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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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踩死。我一手把着马身子,一手猛地插到了他的眼睛上。伴随着他的惨叫,我稍微正了点身体。就见有个人拿着匕首在**我坐骑的前脖,马一声嘶鸣倒了下去。我不可避免地摔在了地上,“完了!”我心中惨叫。
一个齐兵骑在我身上,对着我就是一拳。我抬起膝盖顶着他的前胸,全身用力想翻到他上面。可是这家伙太重,我只在是没有力气了。僵持了得有一弹指的时间,那个人全身一抖,彻底压到了我的身上。这下子比被烟熏还难受,没容我多想,只感觉有两个人把我提了起来。我左右一看,原来是我的亲兵。贾红福和另一个叫王贵根的亲兵把我扶起来,说道:“大人,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不远处捡起裂天宝剑,被亲兵护卫着往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我之前的安排见效了。随着溃兵越来越多,督战队杀掉的人也越来越多。开始齐军摆明想“置之死地而后生,致之亡地而后存。”背河列阵,如果不打退我们,就有可能被我们赶进河里。现在从上游漂下来大批木板和小船,齐军的后路被我“打通”了。
然而此时战事激烈,连督战队看到河上的东西脚下都有些活动。有几个齐兵组团往后冲,被督战队砍倒,却有一个漏网之鱼,那个人顶着背上的刀伤,跑进了画水里奋力爬上了一块门板。这一下鼓舞了很多溃兵,终于有人举着长枪刺向了督战队。不可一世的督战队被杀红眼的自己人放倒好几个,终于溃兵和督战队一起往画水里面跑,而此时我命令在上游放舟的一千多人也杀到了……
画邑南门外的齐国步兵终于被我们打跑了。托硫磺浆加人马粪的福,很多人都是在拼杀中闻着这股气味昏倒的。我使劲一咳,咳出了一手血,整个咽喉难受的无法形容,尤其是经过大战之后。杨长风在交锋中头被刀劈中,虽然有头盔的保护,但是还是起了一个很大的血泡,胳膊也受了伤,上面绑着一圈白布都被血浸湿了。
我见面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开门见山地说:“咱们上当了,知道什么叫请君入瓮吗?咱们现在就是!算计半天咱们成了他娘的周兴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武周时期,有人告密文昌右丞周兴和邱神勣串通谋反,大周皇帝(武则天)便命令来俊臣审这个案子。一天来俊臣请周兴到家里做客,他们一边议论一些案子,一边相对饮酒。来俊臣对周兴说:“有些囚犯再三审问都不肯承认罪行,有什么办法使他们招供呢?”周兴说:“这很容易!只要拿一个瓮,用炭火在周围烧它,然后让囚犯进入瓮里去,什么罪他敢不认?”
来俊臣就吩咐侍从找来一个瓮,按照周兴的办法用炭在周围烧着,于是来俊臣站起来对周兴说:“有人告密你谋反,皇帝派我审问来你,请老兄自己钻进这个瓮里去吧!”周兴非常惊慌,当即磕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现在我们就是这个现状,杨长风很淡定地说道:“晚了,什么都晚了。你看看……”他把手围着我们身边绕了一圈。我随之一看,发现画邑四周尘土飞扬,从我这些年从军的经验来看,这至少有三万到四万人。我紧张的冷汗都下来了,我问他道:“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不是没有,你看前边。”
我抬头看向了画水,上边一片混乱。有的在水上喊救命,有的死命扒着木板,有的一群人扒着小舟还把船给弄翻了……河对岸的树林里隐隐绰绰,很多费力爬上对岸的人都被带到树林里搭救。我说道:“看来林子里边的人不少啊。”
“是不少,但为了防止你我被人堵死,必须有一个人带队人马去对岸。”
我说道:“还是我去吧,现在不是时候,看看晚上有没有机会吧。”
杨长风点点头,说道:“先回城吧,这次栽了个大跟头,下回连本带利赚回来。”
入夜,探马吹着了火捻,然后弄灭,然后再吹着。如是三次之后,我带着兵马从西门出去,绕到画邑城南面。探马来报:“禀副指挥,现在画水浅了很多,不到白天的一半,人马过河正合适。”
“啊?浅了一半!你确定?”
“卑职亲自下水试了试,确实浅了很多。人马过河正合适,可能是画水的特性吧。”
我心中纳闷,这是画水的特性?什么河会到晚上就浅一半呢?我问道:“上游的探马回来了吗?”
“大人,上游……没……没派人。”
我着急了,也不敢大喊,压低声音说道:“你上游不派探马吗?有敌人怎么办?”
“回大人,杨指挥说今天着重探河对岸,我人手不够,所以……”
“人手不够你可以再要啊!都跑河对岸去了,上游来人了怎么办?”
“那属下马上派人去。”
“还派什么,先过河吧!”当时正急着过河,也没顾得上多想,就指挥兵马过河了。兵马过到将近一半的时候我跟随着中军下到了画水,就见远处响起隆隆巨响,忽然画邑城上飞起一个窜天火,而河对岸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死守画邑(三)
不用别人再为我提示什么了,我知道中计了!画水为什么在晚上浅一半?因为上游有人把水堵住了。从上游奔腾而来的河水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瞬间就把我卷进了水里。悴不及防之间,我连喝好几口脏水。幸亏我在老家会游泳,赶紧和马身脱离开,使劲扑腾才爬到了岸上。
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很多人寄希望于坐下的战马,可是河底的淤泥牢牢裹住了马足,突如其来的大水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别说人没办法,马也得被吓呆了。此时我方军队已经是人仰马翻,正在画水中的人马几乎都遭了难。宋承天给了我八个亲兵,除了被我踢坏头的福子之外,其他七个人被卷走了四个,我一点数,只剩赵福、沈富贵和王贵根了。画邑南门打开,杨长风带着人来接应我们。我站在河边浑身湿漉漉的,眼睛不甘地看着河对岸。赵福也是一身狼狈相,他拉着我说道:“大人,回城吧!”
“我不回!对岸的兄弟怎么办?”
“我们救不了他们,大人先回去吧。”
“啊!”我气得浑身发抖,只能仰天大叫。从攻画邑开始就事事遇堵,这是要收我吗?杨长风指挥众人把我拖进了画邑城。回到城里,我站在南门的城墙上,死死盯着河对岸。有人让我喝口热汤,有人劝我一个澡换身干燥的衣服,我统统推到了一边。
对面已经杀成了一片,我看着对岸成片的火把颓然无力。仗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也站在城上一直看到第二天早上。对岸的齐军终于歼灭了我军,他们大笑着打扫战场,把俘虏的我军士兵全部压到河边,并强行让我们的人跪倒在地上集体被斩首。他们还把我军的衣服脱下来,拴在缴获的战马上四处跑动,四处炫耀。
对面坐船过来一个士兵,说道:“我军主将给燕军主将的信。”接着走到城下搭出一支箭头绑着信件的箭羽射到了城上。士兵把箭上的信摘下来,递给我。我手里拿着没有打开,这应该先给杨长风看。我看着信件,找到了杨长风,他看了看说道:“对面的人早料到咱们会在晚上渡河,所以上游堵水,咱们渡河正好被淹。还有河边杀俘虏,这是还咱们渡鬲津河所做的。现在劝咱们弃暗投明,归顺他们。小祖,你怎么想。”
“告诉他们,咱们就在画邑扎营了。有胆就过来攻!”说罢我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感觉头晕,全身发热,眼睛不住地流泪,全身偏冷瑟瑟发抖。赵福赶紧叫来了郎中,郎中看了看说道:“偶感风寒,静养两天就好了。主要是急火攻心了,心平气和地好得快。”
三四天后,我的身体逐渐好转,此时齐军天天攻城,杨长风带着部下拼死抵抗。因为城中居民不多,我们就动手把房屋都拆掉了,这样攒出很多的木头和钉子。把钉子反钉到木头上,就是我们自制的简易“留客住”。齐军的每天攻击都要在城下扔掉几百具尸体然后无功而返。
就在我病好的几天里,齐军的攻势突然停止了。杨长风笑着对我说:“你真他娘是个福将,病好了他们也不打了。”结果第二天,他就不这么乐观了。因为从城上就可以看到,齐军正在赶造吕公车。吕公车是中国古代一种大型攻城器械。车起楼数层,内藏士兵,外蔽皮革,以牛拉或人推,可出其不意推至城下,因与城同高,可直接攀越城墙,与敌交战。
这玩意一旦推到城下,那我们的形势就危险了。杨长风看着他们在城外制造吕公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整天闷闷不乐。我想起陈先生在教我读书的时候曾教过我守城几法,其中就有克制吕公车的办法。我笑着对杨长风说:“你不是说我是福将嘛,今天就告诉你这个福将不是白当的。我们只要在城外挖壕沟,吕公车不攻自破。”
杨长风仔细想了想,拍着手说道:“此计甚好,甚好!说说你的计策吧。”
我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先画了一个方框,代表画邑,然后围着方块画了三个圈,说道:“挖深壕三道,于城根开暗门通入壕内。然后在第一壕开洞,通至第二壕、第三壕,每道壕沟可以埋伏几十名士兵,只要有齐军翻过壕沟,就用长矛捅他们,一般没有能逃脱的。吕公车这种庞大的东西也翻不过城壕,只不过它的高度与城墙相近,一旦吕公车翻在壕沟边上就有可能搭上城墙……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于远处再挖一道壕沟,这样就算它翻也搭不上城墙了。”
杨长风又思索了一阵,说道:“那就挖四道,吕公车一旦翻倒就会阻碍齐军的进攻,但也会成为掩护齐军的屏障……”
“那就用火药,只要吕公车倒地,我们就用火药来烧。这样形成的火海还可以阻挡他们。”
近半个月的时间,齐军在城外造吕公车,我们则围着画邑城挖了四道壕沟。我们在城墙的一个位置开了一个小门,从小门开始竖着挖条连通前三条城壕。第四条壕沟主要是为了放倒吕公车,所以多采取深夜挖掘,挖好之后上边覆盖苇编,再上面撒上薄土。这天,双方准备基本就绪,战事一触即发。
齐国又遣使劝降我们,杨长风怕来使把用土伪装的第四条壕沟踩踏,特地命我从远处狙击他。我连发三箭都射到了来使身上,看着他被齐军抬走,我们和敌军之间再也没有回旋的可能。齐军被我们的举动激怒了,气势汹汹地从东、北、西三面前来攻城。巨大的吕公车被缓缓地推动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扬起了漫天烟尘,吕公车终于陷进我们挖的壕沟里了。
此时,我没有一点因计谋得逞而欢喜的心情,由于吕公车上边还有人呢。我招呼手下想躺在地上的吕公车发射火箭。弓箭箭头点火,箭杆包着火药,只要射中吕公车,那保证能燃起熊熊大火。打了近两个时辰,沟边已经躺下了七座吕公车,还有几座停在远离壕沟的地方,被当成城寨堡垒从上边射箭压制我们。只要我军稍退,后面冲上来的齐军不惜一切代价先填平第四道壕沟,妄图为吕公车开路。我们则利用他们填土的空档全力再次压制回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直到第四道壕沟被双方尸体填满才罢休。
此时已经天黑,双方也不能视而休战,等待白天。我对箭羽做了初步统计,忧心忡忡去找杨长风,“一个白天把所有火药全用光了,本来火药也是不多。可是弓箭就不行了。打画邑之前,平均一人两个箭壶四十支箭,现在一人不到十……不到十六支,这样下去再打两天咱们就无箭可用了!”
杨长风看着我苦笑,“如果死去一千人,多出来的够用吗?”
“我算算啊,如果死一千人,那……死一千人?今天死了这么多?!”
“今天能确定的死了六百多,断手断脚的三百多。其他头碰的、眼瞎一只的、只要能站起来接着打的我都没算。加上上次被水冲跑的,咱们手里能用的不到六千人,这才一个月,后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拍着他说:“没事,少四千张嘴的,咱们的粮食还能多撑会儿。”
他被我气乐了,一把推开我说:“你这脑袋瓜子天天想得是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死守画邑(四)
第二天,攻势依旧。因为第四道壕沟已经填平,我们争也是徒劳。于是杨长风下令死守三道壕沟。可是尸体毕竟不是平地,吕公车体块太大,压过第四道壕沟的时候颠簸不止,有两座当时就散了架。这样齐军只得放弃吕公车的方案,我们终于喘了口气。
不几日,齐军后方尘土大作,我们从城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齐军有一半部队在拔营撤围。我和杨长风猜测有可能是齐国南北两线压力大了,只能抽兵。事后证明,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