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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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听去了多少,毕竟此人心思细密,情绪不流于表面。
虽然她与一晗对他没有恶意或者妨碍,但他们的关系,也是解释不清的。本想要阿免再去一次质子府问一问一晗,但阿免外形太过显眼,反而不妥。
这样平淡中过了几日,君亦衍离朝已接近第十日,那夜她在后园听到他说五日后便可返潮,她相信他必定是计划好了。她只操心何时能再见一晗。还有细细,君亦衍不同意养猫,阿免那里太远不方便,未夏只好将细细又交给侍女香芹,让她好生照看,每日君亦衍不在时,才抱过来陪她。
有了细细的陪伴,未夏觉得安心很多,知足很多,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还在身边。虽然一个变成了男人,一个成了一只猫,但至少他们是安好的,日子过的很顺心,她已经非常习惯了细细变成一只猫的事实。
这日未夏又与细细玩耍,侍女忽然进门禀报君亦衍回东苑来了。
未夏一惊,想要把细细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君亦衍进门看到她手上的猫,顿时不悦皱眉,想起尤行说的这女人整天对着猫说话,想起那晚在西小园听到她对一晗说的话,亲耳听到她说绝不相帮锦王,他心中是满意的,可是她与一晗亲密相拥的样子,还有她说日后和细细投靠秦一晗的笑言,却让他心中升起一团怒火,一晗是他最信任的人。
“把这东西丢出去!”君亦衍对香芹冷声道:“下次再让我在王府看见它,你便与这猫一起滚出王府!”
香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哀怨地看着未夏,她想听君亦衍的命令将猫丢掉,可未夏却将猫抱的死紧,况且未夏是她的主子,她不能抢也不敢。
未夏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君亦衍,吓了一跳,赶忙求情道,“别丢好不好,我会让阿免看好它,再也不会带她进房,不让你看见,求你别丢!”君亦衍一直冷着脸,未夏说到最后不知怎么的哭了起来。
“你便这么喜欢这只猫?”他看着她红着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皱眉。
“求你,我一定要留下细细。”未夏一手抱着细细,一手抓住他的袖子哀求道。
为什么他如此见不得她哭,他心中烦躁,低头看她一眼,道:“罢了,别让我看见它。”
未夏顿时面上转为惊喜,让香芹将细细抱去给阿免。
看她竟像个小孩子一哭一笑的,君亦衍有些无奈,心情仍是不悦,未夏送走香芹赶紧讨好似的挪到他身边,怕他反悔,心一横把手放在他肩上道:“那个…。。亦衍,你今日不高兴吗?”
他不理睬,只转过头挑眉看了她一眼,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未夏被他看的往后缩了缩,咬咬唇再接再厉讨好他。
“夫君…我给你倒杯茶好不好,是花茶,解乏很不错…”
“你叫我什么?”君亦衍诧异的回看她,继而似笑非笑:“怕我丢了那只猫?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她刻意讨好的样子让他越发烦躁。
嫁到王府以来,除去那晚他突然的失控;君亦衍一向是温文有礼的,从不会对她露出这般表情,未夏收回手,乖乖站在一旁,这个人明显现在心情不好她还是不要招惹。哎,以后不能将细细带回来,只有她去看她了,她正想的纠结,忽听他又说。
“收拾行装,今晚随我入宫。”
“入宫?”未夏反应不来,他们不是正处于被放逐状态吗,皇帝都不让他上朝了,还入宫干嘛?莫非他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柔妃寿宴。”他又补了一句。
未夏直觉不想去,正想开口拒绝。
“秦世子也会去!”
她心一惊,抬头,君亦衍正定定看着她。
又是那种感觉,他开始试探她了么?这么说他已经开始怀疑她和一晗了,她赶紧做出不在意的表情道:“柔妃寿宴秦世子去干嘛,他不是西秦的质子吗?”
“你竟不知?”君亦衍笑的意味深长道:“柔妃与秦世子是表姑侄。”
未夏呆,这…她还真不知道。
朝中人人都知道的事,她竟不知,看来她果然之前是不认识一晗的,那她与一晗之间…。心中的猜测更加的笃定了一些,他暗暗捏了捏手掌。
“打扮的素雅一点,”没等她表达完惊讶,他已打开柜子,随手拿出一套淡蓝色的绣裙放在她手上,然后坐在小榻上上,以手支头看着她,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未夏有些为难,想请他出去,可他是她的丈夫,她没有立场,且他今日心情不好,惹恼了他细细怎么办。反正她只换外衣,不换中衣就好了。
这样安慰自己一通,她稍稍走开两步转过身去,到底不自在,脱到最后裙摆处似乎钩住了头发上的什么东西,怎么扯也扯不掉,心中正羞恼烦躁,一只手拉下了她的手。
“别动。”
她手一抖回头,君亦衍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他表情淡淡,并不看她,帮她解下勾住的裙摆后却不停手,反顺势解起她裤上的腰带。
未夏赶紧握住他的手,干笑:“我自己来!”
君亦衍收回手,却不退开,就那样站着看着她解衣动作。
未夏被他看的发毛,匆匆拿过那套蓝色的外袍往身上套,身后的男人却忽然劈手过来一把抓过衣服道,“里衫也换。”然后一伸手就解开了她的中衣。
她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纠结了一下,还是妥协,反正里面还有肚兜,就当是穿了吊带,被他看一眼也不会怎样。
乖乖脱掉了中衣、里衫,浑身上下只剩下肚兜亵裤,天有些冷,她抱着手臂,去接他手中的衣袍,他却不放手。气氛明显不对了,她不敢再扯,两人就那样对峙而立。
半晌,君亦衍忽然眼睛眯起,伸指上前一挑她肚兜的系带,她心一惊,快步后退,戒备的盯着他。
他眼里瞬间充满了暴怒,甩手扔掉袍子,跨步上前便拦腰将她抱起,丢在了床上,大手一扯已经撤去她的兜衣。
未夏吓坏了,趴在床上死死抱着胸口,喘着气瞪视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君亦衍为何忽然这般,她清楚他对自己没有**,但发怒的人会做出什么事,她不敢保证。
君亦衍站在床边,看着被逼退到床脚面色惊恐的女人,面色嘲讽,“刚才不是叫我夫君?”他冷冷的笑:“你的夫君碰不得你的身子?”
“你,你…”未夏说不出话,半天才哆嗦道:“不是…不是要入宫,迟了不好!”
他嘴角仍挂着笑,面上却一片冷酷,未夏觉得此刻的君亦衍危险又陌生,他一贯的温柔相待,给了她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当真一如他流水般的面容一般宽容温和,可再温柔的水也可成霜成雪成冰!到此刻,她才忽然想起,她与他也从来就不曾熟悉过,温和也只是错觉,是他刻意掩饰的结果。
她触犯了他的逆鳞!
“招惹谁都可以,但秦世子不行!”他忽然期身上去,掰过她的下巴,却只甩下这句话就冷冷地摔门而去。
未夏从床上爬起来,抚着微痛的下巴,心慌只有一瞬,他最后的话反让她恢复了镇定。
他以为她勾引了一晗?所以刚才的怒火是在警告,要她离一晗远一点!所以才说招惹随都可以唯独不能是秦世子。他在乎的是一晗,而不是她这个没有感情的名义王妃,所以怕她破坏了他与一晗之间的友情与信任。
想通了这些,未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联系一晗,告诉他近期能不见就不要再见了。至少在王府不行,他与君亦衍似乎在一起谋划着一件关于粮草的紧要大事,她不能让他们之间生了嫌隙。
☆、寿宴尴尬
一走进柔妃殿,未夏发现所有的目光都一瞬间投向了他们。
柔妃,是当下比较得圣宠的妃子,生育有七皇子。她是秦一晗的表姑,当年是西秦为与君国和亲嫁过来的。在宫中的地位不低,她的寿宴,皇帝皇后和各位皇子都携家眷到了。
未夏的坐席在君亦衍的侧手边。按说,今日君亦衍是进不了宫的,因为她的不祥之身,这种场合,她更是来不得,可君亦衍偏偏要带了她来。
柔妃竟给君亦衍留了座,想必是经过皇帝同意了,可柔妃为何要请君亦衍来。但看皇帝的脸色,自他们进来便一直不悦,方才跪拜时,更是看也不想看君亦衍和自己一眼,与上次进宫时的和颜悦色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殿内众人也肆无忌惮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谈论的对象想也知道是自己。未夏叹一口气,何必要让她来遭人言语,还要连累到他。
一晗的座次隔得有些远,但她知道,即便一晗就在旁边,她今晚也不能看他一眼,与他多说一句话。无聊之下未夏只低着头把玩裙摆上的玉佩,不多时忽然袖角一紧,她抬头,隔壁座位的一名年轻女子,对她一笑。
“豫王妃姐姐,无聊的话与我说说话!”
未夏不知她是谁,只好礼貌的笑了笑。但看那女子十分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手中竟抱了个两岁大小的小小娃。小小娃似乎十分不高兴,正撅着嘴把头埋在那女子的怀里,一只手揪着母亲的衣襟,另一只手使劲的挥舞着似要摆脱什么东西,口里是含糊不清哭腔:“娘,承儿不要吃吃糕糕,爹爹坏,不要爹爹,不要糕糕!”
那女子无奈又宠溺地楼了搂怀中的小小娃,对未夏抱歉一笑,拉起娃娃曼声哄了起来。
比起殿上的歌舞未夏觉得这一幕更有趣些,看女子旁边,果然年轻的父亲正捻着一块精致白糕,面露头疼之色,见未夏打量自己,男子转头对她一笑道:“叫四嫂看笑话了,他挑食的紧,总要哄着才肯吃东西。”
听称呼,他该是君亦衍的某一位皇弟,未夏赶紧笑笑:“小孩子多是这样,兴许是不饿!饿了便会自己要吃的!”
那男子也不在意,只专心喂小小娃吃东西,哄了半天那孩子只是哭闹撒娇,埋在母亲怀里不肯出来,那位父亲最后无奈的笑了笑,叹气道:“还真是被娇纵了,当年你爹病的差点救不活啊,心心念念也想尝一尝这荔枝糕的味道再上路!如今,亲手喂到你这个小东西嘴里你还不吃!”然后又自嘲一笑:“也是,这东西现在也算不得珍贵了。”
他说罢将白糕放进嘴里,对着从母亲怀里偷偷露出两只小眼睛偷看的小小娃笑道:“糕糕很好吃哦,承儿不吃,爹爹要吃光咯!”
未夏心中一颤,脱口而出道:“你是君亦习?”
那位父亲也愣了,回过头笑道:“是!”然后越过她看了眼君亦衍略略压低了声音道,“四哥好吗?宫里近日传言太多,亦习实在不便拜访,还望四嫂不要见怪!”
未夏看一眼君亦衍,他正默默欣赏殿上的歌舞,表情悠闲,并没有受到大家异样眼光的影响,还举起酒盏遥遥与一晗对饮了一杯。一晗也乘机看了未夏一眼,她赶紧撇开视线,装作没有看见,对君亦习道。
“他,算好吧…没事,你们别来!叫我连累了也不好,今日我原也是不想来的,君…你四哥他…”
君亦习一笑:“四哥既肯带你来,四嫂便不需多挂心,置于其他的,让四哥去解决。”
未夏苦笑,“我只是不想连累他,现在宫中上下,对我议论纷纷,听说帝都里百姓都在传我是不祥之身,这对他总是有影响的,你看今日这殿上,皇上对他的态度,他要不是维护我…”
手心一暖,未夏回头,君亦衍不知何时不再欣赏歌舞,而是转头看着她,在桌案下握住了她的手。她不解,出门前他突然而来的怒火让她明白他是不在乎她的,而现在,他握住她手的举动,是在安慰她,要她不要多想?
君亦衍忽略她困惑的神情,俯身在她耳边轻道:“吃饱一些,今日寿宴怕是不能提前离席。”
说完已不再看她,自与旁边的君亦习打起招呼,只是手还紧紧握着她。
未夏看着他们两兄弟,想起君亦习的那番话,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那日在御膳房,君亦衍曾说不过是想尝尝只有大皇子才有资格吃的荔枝糕是什么滋味,今日才知,却原来是只因弟弟想吃,他才去偷,那时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不甘心,认为他从小便是个对权势有野心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被逼的,同胞亲弟弟病的快要死掉,便连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无法满足,皇宫真真是天底下最冷酷无情的地方。
心中一涩,不知怎么的,行动先于理智的她反手握住了君亦衍的手。
他诧异回头,笑了笑,轻握了她一下,又转过去与人攀谈。君亦习眼光似也瞟了一下桌案,笑了笑才移开视线。
除开那些议论纷纷的众人,从进殿开始未夏便觉得有一道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凝在自己身上,她循着回望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不到,衣着十分华贵,身型清瘦面容很是斯文,她从没见过。
叫她诧异的是那人的座次竟在左侧首位,排在锦王前面。从进殿到现在,那人看了她很多次,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人只是时不时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