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以南-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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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沈霖,程亚通竟然有些拘谨,甚至不敢直视,只是点头:“嗯。”
今日若只有他们二人,场面一定很尴尬,但作为和事老的温岚和许曼妮不会让他们冷场。跟着两人当起了主人,招呼程亚通:“呵呵,小程,坐,坐,要喝什么饮料?”
沈霖没好气地说:“饮料被你们喝光了,没了,只剩下水。要不我下去买两瓶饮料上来?”
程亚通忙说:“水就行,水就行。”
温岚给他倒了一杯水,和许曼妮坐在了沙发上。沙发是可以打开当床用的简易沙发,程亚通只得搬了条餐椅到沙发边坐下。他看了看时间,才九点一刻,还早,于是提议:“我请你们吃宵夜吧!不知道几位肯不肯赏光?”
温岚摆手:“吃宵夜容易长胖,所以还是免了吧!”
程亚通不以为然:“一次半次有什么要紧的。”
“就是,去吃蚝干粥吧,很久没去了。”许曼妮附和。
“行啊,去吕岭路那家,把我妹妹也叫出来。”
站在一旁的沈霖插嘴:“你们去吧,我行李还没整理好,明天还得早起。”
“行李,你要去哪里?”程亚通诧异。
“上海。”沈霖如实回答。
“你真扫兴,行李明天整理不行啊?”许曼妮就知道沈霖这别扭脾气不会去。
“明天真没时间,你们可以去啊。”转身进了房间。
温岚出来解围:“算了,就这么坐着聊聊天不也挺好的嘛!”
三个人也就这么聊开了,程亚通时不时地讲个笑话,惹得两位美女哄笑。聊了一会儿,许曼妮和温岚给他递了个眼色,他就起身进了卧室。
沈霖在卧室默默地收拾行李,并没有认真听他们聊什么。她整理得很慢,衣服一件一件叠得平平整整,她希望程亚通能够快一些回去,彼此之间也可以少一些尴尬。而程亚通的脚步声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他走到她身后,大胆地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使得沈霖没有挣扎的力量。然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真的要去上海?”
“是。”
“去多久?”他还在问,浑厚的男性气息在她耳畔萦绕,她几乎无法抵挡那样的温情,想要歇斯底里,却碍于面子,无法发作。
“一个礼拜或者半个月不等。”
“坐火车还是汽车,或者飞机?”
沈霖扭动身躯挣扎,低声呵斥:“放开我。”
程亚通却置若罔闻,继续在她的耳边哈着气:“回答我。”
沈霖没好气地回道:“轮船。”
程亚通笑了,依旧死死地抱着她,仿佛是一件珍宝。此刻他的内心却有一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心是空的,因为没有把握,怕一个松懈,她就会插上翅膀飞走了。他笑呵呵地问:“几点的轮船,我送你去轮渡。”
“晚上十二点。”
程亚通放开她,:“好,好,十二点,我来接你,那我先走了。”随即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响声。沈霖飞快地用脚后跟使劲踩了他一脚,疼得程亚通直叫:“最毒妇人心哪!”
沈霖见他那副装可怜的样子,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喝道:“快滚!”
客厅里的许曼妮和温岚听到里面的动静,站在门边忍着笑,鬼鬼祟祟地探着头想窥视一二,程亚通正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好不狼狈。
许曼妮和温岚对着嘴型问他:“你们两个怎么啦?”
程亚通指着自己的脚,又指了指卧室,低声道:“她好毒啊!”
许曼妮和温岚都骂他:“活该!”
程亚通也只能陪着笑,把许曼妮拉到一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故意高声和她们打招呼:“我走了啊,下次请你们吃宵夜!”
程亚通一走,许曼妮和温岚呼啦一下进了房间,看见沈霖脸颊绯红地坐在那发愣,两人心中明白了一大半,故意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沈霖抬眼,气呼呼地说:“没怎么啦。”
温岚戏虐地揣测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喂,我们在好歹也要给程亚通一点面子嘛,这样多伤自尊啊!”
沈霖瞪着眼前的两个朋友:“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还在给我装!”
被揭穿,两人也脱下了伪装,许曼妮替自己叫屈:“我们哪里吃里爬外了?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同一个阵线上的温岚也帮腔:“就是,要是别人我们还懒得管,你看看他对你多用心啊,你出了事第一个赶到现场,跑前跑后的给你报警,为此还差点和警察吵起来;无偿给你提供避难所,替你找房子,对了,听说还给你找工作,这么好的人你上哪里找去啊?”
沈霖心里已经软下来,但嘴上还是逞强,质问温岚:“塘边那次是你告诉他的吧?”
“对,是我告诉他的,他就和我们明说他喜欢你,而且当时也是担心你,他家离塘边又近,我当然会通知他了,也乘机试试他对你如何,结果你也看到了,那天要是换了别人,才不会三更半夜跑前跑后的。我和许曼妮也是想促成你们两个,我觉得我没做错。”温岚说得振振有词。
许曼妮接着温岚的话往下说:“我说他人不错,我们认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他有钱,但不会出去乱来,什么夜场酒吧之类的地方也会去消遣,但绝对是规规矩矩的。别看他平时油嘴滑舌,但骨子里绝对是老实本分,现在有钱人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
“老实个屁!都是装的。”沈霖打断了许曼妮的话,说到老实,她便想起昨晚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许曼妮和温岚“噗”地笑出声,让沈霖骂人也不容易。许曼妮抱着胸说:“你讲讲看,他如何不老实了?”
三人坐在床上,沈霖将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温岚和许曼妮笑得前仰后翻,沈霖呵斥道:“喂,有那么好笑吗?”
温岚笑说:“这程亚通的确老实,要换成别人直接把你给办了,你也没辙。你就敢说你不想?别说你是想给那魏嘉文守寡,终生禁欲吧?”
沈霖用枕头打她,“你滚,老处女!你们两个敢说今天来这不是他安排的?”
许曼妮摸着下巴点头说:“这个也让你猜到了,哈哈,程亚通太逊了。我们说正经的,你说的和他说的基本一致,但是你这也不能说他不老实啊,人家就是太猴急了一点,路子不太对,就像温岚说的,他还是很尊重你的嘛,换了别人还指不定怎么样呢。他也不是坏人,毕竟正值壮年,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正常,可以理解,温岚,你说是吧?”
温岚点着头哈哈大笑,“他今天又怎么你了?”
“他毛手毛脚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沈霖恶狠狠地说。
“他大概听说你要去上海,心里着急了吧,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许曼妮劝道:“适可而止啊,别让他下不来台,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沈霖一把抢过温岚手中的枕头,往死里捏,仿佛那就是她恨的程亚通,“噢,难道我就让他这么轻薄不成?和他什么关系也不是,这算什么事啊,连喜欢都没说过。”
温岚和许曼妮急忙追问:“啊,他还没表白?”
沈霖点着头,更加用力地捏着手中的枕头。
温岚宽慰她:“嗨,要我说呀,也不要拘泥于什么形式,他喜欢你还看不出来啊?要是不喜欢,说了也没用。再说了,干嘛非得他先说啊,你也可以表白。”
“你们两个啊,就以为他真是个好男人呢,有些男人伪装得很好,就比如……算了,算了,我先去洗个澡。”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她想说的是魏嘉文,自己的亡夫,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生前伪装得多好啊,若不是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隐瞒她一辈子。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魏嘉文还活着,他是选择隐瞒一辈子还是和他离婚,奔赴他的爱情。应该是离婚吧,因为伟大的爱情。
其实她并不清楚魏嘉文对那个女人是否真的有爱情,还是纯粹的婚外恋,身体出轨。可那些短信,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宠溺,他对她的宠溺,以及她对他的依赖。她令可相信那些是爱情,否则她的丈夫就是个流氓无赖,而她会更难堪。虽然心灵与身体双重出轨远远比单纯的身体出轨可怕。
身体出轨了,还要灵魂做什么呢?而依附于她身上的灵魂呢,去了哪里?那种美妙的爱情总是和她无缘,而当这种感觉再次靠近时,她却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在害怕,在逃避,在退缩,甚至想要逃跑。
这么些年,她也孤独寂寞,工作累了回家想要个人给她倒杯水,会很体贴地给她揉揉肩膀,让她放松下来;升职加薪了也会想要有人分享,看着同事朋友们一个个买房子,还按揭,虽然辛苦,她却从心底里羡慕。人需要分享和分担。
就如许曼妮,她说和左谦在一起喝水也是甜的,多么幸福的女人。而幸福是什么呢?幸福就是和某个人在一起喝水也是甜的。
那个晚上她们没有开卧谈会,工作都很累,各自洗完澡就睡下了。沈霖本想问许曼妮的婚事,可终究是没开口,想说她自然会告诉她的,不想说,她总有她的理由,总是追着问她也很烦。现在这个年代,婚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喝水可以变甜就行了。
沈霖坐的是下午的飞机。许曼妮和温岚向她打听航班,她没有松口,但程亚通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航班号,在沈霖出发前出现在了他家楼下,非常之及时,并且聪明的带上了杨杨。
杨杨有几天没见到沈霖了,开心地主动上前和她拥抱,甜腻腻地叫她姐姐,并且很乖地自己上了后座,程亚通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她上车。沈霖狐疑地看着他,程亚通只得无奈地笑着。
有了杨杨的存在车内的气氛不至于很尴尬,杨杨总是在找沈霖说一些有的没的,问她要去哪里、为什么去、什么时候回来、还嚷着要让沈霖给她带礼物,那种特有的孩子式的撒娇口吻不仅仅让程亚通内心柔软,沈霖的内心也一样。她在想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妹妹的照顾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他的耐心可见一斑,对她却为何如此沉不住气?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只是纯粹的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从另一个角度想,以他的条件想要寻找床伴岂不是太容易了吗?只要他愿意,也就是挥挥手的事,所以于情于理都不通。或者他想找一种新鲜感,于是看上了她这个寡妇。
“我为自己前一次的失态道歉,对不起,我喝多了。”
杨杨不再唧唧喳喳时,程亚通说了以上的话,他在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沈霖没看他,当男人对女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们总是把酒精拿出来当替死鬼,错不在他们,而是可恶的酒精。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说:“既然是喝多了,可以不用道歉,以后有什么事打电话就行了,不用去我家。”
程亚通明显慌了神,他猜不透她的话有几分真心,还是真的只是赌气而已。他觉得自己又失策了,不该选择在开车的时候道歉,很明显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吸了口气:“我道歉是真心的,那天酒醒之后我真的有反省过。现在我在开车不方便探讨这个问题,等你下飞机,我打电话和你探讨好不好?”
“不必了。”
“真的不必了?”
“真的不必。”沈霖认真地回答。
这个时候杨杨插嘴:“姐姐,你回来带我去坐木马好不好?就是上次在海边坐的那种。”
沈霖转头看到杨杨的真诚而纯真的双眼,脾气跑了一大半,连连回答她:“好,好。”她转头横了一眼程亚通,心里暗骂他是只狐狸,而程亚通也有心理感应似地冲着她笑。
到上海后,沈霖直奔父母家里,把二老高兴坏了。沈母拉着沈霖的手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就来了呢,打个电话多好啊,好让你哥哥嫂嫂去接你,机场离这里多远啊。多久没见我女儿了啊,看看,又瘦了,工作累不累?找男朋友了没有?这次来打算玩多久?”
沈父则实际得多,他什么也没问,悄悄下楼买了几个沈霖喜欢吃的菜,亲自下厨,等母女两聊完,饭菜也端上了桌,此时出门的哥嫂闻讯也赶了回来,非常高兴,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久违了的团圆饭。
晚上程亚通给沈霖打了无数个电话,沈霖都没有接,直至电话没电自动关机,她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在上海的几天时间沈霖把手机关了,放下心享受难得的假期,心情愉快。私下里,沈母也会问起沈霖的个人问题,说着说着竟落泪,沈霖连忙安慰说,她正在找,有合适的一定结婚。
没有人愿意孤单。
一家人几乎形影不离,每日都一起出行,购物、嫂嫂带着姑姑一起去上美容院,还安排了一次周边城市的农家乐,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上海也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就是在周庄遇到沈遨。
沈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