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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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捕头,这,这怎么好意思。”说话的是陈贤,他陈贵的弟弟,一个常年闭门读书、一心要考取功名的书呆子,陈贵死后,他就成了陈家的主事人,也是他懦弱、逆来顺受的性格,陈家在陈贵倒下后,受尽了欺负。
曹虎一脸“真诚”地说:“一路上陈先生出手大方,还重金相赠,我等非常感激,这一锅肉汤,就当是回礼吧,来来,不要客气了,喝吧。”
既然是保护陈家人离开江油,路上一众衙役的花销都是陈家负责,前几天还重金相赠,为的也是求个平安。
“娘,我饿了。”
“娘,我要喝肉汤。”
二个小的肚子饿了,一看到肉汤双眼发光,拉着大人的衣裳要吃喝,此时曹虎再次开口说道:“喝吧,不要客气,先填饱肚子再说。”
陈家人也饿了,一听这话在理,纷纷拿起碗筷就要盛汤,就当众人就要盛汤时,陈季氏突然大声说:“慢着。”
曹虎眉头一皱,不过很快笑着说:“二夫人还有什么事?”
陈季氏拿碗盛了一碗肉汤,递到曹虎面前,笑着说:“陈家一路幸好有曹捕头照顾,曹捕头可谓劳苦功高,这一碗还想请曹捕头先喝,不然我等过意不去。”
“二夫人不要客气,曹某还不饿。”曹虎楞了一下,还是笑着拒绝了。
“曹捕头不敢喝,莫非这汤还有问题不成?”陈李氏盯着重曹贵,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平日冷言冷语,不时索要财物,一路上好像囚犯一样盯着自家人,有些衙役还出言**,一路上陈家人都是哑忍,不想节外生枝,陈季氏半路曾想分道而行,可是曹虎百般推辞,就是不许,平日曹虎安排得很好,没半点差错,可是今日很不寻常,先是错过午饭、然后马车坏了,半天还没有修好,最可疑的选这荒山野岭露宿,那曹虎好像未卜先知准备了肉来炖汤,更奇怪的是那些颐指气使的官差,这么大方,宁愿自己饿肚子也把肉汤让出去,这一切太可疑了。
要是说那三百两让他们转**度的话,那是天真,在江油被他们敲诈了那么多,他们何尝心软过?简直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的家伙,而这些衙役有时候,眼里还会流露出令人心寒的凶光。
给曹虎送上一碗,正好测试一下。
“你。。。。。。”曹虎一时楞住了,这汤还真有问题,下了蒙汗药,计划把人药翻了可以任意妄为,到是处理现场也容易得多,免得血迹过多让人看出破绽,没想到竟让这个陈季氏看出其中有蹊跷,看着那递到面前的肉汤,曹虎面色一变,眼色也变得凌厉起来。
“不好,有强盗,强盗来了,强盗来了。”就在曹虎想哄陈家人喝加了药的肉汤时,一个衙役突然失声地叫了起来。
龟儿子的,嚷这么大声干什么,曹虎脸色一沉:干这种事,自然是动静是越小越好,虽说荒山野岭,可不远处就是官路,叫这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是不?谁敢保证没人走夜路呢,把事后向别人解释的借口喊出来,脑子进水了?
第七十七章 弱肉强食
“刷刷刷”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兄弟们,镇定,把家伙亮出来。”
就在曹虎想翻脸时,不远处的手下开始骚动起来,叫嚷的叫嚷,拿武器的拿武器,慌成一团,排成人墙围住那一箱箱的税银,一个个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不好,有埋伏,曹虎心头一麻,平日都是算好路程住驿站,只有今晚例外,本想在这里把陈家人斩草除根,干上一票,没想到就这么巧,还真让人盯上,真是倒霉到家了,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曹虎一手把那碗肉汤打掉,骂了一声“不识抬举”,一边往手下哪里跑一边把长刀拨了出来。
这些是税银,合计二万多两,是江油全县的税赋外加辽饷,是百姓的血汗钱,是朝廷的税银,不容有失,要是这批银子丢了,只怕这里所有人都得脑袋搬家,一看到曹虎跑去护着银两,陈家人犹豫了一下,在那吓得脸色发青陈贤的带领下跟了上去,这时天已经黑了,也不知强盗有多少,自然是跟在官差身边更安全一些。
曹虎背靠着自己的手下,这才略略放心了一些,当他一看那围上来的强盗时,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那些强盗穿着夜行色,黑衣黑裤,还有黑巾蒙着脸,人数仅有十数人,呈一个扇形围着,而手里的家伙也参差不齐,有的拿刀,有的拿棍,为首那个壮汉手里拿着一根大木棒,看样子就是像是几个土包子拿把锄头就叫嚷着收过路费一样。
“你们什么人,朝廷的东西也敢抢,不怕杀头抄家吗?”曹虎大声喝斥道。
自己有三十多衙役,每人都配备了锋利的刀和长枪,身上还有棉甲,眼前这些乌合之众只有十多人,武器也差,不是透逗了吧,竟敢来打劫自己,这不是送菜吗?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你们这们被遗弃的人,现在还不知悔改”那领头的大汉冷冷地说:“今日老子不杀生,这批税银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白莲教?
曹虎心中一寒,前些日子听说他们在柳边驿行凶,把知府、巡抚和四周的卫所都惊动了,派人四处搜索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口道出这些是税银,看来一早就盯上这笔银子,自己制造机会斩草除根,没想到反而成全了他们,好在,对方只有十多人,不过曹虎不敢肯定,对方有没有援手。
身手不错,悄无声息摸上来,都到跟前了才发觉,曹虎有些想骂自己派出放哨的人都是猪了。
“大胆”心里虽然心生胆怯,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特别是不能在手下这里表现出来,曹虎大声吼道:“竟然打朝廷的税银的主意,你们真是活腻了,就你们这点人,还想从虎口夺食不成,还有多少人,全部亮出来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冷冷地说:“对付你们这些小杂鱼,我们十八虎卫出动就足够了,不想吃皮肉苦乖乖把银子献上。”
“哈哈哈。。。。。”曹虎得意地大声起来,笑毕,指着那些黑衣人说:“兄弟们,并肩子上,这些白莲教余孽,知府大人下了悬赏令,杀一个赏银十两,上。”
来得正好,一来可以获得功劳,有助自己晋升,二来陈家人的事,正好推在白莲教身上,可以说一举二得。
“杀”
“什么十八虎卫,兄弟们,我们人多,把他们砍翻了领赏。”
“这么点人,真是自不量力,杀。”
曹虎一声令下,一众手下在火光的照耀下,齐齐向那十多个黑衣人冲去,不少衙役都注意到这些人手里的家伙不行,这年头还用木棍打劫,那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十有**是那些饿急的泥脚子想干点不要本钱的买卖,十两白银一个,那是地上捡元宝啊,三十多衙役对十多个蒙面人,僧多粥少,不抢快二步就啥也捞不着了。
那领头的黑衣人眼里露出一丝戏谑之色,看到衙役冲上来,叫了一声“动手”,便率先迎了上去。
“看刀”肥西人虽然长得胖,可是动作灵活,小心眼也多,一听到曹虎下令,第一个就冲出去抢功,看到那个抡着木棒的黑衣人,心中大喜,大吼一声挥刀就横劈过去。
这一劈又快又急,眼看就要劈中那个黑衣首领,没想到在千钧一刻之际那黑衣首领身子一偏,从容避开肥西全力劈出一刀,一刀落空,旧力未尽新力未生,肥西的身子不免变形,可还没等肥西反应过来,那黑衣首领一脚重重踹出,正中肥西的肚子,这一脚势大力沉,“澎”的一声,肥西惨叫一声那肥胖的身子一下子就像败絮一要向后倒飞,“澎”的一声闷响,一下子砸在后面跟上的牛二和杨九身上,三人嚎啕着滚成一团。
只是一脚,就解决了三个人,后面督战的曹虎看个仔细,不心倒吸一口冷气:点子很硬。
黑衣首领一脚解决三个的,手可不停,一棒砸在右侧冲上来的衙役脚上,“卡嚓”的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响后,那衙役就痛苦地抱着腿倒下,解决了左侧的人,那黑衣首领一招扫膛脚,一下子又把右侧靠近的二名衙役放倒,拿着那木棒冲衙役群中,犹如虎入羊群,很多人在他手下连一回会都支持不住,不断中拳中棒倒下,一转眼功夫就倒下了一片。
黑衣着领导了得,他的那些手下也不含糊,以一当十冲上来,见人就打,平日那些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衙役,在这群人面前就像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屁孩子一般,不到半刻钟全部放倒在上,只剩下拿着刀在发抖的曹虎,此刻,除了一旁吓成一团的陈家人,就只有他是拿着武器站立的了。
强,这些号称十八虎卫的人太强了,难怪他们十多人就敢来抢官银,曹虎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手下一下子全倒下了,自问自己比手下强不到哪里去,又被三个黑衣人围着,曹虎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们要干什么?”曹虎颤抖抖地说。
那黑衣首领冷冷地说:“今日只求财,不要命,识相的就合作一点,惹怒了大爷,把你们都做了。”
曹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那些手下虽然倒了一地,有晕的、有断脚断手的,好像还在动,回想一下,这些黑衣人下手都没有往要害下手,这才稍稍放心。
“还想反抗是不是?”旁个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人举起刀指着曹虎,眼中厉色一闪,大吼一声:“跪下”
曹虎吓了一跳,被这群强得不像样的人给吓着了,这些人好像都有一股让人窒息杀气,被那瘦高个一吼,手一松,那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下,接着两膝一软,一下就跪在地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伤了三十多人,可是这群黑衣人连小伤都没一个,这些是妖孽吗?
“哈哈哈,一群孬种”那黑衣首领一脸不屑地说,说完,指着曹虎说:“你”
“这位好汉,不,不知有什么吩咐。”
黑衣首领冷冷地说:“你让还能动的人,把银子都搬到马车上去,快,敢说半个不字,明年今日,就是你们忌日。”
抢银子,还要把自己当苦工?曹虎气得肺都快炸了,不过形势比人强,在这群妖孽面前,都提不起反抗的勇气,咬咬牙,忍了,只好忍招呼那些伤得不重的手下,按黑衣首领的吩咐,把马车套好,一箱箱的银子搬上马车,还得细心地扎好。
等一切完了后,那黑衣首领让又曹虎等人,包括陈氏家眷排成二排,那个声音沙哑的人就开始给众人讲白莲教义,这一讲就是小半个时辰,讲话完毕,黑衣人声音沙哑地说:“现在都跟我念,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大点声,想死了不成?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真家家乡,无生老母。”
一边高呼了三遍口号,这才作罢,黑衣首领一边命手下准备撤退,一边威胁众人道:“这次不杀生,算你们走运,老子在这里说了,天亮前不准离开这里,我们留下人暗中看着,天亮前敢动的,格杀勿论。”
众人巴不得这些瘟神快走,连忙保证不动。
就在黑衣人转身要走时,那陈李氏突然向前二步,大声说:“这位好汉,带奴家走吧,我要加入白莲教。”
陈李氏算是看透了,曹虎这些人心怀不轨,不会放过自己的,左右是一死,还不如加入白莲教,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放肆,我堂堂陈家,岂能出投敌之辈,你这个贱人,快给我滚回来。”一旁的陈贤一下子暴怒了,大声训斥道。
在他的观念里,民不与官斗,更不能与贼为伍。
“二叔,你没看清楚吗”陈季氏一脸悲愤地指着曹虎一行人说:“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的人渣,刚才都想把我们杀了,跟他们一起还有活路吗?”
“二夫人何出此言”曹虎一脸“痛心”地说:“说什么陈县丞也是我的老上司,对曹某有恩,总不能以德报怨吧,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你这样说话呢,这话让人寒心啊。”
陈季氏还想说什么,可是那黑衣首领有些不耐烦地说:“原来官眷,你们的破事老子不管,官眷不要。”
一句话,就断了陈季氏的希望,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黑衣首领已让手下赶着马车走了,走之前不忘二件事:一是再次威胁众人天亮前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二是把不能带走的马全部杀了,防止他们骑马去报信。
做得滴水不漏。
没多久,四周又隐入一片沉默。。。。。。
那些黑衣人都走了,可曹虎一行人还是在那个临时营地不敢动,那黑衣人说留下人监视他们,一离开这里就格杀勿论,众人也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再说没有马,天黑路滑,只能呆在原地等天亮,一众人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