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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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东翁高明。”
“好了,这些晚些再谈”陆皓山突然一脸正色说:“李先生,吴三桂投靠满清,引清兵入关,李自成的大顺军在二股势力的合力绞杀下大败,这些你知道了吧?”
李念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学生知道了,正想和东翁商讨这件事呢。”(未完待续。。)
379 说客来访
一路接受百姓的欢呼和拥护,不时还要下马和一些乡绅、百姓交流,抱一下孩子、喝下老大娘送上来的好酒这些亲民的技巧还是不能省的,从城门到总督府短短的一段路,陆皓山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
将士们早已让他们回营休息一下,赶了那么远的路大伙也累了,不过士兵可以休息,但是高层却不能轻松,俘虏要看押、安置,金银财货要清点入库,同时奖赏、抚恤等工作也需要同步开展,好在陆皓山有一个好管家李念,早早就安排妥当,虽说事多,一切却显得井而有序。
顾不上应酬那些豪门大族、乡绅族老,一回到总督府,陆皓山马上和李念到书房商量对策,吴三桂充当满清的瓜牙,引清兵入关,这可是天大的事,局势发展到这个程度,陆皓山要和李念商讨一下。
“李先生”陆皓山开山见山地说:“清兵入关,李自成兵败身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念早就想到陆皓山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心中早就有了对策,闻言马上应道:“大顺军败局已定,依现在的形势,若是李自成命硬,可像三国那样三分天下,若是大顺军不争气,那么能有资格逐鹿天下的,只有东翁和满清贵族了。”
“哦,原闻其详。”
李念有些可惜地说:“大顺军太天真了,打了一些顺风仗,以为自己兵多将广就可以称霸天下,好端端的犯了三个致命的错误,以至一盘好棋变成一盘臭棋,甚至是死棋,第一个错误就是持胜生骄,不思进取,将士掳得财货后不思进取,只顾享乐。民心渐失;第二个错误是估计错了形势,以为满清作乱,是和前朝的仇恨,现在改朝换代就会化解,没有正视满清的狼子野心;第三个错误是考虑不足,渡河东征的队伍数量不足,那点人对付吴三桂不是问题,但再加上满清铁骑就显得力不从心。”
“狗急了会跳墙,吴三桂被逼急投靠满清也没什么奇怪,可是李自成偏偏没把这个因索考虑进去。以至大败,被清兵一路追杀,大顺军兵力达百万之众,可是京师仅留了一万人驻守,因为他的军力过于分散,先是平叛西北的军队数量过多,而占领山东、河北、山西等地后,又要在各战略要地驻军,让其兵力进一步分散。最重要的一点,大顺军的兵力构成非常复杂,除了欠缺训练的百姓外,有山贼、土匪、被合并的义军、前朝官兵等。”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分析道:“说得好听是人多势众,说得不好听那叫乌合之众,这些人打顺风仗还可以,要是打硬仗一个个估计跑得比兔子还快。满清铁骑本来勇猛,夹大胜之威更是锐不可挡,再说李自成追赃把人都得罪狠了。背后不知多少人要捅他刀子,依学生看,这北京他是守不住的了,只能一退再退,所以说,他命硬还能守得一亩三分地,若是止不住颓势,嘿嘿,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不知多少人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呢。”
厉害啊,全给他说中了,陆皓山看着娓娓而谈的李念,差点想问他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这眼光毒啊,好在这种人是为自己所用,要是李念是敌营的军师,说什么也得把这家伙给做了,要不然得吃大亏。
陆皓山现在越来越不敢小看古人了。
“东翁,东翁,你没事吧?”看到陆皓山神游天外,李念苦笑一下,也不敢责怪什么,只能小声让他回神。
“哦,抱歉,刚才在消化李先生的话,一时走神了“陆皓山径直问道:“多只香炉多只鬼,就让他们打好了,最后弄得两败俱伤才好,不过外族入侵,这也是一个机会,李先生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心中早有对策了吧。”
有些事,是危机也是转机,陆皓山很明白,躲在四川是安全,但也失去发展的最佳机会,乱世抢的是什么,抢的就是人心,时势造英雄,英雄就是顺势而生,你不出头,自然有人出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是看到满清在中华大民肆虐、胡作非为,自己要是不阻止,那何必做那么多的事?
四川韬光养晦、厉兵秣马,为的不就是对付满清八旗吗?
李念点点头说:“学生不才,想到上中下三策?”
“哦,请李先生不吝指挥。”陆皓山恭恭敬敬地说。
“上策是顺势而起,打着民族大义的旗帜驱逐满清鞑子,那满清自天启年间就开始作乱,屡次犯边,不知欠下多少血债,东翁振臂一呼,天下肯定是一呼百应;中策是以不变应万变,让他们等个你死我活,最后才出去捡便宜,不过这样显得有点下乘,也不以服众,很有可能失去壮大的机会;下策是拥蜀王为王,打着前朝的大旗,一只招纳前朝忠义之士,一起讨伐满清鞑子。”
陆皓山吃惊地说:“为什么拥蜀王为王这个反而是下策呢,挟天下以令天下不是更好吗?”
李念有些无奈地说:“东翁,这蜀王是皇族,但是论血统离得很远了,现在前朝太子、皇子都在李自成的手中,到时他以太子的名义命令我们,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对啊,论起前朝的“资源”,攻破京城的李自成比自己那是丰厚多了,自己一时间都糊涂了,陆皓山自我解嘲地说了几句,这才笑着说:“现在看来没得选,只能选上策了,那好,趁着现在士气正虹,本官就亲率大军出川,可不能让满清祸害我中原百姓,李先生”
“学生在”李念马上应道。
“清兵入关,川军不能放任他们残害百姓,现在起加强情报的搜集工作,兵器、马匹、粮草这些要要准备好,而我们出川的时机,也看李先生的了。”陆皓山淡淡地说。
满清早就对中原磨刀霍霍,除了满清八旗,还有蒙古八旗和汉八旗,实力不容小视,而李自成麾下也有大顺军上百万之众,肯定是让他们先好好斗上一斗,最后再出面捡剩落,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这火候的把握,李念无疑是最有经验的。
李念马上领命道:“是,学生遵命。”
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念,陆皓山突然想跟他开一个玩笑道:“李先生,现在还是一个人?”
李念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陆皓山会突然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刚刚还在谈国家大事,怎么突然间问起这种事,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看到陆皓山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是,学生现在还是一个人。”
“为了四川,李先生真是劳苦功高,家里没个女人暧被窝可不行,晚上加个枕头也有人知冷知暧,这样吧,这次俘虏了不少年轻的女子,其中不少才貌双全的,李先生有空挑几个回去做妾吧。”
别人碰上这样的机会,早就高兴地跳起,像不少将士暗中打听那些漂亮女俘的处置,有的还提出用战功来换,陆皓山也有意解决军中光棍的问题,不过说起光棍,自然优先解决李念这条老光棍。
“不,不,不”李念连忙推辞道:“学生一个人,挺好,挺好,不敢劳大人费心了。
十个男人九个好色,这李念真不吃腥?陆皓山笑着问道:“莫非李先生有意中人?是哪个,要不,本官替你作月老?”
“这……。”
就是李念犹豫时,书房外突然传来手下的禀报声:“报,总督大人,门人有人求见。”
“什么人?”陆皓山打开书房的门,沉声问道。
若是小事,手下不会来打扰自己的,现在有人前来通报,估计事不会小。
那手下恭恭敬敬递上一张礼单说:“大人,这个人说是您的故交,就在门外等候。”
陆皓山接过一看,不敢大吃一惊,只见礼单上写着极品和田玉摆件一尊、夜明珠一双、好马三百匹、粮食三千石,白银十万两,好重的礼,难怪手下竟然选择这个时候通报,可当陆皓山把目光放在下面的署名时,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上面写着三个字:范永斗。
“东翁,怎么啦,这份礼单有什么问题?”李念看到陆皓山面色变了,不由好奇地问道。
这年头,能让自家东翁变脸的人可不多。
陆皓山没有说话,把手上的礼单递到李念的手里,李念只是一看,马上就明白什么回事,脸上出现一抹讨厌之色道:“这个满清的狗腿子,又来替他的主人跑腿了,还真是忠心。”
陆皓山关注满清的动静,而满清自然不会漏了陆皓山的动静,特别是张献忠倾巢而出来进攻四川,可是这位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四川总督仅仅用了一个月,就把号称百万大军大西军击溃,连张献忠都被斩杀了,想不重视都不行。
现在多尔衮和李自成在激战,拉拢一下盟友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派范永斗做代表,前来拉拢了。
难怪一份入门礼都这样厚重,还真舍得下本钱。(未完待续。。)
380 装模作样
“这种卖国求荣的小贼,理他干什么,把他敲断一条腿再让他走,看到这种人就是丢人现眼,还真给他们祖宗长脸。”李念一脸不爽地说。
对李念来说,最恨就是汉jian,自己人怎么斗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些算是“家事”,把外人引进来伤害自己的同胞,那简直禽兽不如,再说李念还知道而这个范永斗还一直发国难财,简直就是黑心。
陆皓山嘿嘿一笑, 一脸不在乎地说:“李先生稍安勿燥,君子可以相交,小人不能相交,不过可以相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东翁的意思是?”
陆皓山对李念眨了眨眼,李念马上领会陆皓山的意图,拱拱手说:“大人高见,学生明白,马上去办。”
李念去准备了,而陆皓山东拿着那张丰厚的礼单看了看,然后有些得意吹了一个口哨,一点也不做作地放进了袖筒。
这些不义之财,自然是多多益善。
就在陆皓山准备算计范永斗时,范永斗有些忐忑,几年前,他和陆皓山有过交集,当时陆皓山还是一个小千户,最多也就是一个胆大心细、有点小聪明的小千户,当年讹了自己一大笔银子,还借了一大笔银子发展,没想到,当年就像一个小混混的小千户,今时今日已成了割据一方、手握重兵的人物。
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形容最合适不过,范永斗做梦也想不到当年贪婪的小千户成为自己也要全力巴结的对象。
那份厚礼送了进去,半天没有回音,不过范永斗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其实刚才那个值门的守卫就说过,陆总督正在和手下商议大事,有可能没这么快接见,范永斗一干人只能等着。不过范永斗一直很有内心,就像他等满清入关等了十数年一样。
只要认定的事,就义无所顾地走下去,这是范永斗的成功之道,也是生荐之道。
不知过屯多久,大门吱的一声打开,刚才那个收了自己好处的门卫走了出来,看到自己盯着他,点了点头,嘴边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范先生,请,里面已经商议完毕,我家大人请你进去一聚。”
“好,好,有劳这位爷。”范永斗倒没有什么架子,对一个守门通传的也客客气气。
如是陆皓山在场,假如不知他的行径的话,肯定以为他是一个有修养、有学问的人。可惜,范永斗的底细早就被陆皓山摸清。
范永斗跟着门卫往里走,刚进总督府没几步,只见陆皓山笑着迎出来。看到面色有点复杂的范永斗,陆皓山倒是热情地说:“原来是范先生来了,怎么也不早说,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了。”
“总督大人太客气了。”范永斗有些惶恐不安地说:“范某只是一介贱贾,有劳总督大人的大驾,真是罪过了。”
陆皓山哈哈一笑。一脸正色地说:“本官和范先生也算是故交,再说几年前范先生还借银子给本官渡过难关,这份情,本官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大人真是好记性”范永斗连忙说:“不瞒大人,此事范某早就忘记此事了。”
几十万两也能忘记?这话说得还真漂亮。
陆皓山也不说话,径直带范永斗进大堂,一进大堂,只见大堂里停着一排箱子,陆皓山示意手下逐一打开,那箱子一打开,只见满堂生辉,黄的是金,白的是银,金光银光好像一下子把大堂都照亮。
好在从张献忠哪里斩获不少,陆皓山让手下把银子从银库里抬出来,摆放在大堂里,造成金银堆积如山的景象。
“总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永斗有些吃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