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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重生之雍正王朝-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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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房呢,您还粘了妾一脸的豌豆黄。”胤禛哈哈几声轻笑,道:“这有什么打紧,我即便有些轻佻,也只是对着你一个。今儿晚上,我就帮你象适才一样对镜贴花‘黄’。”说着指了指放在几上的那块豌豆黄,直说得乌拉纳喇氏又羞又喜。

第二日一早,胤禛便又去了回毓庆宫,太子明显并不知道雅头的事情,胤禛自然也便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只说有个监生,愿为河工事乐捐一万五千两,请太子予以嘉赏。胤禛还建议,除宗室外,如有官、商、民等乐捐,当于京城铸碑一块,碑文上列名以记之,若其所捐过两百两,则奏请朝廷仿捐监例,过千两,则赐恩于卒时可挂名一定品轶。太子闻言甚喜,无非是些个空头的赏赐,他这个监国倒也可以做主,只要不必他真金白银的掏将出来,这份儿人情便给的顺手之极。胤禛特意瞒了李卫的名字,只因他始终疑着是太子祸害了李卫的父亲,不想太子再在李卫身上生出些枝节来。所幸,太子并不关心到底是哪一位监生,而是手书一谕,命礼部酌情嘉赏。

领了太子谕,胤禛即刻马不停蹄地又去了一次礼部,召了几个司官陪着,换上了身皇阿哥的金黄色全挂子礼服,一行人等,前有锣鼓开道,后有侍卫随行,浩浩荡荡几十个人,一路迤行来到了李卫一家栖身的客栈。如此热闹的场面,康熙亲征之后便在京城少有,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看客,待胤禛等下马,那些个闻着声响过来的人群已把客栈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而这,正是胤禛做出这种种安排之后最期望看到的情形。

李卫一家早得了先期赶来的高无庸的信儿,此刻已守在客栈门口,客栈的掌柜从未经历过如此这般,此刻若呆头鹅般僵立在门口。李卫及其母见到胤禛,连忙俯身叩首,胤禛翩翩然落了马,展开手中所执的太子谕,宣毕之后,又亲手将李卫之母扶了起来,道:“李夫人,您是有诰命的,若不是太子的谕令,胤禛可担不起您这一礼。”然后,转过头对着李卫道:“太子及礼部已上奏皇上,以你之善举,可待你修毕国子监课业之后,赏以员外郎职衔。”此言一出,旁边看热闹的人便如同沸水一般,纷纷议论了起来。一人奇道:“这员外郎是个甚么官啊?”另一个鄙夷道:“连这都不知道,员外郎与郎中、主事同为部院司官,从五品的职分呢!”听在众人耳中,便引出了阵阵“啧啧”的称奇之声,于是议论声更甚。这个道:“为河工上捐银子还能得个五品官做啊!”那个说:“三哥,听见了没有,太子谕上说了,捐银子的,名字能刻在碑上呢!”“魏五爷,只要捐二百两,就得了个监生,这可是个光宗耀祖的事儿!”“那是,就算不做现世的官,只要死了以后排位上能写着个品级,那也值当啊。”这时,那个楞了一阵的客栈掌柜也仿似醒过了神,冲回柜上翻了一阵,又一阵风般地卷了回来,一头跪在胤禛面前,把一张三百两的银票举在头顶上,傻呵呵地道:“四爷,这银票是咱捐给河工的,爷能不能也赏咱一个监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封爵(一)

康熙三十八年,腊月虽过,但朔风依旧。

宗人府的宗令,简亲王雅布候在乾清宫外,手拢在袖中还是觉得冰冷,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礼部满尚书顾八代及重被康熙宣召回京的汉尚书张英。雅布轻轻咳了一声,道:“明儿就是大朝会了,今儿个还能再和皇上进言一番,文起、敦复,你们两位是什么章程?”顾八代一笑,道:“瞧王爷这话说得,虽说礼部操持着典礼,可王爷是正管。不是王爷拿定了章程才叫了臣和张大人站脚助威的吗?”这边厢张英只管做个闷嘴的葫芦,他是真真的不想来淌这趟浑水。爱新觉罗的家事,哪轮得到他一个汉臣置喙。若不是被雅布在礼部逮了正着,他怎么也不会掺合进来。看顾八代和张英都不再作声,雅布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时,李德全出来,先和雅布打了个千,又起身和顾八代及张英团团一揖,笑着道:“皇上请王爷和二位大人进去。皇上昨夜折子批得晚了,适才打了个短盹儿。这天儿生冷生冷的,也难为几位久候了。”雅布微一点头,便与两位礼部尚书一道进了乾清宫暖阁。

暖阁内生着几个铜火盆,还燃着熏香,屋内暖暖的,与外面仿似两个季节。已经在寒风中候了大半个时辰的三人顿觉惬意不少,看到康熙正斜靠在软榻上,便齐齐见下礼去:“臣(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随意地一挥手,道:“朕安,你们都起身罢。李德全,给简亲王、顾八代、张英赐座。朕这两日有些见乏,身子懒,便就这么松快着和你们议事罢。你们都是朕的亲近之人,朕也不和你们见外。”

顾八代之前一直告病,这两日趁着稍好些才来部里视事,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康熙了,此时见康熙果然面显疲累,心内一酸,道:“奴才见皇上着实清减了不少,皇上乃国之根本所系,当保重龙体才是。”

康熙见顾八代眼角微微泛红,也有些感慨,便劝慰道:“朕的身子骨还硬朗,文起不用太忧心。朕再有几年便至知天命之龄了,可朕还能一天看六个时辰的折子,骑射更不在话下。文起应该只长朕十岁罢,还未至耳顺呢,看着倒像是个老翁了。朕这里有几个养身的方子,等会儿抄给你,按着方子好生地慢慢调养,必能康健如初。”

顾八代坐在锦礅之上躬身道:“奴才谢皇上恩典。奴才垂垂老矣,再忝居尚书事倒像是尸位素餐……。”

康熙知道顾八代是抱定了要乞归的念想,只是他并不想就如此让这位忠直清廉的臣子休致,便打断道:“文起是四阿哥的师傅,教得着实不错。四阿哥知书识礼,差使当得也很有些模样。朕还指着你教导弘皙呢。”弘皙是太子胤礽的嫡子,正经的皇太孙,今年刚四岁,已到了要开蒙的年龄。

听康熙提及胤禛,简亲王总算捉住了话头,见机插道:“皇上恕臣冒失。皇上适才提到四阿哥,臣等三人此次见驾,正为此事。”

“哦?”康熙稍稍皱了皱眉,“为了四阿哥?”

“不只是四阿哥,还有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几位。”雅布小心翼翼看了看康熙的脸色,见并无异常,才接着道:“臣等前日已上了个折子给皇上,听说皇上留中了。臣既担着宗人府的宗令,便得好生经营差事才算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整个爱新觉罗宗族。”

“这个朕知道,你接着说。”康熙还是一幅淡然的神情。

“是,明日大朝会,皇上将颁旨册封诸位年长阿哥。宗人府、礼部都接到上谕,正准备着一应事务。臣因此得知,皇上欲封大阿哥、三阿哥郡王,而其余四位阿哥均为贝勒。”雅布道。

“朕是有此意,怎么,简亲王以为这几位阿哥当不得郡王、贝勒?”康熙笑了。

雅布却为这一句话心惊不已,忙道:“臣不敢。臣与左右宗正议过,在京的诸王也是同样的意思。自太宗以来,皇帝诸子皆封王爵。即便皇上要给阿哥们留下些余地,封个郡王也是该当的。”

康熙笑容不减,只风轻云淡地道:“诸王都是这个意思?朕的儿子们都该封王,那亲王的儿子们又该封什么呢?”

这话极为诛心,雅布的脊梁上立时便觉得阵阵发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之下说了些什么。康熙敛了笑容,道:“想前明之时,所有皇子俱获封为王。李自成兵临城下,那些世受皇恩的王爷们又做了些什么?可有几人奋起抗衡?如福王之流,宁可最终将库中金银便宜了李自成,也不愿意赈济民众,激励士卒,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朕之分封,只论才具功勋,有功则赏,有过必罚,绝不蹈前明覆辙。朕要让阿哥们都知道,要王爵,绝不是凭着是朕的儿子,而是得靠他们自己凭真本事挣!”

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雅布,康熙放缓了些语气,道:“朕明日朝会还有一道上谕:凡宗室子弟,无论嫡庶,年十五需由宗人府引见期考,合格者方授以爵。朕对宗室期许之深,你身为宗令,该明白朕之苦心。”雅布连忙起身道:“皇上圣明,是臣先前所虑不周,经皇上一席话,才觉入梦初醒。”

康熙微微颔首,道:“你是个老实人,那道折子倒不似你的本意,朕今儿让你在外面候着,也有让你好生清醒一番的用意。凡事要多长些心思。授的什么爵都是儿孙们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在京诸王须得想明白才好。”“是,是。”雅布此时已是如坐针毡一般。

这时,康熙又转向顾八代和张英,道:“尔等与简王同来,可也是为了此事?”

张英心思动的极快,适才康熙那一番敲打的话语犹在耳边,还怎么敢在此刻再说什么。此时,顾八代稍踌躇了一下,看了一眼张英,才道:“奴才与张英担着礼部的差使,按说只管仪注典礼,只是奴才觉得,皇上确对阿哥们苛了些。”

“朕对自己的儿子太苛?”康熙面色又阴沉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封爵(二)

听到康熙森冷的一问,雅布及张英都微低着头,如老僧入定一般。康熙转目看了一下二人,道:“尔等可还有谁要进言?”雅布被康熙的目光扫到,有些慌神,忙道:“未有。”康熙不等张英回话,便挥手道:“你二人跪安罢。”雅布和张英对视一眼,躬身辞出。

出了门,雅布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道:“这回瞧着顾文起可有些悬,皇上好容易才龙颜稍缓,偏生他又扯出这一篇来。”张英听简亲王意思倒似一推六二五,把事儿全归在顾八代身上,忍不住出言讽道:“王爷说的是,文起太过迂了些,又不是他挑得头,何必呢。”雅布闹了个大红脸,悻悻道:“敦复是在怪本王?本王可不是那不讲义气的,既是本王请了你两位来,少不得要担着些干系。若是文起得咎,本王自然会去御前求情。”张英这才拱了拱手,道:“如此才好,便烦劳王爷了。”

暖阁之内,康熙探究地看着已然离座伏在地上的顾八代,道:“朕遣了他二人跪安,就是为了要与你掰扯一番。你可是要为四阿哥说项?”

顾八代神色平静,道:“奴才今日与皇上只论朝堂公事,不谈奴才与四阿哥的师生私谊。”

康熙于是坐起身来,道:“朕自省还是个能听进谏言的皇帝。朕倒要听听你怎么说。”

顾八代筹措着言语,缓缓道:“如此恕奴才斗胆了,先以太子为例。皇上督导太子之心颇急切,便因小事而斥责于太子。太子虽为储君,却仍属臣列。太子所依者,无非皇上之眷顾也。多被皇父责问,太子不免戚戚,以为须固羽翼才得保身家。长此以往,不私而有私,非国之幸事。再说诸位成年阿哥,自幼学习政务,参与军事,多有功勋,今又各领部务,眼界渐宽,门人渐众。而此次封赏爵位,却不过郡王、贝勒,与亲王之子、郡王之子无差。阿哥们若是生出愤懑,反而会与太子渐行渐远。再观太子之境遇,阿哥们若是会错了圣意,而生出些心思,岂非……。”

“住嘴!”康熙勃然大怒,斥道:“这也是你一个臣子能信口胡说的?你称病久已,又能知道些什么?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杜撰妄言朕的家事?但是刚刚那些疯话,朕便可诛你百次!”

“回皇上的话,正因为奴才少在朝堂,才会听得更多。皇上待奴才厚恩,奴才岂敢言之不尽?”顾八代道。

“好,好一个岂敢言之不尽。”康熙怒极反笑道:“照你的意思,朕该宠溺太子,再以王爵分封所有阿哥,才能换了兄友弟恭,朕的家宅安宁?”

“皇上学富五车,于史之认识,奴才难及皇上万一。皇上举了前明的例子便是明证。奴才驽钝,于是须常常研读以明理,前些日子又读了一遍宋史,倒是颇有些所得。”顾八代说到此处便戛然而止。

康熙闻言有些愕然,随即陷入一阵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康熙怒气渐止,道:“文起之意朕明白了。以史为鉴,确发人深省。只是此事朕自有主张,你不要再多言了。”看着面前老态尽显的臣子,康熙像是想到了什么,故作不经意地道:“朕还有一点想不透,你说了这么许多,面上看来似为诸阿哥撞木钟,可这语出惊人的架势倒像要逼着朕放你休致?”

见顾八代身子一震,康熙已知他的心思,便道:“罢了,朕不强留你。念你老弱闷了,还可宣你进宫说说话。等会儿朕应你的方子,也让内务府抄了给你。你退下吧。”

顾八代眼角有些润湿,对着康熙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这才步履沉重地离开。顾八代明白,他这一番话若是传将出去,便是阿哥们的眼中钉,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是以康熙在放归之时特意讲明了赐第留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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