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偸"国舅"不安乐-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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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本府问你,在你表演完才艺直到白少侠登船的这段空白时间内,船上可有其他人?而你在此期间又做了些什么?”貌似,包拯的‘嗅觉’也不比庞昱的差多少。
“启禀大人,确实只有奴家一人。”桃红踮脚向前挪了两步,胸前的一对丰满随之划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庞昱暗骂了一句‘妖精’,然后纵身上前,将那只尚未被她荼毒的小包子挡在身后,继续追问道:“你确定自己从未离开过游船,亦或者,没有其他人在这段时间来‘拜访’你?”
“侯爷莫不是在怀疑奴家吧?”桃花那半阖的美丽眸子之中,荡漾着一缕缕春情般的水意,以手掩着红唇轻声笑了笑:“侯爷,方才公孙先生检查尸首时奴家也在现场,依公孙先生所言,李将军溺水身亡之际,奴家正同白公子在一起,抚琴与众姐妹合奏。”
“切。”庞昱冷哼一声,有些哀怨的剜了白玉堂一眼。真是的,这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关键时刻上船,成为那桃花最有利的时间证人。
绕了一大圈,案情毫无进展,没有半点儿头绪。于是,包拯不得不先把视线放到其他人身上,一面盘问,一面将在场所有人的姓名住址一一记下,方便日后继续询问查证。
“桃花姑娘,不知本侯能否在此停留一二?”出于礼节,庞昱象征性的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桃花眼眸微眯,红润的小嘴微翘,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庞昱不必客气。
皎洁的月色越过窗棂,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霜一样亮白的影子。颖儿凑到庞昱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袖角,悄声低语道:“小昱,你该不会是觉得桃花有问题吧?”虽然她不具备过人的洞察力,也不善动脑分析问题,但最起码的观察力还是有的。
庞昱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检查了一遍,无论是船坞还是船下的雅室,均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找到任何可能与案件有关的物品。
“颖儿,你们在每条船都备有很多的酒水吗?”庞昱站在柜前,盯着里边几只款式相同的酒杯酒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是啊。”
“那你们只给客人准备竹叶青?”
“怎么可能?”颖儿耸耸肩,没好气儿的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专门喜欢喝那种普通的廉价货?”
闻言,若有所思的庞昱不再作声,又俯身来到窗边细细查看。在窗边的一角,隐约可见上面有一道类似绳索摩擦过的痕迹。那裸露在外的木质与旁边的红漆形成鲜明对比,看样子,应该是刚划上去没多久。
“颖儿,你能否帮我查一下桃花以前的情况。”庞昱口中的‘查’,并不是问桃花在来怡春院做过什么,而是要桃花出生至今,乃至上一辈的过往经历。她相信,凭借颖儿的手段和能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这一切。
“你呀,就知道使唤人!”颖儿捏了捏庞昱的鼻子,即便语气中满是抱怨,但仍施施然的走下了船,吩咐手下立刻去办。
“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庞昱走出船坞,在甲板上捡了边儿蹲下,一边蹂躏着自己头上青丝,一边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不断地喃喃自语。
“咕咚”一声,一颗石子毫无预计的被掷入了水面,溅起水花打了庞昱一头一脸!见状,不喜欢用手帕的她急忙以袖掩面去擦,但却不小心迷了眼…
待庞昱好不容易睁开双眸,看到眼前涟漪尚未平静的水面竟赫然倒映出一灰白的人影,此时,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低头看着自己!
“怎么,犯难了?”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笑意,公孙策整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鬓发整洁得不染纤尘,他就像一株傲立在空谷中的幽兰,不动声色的睥睨脚下沉沦世事。
“嗯,此案有很多地方透着古怪,恐怕不如我之前想的那般简单。”回过神,庞昱冷静的分析道。
公孙策轻轻垂眉,幽幽的望着他:“你确定那李将军并非误入水中,而是他杀?”
庞昱坚定的点点头,“虽然眼下尚未找到有力的证据,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多半是他杀。不过,即便找到了证据,在没有查明然凶犯的作案动机之前,也很难让其俯首认罪。”
“你说话的神情倒与包大人如出一辙。”清秀淡雅的五官被覆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令公孙策脸上的线条比白天少了几分冷淡沉寂之色。
庞昱嘴里喃喃,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问来干嘛:“那小包子也在为案情发愁吗?”
“算是吧。”只听公孙策低迷的嗓音,慵然道。
嘴角抽搐了两下,庞昱心说,什么叫‘算是’?即便是敷衍,这未免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记住,离钱百万和八贤王那两个贱人远一点儿。如果可以的话,也别来招惹开封府里的人。”公孙策语气淡然,吐息圆润,眼底却透出一抹锐利无比的光。
“哈?”饶是聪明如庞昱,也不禁被公孙策的一席话弄得满头雾水,呆愣在地。前一句她勉强理解,但后一句是何用意?
开封府的人?
是在说小包子和展昭吗,还是暗指他自己?亦或者,他们都包括在内?
公孙策微微一笑,悄然离去。
夜风拂面,吹送一缕诱人之香。突然,腰间被猛地一带,等冥思苦想的庞昱回过神,已经跌入一个强健而温暖的怀抱,睁开慌乱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盈盈笑意的俊脸。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待她定睛一看,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身在半空?准确的来说,是被身着‘钱百万’衣服的男子抱在怀中,由其施展轻功,飞跃在游船之上。
抬头,望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眸时而灿如晨星,时而鬼魅如夜。他的鼻梁英挺美型,唇先狭细如丝,衬着刀刻般轮廓精美的脸型。
月光下,他整个人愈发的邪美。
尽管庞昱不是第一次在这般近的距离观察对方,但她却有点看的痴了,下意识的轻唤一声:“皇上!”
下巴随即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庞昱一惊:“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安乐侯那么聪明,又岂会不知朕此举何意?”宋仁宗看着怀里的人,深邃的双眸像夜一般幽远,像磁石般诱惑。
“恕微臣愚钝!”庞昱表面上故作镇定,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厮又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突然跑到她面前,不但以真面目示人,还飞身将她掳走?貌似她最近把尾巴藏得很好,并没露出来啊!
稳了稳心神,庞昱意有所指道:“中秋佳节,皇上不与后宫三千佳丽共聚团圆,反倒与八贤王出来游船,实在是好兴致啊!”
小样儿,别以为她不知道。八贤王在那时出现在开封府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故意为之,是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早就商量好的!
宋仁宗眼光倏然阴柔,伸出手指摩挲着庞昱那柔软的唇瓣,低声道:“正因为如此,朕才能探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不是吗?”
听罢,庞昱不禁单手扶额,做无力状。今晚这是怎么了?为何所有人都跟她打起了哑谜?
“难道安乐侯不想知道那有趣的消息是什么吗?”宋仁宗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笑得庞昱心里发毛。
可尽管如此,她仍不得不恭敬的回了句:“微臣愿闻其详。”
“那安乐侯可要听仔细了…”
吻,毫无征兆的落下,愠怒中夹杂着霸道的惩罚意味。庞昱被对方凌厉的攻势激的慌不择路,身体稍稍后撤,可一只手随即扣住了她的后脑和细颈,力道之大,简直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胸膛间。
“皇、皇上……”庞昱艰难地低吟,眼波朦胧,唇舌被大力地吮吸和啃噬,薄瓣研磨出绯色的蜜光。而宋仁宗一言不发的强吻着她,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放肆,这让庞昱心底生出一阵强烈的不详感。一阵刺痛从下唇处传来,她舌尖飞快一缩,慌乱的去舔舐自己破了的唇瓣。
血色蔓延。
宋仁宗离开庞昱的唇,居高临下的睨视,眼神冰冷如霜。
庞昱白瞪着他,柔软的粉色唇被血色匀染开来,勾出几分妖娆的猩红,月光下美的触目惊心。
“呵呵……”宋仁宗突然低低的笑了,笑得庞昱寒毛倒竖,惊骇的望着他,四目相对,却看不清那双深邃的眼波里,荡漾的意味。
庞昱心中那股不详之感,倏然疯狂侵袭。下一秒,果不其然听到了她有史以来最想极力回避的那句话——
“说,你到底是谁?”
第069章 妻不如妾,妾不如tou
4
宋仁宗凉凉地睨了她一眼,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自问自答道:“很惊讶么?应该很诧异吧!”
“皇上…微臣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庞昱倒吸一口气,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周身的颤栗。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表面上纹风不动,心底却掀起层层的惊涛骇浪。
尽管她隐隐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那天竟来得如此快…快到令她措手不及…
“听不懂吗?没关系,朕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你听,如何?”宋仁宗的目光逼近,锐利的寒光像一把利剑似要将庞昱刺穿,直触她的灵魂…
心脏猛地痉挛了一下,待庞昱看到他手心里的那张人皮面具,脸色瞬间变了变…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那真实又细腻的触感愣是把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宋仁宗顺势在一条船的甲板上停了下来,低头细细端详那惊为天人的绝色容颜,喃喃自语道:“朕早该想到的…只有如此,才配得上这双明眸…”
那边,庞昱的脑子像被一记闷棍狠狠击中,短时间内完全由不得她清醒。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宋仁宗竟然会识破自己的易容!
哦不,应该说正因为宋仁宗也是用此法来伪装自己,才能识破其中的伎俩…否则,他又怎会这般轻巧的除去她的伪装?
“呵呵…还不打算承认吗…”一声低笑割破尘埃,继而是潮水般蔓延到颈部的窒息感,寒气肆意。宋仁宗此刻的笑声形同鬼魅,暧昧的撩拨在庞昱耳际。
他半拥着庞昱,动作体贴而温婉,但实际上,这个姿势令庞昱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和还击能力。
他这是,在防着自己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庞昱闭上眼,嘴角滑出个晦涩的笑意,不答反问。她这招以进为退在变相承认自己的确易容了的同时,巧妙地避开‘她到底是谁’那个极其令人纠结的问题。
“在怡春院与你‘偶遇’的那次,朕便起了怀疑。”宋仁宗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洞察庞昱心底所有的念头,嘴上却看似随意的说:“直至方才,有只耗子跟朕提及,他之所以出现在桃花姑娘的游船,是因为他在某个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佳人,待佳人走后,拾起佳人遗落在地上的锦帕,按照锦帕上的内容寻迹至此。然而,老鸨却讲明怡春院已将那方锦帕赠送与你…朕相信,如此简单的推理,一定难不住聪明的安乐侯,不是吗?”
庞昱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一改往常的故作谦卑,慵懒态度中夹带着些许凛冽的锋芒,在她那精致面容的映衬下,竟显得格外的勾魂……
她是谁?
堂堂的当朝国舅,安乐侯庞昱?亦或者,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孤魂?可无论是哪一种,这具身体都不容诋毁。
何况,即使说出去了,又有谁会相信,谁能相信?
但话说又回来,她竟然如此的疏忽大意…一门心思的思考案情,却把最主要的白玉堂给忘在了脑后!不该,实在是不该啊…
哎…
像她这种人,果然不适合干好事。
瞧,这么快,报应来了吧!?
当然,在身披人皮包藏祸心的宋仁宗面前,白玉堂那种只长牙不吃肉的的草食性小动物根本不堪一击。毕竟,两人的等级差了不止一点点。
所以事情发展到此等地步,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要怪就怪她自己没有在东窗事发之前采取有效的行动,堵住白玉堂那张百无禁忌的嘴!
等一下!
假如宋仁宗是在问过白玉堂之后才推敲出这一惊人发现的,那是不是代表其他人也…还有,难道在千年前的北宋就开始时兴用‘推理’一词…
“放心,朕跟那只耗子交代过,不得把此事告知第三个人。”宋仁宗低头,优美的唇峰轻碰了下那略微肿起的唇瓣,温柔的嗓音,说出的字句却足以令庞昱吐血三升!
“他就这么听你的?”被打断了思绪的庞昱挑挑眉,满脸的将信将疑。
“你说呢?”月光的映照下,宋仁宗的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魇,看得庞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好吧,她承认面前这位确实有让白玉堂缄默不言的本事。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先下手为强…
宋仁宗垂着头,长发蜿蜒而下,他轻轻抚摸怀中女子艳丽的容颜:“没想到,庞太师的公子竟是名副其实的女儿身…”
“哈?”嘴角一阵抽搐,庞昱诧异的瞪圆了双眼。半响,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在此之前,你并不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