个东西,她疑惑地向地上看去,一支钢笔!对了,这是在敦煌捡的钢笔。
她捡了起来,将刻着“古谚”的一面对着自己,那古铜色的肌肤,痞痞的笑容又出现在眼前,她愣了一会儿,从手提包里拿出排班表再确定了一下,明天果然没有排班。那……拿去还给他?反正Z大也不远,正犹豫着,门砰地一声被打开,裴薇薇前凸后翘的身材包裹在白色的浴巾里,正抹着湿发,道:“可以去洗了!”
“哦,知道了!”潘晓云不动声色地将钢笔放入手提袋里,转身去衣柜拿睡衣。
明天,还是去吧!
第八章 误会(2)
钢笔迅速地在日记本上滑动着,发出沙沙的沉重声响,落下几行苍劲有力的小篆:
我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脸。
烈日下的敦煌炙烤地人像是要窒息了一般,阳光几次灼地我睁不开眼来,女孩的白色T恤像是最清凉的风景滑入我的眼帘,我蹲下身去扶起老人,对上她的眼,没有一丝现世的浮躁,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看着我,干净纯粹的脸庞让我心里蓦地一悸,心底又升起了一股让人厌烦的内疚感,该死!我这是怎么了?她很美吗?不,她不是很美!
我突然很想快点离去,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可是我毕竟还是没有走远,站在高高的洞窟里面,目送她远去,那个背影并不像我要寻找的背影,那个站在黄沙上穿着白色的软罗轻纱的背影。
昨夜我又梦见她了,她仍旧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从来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她纤细的双足是赤裸的,乌黑的长发垂下直达腰际,黑发之中依稀看得见她白的耀眼的腰肢和裸露的肩膀,她应该只穿着白色的抹胸和半截的曳地长裙,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那样轻薄,颜色白的几乎和她的肤色融为一体,连腰部随风飞扬的流苏都是白色的。
她整个人就像是包裹在朦胧的轻烟里,让人看不真切。
如果她是那个女孩容颜,那为何昨夜还是不肯转过身来,不是那个女孩,她又会是谁?拿些交往过的女孩的背影都有点像她,可等真正接触过后,完全不是他要寻找的感觉。
她到底是谁?
最后大大的问号,几乎力透纸背,纸张发出划破的轻响。
古谚将手中的钢笔“砰”地一声摔在了书桌上,没有用惯的钢笔果然写着不顺手,他事后找了所有经过的路,都没有找到那支父亲离世前送给他的钢笔。
他痛苦地捂着脸,一号墓女尸的脸和白T恤女孩的脸居然不停地在脑中交错闪现,那种令人厌烦的内疚感又涌了上来。
该死!他低低咒骂了一声,一定是最近忙着研究,才会时常想着,脑子一定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将日记本合上,锁在了抽屉里,转身拿了浴巾去浴室。烟雾缭绕中,朦胧的磨砂门上依稀映出了男子健壮的身体。
穿过z大前面热闹非凡的校区,潘晓云踏进了这所著名的考古学院,一股凝重的历史人文气息扑面而来,前面是一排老式的教学楼建筑,红色的墙砖,木架的窗户,按照它成平行四边形的微微倾斜程度,真的可以进博物馆了。
这里果然是考古学院啊,大多数学生穿的周周正正,带着框架眼镜,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考古著作,偶尔听到一两句讨论都是深奥的学术语言。
潘晓云掠了掠而耳边的头发,继续迈着她练了十几年舞蹈而造就的优雅步伐缓慢地穿行在草木葱茏的广场。眼睛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一边不断地想着,这些人到底是从哪个考古现场挖出来的遥远古人啊!
潘晓云从包里掏出那只刻着古谚名字的钢笔,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这样一个男人会是读考古系的?他这样刻个校院名字是为了显摆吗?
她的脚步停了停,立在一个半人高的花坛后面,忽然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在花坛前半掩着的长椅上传了过来:“请问你的妈妈是小偷吗?”女子娇嗔的声音怒道:“你怎么这样说?”好像打了那个男的一下。
潘晓云忽然觉得心里寒恶无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么老套恶心的台词这个男的也说得出口,如果是在自己学校,她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正打算赶快避开这里,忽然又定住了脚步,咦,这个坯坯的声音,莫非是?
她努力地深吸了口气,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
男的深情款款地说:“那么,她怎么能将天上的星星偷下来做了你的眼睛?”
静了几秒,就听到女的兴奋又娇羞的吸气声,好似不知如何反应,忽然又听男的道:“请问,你是小偷吗?”她看到女孩染成栗黄的头发在花坛后摇了摇,他又道:“那怎么偷走了我的心!”
潘晓云抬头看天,只觉得半空中冒出了个大锤子,直接将自己砸晕了。
女孩娇羞的说:“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啊!没想到,我会这么幸运,让你爱上了我!”
潘晓云非常确定长椅上坐着的是什么人了,亏那个老先生还夸他有一副狭义心肠,心肠倒是有,就是太油了,潘晓云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被送去洗耳朵,因为听了太多消化不了的东西堵塞了耳道。
潘晓云不等他们有下一步动作,便一步冲到了长椅前,将手中的钢笔递到面前,眼睛却看也懒得看,“拿着!”
秒针滴答滴答地滑过,面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对?她转过头去,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啊——你是谁啊?”原来她用力过猛,笔尖离那个女的鼻子只有零点几毫米的距离,她连忙收回了手,居然被这个女的吼得不知所措。
女孩长相甜美,此时却一脸受惊地倚在身边男子身上。男子却没有做进一步的安慰,双眼定定地瞧着潘晓云。女孩疑惑地看着天,转头上下打量潘晓云,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潘晓云看向古谚,果然是他,鼻子里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钢笔丢到他身上,“拿去,你的东西!”
“咦!这不是你最宝贵的那支钢笔吗?怎么会在她那儿?你们什么关系?”女孩吃醋地推着古谚的手臂,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的委屈模样。
古谚象征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嘴唇凑到她耳边笑着说了一句什么,女孩低低的娇笑起来,连连点了点头,又朝着潘晓云示威地瞪了一眼,向古谚道:“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