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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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效飞在旗舰上举着望远镜把刚才那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战车后部中弹。实心炮弹的冲力生生把连接两边平衡浮桶的连接杆打断,两个浮桶飞起老高,而战车则由击的差点就翻个跟头,然后又落回到海面。最为糟糕的是那战车的后门被水压着根本就开不开,只有前边正副驾驶以及战车中间的炮手处有舱门,那也是车里的人唯一的逃生机会。
说起来岳效飞有几件后悔的事情,当时以为一样战车就可以包打天下,看来这水上的战车与陆上的是有所不同,其次也一直没考虑移动的战车会被击中,所以逃生出口设计不足。再者为了好看这些战车排的队形也太过于狭窄,极易被这种打西误伤。最后缺乏压制手段,说白了就是火炮。
且不说岳效飞在旗舰上自哀自怨,这边永昌堡中彻底乱成了一团。
要说这打仗全仗的是一口气,就说这涂千总手不,过去当明军时,十不当一,后来跟了清军,再打明军时又以一当时,故此这也就是一口气罢了。
“大人……大人……”堡子北门守军的传令与西门的传令几乎同时到来。
“何事如此惊慌,北门和西门处何来炮火。”
“大人,那门外突然出现人马,这炮火来的是无声无息,小人敢拿人头担保,绝没有看见对方有火器。”
听了这话,涂千总心道:“此刻只有东门没有动静,莫非只来自其他三个方向,这个可不是那围三缺一之计吧!我却万万不能中了他的计。”原来想着东门毫无静,敌人定然是只来自这三个方向,那就可从东门调一哨人马和北门守军一起冲出,先保了后话无忧再说,可这转念一想万一中了他那个计可不是大大不妙,这东门的兵马需是动不得的,看看再说。
“回去对两个把总说,紧守堡墙,不可随意出战。”
“得令,”两个传令兵飞跑而去。
徐烈钧嘴里呼出一口气“终于上岸了”这时他的战车已经进入了火炮射击的死角,而那些射过来的密鲁铳打在车上发出扑扑的声音,并不能击破车上的复合装甲,战车上岸徐烈钧走到后部向从射击口向后张望了一下,那些战车陆续近岸,也有偏航的战车甚至进了那江口处,又被江水冲了出来。
“笨蛋,”这里大炮打不着,徐烈钧算是松了口气,发出命令道:“收起浮桶,然后替换人员,准备继续进攻。这个是这人力战车的缺点,经过这两千米的浮渡,虽然不至于把人累的厉害,可是四人一换还是必要的,毕竟这样可以保持作战的连续性。
实际战车平时只有四人驱动,两名车长一人驾驶,一名换作武器,其余四人保持战斗,如果遇到今天这们的情况,就要四人一换了。
很快收了卸下两侧浮桶带固定杆。徐烈钧组织起大约二十辆战摇摇晃晃向那边五百米开外永昌堡攻去。这会海里的战车全乱了,徐烈钧带的二十辆战车里有多一半是为施琅那个团的。
岳效效飞刚刚听到传令兵报告,那辆被击中的战车中死亡四人,重伤两人,现在尸体及伤员已由梭鱼号抢了回来,这个时候顾不上伤亡了,自从上次去延平时首次出现的伤亡后,岳效飞已经接受了战争没有不死人的这个观念。
所以传令兵报告完了,他只说了句:“遗体好好清整,伤者尽快治疗。“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两边的登陆滩头靠的是太近了,以后可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大人,大人不好了,那些怪物不但上了岸,现在正摇摇晃的向我东门驰来。”
涂千总早傻了,炮打的是热热闹闹,打了半天打沉了一辆怪物,更令人没想到的那些怪物上了岸毫不停留,直接奔着自己这边就来了。
“快……快……调转炮口……”涂千总大吼着。
手下军兵齐心协力调转炮口之际,涂千总跑到了东墙扶着胸向外一望他傻了。很显然是来不及了城外七八十米处,二十辆战车已排成了一列横队,向这边射来了一片箭的乌云,还有冰雹样的榴弹。
他蹲下身子,回头看去,炮口这会才掉到了一半,而且看那些战车的模样,一时就要到了堡下,真是掉过了头也打不着。
这时他看见了他此生看见的最后一场美景,从南边海边处,平地升起一片流星,带着美丽的焰尾,和啸叫(岳效飞给火箭上加了种哨,希望取得施图卡的心理作用)飞过来,有的就飞向墙头,又有的落在堡下就炸开了,还有一些飞的更远,落在堡子中心,正看着心慌只听有一声越来越近的啸叫,如一支怪鹰般冲他这里一头扎下。
轰鸣声中他只觉的自己终于摆脱了大地的束缚,飞向了蓝天,他死了。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164节 蛙跳作战—小乱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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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鸣俊并未因延平的事受到惩罚,不过他明显感到朱聿键对他的不信任,不单是对他,似乎是对于整个文官方面都是爱搭不理的模样,定是由于那去新军,这是他的判断。
仗着自己的官衔、职级他也曾去过新军的营地进行过查探,结果令他大为吃惊。前边是“皮糙肉厚”的战车开路,后边是大队骑兵跟随。真个让他们上了前方,与大帅在那里对起阵来,听怕是大大不妥。
他也曾去过人家神州军的营地,耳边听到到营中火器“呯呯”,可让人家神州军拦住,说什么二百米内全是禁区,再不走就要动手,眼见那些人一付就要伤人的模样,他也只好怏怏而回。这个遭遇令他大为光火,回来向皇上诉苦之时却被斥责。
“人家的地方少去,人家的事少管,正经给朕多办马匹、粮草比什么都强。”
这些都让他暗暗记恨于心,伺机报复。一边安排人将新军的情况报与博洛,一边按排了人去神州城里暗暗捣乱。
“小姐,这个是神州四海坊送来的请柬……”
“不去”纪敏萱皱皱眉,不就是那个什么孙掌柜回过味来了,有什么好去的。
“远洋渔业开业……”
“不去、不去,怎么全是些什么开业之类的事情,还有什么”
纪敏萱心情糟糕透了,参加竞选的时候只是出于好胜罢了,而且她心目中所想的是那个神城城的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自然心里也有要与王婧雯比个高低的意思。
谁知道最后没争上还坐了议员的位置,不但每周要去市民议会和那些人吵架,而且平日里也难得个清闲。还有那些个记者,一个个都如苍蝇一般无孔不入,无论神州城的大事、小事都要来问问议员的看法,真是讨厌。只不过小丫头心性高傲,怎么也不愿让人说自己不行,只是咬着牙硬撑。
“难道那个岳城主,就是那个岳家小贼就没做些什么事吗?”
“可也是,那个岳、岳城主就如消失了一般,这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没见他出来说话。”
这事,纪敏萱知道,报纸上都登了。 一座完成了大半的新楼,好端端的就塌了,建筑工伤了三十几人,现在有人说是那个水泥的问题,也有人说是盖房的泥水匠的问题,事情也来已经三天了,依然没个定论。
徐震寰心中那个悔,真不该一时兴起参加竞选,现在可好那个岳效飞什么事都是一推六二五,全凭自己拿主意,末了还得过议会那一关,真头痛。好在有所失必有所得,自己的大儿子仗着一身好武艺和几年走镖走下的名声当上了这神州城的警察局的局长,好歹也算是个官了,这个可能是对他唯一的安慰。
站在台上的徐震寰肚子里骂道:“死小子,圈套这么毒,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可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台下是人头汹涌,喊声不断。里面那些披麻載孝的是死伤者的家属,在一旁指指点点的是一看热闹的人,拿着笔猛写的是那些记者,还有一群、也是最为活跃的人就是那群在这呼喊的人。
“我们要见岳城主……我们要见岳城主……”那群人大声吆喝着,居然还带了锣鼓,喊喊敲敲,倒也是十分热闹。
“怎么样?”王婧雯、宇文绣月终于盼来了杨忠。
杨忠两天前接到通知后,立即安排人手进行调查,而且从警局中把那些工匠的口供弄来详细推敲。“
“两位夫人,据我们判断,可能是有人捣乱。水泥厂送来了试样和我们在现场提到的样品做的实验,初步断定不是水泥的问题,所以我们认为有人捣乱,不过现在是谁在捣鬼查起来就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而且城主现在出征的事必须严格保密,所以……”刚才来时,外面的人潮杨忠显是见识过了。
宇文绣月和杨忠都拿眼睛看着王婧雯,显然在岳效飞不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听她的主意的。
王婧雯沉吟了一下,“我看这样,那些伤者的费用还是要优先发下去,省的他们在这里夹缠不清,行会里那些人扣着保险自然是欠些道理,他们已然受了伤害这个风险自然不能让他们再担。
还有,水泥厂那边要招开记者会,向外界澄清因果所在,至于对些个工头要严加盘查,发现可疑的立即动用那个东西掏出实情,并顺藤摸瓜倘若真是外界派人捣乱,我们就要给他来他假戏真做,大模大样的处死混进来的人,对于神城外面的人严加监视就是了,等城主回来了再做道理。”
“如今恐怕也只有这样了。”
“市民们,请大家相信我,我会就此事给大家一个交待,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的……”徐震寰在台上声嘶力竭的喊叫,可是那些个呼喊的人压根不听他的依然在大呼小叫。
“徐执政,我来说两句可好?”
已给折腾的满脸油汗的徐震寰点点头,虽然心里不相信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让她试试也好,据传闻说过去在这福州城里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辩不过纪小姐,说不过四海坊。”
“大家好,我是纪敏萱,这次楼房垮塌的事件我们正在调查,请大家放心相信我们一定会替大家讨回公道。”
徐震寰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嗓子这么亮,硬是压住了人群的喧闹。
“哪来的小丫头,说话这么轻巧,我们不理她,我们要见岳城主……我们要见岳城主……”人群中有一伙人显是在那里煽风点火,不过他们可不清楚这些议员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而这些议员里又以这位纪小姐最为大胆,揭岳城主龙鳞的事时常以她为首,那个神州真理报的方主编帮腔。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165节 蛙跳做战——小乱子(二)
我所得到的,就是我所拥有的,也是我不愿、也不能放弃的。
“连我也不认识?”纪敏萱心里稍稍感到奇怪,因为作为一个议员,作为一个女议员,她的知名度只怕比岳效飞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下不理那些造势的人,继续大声道:“神州城的市民们,我被大家选出来当市民议会的议员,就是保护大家的利益的。我想,大家既然选我们出来就应该相信我们,对于这件事我们全体议员都会关注及调查这件事,并不会因某人的地位而进行遮掩,同时我也请大家理解,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所以我要说,我们要安静的等待,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论出来,我们全体议员一定会将所有市民的利益摆在第一位,绝不让大家对我们失望,我的话完了。”
“我们要见岳城主……我们要见岳城主……”
纪敏萱看看那些穿孝的家属们,暗暗摇摇头。一边想着一边走进神州城总部去。
“但愿姓岳的那个疯子回来不会找你们算帐!”纪敏萱眼中的岳效飞是个眦目必报的人。
“敏萱姐姐、绣月姐姐你们都在,门外……”
“哦!我们都听见了,你讲的挺好的,至于那些要见夫君的话暂时自然是见不到的。”
纪敏萱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
“我们什么也没说,你又怎么会明白呢?”绣月冲纪敏萱眨了眨眼。
徐震寰闯荡江湖多年,都快成精了,自然明白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知道的知道也是不知道好。
“那你们在,我得去水泥厂那边。要里开记者会的话自然是不能少了我的。”说罢徐震寰向三人点点头,带着自己的手下先走了。
三个女人向后堂走去。
“他可是不在”瞅瞅四外无人,纪敏萱悄悄问二人。
冰雪聪明的绣月笑着怄她:“哪个他啊?”
“算了,我不问了,料也是问不出来的。”纪敏萱发着小脾气。
“婧雯姐,你就告诉她吧,要不人家找不到那个‘他’可要急的死了去呢!”
王婧雯看看一旁只管幸灾乐祸的宇文绣月,伸出手指头在她额上一点,“你呀,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眉儿,你去吩咐厨房,到了晌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