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云纱-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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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忘记他曾是背叛过她的铁骞毅。
收拾好心情,却又无法再做生意,索性关了门,坐在院子里,看着一棵胡杨发了好一阵的呆,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力量这么小过,明明决定好了要来改变一切的,可是到最后,只做了这个小小铺子的主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唯一可说是进展的就是救了铁骞毅一命,可真不知道这该喜还是该忧,要是当时自己不那么多管闲事呢?要是自己当时没有发现他就是铁骞毅呢?
可是没有如果!要是这次失败,再来重新穿越一次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有结果的猜测只会自寻烦恼,她决定还是努力一把,就用自己现在用惯的高深莫测去感化她好了,唔!这样可行吗?现在想到要和自己的前世对话,都觉得头皮子一阵阵的发麻。
想了一阵,觉得自己脑子越想越乱,决定还是随心而走吧,真是觉得自己在这里越待越安逸,都有些懈怠了。等想清楚了,方去开了铺门,再次坐回柜台后,算着日子何时来临……
四天后的清晨,晓云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住,她正在后院清理一间废弃的屋子,准备用作裁剪房,虽算着日子,但也不知来的这么早。
她知道依照凌翎的性子,一有有趣的,重大的事情都必会来叫她,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了。
那座还算巍峨的皇宫前,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甚至让人觉得连一丝空隙也无,晓云不禁感叹一句:“美女的魅力果然强大!”还没等她决定好站在何处,凌翎已经不知哪来的力量拼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她一路披荆斩棘,而周飞扬却悠闲得走在最后。
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既看的见全貌又能遮住自己的地方呢,就已经发现再也无法移动脚步了。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凌翎,想不让人注意也难。
“那……那不是……”她遥望着高台,高声惊呼。
晓云也看到了,不得不说,凌翎在手札里写的很是贴切,阳光洒在一步步走上台阶的铁骞毅脸上,将他轮廓分明,英伟不凡的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像是用最好的相机拍摄出的明暗分明的摄影佳品。
时间仿佛停顿,只在他缓缓迈上台阶的步伐上。
蒂娜的眼眸本来暗淡,却因他的靠近增添了一丝波动,等到他傲慢无礼的从她手中取过皇榜,行了一个楼兰礼:“在下定为公主找回戒指!”
被他无所畏惧的眼神折服,虽不怪罪他的无礼,但天生的高傲让她在陌生人面前依旧冷淡疏离:“勇士果然胆大,本公主就限你十日之内找回戒指,找到了,加官进爵必不可少,金银珠宝,香车美女也一样都不会少!若是找不到……”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这双手足也就都废了!”
底下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却见铁骞毅脸上无一丝惧色,反倒是很平和的笑了笑,让人不禁想,这个人到底还怕什么?
晓云不禁想,这个人的内心到底装着什么,自从救了他便发现他的意志力相当的强大,他根本就不怕死,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坚持活下来,他也从来不讲自己的事,让人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钱财那么简单。
也许这就是自己想要弄清楚的最重要的原因吧!相爱并没有错,但是不明原因的互相仇杀会让人万分痛苦。她相信,一个人一件事不会没有原因的,也不会真有那么丧心病狂,冷血无情之人,他的内心也该是有过挣扎和痛苦吧!只是这个内心从来不会给外人看到,一直深深的,深深的埋藏在他自己的内心中,越来越成为一颗毒瘤,最后吞噬掉自己。
没有再看他,她的目光转向阿伊纱,阿伊纱的全身正裹在严实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亮丽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便让人心碎。泪珠滚滚,盈盈欲泣,却又强自忍耐,还有一些她们看不懂的光芒,一丝比她自己还要洞察一切的光芒。
之所以说她们,当然是指的此时和晓云一起看着阿伊纱的凌翎,她已经狠狠地跺了跺脚,有些怒其不争之意,可是她忽然有些明白阿伊纱了,竟像是心灵相通似的,她只感到心中一阵阵的痛,一阵阵的无奈,更让她心惊的是,阿伊纱是无怨的,她似乎感受到那是因为铁骞毅的内心也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痛苦,只是这个痛苦她还是无法感知到。
收回目光,却陡然发现另一道目光注视着她。抬头一看,却见是正要走出宫门的铁骞毅不知为何回了下头,目光注视着她,带着一丝诧异,一丝疑惑,又转头看了下阿伊纱,最后面无表情的转头继续往前走。
晓云慌忙的低下了头,却见身边已没了凌翎的影子,原来凌翎都去关注阿伊纱了,根本没空注意到她的异样,而周飞扬也跟着凌翎大步的穿越人群朝着阿伊纱靠拢。
没有人有空注意她了,看着宫门一点点合拢,她长叹一声,穿越人群往回走去,她知道凌翎将拉着阿伊纱离开,她趁着凌翎想起她时,便走的远远的,走到没人的地方,自个儿躲起来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第二天,已经等到了晚膳后,阿罗才来,晓云知道今日铁骞毅会盘问所有的宫女、侍卫,阿罗作为贴身宫女铁定是走不开的。
阿罗进门,晓云让她坐了倒了碗凉茶,并未说什么,阿罗看似有些疲惫,但是很急切的问:“可有什么消息?”
晓云心里早起了顽皮的想法,浅笑道:“听说过贼喊捉贼吗?”她知道自己此言一出,必是一剂**,说不定此后很难再脱身,但是不这么做,却也无法对自己交代,她就要将自己搀和进来,搅乱这一池水。
半卷云纱 第二十一章破坏
阿罗果然露出惊色:“公……小姐干嘛要如此做?”
晓云无奈笑笑:“丫头,不是说你家小姐,是那个抢着去找戒指的男人!”
阿罗松了口气,想了一瞬,立即又疑惑道:“他为何……不会!小姐卧室内外守备森严,寻常人等是靠不近的,何况……他也不该有理由啊!
晓云低头轻笑,起身将周飞扬送的那套精美茶具端到矮榻上,以前总是生活的太过匆忙,什么烹茶,什么插花……这些需要慢工细活、修身养性的活儿都没有做过,到这儿一时闲下来,为打发时间,才一一学了,虽不精通,却足可以自娱自乐。
她跪坐在矮榻前,这里是仿照汉朝屋子装修的,用的是汉朝的矮几、跪塌,不若西域这边的胡桌、胡椅,阿罗坐的甚是不舒服,起身换了个姿势,晓云将煮开的茶水倒入瓷杯中,慢声道:“什么理由我不知道。却是恰巧在五日前见他进的城,而后入过我店里转了一圈,旁人或许不加注意,我是汉人,却是上了一份心!细细看过他的手指,俱是厚茧,腰间长剑也冒着寒光,必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再之后就见他数度徘徊在宫殿前,这样的人若说没有本事,怕是没人会信!我虽不敢肯定,但让你多留一份心却是好的!”
阿罗皱眉凝神想了一会儿,却没立即说话,等了一会儿,才缓缓抬头道:“你知道了?”
晓云摇头一笑,轻抿了一口茶,口齿间全是淡淡的茶香:“公主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我实在是很难不知道!其实早前见她衣饰华贵,谈吐不凡,就只不是寻常人家,如今看来也所猜不假,公主这个身份也没让我多吃惊!”
阿罗端起面前的一杯茶,细口喝了一下,目光温和的看着晓云:“公主也是无心欺瞒,只是外出多有不便……”
晓云点头笑道:“我都知道!”
阿罗点了点头,低头抿了口茶,眼睛盯着水面,忽道:“多谢云姑娘提醒,我会多留一份心的!”再喝了一口茶,“今日的茶有些苦味了,不若先前的清淡!”
晓云自喝了一口,果然是茶叶放多了些许,有些微苦,仿若她现在的心,微微的苦涩着:我费尽一切力气救了你,现在又想将你推进无尽的深渊。
她也是信不过阿罗的,之后的纠纠缠缠,证明了她别有用心,同样是个受欺骗又去欺骗别人的人,只是她现在还没有门路,只好先吊着阿罗,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看着茶炉上翻滚的水珠,晓云道:“我知道这几日公主必没有心情来品我的茶,不知三日后可有空?你先帮我问着,我这里刚向汉朝商人买了些谷粒、玉米,细细磨了,可做糕点,这些公主应该还没尝过!”
阿罗道:“我想,公主怕是没有心情,今日可没什么进展,三日功夫怎能找的回来!”
晓云胸有成竹的笑着:“要是我们的猜想是对的,那么不出五日,戒指就会乖乖回来的!”
阿罗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起身告辞,神情颇有些落寞,晓云有些隐隐的察觉到她的落寞从何而起,没有说什么,送她出了铺子,阿罗忽然回头,有些恍惚的问:“阿云!我们以前见过吗?”
怎么又是这句话?最近大家都习惯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吗?晓云觉得自己在现世里应该和她没有什么牵扯,可是当看着她的眼神时,心里又升起了不确信的感觉,真是很混乱啊!
匆匆送了她走,回头就关了门,天色尚早,就想去睡了,房里的灯发着昏暗的光芒,却自觉有了些安全感,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回老家,那时偏远的农村还没有电灯,老屋里点着昏暗的油灯,大家都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星斗,密密麻麻的,望一望头都要晕的,可是一颗颗的,都是那么闪亮,一明一灭,可爱极了,夜晚的凉爽空气拂上面颊,闻着空气中独属于夏夜的清新气息,真是无比的惬意……
收回思绪,随手拿起床边的书,那是一本古汉字的诗经,字体已与现在差异很多,想起第一次翻开周飞扬的书时,因为看不懂字被嘲笑,她就每晚入睡前拿起诗经慢慢翻着,在这里做个文盲的滋味可不好受。
斜靠在床上,渐渐的眼合拢了,竟不知道今天已经这么累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摸了摸眼睛,竟然满是湿润,她是有多久不敢去想现世的人们了呢?昨夜在梦中,她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看着奶奶有些担忧、有些疑惑的脸庞,第一次这么静静的观察着她,她的头发花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不知不觉的多了那么多,年轻时清秀的脸庞到了老时更显消瘦,心中隐隐的痛起来,蓦地一转头,见到窗外楼下,一个颀长的人影数度徘徊,落寞而清冷。
心中蓦然一动,身子竟觉已在楼下,瞧见那道身影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只缓缓的,缓缓的退到了隔壁的巷子。
古谚仰头看着窗户,眼神孤寂而落寞,下巴上胡渣子一圈,眼睛周围也有些黑眼圈,脸色越显苍白,他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无意识的,她捂住了嘴巴,一手扶在墙壁上,泪光闪烁的看着他,她在想,自己到底在乎的是冷漠疏离的铁骞毅的背叛,还是在乎古谚的深情,正犹豫间,却听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去,脚步微有些踉跄……
早晨猛然惊醒间,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了这么多的泪。
预料中的,昨日一天凌翎都没找过她,今日一天,也准备着自己消遣着度过,她想,按照手札里记载的,她昨日黄昏时分正与周飞扬温存着呢!看着阿伊纱的落寞,他们才会懂得要彼此珍惜,今日也该是继续温存才对,不会有人想起这个小小铺子里,一个从另一个时空而来,寻找前世的汉人女子的孤寂与一身的伤心……
总算她还记得一个重要信息,城北一户人家的羊圈的草堆之中找到了戒指,她急急往城北走去,脚步之快,更超越第一次见凌翎那天。
到了时才发现城北养羊的人家真是太多了,她总不可能挨个去翻吧,那也太引人注目了,徘徊了数圈,她还是溜进了一个看似没人的一户人家的羊圈里,刨啊刨,一颗心都是提着的,一面看着外面有没有人看着,一面使劲的翻着草,一时间又被羊子叫得心头烦乱,最后也不知道是翻看完了没,就匆匆跑了出去。
一个下午才徘徊了三个人家的羊圈,一无所获,又是气馁,又是害怕被人逮到,她强装镇定的走出一户人家,一面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它的稳固性,她可是乔装了一番好不好,穿着楼兰服饰,一身都裹在衣服、帽子里,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做这偷鸡摸狗的事还这么不顺当。
多想找出那枚戒指啊,那样铁骞毅可不就是没找到了吗?那么他一定会失信于人,那么后面的一切就该不会再发生了。可是她低估了铁骞毅啊,这人外表冷酷,心思细腻,怎么可能事先就放好,万一出了什么差漏了呢?
她本来就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来的,这下更加沮丧了,一路往回走,一路唉声叹气。
回家换了衣服,还是觉得汉朝的服饰舒适,毕竟是觉得适合自己的,不想做生意了,干脆出去闲逛,这样一来,会想出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客栈,站在门口,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