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一点-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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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雍低着头,暗暗翻一个白眼,依然恭敬地道:“皇上,臣也很希望官塾快点落成,但是臣不敢逾矩,官塾选址和建设该由工部负责,学校预算投入是户部的职责,从翰林院选择老师要吏部来办,臣只是小小的礼部侍郎,人微言轻,只怕众位大人不服。”
宋清瞳心头的火腾地燃起来,这小子故意跟她唱对台戏,很好,看她到时候怎么惩治他,瞥一眼元雍:“元雍,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朕要你何用?朕想不听推诿之词,年底之前,官塾若是没有建成,朕定将你革职查办!”声音已经冷下来。
元雍暗暗吐舌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他是急于获得她的信任,当然这里面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一站到她面前,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自己害死了。
这时,太监再次进来通传,“陈大人有事求见。”
宋清瞳心头一动,他查出什么了?吩咐:“请他进来。”
看一眼元雍,感觉到宋清瞳目光不善,元雍连忙表态道:“是臣愚钝,皇上交待给臣的事,臣一定办好。”说完,抬眸看一眼宋清瞳,恭恭敬敬退出御书房。
陈冕身着官服走进御书房,精芒扫一眼退下去的元雍,他自然知道这个元雍,年纪轻轻,从一名商人一步登天,成为从三品的礼部侍郎,据说是得吏部尚书程普一力保举。
陈冕行过礼,道:“皇上,朱栗在狱中染上伤寒,他说要在临死前见皇上最后一面,有事禀告。”
宋清瞳眸光微转,朱栗十有**被冤枉,可是她不能放他出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麻痹离宫,所以只好委屈他了。
刑部天牢
狱卒手握着钥匙“咔吧”一声打开铁锁,推开牢门,宋清瞳弯腰走进去,陈冕及几名侍卫跟在身后,牢房里的空气潮湿充满霉味,宋清瞳走到一堆茅草前,朱栗头发蓬乱仰卧在上面,身体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还好身上的衣裳不算单薄,这还是陈冕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照顾他。
“朱栗,皇上来看你了。”陈冕叫道。
朱栗猛然睁开双眼,费力地翻身爬起来,双膝跪地叩头:“皇上——”声音哽咽。
宋清瞳看着朱栗,昔日朝堂上风光无限,谁会想到有一天莫名其妙沦落成阶下囚,此事过去后,她会还他一个公道。
陈冕一旁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皇上会为你做主。”
朱栗看一眼陈冕,暗哑的声音说:“皇上,臣要单独跟您说。”
宋清瞳颌首,一时间陈冕等人退出牢房,朱栗这才说道:“一切都是报应,是罪臣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宋清瞳蹙眉听朱栗讲述,原来,在一年前,府上采买了一个丫鬟,名叫连翘,虽然年已二十,但是有几分姿色,经常引得府里下人为她争风吃醋,一次朱栗醉酒,稀里糊涂地要了连翘,致其怀孕,便只得收连翘为妾,朱老夫人不干了,偷着要卖掉连翘,哪料连翘性情刚烈,投护城河自尽,连尸首都没捞出来。
朱栗末了说,“那时朱原看到连翘眼神不寻常,也许是因为此事陷害罪臣。臣将死之人,面子已经不重要了,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清白。”
宋清瞳沉思良久,连翘投河自尽,却没有捞出来尸首,就不能定论连翘已死,而连翘投河又和朱栗案有什么关联?
“朱大人,此案尚未结案,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朕一定还你清白,朕希望宣读圣旨那一天,你能亲耳听到,而不是……”
朱栗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看向宋清瞳,见宋清瞳的目光里饱含深意,眼中不觉现出泪光,宋清瞳最后看一眼朱栗,低声道:“朕会派御医为你诊治。”
走出天牢,陈冕还在外候着,宋清瞳将朱栗方才提供的事实转述给陈冕,令他秘密调查连翘。当然让陈冕保密,看得出朱栗是个好面子的人。
五日后
宋清瞳端坐在御座上,浅淡的眸光看着在殿心禀告事务的朝臣,胶州传来好消息,楚天墨已经选好海上航线,并置信各邻国,表达通商意愿,邻国经济落后自然愿意同北秦通商,所以一切进展得很顺利,目前,楚天墨着手选拔海务官员同时进行岗前培训。与此同时,董飞率兵给倭寇迎头痛击,倭寇蛰伏到一百里以外的海域里。
只有冷君邪音信全无,按日程,两天前和谈就已经结束,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他的飞鸽传书?
退朝后,陈冕留下来,禀告:“皇上,臣已查明,连翘就是坠井而死的翠菊,林向晚之子,很有可能是连翘所生,而且林向晚似乎会武功。”
宋清瞳面露思索,三天前,鱼肠就向自己汇报过,林向晚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低,鱼肠称看她的身法,自己也许只能同她打一个平手,毫无疑问,林向晚就是隐在纪府奸细,她不惜嫁进来冲喜,假怀孕博得溯阳郡主的喜爱,离宫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清瞳目光闪动,道:“陈爱卿,朕会派人秘密拿下林向晚,你备好牢房秘密看押。”
陈冕退下去后,宋清瞳唤出赤霄和湛卢,吩咐一番,二人领命离去。
宋清瞳在御书房里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困意上来,乘坐龙辇回到内廷,此时雪花漫天飞舞,地上铺了一层细雪,已是初冬天气,天气明显冷下来,想到胶州的气候,宋清瞳吩咐玉儿:“命尚衣局按照相父官服的尺寸赶制棉袍,制好后立刻送往胶州。”
回到寝殿时,天已经漆黑一片,烛光里,云瑾正在灯下静静看书,这些日子一直由云瑾侍寝,所以这几天,云瑾索性不回长信宫,终日待在宋清瞳宫里。
寝殿里温暖如春,暖炉里冒出腾腾热气,云瑾已经放下书,起身离座,走过来为宋清瞳脱掉狐狸毛大氅,一边问:“皇上怎么才回来?”
宋清瞳看一眼云瑾,啧啧,期盼中带着淡淡地哀怨,这口吻像极了盼着丈夫归家的妻子,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朕的确不该这时候回来,奏折没批完呢,可是朕想念曼卿了,就急着往寝宫赶。”
云瑾不由一笑:“皇上,臣服侍你沐浴。”
宋清瞳微笑道:“好,到时曼卿为朕好好按按。”云瑾按摩的手法不是盖的,很难想象男人的手会如此柔软。
就在这时,侍卫小跑着进来禀告:“禀皇上,北境传来十万里加急!”
宋清瞳笑容僵住,接过信,信上标注着十万火急,心莫名恐慌,没有展开信纸,先问侍卫:“什么军情?”
侍卫摇头:“传信的骑兵送到信后,吐血而亡。”
宋清瞳闻言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手不受控制抖起来,怎么也展不开信纸,云瑾连忙接过信纸,展开后长目向信纸瞟去,目光变得异常凌厉,闪过一道杀意。
将展开的信纸递到宋清瞳面前,上面写着:辽军假意和谈,饮血为盟时辽帝投毒,将军不察,身中奇毒,北秦军队连撤百里,退守蔺城,军医说,将军及时吐出毒酒,所以没有当场毙命,体内之毒只能控制三日,如今辽兵兵临城下,事态岌岌可危。
宋清瞳脑袋嗡嗡直响,冷君邪中毒了?而且只能维持三天!好容易稳住心神,“去请军机大臣。”声线颤抖。
侍卫领命退出去,云瑾默默无语,帮宋清瞳重新穿上龙袍,宋清瞳闷头走到殿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回到桌边,拿起鹅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唤出承影,吩咐:“务必将信亲手交给水镜。”
☆、第七十三章
御书房
陆谖,林况,东方瑞以及几名兵部官员立在龙书案前,气氛沉重,宋清瞳坐在椅子里身体前倾,“陆大人,朝里有没有能够领兵的大将?”
陆谖思索着道:“带兵打仗的先锋倒是有,却没有运筹帷幄的将军……对了!犬子陆飞江自幼研读兵法且臂力过人,只是没有领兵打过仗。”
宋清瞳心中一动,脑海里出现鼻直口方一脸正气的魁梧身影,举贤不避亲,看着陆谖微微一笑:“朕对令公子印象不错,暂封陆飞江为中郎将,连夜调集五万兵马赶赴战场解蔺城之危。”
陆谖没想到宋清瞳会认命陆飞江,为陆飞江高兴的同时,又担心他没有经验上战场吃亏,五个儿子里,他最得意的就是陆飞江,然而陆飞江是奴婢所生,即使喜欢也不会在妻儿面前表现出来。
陆谖单膝跪地,激动地道:“臣领旨,臣代犬子谢皇上圣恩!”
东方瑞手抚着须髯,手明显颤抖,陆飞江他有过耳闻,君邪对此人评价很高,并言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慎重一些,“皇上,再派两名有经验的前锋,跟陆飞江同往。”
宋清瞳颌首,命林况拟旨,即刻派人去新安府宣旨,听说陆飞江现任新安府府尹。
一时间众臣散去,宋清瞳出了御书房,坐上龙辇,方才她就在考虑是不是亲赴蔺城,她已经派承影给水镜送信,请他尽快赶往蔺城为冷君邪解毒,作为答谢,条件任由他开。如果水镜前往,她完全可以不用去蔺城,然而心中想起冷君邪专注的目光,深情的表白,虽然不是对她,却也令她动容,吩咐侍从:“摆驾景德宫——”
景德宫
上官潋月刚刚脱衣上床,忽然门外脚步声匆匆响起,上官潋月睁开双目,殿门外有人说话。
“去请皇后起身,朕有要事商议。”
太监领命小跑进寝殿,上官潋月已经披衣而起,他已经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和谈有诈冷君邪中毒,辽帝萧狄不过是个奸险小人,这样的人即使登上龙位也坐不长久。
“请皇上进来。”
太监领命退出来传话,宋清瞳迈步走进寝殿,修长的人影立在桌前,火石撞击发出脆响,桌上燃起一点烛光。
宋清瞳看一眼上官潋月,一身烟青色长衫,青丝散在身后,看起来比平时随意自然,“皇后,朕想微服赶赴蔺城看阿邪。”
上官潋月放下火石,她这么晚过来,他就已经想到她会去北境,冷君邪同她青梅竹马,如今中毒生死一线,她担忧再正常不过,不假思索道:“臣与皇上同往。”目光投向宋清瞳。
宋清瞳不由勾起唇角,看他认真的表情,若非早知道他对她的看法,她真会误会他在担心自己,“皇后可不能离开皇宫,朕不在这几日,皇宫的防卫和朝政,还要请皇后帮忙处理一下,大臣若问起,就说朕感染伤寒无法上朝理政,一会儿朕命人拟一道圣旨。”
上官潋月闻言眉头皱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涩然。
宋清瞳又道:“朕打扰皇后安寝,朕没事了,皇后接着睡吧。”说完,转身而去。
“等等——”
宋清瞳一愣,转过身来,寂寥的烛光,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许寂寥。
“十日之期将至,臣提前为皇上疗毒。”
宋清瞳恍然,看不出上官潋月对她挺关心的,一笑道:“还是皇后待朕周到体贴。”
上官潋月闻言容色微微一动,“体贴”二字对他还是很受用的。
宋清瞳在床上盘膝坐好,上官潋月将手掌覆在宋清瞳的背后,淡淡的体温透过柔滑的衣料传导在掌上,上官潋月心头一动,想到那日她伏在他身上的情景,她的身体很轻很柔软,发丝里散发着清新恬淡的香气,那样近的距离,如果不是被点了穴,他也许会控制不住吧。
上官潋月的神思仿佛天马行空,直到宋清瞳忍不住问:“皇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搞什么?现在时间很宝贵!
上官潋月被惊得手猛地一抖,脸腾地红下来,连忙阖上双眼,凝神运气……
半个时辰后,宋清瞳周身舒爽,上官潋月道:“臣会派两名手下一路保护皇上。”
宋清瞳一笑:“多谢!”
夜深更漏,淡月轻寒。
宋清瞳走出景德宫,眼前忽然黑影一晃,再看时,承影抱拳立在面前。
“信送到了?”
承影略一犹豫,从怀里掏出宋清瞳给她的那封信,宋清瞳微微一愣,信接在手中,“他不在青峰观?”
承影柳眉皱起来:“文贵君在青峰观里,属下也将信交给了他,只是,文贵君看过信后又将信还给属下,还说——”声音顿住,迟疑地看一眼宋清瞳。
“他说什么?”宋清瞳心头一紧。
“他说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宋清瞳被气乐了,毫不怀疑,这种冷漠无情的话肯定出自水镜之口,她甚至想象得到水镜说出这番话时淡漠的表情,冷君邪的毒不能拖下去,可是,就算她亲自出马,以水镜说一不二的脾气,也不见得会给她面子,忽然想到一个人,吩咐承影:“去找澄观。”
回到寝宫,看见云瑾立在窗前,面容隐在烛光暗影里,神情不明。
“曼卿先睡吧,朕有事出去一趟。”宋清瞳说完,吩咐玉儿找一套跟她身量相仿的男装送过来。
云瑾沉吟着走到宋清瞳面前,轻声道:“皇上,臣想与皇上同往。”
宋清瞳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去蔺城?随即一笑:“战场上刀枪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