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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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骑兵趁着微弱的月色在山间驰行,虽说他们知道在夜间骑马的危险,可是这些危险比起后面追杀的那些川骑比起来差远了,对这些从涪州望江关退下来的将士来说,那些川兵简直就是从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
不可战胜。
逃到大半夜,感觉自己逃过了追杀,而后面也没有追兵,自感到死里逃生的一众大西将士脸上都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看看地形,翻过这座山,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官道,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加快速度,半夜骑马也安全多了。
“嗖嗖……”
“嗖嗖嗖……。”
密林中突然射出一拨冷箭,夜色成了冷箭最好的掩护,在猝不及防之下,这一队大西骑兵全部中伏,纷纷惨叫着中箭坠马,前后不到半刻钟,竟然没有一人漏网。
刚才他们还在担心主帅张献忠的安危,现在他们有点抱怨他们的大王哪去了,以至自己一行就像没人要的丧家之犬。
伏击完毕,不远处的密林里率先走出一个身材高大、面带骄傲的汉子,跟着他后面的,是一伙脸带戾气、桀骜不驯的人,其中一个满脸横肉地彪形大汉有些不屑地说:“这些家伙还说是大西精锐呢,还没热身他们就躺下了,那些陷阱和机关还没有用上呢,锐哥,现在怎么办?”
被称为锐哥的正是陆皓山的心腹手下张锐,张锐的掘起正是奉命潜入摇黄十三家,摇黄十三家改变了张锐的人生,这些给他带来了功勋和宠信,除此之外,张锐也得到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技巧。
就是现在所用的手下也是从摇黄十三家里挑出来。
“快,打扫现场,据情报说大约有一万多人逃命,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守,看看有多少军功送上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是,大哥。”一从手下连忙应道,于是,有人收拢马匹、有人从死人身上摸财物、有人收拾兵器、有人回收箭矢和打扫地上的痕迹,不用吩咐一切都整而有序,因为这些事他们早就不知干过多少,一切就像轻车熟路一样。
万县城外一处江水平缓的地方,停着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有的运武器、有的运粮草,整整齐齐地排成几列,夜半时分,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带队巡逻,夜半巡逻这并没有值得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们一接近守船放哨的大西兵时,就会冷不妨发动袭击,一一清除那些哨兵和其它的巡逻队员。
没多久,几艘装满粮草和武器的船悄悄驶出队列,然后剩着夜色顺流而下,很快就消失在江河的转弯处,这几艘船驶走后不到一刻钟,“轰轰轰”爆炸声四起,在爆炸的火光中,一艘艘停在江面的船只、属于大西军的船只慢慢沉了下去,在撤退前,那队人在其它船上安置了自制的炸弹,道理很简单,就是把一支燃着的香系在异火线上,等到香燃到差不多时就会点燃导火索。
当然,这一队人不是故意跟大西军过不去,实际上他们是四川前派出的潜入大西军的细作,他们收到尽最大可能破坏大西军的命运,然后撤退,尽最大的可能破坏,这也是他们炸沉船只的缘由。
在别的大西军营地,也出现很多这样反水的情节:有的长官被暗杀、有的营中起火、有人的在同伙的拉拢下暗中投靠川军、有的战马被人毒死、有人把抓来的苦力暗中放了……。
张献忠对四川死心不息,陆皓山又怎能不提防?针对大西纪律松散、招人审核不严的特点,派了很多细作潜伏在大西军中,望江关战斗一旦打响,陆皓山已经飞鸽传书,让这些细作集中发作,从而达到最大限度重创大西军的目的。
这一切发生太突然,进入四川的大西军各队损失惨重,而那么细作也非常狡猾,一得手后马上撤退,而一早埋伏的川兵也纷纷发动袭营,一时间,各部的大西军都陷入莫名的慌乱之中,可是一个个手上的权限有限,就是出现战机,也不知是否出击。
一时间,大西军将士都特别想念他们的主帅,大西王张献忠,要是自家大王在,凡事也可以拿个主意,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他们的主帅,也就是张献忠的处境比他们还要艰险。
张献忠本想顺江而下,集合部队当机立断退出四川,这算盘打得不错,可惜那船还没有到万县就被人用铁索锁江留了下来,张献忠在手下的拼死保护下,坐着小船刚刚靠在江边,就听到“轰隆”的一声,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坐着的那只船撞在铁索上,强大的冲力一下子把张献忠刚刚坐的那艘船弄得稀巴烂。
也算是死里逃山。
“大王,小心。”那脚上刚刚踏上土地,前面突然响起了火铳地激发声还有箭矢的破空声,一下子把站在前面的大西兵放倒几个。
“都镇定,不要站起来”张献忠躲在江边一块大石头旁,大声地吼道。
在一条在江架起一条铁索封锁大江,这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财力,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要是这里没有埋伏,那才是不正常呢。,
“对面的是谁,放暗箭可不是君子所为。”刘文秀在黑暗中大声叫道。
“哈哈哈”远方的密林里传一阵冷笑:“对付你们这些人渣,哪里有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张献忠,大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说完,不待张献忠这边回答,大山下令道:“杀,给我杀,大人有令,谁杀了张献忠这狗贼,赏金一百两,官升三级,给我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声令下,黑暗再次响起火铳和利矢破空的声音,受了伤的艾能奇正想冲上去,没想到刘文秀一下子把他挡住:“四弟,快,带义父先走,我在这里挡着。”
“可是二哥……。”
“好了,让人去就去。”
艾能奇伤了一只手,身上多处负伤,战斗力大打扣折,护送张献忠也是当务之急,闻言也不再推,连忙对还在发呆的张献忠说:“义父,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献忠好像充耳不闻地喃喃自语,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大势已去,大势已去……。”(未完待续。。)
371 乡绅组团
“叛贼孙可望被诛,那脑袋就挂在望江关上。”
“这仗怎么打,那川军又是火炮又是火铳,听说大风大雨都能放铳,一个个都是天兵天将,这仗怎么打?”
“天啊,十五万大军攻一个小小的望江关都攻不下,别说攻下,就是城墙都没有摸到就被打跨了,大王临阵逃脱,生死未卜,这是要亡我大西啊。”
“后军总管牛进财大营被袭,死伤惨重,总管牛进财被炸成二截,肠子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虎威将邓珲熟睡中被人割了脑袋。”
“牛仓山的粮库被烧,损失惨重。”
“勇威将军张奇率部投降受到优待,封官奖银,还赏了两个大美人呢。”
“不好,大王在后撤途中吃了冷箭,现在尸首都让川军抢走邀功……。”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到大西军民的耳中,有真的、也有陆皓山让人故意散布的,一时间大西军民人心惶惶,斗志全失,而川军也利用熟悉的地型还有快速出击的能力不停攻击大西军,火铳、火炮、手榴弹不要钱似的往大西军身上招呼,打得大西军哭爹喊娘,那一万多从望江关逃脱的大西将士也成了陆皓山的义务宣传员,让川军可怕、不可战胜的形象深深地植入大西军民的心中。
这样一来,战斗和招降就变得简单得多了,事实上,陆皓山用精心打造的军队,身体素质、军事素养还有武器装备都完胜大西军,很多不服的大西军硬生生被打得没有脾性。
每天都有战斗,每天都有大批的大西军民投降,每天都有新的情报通过官路或飞鸽传书传递到陆皓山的手里,陆皓山坐镇涪州,总管剿灭张献忠的事务。
“报”赵功常在陆皓山的书房外大声禀报。
“进来吧。”陆皓山淡淡地说。
赵功常进去后。看到陆皓山正拿着一个尺子在一幅地图上丈量着,好像计算着什么,他知陆皓山的脾气,不用发问径直说:“大人,今日又接收了三万大西军民投降,现在各营的俘虏已经人满为患,还请大人及时处置。”
张献忠倾巢而出,身边所带自然不是那些老弱病残,多是青壮男女,然后就是工匠、有学问的读书人等。陆皓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壮大的自己的机会,下令手下将士尽可能接收这些俘虏,从望江关一役开始,不到五天的时候,已经接收了近二十万的俘虏。
四川虽说是天府之国,但是最近也不太平,不沾泥乱过一次,然后是摇黄十三家,最严重自然是最近满天星勾结摇黄十三家这一次。四川大部分地区受动荡,生灵涂炭,虽说过了几年,但是一直还没有恢复元气。
一个孩子长大。少说也得十多年,人口已成为四川发展的一个瓶颈了,这就是陆皓山一听到张献忠倾巢而出后一脸欣喜的原因,简直就是自己的“运输大队长”。把金银财货、人口等带给自己。
“没事,这些年我四川的收成不错,这点人食还供养得起。继续接收俘虏”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不过要注意看管好,别让他们闹事,这些人很快就可以大用了。”
“是,大人。”
陆皓山放下手中的尺子问道:“对了,那头黄虎抓到了没有?”
黄虎就是张献忠,乘船逃跑,陆皓山一早就布置了铁索锁江,派大山专门对付他,土生土长在四川的大山熟悉地型,也精通追踪暗杀,让他去对付张献忠最合适不过。
铁索锁江的确把张献忠逼下船,也正中大山的伏击圈,大山部下是敢打敢杀的精英,装备了新式火铳、手榴弹等先进武器,打得张献忠及其心腹亲卫哭爹喊娘,歼灭这头黄虎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张献忠也是一个人物,眼看情况不对,率着亲卫跳入了滚滚的长江,硬是让他逃过灭顶之灾。
伏击没杀死,跳入江中也淹他不死,这可把大山给累坏了,每天都带着手下追杀张献忠,也幸好四川是自己的地盘,陆皓山在情报方面也投了很大的精力,张献忠几次甩掉大山都被大山重新跟上。
俘虏或杀死张献忠,现在成了川军的头号大事,为了尽快完成这个任务,陆皓山调兵遣将,封锁道路交通,割断张献忠和部下的联系,除此之外,还让张锐率着一队精锐配合大山,尽早把张献忠剿灭,在剿灭的同时,双管齐下,营造张献忠已被杀死的兴论。
“大山回信说已经摸清张献忠下一步的动作,和张锐沟通好,给他布好天罗地网,这次让他插翼难飞。”
“好!”陆皓山点头道:“拿下张献忠,这件事就可大功告成。”
赵功常看了看桌面上的地图,又看看陆皓山,然后一脸兴奋地说:“大人,现在看地图,是不是准备派兵出川抢地盘?看中哪块地盘,小的愿打先锋,给大人开疆拓土。”
随着对大西军的节节胜利,一众川军将士也越来越自信,请战成了常规,有新式武器,现在是哪个出战就那个立功,在川军中是以战功论资排辈,在陆皓山的调教下,一个个都变得很有进取心,经常为请战打架。
“谁说本官要开疆拓土的?现在这一摊子事还没完呢。”陆皓山马上否认道。
“那大人看这地图是……”
陆皓山语出惊人地说:“四川的官道多年没有维修,是时候翻新一下,现在多了这么多不要钱的俘虏,还真能让他们白吃饭?”
赵功常感到自己的脑袋都有点当机了,这不是打仗吗?这不是讨论怎么剿灭张献忠,把他的势力都给吞并吗?怎么一转眼就谈到修路了,看那张地图被圈画了这么多,估计在这上面没少费功夫,自家大人思维也跳跃得太快了吧。
“可是大人,这张献忠一日不除,对我们也是一个心腹大患……。”
陆皓山摆摆山说:“张献忠早就是昨日黄花,秋后的蚂蚱,老实说,他死不死对本官的影响都不大,逃不出,可以壮我们的声望,要是逃得掉,那算他的运气,说到局势,本官更关心满清和李自成,他们两个有什么动静?”
赵功常终于明白自己和陆皓山的差距了,当自己还在为取得一点功劳沾沾自喜的时候,陆皓山早已放眼天下,难怪别人能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变作割据一方的诸候。
想归想,听到陆皓山发问,赵功常马上应道:“回大人的话,满清的皇太极并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在观望状态,而李自成的动静就大了,一直忙着接收各地的政权,然后就是大肆追赃,那些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全让抓了追赃,让那些官员自己写捐多少,要是捐得少他不满意,就下令抄家,要是抄得家产比那捐献的多,就斩首示众,据说一天就让他追了几千万两白银,一个个那可是怨声载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