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一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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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昏君迷惑了吧?他一直把水镜当作偶像,眼看偶像要往坑里蹦,他必须得拉一把。
澄观朝宋清瞳施了一礼,快速打量一眼,心中纳罕,今天的女皇跟记忆里的不同,也许是没穿龙袍的关系,整个人显得分外柔美,澄观仿佛第一次认真看宋清瞳,过去他根本没当她是女人,当然也没把她当男人,而是介于男女之间,非男非女的一种残忍生物。
澄观说了几句客套话,眼睛直往水镜身上瞄,见他神情恍惚,心中不由警钟大鸣,果然是被女皇迷住了,扯了个谎,将水镜拽出寝宫。
水镜心中犹豫不定,走出门口时,回头看一眼,只见床上的身影孤单萧索,心中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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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她的选择
雨一直下,一如宋清瞳的心境,虽然水镜的拒绝令她难堪,但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这种口是心非满口礼教的男人她不稀罕。找男人睡觉她可以勉强接受,但是拿本已不多的生命去孕育新生命?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更何况,女皇帝夜夜**肚子都没见动静,她短短几个月就能怀上?
枯坐良久,宫女们一旁小心侍候,自文贵君和澄良人走了以后,女皇的面色就阴沉得可怕。
宋清瞳此时的心境何止是阴沉,她都想哭,“呜呜……呜呜……”哭声断断续续。
宋清瞳不由警醒,她没哭啊,是谁在哭?哭声自很远的地方传来,人数好像还不少,此起彼伏的,听得不甚真切。
承影柳眉微敛,看一眼宋清瞳道:“许是宫女们犯了错在求饶,惊扰了陛下,奴婢出去看看。”
宋清瞳被哭声扰得心烦,自己的事还没摆不平,哪有心情管别人。朝承影摆了摆手,承影退出寝殿。
一场细雨直到夜幕降临,才渐渐收住。晚膳摆好了,宋清瞳靠在床头,似乎小睡过去。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全定在玉儿身上,玉儿也不敢去啊,女皇不笑不说话的样子好可怕,可是她的病才好,坐这么久不会很累吧?而且她只吃了一小碗粥,此刻一定饿了。
玉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走到床前,声音放得很轻:“皇上,您睡了?晚膳备好了,您现在用吗?”
宋清瞳在闭目沉思,她都睡两天了,况且现在问题很棘手,她怎么睡得着。睁开眼睛,见玉儿躬着身子跪在地上,胆怯的目光里,带着一抹担忧,自己的样子吓到她了?再看看其他的宫女,除了承影还算正常,余下的敛气垂首,嘴唇似乎都没有血色。
她就那么可怕?如果她们知道她要死了,是不是会放鞭炮庆祝?
“嗯,朕也觉的饿了,扶朕下地。”
玉儿和众宫女见宋清瞳面色和悦,皆暗暗抹汗,她们越来越觉得女皇跟过去不一样了,以前女皇脸上有那种表情时,她们之中肯定有人要遭殃,现在,女皇不但不打骂她们,而且说话时和颜悦色,从不说一句重话,要是她们的女皇永远这样该多好。
简单洗漱,披上一件衣裳,玉儿和承影扶着宋清瞳走到桌前坐下,桌上的菜肴一如往昔一样奢侈,宋清瞳早已见怪不怪,玉儿一边布菜一边说:“皇上,这是燕窝清蒸鸭,这是葱烧蹄筋,这是参山鹌鹑汤……”
眼前的碗里堆成一座小山,宋清瞳夹起一块鸭肉,看了看,提不起一丝食欲,放回碗中,“朕想吃些清淡的。”
承影道:“皇上,这些是丞相特意命御膳房做的,都是您平时最爱吃的菜。”
宋清瞳眼珠略转,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相父有心了。”目光在承影身上顿一顿,她是丞相的人?她才没花痴到以为丞相真的关心她,他是怕她怀不上龙子吧。
用过膳,宫女手举托盘,走上前屈膝福礼,“皇上,今晚要哪位郎君侍寝?”
既然躲不掉,权当享受了。宋清瞳抬起指头在托盘里胡乱拨弄,突然,一个牌子落进眼帘,御侍云瑾,脑海里浮现出细眉长目的桀骜身影,他的话历历在耳,聚也好,散也罢,兴之所至,何必强求!就冲他的顺其自然,今晚选他侍寝。
“去接云御侍过来。”宫女领命退出去。
洗浴过后,宋清瞳换上一套浅紫色的襦衣长裙,领口和广袖上绣着金丝龙纹图案,腰上系的素色丝带飘垂在地,显出几分飘然欲仙的出尘味道。三千青丝简单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髻上斜插一只白玉钗。
她虽是皇上,在床前也不能不修边幅,端着皇帝架子。好在这个身体长得很美,又值青春妙龄,稍稍打扮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自己看着铜镜中的人,都有种想要征服的**。
宫女进来通传:“云御侍在殿外候见。”
“请他进来。”
宫女应声退下,很快,云瑾走进寝殿,还是一身白衣,头发乌黑如瀑,雪白的衣摆随着他的步履,轻轻扬起,夜风从殿门灌进来,吹得他的发丝飞扬如舞。
云瑾目不斜视,走到宋清瞳面前,躬身施礼:“臣云瑾拜见皇上。”
宋清瞳上前半步,抬手执起云瑾的手,微笑道:“卿不必多礼。”
云瑾站直身体,抬眸看一眼宋清瞳,衣裙淡雅,面容娇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云瑾长目微微闪动,收住目光,道:“那日,多谢皇上救治之恩,臣铭记在心。”
宋清瞳挽着他的手,含笑问:“卿的伤好了吗?”
云瑾恭敬作答:“已经愈合结痂,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臣恐惊了圣驾。”
宋清瞳淡淡一笑,如果不是事先听到他的言论,她一定会以为他在拒绝她。只不过,他的态度过于恭谨,一会上了床也这样的话,岂不扫兴。突然想到水镜,心中不觉一黯,若是水镜肯接受她,他们之间绝不会像她与云瑾这般拘谨。
云瑾见宋清瞳没说话,不动声色地道:“皇上若不嫌弃,臣服侍皇上安歇。”
步入正题,宋清瞳默然叹息,看来只能在床上培养感情了,略颌首,云瑾目光微动,抬臂将宋清瞳抱在怀里,迈步走向龙床。
拔去玉钗,褪掉衣裙,共赴**。好在云瑾在床上一点儿不显拘谨,身下的动作仿佛巨涛拍岸,激荡澎湃,宋清瞳被伺候得很舒服。
运动过后,宋清瞳枕着云瑾的手臂,懒懒地道:“朕没力气了,瑾先去沐浴吧。”
云瑾勾起唇角,一字一字地说:“曼卿是臣的字,皇上叫臣曼卿便好。”
“曼卿?”宋清瞳重复。
云瑾垂眸看一眼怀中娇软无力的人,眼中含魅,炙热的手掌顺着宋清瞳的腰线摸下去,宋清瞳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他想干什么?
云瑾附在她耳边低喃一句:“皇上……”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身下的动作一点儿没停,又展开一轮气势汹涌的进攻。
宋清瞳万没料到他会如此大胆,召人侍寝完全是为了控制胎毒,这事云瑾不知,此刻他正在兴头上,她不好拿皇帝的身份命令他停下,况且在他的撩拨下,她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暗想,虽然技术稍欠,但是贵在勇猛,综合评分,尚佳。
☆、第十二章 惊闻
转过天,宋清瞳按时起床上班,坐在御座上,还有些昏昏欲睡,床上运动真是个耗神费力的活儿,她本想着美餐一顿,现在反倒觉得自己是被吃的那个。离开寝宫时,云瑾还在捂被窝呢,宋清瞳快羡慕死了,真想跟他换下位,有吃有喝,还有人陪睡,这样的好事哪找去?原来皇帝都是用来倒贴的。
大臣们三拜九叩后,列队站好,身穿朱色朝服的老臣走出来,宋清瞳抬目看去,身材瘦小,目光矍铄,是户部尚书祁震之。
“启禀皇上,昨日接到广陵君的奏表,目前洪水已有效控制,河堤也重新加固加高,灾民得到妥善安置。但是,不少地区爆发疫情,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灾民死于瘟疫,疫情非常严重,何太医见多识广也束手无策,广陵君请朝廷再派人手。”
朝堂里唏嘘一片,太监将表章呈给宋清瞳,宋清瞳展开奏章,不由眼前一亮,好俊秀的字迹,一色的钟王小楷,里面的内容和祁震之禀告的分毫不差。
合上奏章,宋清瞳的心情也很沉重,疫情严重,首要任务是治病救人,所以要根据疫情,配制出对症的药物。可是派谁去呢?太医院还有比何太医更有经验的人吗?
太傅东方瑞出列禀告:“皇上,臣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宋清瞳道:“太傅请讲。”
东方瑞笑着道:“世人皆知文贵君最擅长配置丹药,如果皇上派他前去,相信疫情完全可以控制。”
底下的大臣纷纷附议,宋清瞳凝眉不语,想起那张横眉怒斥、一脸鄙夷的面孔,身体不由打一个冷颤。
散朝后,宋清瞳乘着龙辇往内廷走,心中烦乱纠结,如果她以皇帝的身份下旨给水镜,他即便被迫前往,恐怕也不会尽心竭力,如果她亲自请他,面子真的拉不下来,那天,她完全出自一片真心,反被他看成淫荡无耻,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这个所谓的正人君子。
“去玉璋宫。”挣扎良久,宋清瞳还是决定去水镜的寝宫,现在她别无选择。
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前面就是玉璋宫,这时,岔道口冲过来一个人,挡住龙辇的去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监生恐宋清瞳怪罪,怒道:“大胆纪良人!竟敢冲撞圣驾,来人!把他给拉下去。”
纪云鹤抻着脖子,朝宋清瞳高声叫着:“臣冤枉,皇上,臣纪云鹤有冤情禀告!”
宋清瞳闻言心中一动,闪目看去,见他身穿月白色衣袍,四方脸,长相俊朗,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正是那日在凉亭里见到的人。
侍卫上前捉人,宋清瞳出言制止,命宫人落下龙辇,不紧不慢地道:“纪云鹤,你竟敢拦住朕的去路,胆子不小!你说说你的冤情,若朕发现你讲的有假,二罪并罚!”
纪云鹤激愤地禀道:“皇上,丞相楚天墨诬陷臣的母亲与宋长使合谋,勾结御林军副统领**意图谋反,昨日派兵将纪府封锁,又将臣母押进天牢,如今生死未卜。”说到这里,纪云鹤一脸悲痛。
宋清瞳被他的话震住了,古往今来谋反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楚天墨为什么没告诉她,还是刻意隐瞒?
承影一旁禀告:“皇上,在您生病这两天,宋长使伙同溯阳郡主勾结御林军副统领**谋反,于昨日申时发动宫变,丞相早有察觉,提前部署埋伏,叛军还未展开行动,便被诛杀。溯阳郡主的贴身婢女和**已经招供。”
纪云鹤反驳:“一派胡言,臣之母生性温良,虽然同情熙王的处境,也绝不会做出谋反之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丞相早已对我纪氏心怀不满,如今借着**的一面之词,欲除之而后快!”
宋清瞳听得有些糊涂,溯阳郡主是纪云鹤的母亲无疑,可熙王又是谁?
玉儿附耳道:“皇上,熙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皇上削了他的封号,另封为长使。”
宋清瞳的脑袋转了两圈不止,终于想明白,熙王是先帝的兄弟,那就是她的皇叔,也该姓宋,被封为长使?连起来就是:宋--长使!
宋长使是她的皇叔!
认清这一点,宋清瞳觉得浑身血液以每秒一百迈的速度在血管里狂飙,她的皇叔也被她纳入后宫了?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女皇帝该死啊!做了这么混账的事,若是还在世上蹦跶,老天爷都不能答应!
在场的人不知玉儿说了什么,只是发现女皇听了玉儿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宫人皆缩起脖子,生恐她把气撒在自己头上。
纪云鹤没有一丝畏惧,又说道:“皇上虽被世人误解,但是在臣的心目中,皇上是一代明君,只是暂时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臣知道,臣此言一出,必遭杀身之祸,但是臣死不足惜,但求皇上拨云见日,不被奸臣迷惑!”
好一番痛心疾首的陈词,若不是听过他在凉亭里的话,她都要击掌叫好了,背地里骂她是昏君,当着面大张旗鼓给她戴高帽,呵呵,这个纪云鹤很有趣嘛,想把她忽悠晕了当枪使?她暂时如他的愿又何妨。
想到这里,宋清瞳勾起唇角,纪云鹤不由一惊,她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似乎已经看透他的用心,身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卿所言甚慰朕心,谁敢动你也要过了朕这一关!此案朕要亲自过问,传朕的旨意,速诏相父进宫。”
纪云鹤连忙叩头谢恩,他赌赢了,而且几句话就把女皇忽悠晕,原来还是个昏君。
太监领命下去,承影眉头紧皱,犹豫一阵,禀道:“宋长使怕是已经死了。”
什么!宋清瞳惊得从龙辇上站起来,道:“你说清楚!”
承影说:“叛乱之事证据确凿,宋长使一口否认,丞相将他抓进冷宫,刑讯问供,今日一早,侍卫禀告,宋长使咬舌根自尽,丞相派御医去看,御医说……”
宋清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连忙问:“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